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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地约法,严格执行不敢有半点差池。”
吕世就愣愣的看陈策和赵梓,自己的迁就,反倒换来他们更加的拘谨,那么,是自己错了还是他们错啦?
“两位先生请坐。”
“谢座。”
转眼看向过天星,苦涩的一笑。过天星倒是心底宽阔,只是对眼前的场景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摇摇头。
“三叔。”吕世求救般面对三叔。
原本慈父般的三叔这时候竟然慌张离席,竟然对吕世拱手为礼。
吕世呆住了,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知所措。
三叔这时候更加诚惶诚恐,因为,在他的感知里,自己的儿子,最主要的是,还是干儿子,即将坐到那个位子上,二按照话本评书里的说法,即便是皇帝的父亲,见到皇帝也要三拜九叩的,现在,自己还能给他拱手施礼便是自己最大的不敬。
看到吕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三叔竟然开始不知所措,惶恐的看向四周,却是一个个担惊受怕的眼神,三叔竟然,在这时候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吕世看到了这个危险的动作,飞身上前,一把拉住三叔,盯着他的老眼,很久很久,三叔被看得竟然茫然,四顾之下却没有躲得开吕世的眼睛。
“干爹。”吕世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三叔浑身一颤,再抬头时候,看见的是吕世那孤独无助的眼神,看见的是吕世真诚至亲的期盼,看到的是,吕世那哆嗦的嘴唇,这一刻,三叔明白了,闯王,还应该是那个自己乖儿子,需要自己随时呵护的孩子,还是那个所有兄弟的兄弟,先生。
一行浊泪不知不觉间在三叔眼里流下,为自己的误会,为自己的错误流泪。
现在,吕世最最忧心的是在吉县厮杀的兄弟,尤其在这酣战里,有他的爱人,有他的亲侄有他牵挂的兄弟,更有他耿耿于怀的对手。
但是,这一切,与现在需要解决的却是不在火急,现在最紧迫解决的,便是隔膜,一种深深的隔膜,这个隔膜出现在兄弟之间,出现在这还是四面危机的时候,出现在一个团体还在危机四伏的时候。
心无隔膜才是自己等不断前行的根本。
“干爹。”吕世低低的一声呼唤“难道,我们只占领了一个西安,一个陕西就已经这般疏远隔膜了吗?干爹——”
这一句,如轰雷震响在所有人的耳边,所有人的心中,是的,这小小的成绩,就让大家满足,让大家开始胡思乱想吗?
不,事情还早着呢,正如闯王所说,万里长征,这才是第一步,还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这时候,自己等对闯王的恭敬,是不是也开始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上下尊卑的思想?这样的思想还能让大家保持清醒,保持奋斗的心气吗?
“这就对了,哈哈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在这沉闷的时候突然响起,大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大统领过天星的笑声。
“我的妈呀,可是闷死我了。”过天星站起来,活动着已经座的麻木的身子,一脸开心的笑着走到吕世与三叔面前,开心的道:“我就说嘛,什么王者天下,什么皇帝天王,其实,还是我的兄弟不是?看看,我不长时间前被陈策那老家伙,还有赵——那个老先生一再教诲,什么上下尊卑,什么等级制度,哈哈哈,把我吓得啊,那就别提了。”
这一说,倒是让陈策和赵梓老脸通红,这事情,早在以前就说过,尤其是对吕世的这种会议方式不断诟病,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心,或者是自己操心太早,其实也是一种若有如无的打压大统领,树立在整个根据地里吕世闯王独一无二的地位,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坏心。
好在过天星没有告黑状的习惯,也不是真的在这时来构陷什么人,这个大家都知道。
过天星这时候哈哈大笑着拉着吕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拉过赵兴安排的,稍稍后退吕世一点的椅子,就在吕世身边斜着坐下,一拍吕世大腿道:”还是这样好,大家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然后跑题到天南海北,这样才开心,才快活。”看看明显不在拘谨的一帮官员将佐,招招手对大家道:“来来,都坐过来。”一指远远的坐在门口的一个副队长大声道:“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急着上厕所吗?”
那副队长原本看到现在这个大场面,就已经拘谨,这时候被过天星一说,反倒是放开了,哈哈笑着,提着椅子就凑到跟前,跟大家坐在了一起。
“还是这样好。”过天星兴奋搓着双手:“这样才是我们的习惯,才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然后看着微笑点头的陈策和赵梓,突然严肃的道:“才是我们取胜的秘密。”
闻听过天星一语道破真谛,大家不由的深深思考起来,大堂上不由的再次陷入寂静,但绝对不是沉闷。
吕世真的开心起来,这才是自己的兄弟,这才是自己的家。
“我说一下。”大家再次看向吕世,但是,姿势不再中规中矩,大家依旧各自保持着各自最舒服的姿势。
“下面,政务以陈策和赵梓先生为主,军事上以大统领为主,安定地方,驱逐官军残余出陕西。情报上,赵兴全力担当,既要防备新附地方有什么异动,也看好了湖北河南。”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但过天星突然问道:“我们忙得昏天黑地,那你干什么?”
吕世站起来,面色已经焦急道:“我带着大朗整顿全部骑兵,救援吉县。”
第669章 巨变前夜()
宜川渡口,吕世住过的简陋工棚,在这午夜,一灯如豆,映照在屋子里简陋的家当上,照亮在春兰由于操劳而变得越发清廋的脸庞,不过,一只手拄着腮帮,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桌子上的一封书信,对灯沉思的春兰,嘴角眼里,却荡漾着一层深深的笑意,一层幸福。
抬眼看去,简陋的房间里,每一样家什上,每一个物件上,似乎都可以看到吕世四哥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里,似乎随时看到吕世那淡淡的从容的微笑,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那英挺但消瘦的身影。
在这里,自己可以随时感觉到四哥的存在,随时感受到他的温暖。因此,春兰对当初自己决定督军吉县的决定不后悔,对自己拒绝二郎让自己驻扎在更安全的要塞里,而是选择了这个吕世哥哥曾经住过的简陋工棚不后悔,虽然——这个决定被吕世哥哥知道后,专门派来一个信使——三郎,送过来一封满篇责怪的信函,但是,就是这封满篇责怪的信函,在字里行间,让自己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吕世哥哥对自己的深情厚谊,对自己的惦记担心,对自己的思念呵护。
这就足够了,这比什么都至关重要。
吉县战起,四哥正带兵在渭南,那是关键中的关键,实在不能放下,不能松懈,自己就挺身而出,没有经过四哥同意赶奔吉县督战。
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赶来广武身后,除了在精神上给予支持外,什么都做不来,说不定还要给广武增加许多麻烦顾忌,但是,自己必须来,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在为自己的四哥做一点点事情,分担一点点负担。
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广武见到自己的到来,就急的火上了房,亲自去吉县督战了,而将自己死死的按在了黄河西岸寸步不让动。
战斗已经进行了将近十日,这十日是血火生死的十日,每日里黄河对岸鼓角连天,喊杀惨叫声在这里都可以清晰听到,站在这个四哥曾经指挥建设渡口的指挥所外,就可以将对面的战场一览无余。
惨烈,还是惨烈,看着铺天盖地的杆子,穿着破烂的衣服,拿着各式各样的的“武器”抬着简陋的云梯,潮水一样一次再一次扑向吉县城垣,春兰就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战场厮杀,这其实要比当初延川突围惨烈十分万分。
吉县在十几万人马的攻击下,却在广武的指挥下稳如磐石,火炮弓箭,铺天盖地,偶尔在这冲天的混响里,响起一两声炸药包那巨大的爆炸声,在人海里升腾起一两股滚滚黑烟,那是危机的地方,闯军使出的杀手锏,只要炸药包被丢下,那就是一片血海,一片人间地狱。但是,那些被炸药包炸出的人海窟窿,转眼就会被人海再次填满,如此循环间歇不断。
春兰看到高迎祥这样不要命的连环十日攻击,已经深深的被高迎祥出奇的韧性震撼了。
春兰,也是杆子出身,也跟随自己的哥哥征战多年,跑来吕世身边,更是征伐不断,她深深的知道杆子的战斗力和战术方法,一个杆子,无论面对多么大的肥肉,只要一天,最多是两天,只要不能得手,就必须呼啸远遁。
原因无他,一是杆子储备有限,无论是人手器械还是粮食供给,都不能坚持多日,第二,还要担心官军围剿援军以及各地层出不穷的乡勇,还有最主要的是,杆子的组成成份,大多是裹挟来的百姓,打顺风仗还可以,而一旦困顿坚城之下,士气立刻就会消失,这个杆子会瞬间崩溃。
而这次高迎祥却一反常态的攻击十日,而且死伤已经达到惊人的三五万之众,却依旧死战不退,尤其在两面厮杀正酣的时候,总有一支绝对是高迎祥精锐的人马,不顾腹背受敌的危险,无数次想强行渡河,杀来西岸,虽然在二郎设计的炮台要塞面前总是抛弃大量尸骸无功而返,但那种坚韧在让春兰佩服,惊讶的同时,也感觉到高迎祥对自己根据地势在必得的决心,和那种贪婪。
守住吉县,守住吕世哥哥和兄弟们辛辛苦苦创建的根据地不被破坏糟蹋,这是自己的使命。
一天的战事又结束了,但是,明天的战斗还会开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物资军械也往来调度运输,虽然李纯厚政务官能力出众,调度运作井井有条,但是,事情实在太多,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的,因此,春兰在这里起到了绝大的作用。毕竟,她是大家已经公认的主母,夫人。
趁着夜色大战停歇,给吉县广武调取了又一批军械火药的间隙,春兰难得的坐下来,想想自己的心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棉布门帘一掀起,自己的贴心姐妹,也是自己的传令兵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到春兰还在对灯发呆傻笑,就不由抿尔,看来,自己的姐姐春兰,又在开始思念那个人儿啦。是啊,谁遇上那样的好人儿谁不幸福的晕倒?即便是自己这样春兰身边的亲兵也感觉到无限幸福,暗地里没少偷偷憧憬欢笑,因为,按照这时候的规矩,自己这样的亲兵,随着主母嫁给闯王,那就是通婚的丫鬟,那就是——想到这里,自己的脸就火炭一样的发烧,心也不住的狂跳起来。
但是,好事多磨,连年战事,或者这样那样的突发事情,让闯王与春兰的婚事一拖再拖,这怎么不让人心急?
想起这事,这些女兵就恨高迎祥牙根痒痒,都是那个狗贼,坏了主母的好事,坏了大家的好事。
不忍打扰,就停下脚步,但是,春兰还是在她门外带进的冷风里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传令兵站在自己的面前,尴尬的看着自己,连忙坐直了身子,并且赶紧将那封已经磨损的书信叠起,揣在怀里,还仔细的按了按,生怕掉了,一切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