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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酒的第一反应是,慕容凌夜竟然没穿龙袍,但这一身常服也穿得这么清雅冷贵,着实好看。
“爬墙好玩么?”慕容凌夜先出了声,语调倒是平淡,听不出喜怒。
毕竟是逃跑被抓了个现形,温初酒的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遂讪讪一笑,道,“回陛下的话,不太好玩。”
慕容凌夜抬起手来,拇指抚过温初酒脸颊上的一层灰,道,“爬也爬过了,跟朕进去吧。”
温初酒有些纳闷,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么。话说,她先是打了他的宠妃,现在又违背他的旨意出逃,怎么想都应该重罚。他现在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难道就是传说中,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温初酒想着,不禁抖了抖。
慕容凌夜察觉到温初酒的颤抖,以为她是冷的,便不声不响地解开宝蓝色的外袍披在温初酒的身上,拉着她举步走向紫乾宫中。
一步入紫乾宫,温初酒就觉得暖和了许多。只是跪了一地的宫婢与太监,就连掌事的绣蓉姑姑也在行列之中,这阵势有些出乎意料,温初酒正要出口问个缘故,却听见她身侧的慕容凌夜沉沉地说道,“朕之前是怎么说的?”
慕容凌夜的话音落下,一众人都骇得瑟瑟发抖,只有掌事的绣蓉姑姑勉强回答道,“陛下说,若是奴才们伺候不好温小姐,便将奴才们都发配到边疆流放。”
慕容凌夜又道,“既然都记得,便都去了吧。”话音落下,已经有小婢子忍不住嘤嘤哭泣了起来。
温初酒虽还在云里雾里,但听他果真要发配了这些奴才,赶忙说道,“他们都伺候得很好,陛下为何要流放他们?”
慕容凌夜这才回眸来看着温初酒,眸光清冽,如碎玉之芒。
慕容凌夜说道,“若是他们伺候得好,你为何要走?“
温初酒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便赶忙做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说道,“臣女没有要走啊,臣女只是想爬个墙,锻炼锻炼身体。”
“嘴硬是吧!“慕容凌夜的眸色一暗,清俊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冷得骇人!
温初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觉得手腕上被人用力拉了一把,整个人扑向慕容凌夜的怀中。他低下头来,一张清隽的容颜逼近温初酒,温热的气息扑在温初酒的脸上,烧得她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温初酒奋力保持清醒,努力思索着辩解的词汇,终于还是妥协了,坦白道,“臣女,臣女就是想爹娘了,想回将军府看看。”
“我知道!”慕容凌夜说道,他竟没有用‘朕’自称,仿佛他们都还是当年的样子。当年的他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她依旧是镇国大将军的千金,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他们亲密无间。
第7章 如何收场()
尽管慕容凌夜知道温初酒是如何思亲急切,却也还是没有立时解除了她的禁足令,他这般做自然就有这般做的缘故。
然则,这个缘故,慕容凌夜却并不打算让温初酒知道,倒是温泰熙和宋氏看的真切,慕容凌夜这是将温初酒护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温初酒被禁足在紫乾宫的半月,镇国大将军府却并不太平,只因府中出了西聊国的细作。好在久经沙场的温泰熙早已洞悉,设下陷阱,来了个瓮中捉鳖。
但到底是一场大动作,总有缠斗的时候,也就难免会伤及无辜,宋氏便在此番受了伤,好在并未危及性命,休养了十来日也就痊愈了。
故此,在温初酒被解除禁足令时,她并不知晓期间将军府所发生之事,因而心情十分愉悦,起得早早地。几个小婢子赶忙前来伺候她更衣,因着时辰尚早,倒还没有收到什么旨意,便由着温初酒的喜好挑了件湖蓝色的锦袍先穿上了。
这厢刚刚将衣裳整理妥当,伺候温初酒梳头的宫女夕烟,便立时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铜镜前坐下。夕烟的一双巧手在温初酒乌黑的青丝间穿梭,不过片刻,便将那堕马髻梳得巧致优雅。
彼时,外间已然传来脚步声,是掌事姑姑蓉绣亲自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锦盒。蓉绣见了温初酒,先行了一礼,温初酒亦还了一礼。
蓉绣心下觉得这位温小姐,行为处事倒是十分得体,便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夕烟,道,“传陛下口谕,这对素银点翠蝴蝶钿,做工巧致,赐给温小姐了。”顿了顿,又对着夕烟吩咐道,“快给小姐贴上。”
夕烟自是领命照做了。
待素银点翠蝴蝶钿贴好了,温初酒转过身来,冲着蓉绣姑姑道,“在紫乾宫的这些时日,受姑姑照顾了。”
蓉绣立时福身,道,“小姐言重了。若不是小姐替奴才等在陛下跟前求情,只怕如今奴才等已在边疆流放了。”
提及此事,温初酒心中倒有些愧意,遂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担责才是,倒连累姑姑及各位替我遭罪了。”
“小姐哪里话,是奴才等没有照顾好小姐。”蓉绣谦和地说道。
温初酒提起长袖,从右手上退下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又拉过蓉绣的手,套在她手腕上,道,“姑姑是侍奉在御前的人,自是见过许多好东西,这只镯子虽比不上御赐的东西好,但却全是初酒一番心意,还望姑姑笑纳。“
温初酒虽是这般说,但蓉绣岂是没有眼力的,莫说这只镯子触手生温,单看着色泽莹润,也知是不菲之物,遂推却了几番,但到底是拗不过温初酒盛情,也就收下了。
蓉绣因觉得自己收了温初酒的东西,且深知皇帝待她非同一般,想必将来也是个得宠的主子,遂权衡了一番,最终下了决定,出言提点道,“小姐此番回府,便从西华门走吧。”
温初酒听了此话,却甚是不解,便问道,“怎么,倒舍了东华门这条近道,偏要绕到西华门去?”
蓉绣低着眉眼,低着声音,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东华门离椒恩殿更近些。何况这个时辰,陛下还在早朝”
温初酒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蓉绣是怕她遇上夏眉月,吃了亏。
可她温初酒是轻易就吃亏的人吗,遂反笑道,“除了那日来逮我,陛下这段时间,不是夜夜都宿在椒恩殿么,椒恩殿那位还有心思管旁的事,旁的人么?”
蓉绣没有搭话,却暗想,阖宫皆知今日是温初酒出宫的日子,就依着夏眉月那骄矜的性子,恐怕早等在东华门了。
温初酒见蓉绣并不言语,便做了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模样,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她有心送送我,我可要成全了她的心意。不过,还是谢谢姑姑一番提点,好叫我有所准备。”
蓉绣遂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客气了。”她心中千回百转,只觉得这个温小姐果然与旁人不同,大抵是将门之后的缘故,气势上绝不肯轻易输人,只是心性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椒恩殿那位可不简单,却不知她这一去,是如何收场
第8章 陛下,万安()
东华门前,果然停着一部绣鸾鸟双飞的华盖肩舆,远远望去便知是那位夏淑妃的玉驾。经蓉绣那么一提,温初酒心中早有了计较,却不想这回夏眉月不是单独来会她的,还带了慕容凌夜最小的妹妹,唯娟公主。
提起这位唯娟公主,温初酒就很是头疼。
幼时,她两因着一块桂花糕的归属,结下了梁子。再稍大一些,又因为温初酒的表哥荣勤之,更生了嫌隙。
主要是温初酒的这位表哥,荣勤之生的芝兰玉树,才华横溢,既会抚琴又会写诗,性子也很是温敦,又拜在翰林院大学士纪晖门下,自然是十分出色。
唯娟公主不知何时起倾心于他,便一直想要召他为驸马。可惜,荣勤之的心思却系在温初酒身上,因而唯娟公主同温初酒之间便成了水火之势。
温初酒抚了抚额,放眼望去,倒看的出唯娟公主今日是盛装打扮过。她穿了一身玫红缕金提花缎面的长袄子,领口镶了一圈白色水貂毛,裹得她的脖颈修长,又衬得她耳垂上戴着的那对素银点翠的蝴蝶耳饰,尤其光鲜耀眼。
温初酒一下子便想到自己发髻上簪的素银点翠蝴蝶钿子,这样看起来,倒与唯娟公主的耳饰是一套的。温初酒想戴起风帽,遮一遮发髻上的蝴蝶钿子,却已是来不及了。
唯娟走过来,眼光锐利地划过温初酒的发髻,亦停驻在那对素银点翠的蝴蝶钿子上,冷笑道,“你这钿子哪里来的。”
唯娟才刚将话撂下,也不等温初酒回答,抬手就要扯温初酒发髻上的钿子。幸好,温初酒平日在家中也随她父亲练过几招,很是轻巧地躲开了唯娟的手,端着礼数周全的架势,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的话,这对素银点翠蝴蝶钿子,是今晨陛下刚刚赏的。”
唯娟听了此话,先是一怔,随后轻蔑地冷哼道,“这素银点翠蝴蝶钿子,可是那刹国今岁新进上来的贡品,与本宫这双耳饰,还有一个项圈本是一套。这样精贵的东西,皇兄竟赏给了你?”
温初酒依旧低眉顺眼地应道,“是,公主殿下。”
唯娟眯了眯漂亮的杏眼,心中暗道,皇兄这是要抬高温初酒的身份,好让她安安稳稳地从这宫里出去,回她的将军府去。
唯娟却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她绕过温初酒的身侧,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姿态,笑道,“温小姐这头上蝴蝶钿子,本宫很是喜欢,不知道温小姐肯不肯割爱?”
温初酒抬起眸光来,将唯娟望着,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御赐之物,初酒不敢随意处置。若是公主实在喜欢,不若一同觐见陛下,由陛下定夺。“
唯娟珠贝般的牙齿咬在鲜艳的红唇上,反问道,“你拿皇兄来压本宫?”
温初酒的唇边扬起了复杂的笑意,似几分讥讽,似几分高傲,似几分挑衅,却用温温吞吞的语调说道,“初酒不敢。”
唯娟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来,那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温初酒的脸颊上了,却被温初酒狠狠地握住,反手竟打在了唯娟身旁的夏眉月脸上。
夏眉月因一直立在唯娟身侧,抱着看戏的心态,反应却不及时。待她回神过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经火燎燎地痛了起来。
夏眉月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温初酒的鼻尖,尖声道,“温初酒,你竟敢打本宫?!”
温初酒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方才明明是公主的玉手贴上了您的脸颊,您怎么说是初酒打的呢?”
因为方才温初酒的动作太快了,唯娟还在愣神,夏眉月刚要发难,却见温初酒已朝着她身后行了个叩拜之礼,垂下头来,恭敬道,“陛下,万安。”
第9章 你怎么还在宫中()
大雪初歇,天光明媚,照耀在那一簇簇怒放的红梅之上,别有生机的景致。慕容凌夜从那红梅深处走来,冕旒盛服,庄严冷贵。
夏眉月和唯娟立即旋身去向慕容凌夜行了跪拜之礼,却并未立时得到慕容凌夜的免礼。雪虽是停了,可地上仍旧留着厚厚的积雪,双膝跪在积雪上,难免寒凉透骨。这样的光景,若是多跪上一会儿,只怕要废了一双腿。
温初酒心下也是忐忑,方才一时性急,拉着唯娟的手打在夏眉月的脸上,倒不知道这一幕,是否叫慕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