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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惠妃觉得既然魏国夫人是评委,她已经占了优势,程静姝年纪不大却久负盛名,和陆五娘一起被称为“京城双姝”,康乐侯夫人是程静姝的义母,陆五娘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她一争高下,这榜首的桂冠几乎是毫无悬念地要落在程静姝身上,索性大方了一回,“今日的名次是要给陛下过目的,大家一定要好好发挥,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
让王皇后和清阳公主好好看看,王琳芝这个草包不仅比不过程静姝,更远远地被京城许多姑娘所超越,然后再由自己向皇上进言,称王琳芝打凤香公主是因为封赏程静姝不平所为,皇上一向宠爱凤香公主,必定会更加厌恶王琳芝。当然,最重要的是厌恶她背后的王皇后。
吴惠妃想到这里,脸色终于好了些,换上了得体的笑容。
就王家姑侄那点小心思,以为她就没办法了吗?芙蓉锦在阳光下有点热,但换到御花园中间的凉亭里就没事了,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倒自己?
报名参加比赛的人虽多,但王琳芝却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条石椅上喝茶,连头都没抬一下,吴惠妃身边的嬷嬷不等她吩咐,直接过来了,“王姑娘不打算上台参加比试吗?”
王琳芝:“不了,我不喜欢绘画。”
什么不喜欢?根本就是不会好不好?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问话的人像个刚下过蛋的母鸡一般昂着头离去了,璎珞忙将王琳芝拉到了一边,悄声汇报起情况来。
王琳芝觉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而程静姝又投靠到了王皇后的对头那边,当然要防着些,还有进宫之前,已经交待过琥珀,“让小六儿什么都不做,只管看好程静姝就行了。”
小六儿是她院子里喂雀儿的小丫鬟,如今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但口齿伶俐,脑子灵活,人十分的机敏。当然,是没办法和她身边的几个近身伺候的相比的,但胜在是新面孔,不会被人防备。
若是她身边的侍候的,只怕根本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再加上今天的人多,想要混在人堆里监视一个人,比平时要容易得多。
小六儿得了消息,很快找到了守在原处的璎珞将话学了一遍,璎珞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寻了机会告诉了王琳芝。
“姑娘若是气不过,我让小六挤些花汁抹到她那天水碧的裙子上。”璎珞出主意道。
王琳芝正想说“好”,但想到这件事若是追究起来,就算查不到璎珞头上,也有宫女要被吴惠妃母女迁怒,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这么一想她顿时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她们也没有得逞。“
璎珞虽有些遗憾,但到底不敢违了王琳芝的命令,唯有气愤地盯着凤香公主看了两眼,却发现凤香公主旁边的人皆一脸古怪地望一边躲,她的贴身丫鬟也不知悄悄地跟她说了什么,她满脸通红,飞快地由丫鬟扶着离开了御花园。
小六儿见她盯着凤香公主离去的地方看,笑嘻嘻地过来了,“凤香公主刚才去净房,不小心沾到了脏东西在鞋底下,那味道差点把附近的姑娘们薰晕了。”
璎珞不由念了声佛,“这才叫报应。”
王琳芝忙看了她们一眼,“行了,都安份点,少议论这些事,小六儿之前的任务取消,跟好你璎珞姐姐。”
凤香公主一走,单程静姝在这里,根本蹦跶不起来,也就不用再关注她了。
小六儿却悄声道:“那位裙子上也染了东西。”
王琳芝正捧着一杯茶慢慢细品,听她这般一说,直接制止了她,“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根本没想过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对付这两人,不过有人用了她也乐见其成,现在最要紧的防引火烧身,“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要靠近她们。”
要表演绘画的姑娘们已经登台了开始做画了,但本来已经拿着画笔开始做画的程静姝却拿帕子拭了拭眼睛,到吴惠妃跟前去了,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吴惠妃跟前的嬷嬷马上朝王琳芝走了过来,板着一张棺材脸,神色肃穆地道:“惠妃娘娘说,有事需要问王姑娘一下。”
王琳芝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小六儿,理了一回衣裳,扶了扶鬓角,淡淡朝吴惠妃走了过云。
程静姝仍旧拿着帕子拭眼泪,见了王琳芝先咬着唇一脸委屈地施了一礼,然后才怯怯地开口道:“王姐姐既然开口要和我比赛,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反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将我裙子弄成这样,自己又不愿意上台呢?”
程静姝简单几句话,足可以引导在场之人以为她裙子上的凤仙花汁是自己弄上去的了。然而王琳芝根本不理会程静姝,只是平静地看了吴惠妃一眼,“听说娘娘找我?”
“琳琳啊,你如今也不小了,若想赢安雅县主,切不可再耍小孩脾气,一定要赢得光明正大才行。”
吴惠妃一脸关切的模样,但话里话外已经给王琳芝定了罪,若她还是之前的王琳芝,这会儿只怕已经要破口大骂了,无论最后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必定会在众人面前落个没有教养的印像。而这个没有教养的姑娘出自外戚王家,只怕别人从此之后不仅要嘲笑她,可能还会嘲笑王皇后。
031 五分像()
“惠妃娘娘不问事情的经过,单听一面之词就认了我的罪吗?难怪凤香公主每次都诬赖我,果真生是家学源远流长。佩服,佩服。”王琳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吴惠妃又恼又怒,但又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王琳芝却根本没当一回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您可是陛下亲封的惠妃娘娘,最是贤淑温良,怎么可能会冤枉我呢?”
这是在间接提醒吴惠妃注意身份和礼仪了。
吴惠妃怒极反笑,“那你和大家说说,明明是你自己挑起的比赛,为什么又不参加了呢?”
王琳芝:“我这是给皇帝舅舅面子,毕竟在众人眼中我不学无术,她却是以才华过人而得的封赏,我要头一场就赢了,娘娘这个举荐人多没面子。”
吴惠妃能在宫中专宠这么多年毕竟不是白来的,马上笑道:“你该不会是自己知道赢不了安雅县主,所以故意弄脏了她的衣裳,影响了她的心情,打着让她比赛发挥失常,就算你不上场她也会输给别人的主意吧?”
王琳芝一下子笑了,“娘娘怎么不认为安雅县主是担心自己赢不了,所以才自己弄脏了自己的裙子,赖在我身上。”
吴惠妃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辩不赢王琳芝了,不过她并不着急,而是故做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先不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不如你也上台做幅画,让大家观摩观摩。”
王琳芝呵呵地笑了起来,“娘娘开口我定要遵从,不过我有个要求,假如我赢了,请宫里彻查安雅县主这件事,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小人。”
这话说得可真漂亮,三言两语恭维了她这个惠妃娘娘,又洗刷了自己的嫌疑,若不答应她倒显得自己真站在程静姝这边刁难了她一样。
吴惠妃暗暗吃惊,假如王琳芝前面只是替自己争辩的话,现在倒有点挖坑给人跳的感觉了。
可王琳芝明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她怎么能赢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程静姝?
这么一想,她又暗笑自己多心起来。
管理后宫这么多年,她还能怕了一个小黄毛丫头不成?
说不定她就是在唬弄她们这些人呢?
吴惠妃马上看了一下自己的心腹嬷嬷,那边已经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的势,“王姑娘,画具已经准备好了,其他姑娘都快完成了,您也赶快开始吧。”
王琳芝大摇大摆地上去了,她起笔虽然有些生拙笨和生涩,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庄重肃穆,好像在干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若是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她在做什么神圣的事一般。
不过程静妹这时候也没功夫管王琳芝了,她对今天的榜首志在必得,当然也信心十足,可想到凤香公主临去时那怨恨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心发怵,再看到自己襦裙上的花汁,不由产生了想报复王琳芝的念头,就是要用激将法将对方结激上台,给众人增中点笑料,这样凤香公主才不致于将踩到污移之物的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
台上的姑娘们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全部站到了程静妹的后面,欣赏起她做画来。
虽然刚才闹了点不愉快,但很显然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画了一幅花鸟画,随风摇曳的荷叶,娉婷而立的荷花,活灵活现的翠鸟,让人一见忘俗,由衷喜爱。就是那些本有些不服气程静姝得封的姑娘们也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承认,这幅画是当之愧的第一。
程静姝面对众位姑娘的称赞并没有得意忘形,直接问王琳芝,“王姐姐,你画的什么,拿出来大家欣赏一下。”
王琳芝:“还是等下再看吧,我这画不能轻易的品头论足。”
她越是这般,以吴雪娇为首的姑娘们就越发要看了,但王琳芝就是不让,还特意用一方红绸给搭上了。
“该不是根本不能见人吧?”吴雪娇自动自发的帮起程静姝来,“只怕这会儿没办法再继续装了,就想着耍赖了。”
王琳芝正色地道:“饭可以多吃,但话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吴雪娇被她那认真的眼神一盯,还真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可又不愿意放弃这嘲笑她的机会,“我们就是想看看王姑娘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而己,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吓唬我们,难道是画得太好,怕我们以后地效仿你?”
璎珞明知道这些人说的是反话,却因双方的距离太近而不能提醒主子,只差急出一身汗来,绞尽脑汁,终于决定万一等下这些人敢欺负她主子,大不了她就跑到清宁殿搬救兵去,她正皇后娘娘是不会看着主子吃亏的。
“琳琳,你还是别闹了,赶快让评审们看过,我们好接着下一场。”看了一会热闹,吴惠妃的耐心几乎用光了。
王琳芝:“你们千万准备好,我要展示这副千载难逢的画了!”
还千载难逢,以王琳芝这般水平,只怕根本就画的惨不忍睹,不敢给众人看吧,于是大家一起开口催促道:“快掀开吧!”
王琳芝笑嘻嘻地将那红绸揭开了。
她画的是幅人物画,说真的,确实如她们想像的一般,画得普通极了,只将人物的大体轮廓勾勒了出来,但郑王世子妃却笑道:“这幅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王家表妹心思之巧妙,我等多不及也。”
程静姝本来远远地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但看到众人这般惊讶,忙也挤过去看了一眼,只看一眼,她便知道自己这一回是彻底的输给王琳芝了,不等沈氏和魏国夫人宣布,自己已经自嘲地笑了起来,“王姑娘的画是当这无愧的第一,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王琳芝微微一笑,“大家都觉得我画得好,画得像吗?”像不像不要紧,上面却题着癸巳年四月廿八,缅怀先贤吴太后有感而作。
在场的姑娘面面相觑,她们根本没见过吴太后。
唯魏国夫人点头道:“好,像,像极了!”说着便对着画像跪了下去。不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