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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奇巫师居然说自己不说谎,这就好比一头狼宣布自己吃素长大的一样荒谬。但是眼下的罗金无可奈何。如果有机会,他会非常乐意把萨加斯变成一团混杂着脓水的血肉,问题是要找到奸奇巫师——任何一个奸奇巫师——的漏洞……这样的机会真的是不多。至少眼下绝对不是。
“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奸奇巫师说道。
奸奇的建议从来就没好事,但是眼下的罗金却也没其他选择,听听就听听。
“按我说,你最好还是给血牙领主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你的力量是不可缺少的。对于那些恐虐的疯子来说,不然他们碰个头破血流,估计他们醒悟不到这一点。你瞧,你现在如果用新法术帮他们作战……只会让他们得意洋洋,更加目中无人。”
“哼,还不是你在中间穿针引线!”
“啊,你误会我了。”萨加斯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说过,我只是完成血牙领主的命令。你要生气的话,找错了发火的对象啊。”
“这段时间以来,我在大城市、小乡村里努力研究、试验。现在在我距离成功只有一步的时候,却被你打断了……”
“哦,你不用这么生气,我肯定你还会有很多机会的。”
“战争一开始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这么一座封闭、拥挤,却没有魔法师守护的城堡……还有这么好的目标吗?”
“前线的情况确实如此……但是,亲爱的罗金,不要忘记……敌人的国土内部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他们会加强戒备,我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来去自如。除非你把你的飞碟给我!”
“哦,我也希望如此。”萨加斯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但是很可惜,这超出了我的能力。不过我倒愿意用一个建议来代替。”
“什么建议?”罗金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可惜,奸奇的巫师防守得非常严密,如果双方撕破脸动手,那么萨加斯哪怕不能获胜,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
“一名卫兵,怎么样?比你的那些仆人强大得多的卫兵。啊,我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纳垢的战士虽然强大,但是人多容易暴露,人少又不能保障安全。”
“卫兵?”罗金简直出离愤怒了。“你让我带着一个恐虐的疯子深入敌人境内进行我的实验?那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在身上挂一个大牌子去游街呢。”
“啊,你误会了。”萨加斯回答道。“普通的恐虐狂战士子当然不行。你需要强大、忠实、服从命令,特别是在关键时刻能够舍身相救的卫兵。你觉得血牙领主手下会有这样的人么?他们全部都是嗜血如命的家伙,每天都想着用血来荣耀他们的血神。”
“什么意思?”罗金一开始还以为萨加斯会推荐一队奸奇战士,但是从口吻听来,似乎不是这个意思。“绝对忠实?”
“我正好可以推荐一个。”萨加斯咯咯的笑起来。“一个绝对可靠……而且强大得足以以一敌千的卫兵。特别是,它可以……绝对在你的控制之下。”
第一百七十八节 末日()
第一百七十八节末日
“大炮!把大炮拉来,用大炮轰击!”
一名军官声嘶力竭的呼叫着。在他的推动下,几门大炮被拉到了最近的距离。已经烧得半酥的大门在密集炮弹的攻击下发出呻吟。伴随着最后一击,城门变成了碎片,出现了一个足够三个人并肩而行的大缺口。
士兵们发出欢呼,向前涌去。
战斗要比预想的顺利得多。或许敌人也已经明白大门被攻破后,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他们的抵抗很弱,士兵很快就成群的缴械投降。
福诺罗斯城的三重防御,已经攻破了两层。剩下的只有中央城堡,也是公爵府邸。要说这座城市真不是盖的,拜伦祖祖辈辈(当然还有他自己)都是花费了巨大的功夫。外围城墙被突破之后,第二重依然抵挡了一天时间。至于最后一重防线,更是以险要和狭窄著称。
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城堡要塞,到这个份上,也只是将灭亡的时间稍微拖延一点而已。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正吻合眼下的情况。拜伦也许会为了自己的苟延残喘而顽抗到底,但是他的部下已经军心离散,无心继续作战。最后一击甚至没有必要发出,因为只要战斗稍缓,迫在眉睫的生死压力减轻,人类的求生本能会让逼迫他们做出正确,也是唯一的选择。
要么死,要么卖主偷生。这不是什么荣誉的选择,但是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有骑士精神。
对于一个国家的内战而言,这种选择更容易做出。因为你甚至可以为自己的行动找到充足的理由,日后也同样没人可以说你做错了。
艾修鲁法特已经将自己的指挥所转移到城内的一栋大房子里。和很多人预料的一样,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麻烦倒不是拜伦最后的据点中央城堡,而是他桌头那一整叠的信。
内战的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交战的双方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些关系最直接的体现,就表现在他案头的这堆信上。
这些都是来自格鲁尼全国各地的信,鹰隼城更是占了绝大多数。所有的这些都是求情信。
当然,这些可不是为叛贼求情的信。拜伦叛变的罪名已经坐实,现在有人要为他或者他的部下求情,那和自杀差不多。这些求情信实际上都是来自商会……
福诺罗斯是一座重要的城市,像所有重要的城市一样,几乎所有的商会都在这座城市里设立相应的分部。原本这些分部都是受到本地领主,也就是拜伦公爵的保护。但是既然拜伦的灭亡已经指日可待了,这些商会分部就成了一块肥肉。
这些信的内容却也差不了太多,那就是想方设法,用各种关系,让艾修鲁法特保证城内某些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至于这些写信者,艾修鲁法特绝大多数都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将军,我们抓住魔法师了。”
在艾修鲁法特翻看着这些信件的时候,几个士兵带着一个穿着绯红色长袍的男人走进了指挥部。魔法师赤手空拳,身上也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伤痕。他很明显没有进行任何抵抗。
话说回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除非是拜伦最嫡系的死党,其他的雇佣兵并没有为拜伦殉葬的义务。
“我投降,”魔法师首先开口,他一脸轻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和拜伦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了,所以我要求相应的俘虏待遇。”
艾修鲁法特的视线盯着在他身上,好几秒钟都没有挪开。他没有说话,但是残忍的气息不自觉的从他身上流露出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能隐约有感。
“等等,”在艾修鲁法特做出任何动作之前,魔法师已经醒悟到不妙,他立刻开口。“我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拜伦现在困守里面,但是有一条地道可以通向外面。拜伦很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我不清楚地道的具体位置,但是我知道大致方向。”
……
炮声和喊杀声沉寂下去。
退缩进最后防线的还有两千多人,这也是拜伦最后的力量了。
拜伦面色苍白的在会议室里坐下来,就座的还有五六个部下,其他的都已经不在了。这一次突袭的太突然,爆破的效果也实在太夸张,就算是号称固若金汤的福诺罗斯城也承受不住。在突然起来的爆破之后,守军已经陷入了失控。能够在第二道防线组织抵抗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最后防线被攻陷也早就在预料之中。事实上,它居然抵抗了整整一天一夜时间,这已经超出最好的预计了。
现在,福诺罗斯城已经在敌人手里,拜伦手下的只剩下这座中心城堡了。他还有两千多名士兵,其中将近一半是伤员。
尽管拜伦之前煞费苦心的组建了一支大军,但是眼下真正追随他到最后的,还是这些福诺罗斯城本城的民兵。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拜伦在自己的领地上深受民众的爱戴。
不过,民心不等于战争胜利。一城的民心,也不足以和一国抗衡。
“公爵大人,敌人……暂时退却了……”一个部下报告道。他的脸上黑乎乎的一片,这是长时间使用火器的后果,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仪容问题了。“但是,明天……”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中心城堡虽然是第三道防线,但是不可能靠它来扭转局势,它只能拖延灭亡,而且只能暂时的拖延一下。
如果有援军的话,那么或许可以坚持一下——或者至少可以尝试一下。可是……福诺罗斯城并没有援军。拜伦的封臣已经尽数背叛,之前进攻中最卖力的就是他们。提比略人太远了,哪怕他们现在就筹备出兵,也来不及拯救拜伦。至于商会、鹰隼城、密探诸如此类,连“远水”都算不上,更别提“解近渴”了。
“你们都下去吧。”拜伦长长的叹了口气。尽管会议连开始都还没开始,但是却没人提出异议。都到这份上了,还需要开会么?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拜伦一个人了。不,应该说两个人,因为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一个身影突然从边上一个柜子里走出来。这一位正是之前的混沌信徒,
拜伦抬眼看着他,却没有出声说话。
“放心,公爵大人,我们的约定绝对有效。”对方微微一笑,说道。“希望使者会保护您的子孙的。”
拜伦点了点头。对方已经闭口不谈拜伦自己的安危了,这说明他嘴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神也终归有力量的极限。当然了,到了这个份上,拜伦也已经不再希望更多了。只要他的家族能够延续。
他伸出手,颤抖着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手枪。他的手枪既是武器也是一件艺术品,轻巧华丽,威力不俗。尽管拜伦不知道握过多少次枪把手,但是他真的是第一次察觉这把枪居然会这么重。
他握着手枪的手情不自禁的在哆嗦着。
把它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像个有尊严的贵族一样结束这一切。你尝试过,你失败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心中有个声音在这样低语着。
但是他的身体似乎本能的拒绝这个意见。将手枪的枪口对着脑袋是一件非常简单而轻易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拜伦的右手抖得是这么厉害,以至于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用左手托住右手,这才能继续握着枪把。
邪神信徒在看着拜伦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很好奇,又似乎在嘲笑。
弱点暴露给他人的羞耻感给了拜伦新的勇气。他一咬牙,将枪口举起,对着自己太阳穴。
但是身体的本能以更大的力量反馈过来,他的手指虽然放在扳机上,但是却连半分力量都提不起来。他的心里,有一个源自一切生命的本能在咆哮着,阻止他做出扣下扳机这种事情。他的胳膊依然在颤抖,连带着枪口都抖动个不停。
尽管拜伦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但是却不可能平静。因为不管一个人表面上装出多少的镇定,但是那只是骗别人的伪装。人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的。慷慨赴死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却只有勇士才能做到。
拜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勇士。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别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