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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咱们是押解着军师休息的,看看,现在成了什么事?这不把病床当会议场了吗?那还要不要军师休息啊?赶紧的走人。”说着,三叔第一个背着手大步走了出去。
其他几个人一想,这才想起事情起因来,这下子不但没让军师休息成,反倒是又给军师添乱了,忙一个个给吕世施礼之后一窝蜂的往外就走。
春兰站在地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正为难时候,三叔一转身又回来了,背着手对春兰道:“丫头,你就先别走了,服侍着军师歇着,好好照顾下你四哥,王家张家小子都是毛手毛脚的,怎么能服侍的好?”
看看四下,然后道:“我去你键妇营,帮你安排下事情。”然后突然俯下身子对春兰小声道:“然后你悄悄去我那里,领些鸡鸭补品,给军师开个小灶。”
春兰立刻一阵欢呼,这是她最愿意干的事情。
正这时候,一个大脑袋在窑洞门处探进来,嘿嘿笑着道:“既然是小灶,妹子就多带一份如何?”
三叔转身,上去就对着过天星那个黑脑袋就是一巴掌:“还不死去,找打吗?”
说着追着过天星远去。
窑洞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吕世就舒服的躺下,春兰把被角仔细的掖了再掖。
初冬的下午阳光,透过窑洞窗户新糊的窗纸,钻进窑洞,窑洞空间里轻轻飘扬的灰尘就在那朦朦胧胧的阳光里轻飘飘的飞舞,幻化着各种你想象中的图案美景,偶尔有风在窗外扑打下窗棂门扉,发出一阵细小的沙沙声,合着窗外摆弄药罐子的轻响,将这个小小窑洞衬托的更加安静。
火炕的热气透过厚厚的褥子传上来,传进吕世身子里的每个毛孔和骨节,慢慢的在身子里散发着他的热量,混合着药力,让吕世的每个毛孔神经都无限的放松下来,眼帘也变得沉重起来。
神经就在松懈中慢慢的好像飘飞到体外,神游在虚幻里一般自由自在,如梦似幻。
在这游荡中,似乎听到窑洞外嫂子焦急却压低的询问声,王建不慌不忙的应答声,三儿大惊小怪的解释声,似乎还听到了小丫轻轻的哭泣声,时断时续的,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但真正清晰的却是匀称的真确的春兰的呼吸声,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春兰的关切柔和的目光。
吕世相回应嫂子的探望,想告诉春兰自己很好,但浑身再也拿不动一个神经。
管他呢,睡吧,真的是太累了,还是睡吧。
于是,吕世就在这温暖中静静睡去,如个大孩子般恬静安详。
第200章 差点饿死()
一身透汗,消解了身上所有的困顿疲乏,一阵小米饭的香气和着炖鸡的香味钻到了吕世的鼻子里,让他懈怠的神经再次兴奋起来,吕世睁开了眼睛。
一抹橘红色的朝阳正斜斜的透过窗棂,欢快的照射到屋子里所有他能照射的地方,新鲜活力跳动。
吕世对这个不关心了,他的五脏庙更加关心的是那香气的来源。
迎面却第一个看到是小丫那张快贴到自己脸上的混润润圆嘟嘟的小脸,一下子,一个脆生生的欢叫响彻了整个窑洞内外。
“叔叔醒啦,叔叔醒啦,我们可以吃饭啦。”
窑洞门一开,春兰带着欢喜风一样的进来,手中是一摞折叠齐整,洗熨干净的衣服,衣服上还端端正正的放着吕世的招牌——文士巾。
“睡好啦?先再躺一会吧。”
吕世连忙歉意的支起身子,却突然发现自己光着膀子,什么时候自己的内衣被脱啦?不好,该不是——然后赶紧把被子一角掀开,还好,底裤还在。于是吕世一个利索的鲤鱼入水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盖个满身,红着脸吭吭哧哧的道:“那个春兰妹子,你把衣服放下,我那个——那个——”
春兰俏脸一红,知道吕世言下之意,轻轻啐了一口小声道:“谁还稀罕你的光身子?”
这话大有语病了,春兰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言语的不妥,小脸更红,吕世更加尴尬。
小丫欢快的爬到炕上,拖着吕世喊他快点起来:“快点穿衣服,昨天三哥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春兰姨娘去洗,我也帮着的,都累死人了,快点吃饭,你不吃饭娘就不让我吃,我可饿死啦。”
童言无忌,也解了春兰吕世的围,吕世就四处找内衣,春兰将手里连夜烘烤干的衣服往炕上一丢,红着脸拉起小丫往外就走,:“别装死了,赶紧穿上衣服好吃饭。”
这时候嫂子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端着一个托盘,见到这个情形也忙笑着跟吕世打个招呼,就一起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接着听嫂子拍打人的声音,笑骂道:“两个小鬼头,别东张西望的,你们老师换衣服有什么好看的,等他换完了,有你们看的,三儿,给你叔叔把洗脸水调好了,王小兄弟,你把棉布和青盐(刷牙用的)备着,别耽误了,等叔叔换洗完了,咱们就开饭。春兰妹子躲那么远干什么,换个衣服也不吃人,以后啊——呵呵呵。”
吕世感觉非常幸福,现在,可以说是自己的所有亲人都在身边看护着自己,嫂子也不再一脸愁苦,小丫也变得天真活泼,春兰——
现在自己已经饿的前心贴了后背,从昨天午间病倒,只喝了一碗汤药,就沉沉睡去,就连三儿给自己脱衣服都没感觉的到,可见自己睡的之沉,现在看看时间,都应该是早上九点多的样子,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半颗米粒进肚子,可是饿坏了。
尤其是小米饭和炖鸡的香味更增加了这种饥饿的感觉,赶紧换衣服,赶紧吃饭。
春兰放在炕上的一摞衣服都是崭新的,原本自己的那一身衣服已经被自己没日没夜苦干弄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还有在后山工匠营指点炼钢什么的,更弄得是大洞小洞,说起来,实在是不能穿了,现在有了一身里外三新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格外舒服妥帖。
只是这古代衣服穿起来实在麻烦,里里外外的自己鼓捣了半天,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搞定,伸出双臂左看看右看看很是贴身满意。
这个算起来,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二件衣服,也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唯一的财产,作为一个穿越众,作为上万山寨的军师,百多学生的老师,自己竟然是身无长物,而且到现在还欠着春兰一百文大钱呢,每每想起这些,自己就自愧形惭,这要是让书友告诉那些穿越大神,还不为自己拖了他们后退而怒发冲冠?
正这吓琢磨呢,窑洞外实在等不及的张啸推门进来,看看吕世正在顾影自怜颇觉惊愕,连招呼门外一声都忘了,还是在门缝里挤进来的小丫提醒门外的众人才嘻嘻哈哈的进来。
王小端着洗脸水,放在盆架上,春兰和嫂子端着饭菜放到桌子上,吕世一见那炖得香气四溢的老母鸡哈喇子当时就下来了,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就要抓,却被嫂子打了一下手背,笑着对这个一会庄重平和,一会稚气未脱的小叔子笑道:“别和馋鬼一样,赶紧洗漱了再吃,三叔分了两个母鸡呢,有你吃的。”
吕世就讪讪的到脸盆前西里呼噜的洗脸用柳枝刷牙,边刷牙边纳闷的问王小道:“今天怎么这么消停?怎么没有喊杀和歌声?难道山寨训练停止啦?”
往日这时候,山寨早就喊杀歌声呼喊翻了天了,今天却是奇怪的紧。
王建施礼道:“好叫老师知道,山寨训练照常,昨天下午大统领和三叔严令,山寨无论是训练还是过活,都不许有半点动静出来,如果有人大声喧哗,那立刻就交监军士严办。”
吕世手一停,眼一热,而后连忙继续刷牙。
“还有,昨天下午赵大海副统领匆匆赶来探视,同时说有事与军事说,见军师睡的沉就走了,临走言道只要老师醒来,请告诉他,他就在山寨里等着呢。”
“好,你现在就去告诉赵哥哥,我好了。”吕世边擦脸边吩咐道,但想想后道:“不必了,我一会吃完饭就去见他。”
“是。”
吕世把手巾放到盆架上,走向那支肥鸡,眼睛都开始发直了。
刚要坐下,窑洞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师,学生赵小虎,闻听老师身体康复,特来拜见,我等同学一百零六人,儿童团五百一十人,正在坡下准备给老师请安。”
吕世刚刚端起小米粥的手连忙放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嫂子连忙拉住焦急道:“小叔叔,赶紧吃了饭再去见孩子们。”
吕世笑着道:“谢谢嫂子,但是不行啊,想来孩子们都等了多时,我不能让孩子们在寒风里等我吃完,那对不起孩子的心啊。”走几步,想起来小丫,就回身道:“嫂子,你先带着小丫吃吧,但是,记住,鸡腿给我留着。”后面的话是对满脸失望的小丫说的,在小丫的欢呼声中,吕世来到了窑洞外。
天公作美,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就连风都是轻微微的带着难得的一点暖意,吕世悄悄的舒活了下筋骨,勒紧了下腰间的腰带,随着门外恭敬的赵小虎大步走向窑洞坡下。
窑洞坡下,密密麻麻的站着一大片孩子,都穿着刚刚发下的崭新绿色新衣,在这死气沉沉的灰败天地里,一片生机盎然,精神抖擞的站在坡下,见吕世赶来,一起神情肃穆的施礼,前排的学生口称:“老师好。”
吕世也恭恭敬敬的拱手回礼:“同学们好。”
学生身后的儿童团团员一起施礼大声喊道:“军师好。”
吕世又再次恭恭敬敬的还礼道:“团员们好。”
问好结束,孩子们一起用兴奋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军师,等待着军师讲话。
吕世刚要张嘴,哗啦啦,山坡下跑上来一大群人来,为首的是三叔过天星。
三叔跑到吕世面前,拉着吕世的手左看右看,然后放心的点点头,:“好多了,好多了,就是面色还有点苍白,身子有点发飘,再补补就好了。”
吕世苦笑,能不苍白发飘吗?算起来都一天半加一夜没吃东西了,等和孩子们说几句话就吃个饭先。
曹猛上前深施一礼道:“军师,按照军师规定,由山寨分发下布帛,由老营家属赶制,现在山寨上万军民都已经穿上了新衣服,给军师冲喜,现在军师康复,请军师巡视老营。”
这是好事,吕世也非常欣慰,当然也不能辜负了父老的心意。吕世再次勒紧裤腰带,大手一挥:“请曹猛兄弟带我见见各位父老,感谢父老对我的关心。”
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在百姓中间,看到的是一张张再没有麻木无望的脸,再没有行尸走肉的人形,所见之处,都是满足,希望,感激,敬畏等等种种表情和喊着热泪的父老百姓的脸,没人呼喊,没人拥挤,但每个人见到吕世,见到簇拥在吕世前后的山寨首领,都满含感激的深深拜下。
吕世一路前行,一路回礼,心中除了温暖,就是一阵责任感,压迫感。
如此淳朴的百姓,不过是一身衣服,不过是一顿饱饭,他们回报给你的就是全部的信任,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路下来,竟然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看看天色都已经中天,吕世也已经累的头昏眼花,虚浮无力,饥饿的都快让自己的胃没有了知觉,但父老的热情岂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