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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此时引进从暗影中浮现出来,他轻轻一甩袖子,内家重手法的暗器功夫让哈罗在奥术射线的重击中身子一紧,几乎拼着身后的蝎子幻象被打碎的代价,强行移形换位,瞬间出现在奥术扫射的范围外,伸手在袖子里一掏,指尖一抖,居然变戏法一样变出一面薄薄的盾牌,那盾牌用寒铁混合着冰晶水灵铁打造,掺了白金,虽然纤薄,但是足可以挡住小型床弩的射击,挡下一两发重型暗器不算什么。
然而从银尘袖子里发射出来的,却是一条威武的火龙。
“炎龙咆哮!”银尘根本不愿意用飞龙击贼炎炮,直接用了威力更大,火焰温度更高的炎龙咆哮。火龙飞窜而来,张开巨口就朝着哈罗咬过来,且不说火龙那一口如同耐高温合金质地的锋利又滚烫的,足可以切断任何神兵的利牙,就是火龙口中那一股可怕的高温,都足够让任何对手远避。
“这是你的战魂?”毒龙教主在火龙袭来的瞬间,甚至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他鼓荡起全身的魂力,手中的薄铁盾牌上凝结出密密麻麻的绿色尖刺,看起来简直如同突然爆发的霉菌,他毫不畏惧地,凶狠地迎着火龙提盾猛撞,只听一阵轰鸣,他的盾牌居然又和火龙僵持在了一起。
这一次,金丹高手知道自己退无可退,索性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在怀里的圣器以及身上带着的其他东西上点点掐掐,让这些事先灌注了许多魂气的东西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他的背后扩散出一圈绿色的光环,绿色的寒冰几如凛冬一般飞速生长,天地之间,一股略带酸蚀气韵的巨大气压轰然爆发,几乎将银尘压倒在地。“杀道?”银尘顿觉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自己发出的火龙,被巨量的寒冰硬生生撬开了即将合拢的嘴,紧接着绿色寒冰就像剧毒一样,沿着火龙的从哈罗那边蔓延过来。
银尘放下手,他并没有担心那剧毒的冰晶能沿着火龙传导到他的身上,他此时离哈罗还有三丈距离。
“没错,就是杀道。”此时,哈罗平静下来,语气云淡风轻,显然找回的作为的金丹高手的自信“你虽然不惧与人拼搏功力,但是你本身的境界并不圆融,招式之间,生疏晦涩,没有衔接,别说入体一重,连培元一重都不如。”
哈罗终于找回了自己曾经叱咤江湖的感觉,他依然是毒龙教主,天下有数的用毒高手。此时他催动着魂力维持着自己“得道高人”的形象,浑身上下的衣袍,尤其是一双袖子在魂力带起的风压之中高频率地颤抖着,一股股无色透明的风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出来,湿漉漉的风中,大量冰蓝纯净的水汽凝结起来,变成一圈圈蓝色的波纹。
不能穿透他人战魂防御的风压扩散开来,几乎将整个主堂都完全填满“说起来,你虽然盛名在外,文成武就,还会炼器,可是神功一途,你毫无建树,发现老夫之后,你就应该不计伤亡地派军势来抓捕老夫,而你却选了个这样愚蠢的方式,和老夫一对一决斗……老夫也知道你这样并非愚蠢,毕竟老夫早年犯下的杀戮,老夫自己清楚,一包圣药干掉一座城,也是老夫酒后吹嘘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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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〇二十四章 杀道决()
哈罗如同一个前辈高人一样教训着银尘,但说到这里就收住了。他并非被银尘打断,而是被自己散发出来的毒给打断了。
真以为他全身风压鼓荡,魂气升腾,是为了下一击做准备的人,都死于图样图森破。
原本冰蓝色的湿漉漉的风压,就在这一刻忽然变红,不是血红色,而是粉红色,不是暧昧的粉红色,而是妖艳的粉红色。
那一瞬间,银尘首先感到的是霸体的消失,接着感觉到如同无定风波落在身上一样,四肢皆麻木不能动,接着就是体内原本还十分强大的水属性亲和力瞬间就没了。
他骇然发现自己平生第一次无法调动水,这种感觉很恐怖,因为这种感觉伴随着临时性的灵犀远去的悲伤。
当然最恐怖的是,他失去了防御,在一个金丹武士面前失去防御的魔法师,不是一个活着的魔法师。
“——你所谓的愚蠢,不过是一种对下属的仁慈,你不敢让下属围攻老夫,怕老夫情急之下胡乱释放毒雾,弄得群死群伤,满城恐慌,这样你既对不起你的真王兄弟,也对不起你那怜悯世人的良心,所以你才甘愿只身冒险,引诱老夫闯入此处。老夫在你关闭天穹的那一瞬间就明白,在这个地方,老夫就算散发出究极之圣毒,也不可能有毒素流入姑苏了……老夫佩服你的勇气,但也佩服你的懦弱,其实老夫来到姑苏之后,你就已经被老夫的名头吓住了,害怕老夫投毒,对吧?”哈罗街上了刚刚被自己打断的话,语气中不免流露出几分得意。他的得意并不叫人讨厌,不是龙傲天们那种小人得志的得意,而是一种很沉凝的,很稳重的大能者的得意,那是对自己继承的绝学有着无穷自信的得意。
哈罗是一代宗师,不是什么三脚猫的江湖好手,他对于自己的毒手功有着完全彻底的自信,应对任何不利局面,控制任何有利局面的自信,这种自信不卑不亢,不会受到自身以外的任何因素的干扰,也从不自高自大,冷静从容地应对任何形势。
中了毒的银尘点点头,没有吭声。哈罗说的,就是他此前做的。银尘确实非常担心哈罗在姑苏城里的随意投毒,这种担心不出现在哈罗担任毒龙教教主的时候,反而出现在哈罗失去了一切,成为建州奴儿的人弹之后,出现在他接到杜无心的报警之后。
想到杜无心,银尘的眼神微弱地变动了一下,心里微微地,暗暗地得意了一下,此时,杜无心早就被他指引,化妆潜逃,到了东海协助文青松执行秘密任务,临走的时候,杜无心的脖颈上还套着一个拿不下来的保命项圈,那是建州奴儿们完全没辙的传送装置——去往月球上神姬的村庄。
杜无心,如今已经是他的义妹,和龙倩儿一起,而绫罗,正式加入魔威阁,和陆梦琪一样成为他的弟子。
当然,银尘此时还能想着这些,就是因为他心中的自信甚至自大,比哈罗估计的要庞大得多,也疯狂得多。哈罗猜到了银尘对他的畏惧,对他的圣毒的畏惧,却没有猜到银尘对魔法师这个职业的自信,更没有猜到银尘针对她这个金丹境界的用毒高手的疯狂布局。银尘作为魔法师,真的会选择在这么一座小楼的卧房之中,惬意地躺着吗?显然不会,他之所以避入小楼,是为了将哈罗和他的毒封闭在这个伪装成小楼的负压实验室之中,而他在卧房里休息,不是为了养精蓄锐,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
哈罗进入城门的时候,银尘强迫自己喝下了一整瓶炼金魔液。
炼金魔液,不是奥术魔液,那是真正具备毒性的液体,甚至对于普通人来说,毒性也十分剧烈了,银尘拼着魔法师的体质硬抗炼金魔液的毒性,按理说不会有太多的不适,可是他忘了自己不过是个相当于高中生的孩子而已,身体还很稚嫩,贸然喝下这么多炼金魔液,身体并不能完全承受。因此从哈罗进入姑苏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银尘都在忍受着肚腹传来的绞痛,仿佛一个患了病的人,挣扎着去进行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
而银尘之说以面对金丹高手还如此自残,那是因为,只有炼金魔液,才能让他具备中了任何毒液而不瞬间死掉的能力,虽然霸体可以抵御任何外部的毒攻,但是霸体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效的,尤其是他从杜无心那里知道,无定风波,散魂毒,风压这三样可以混合到一起而不失去效用之后。
银尘早有准备,他喝下的拿一瓶炼金魔液中,掺杂了不少附带光明气息的成分,比如白银粉末,这种炼金魔液在他体内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可以随时随地转化为魔法,而且是两枚以上符文才能合成的魔法。
银尘很清楚,哈罗的毒除了哈罗自己的解药,没有别的药能解,灭龙毒岚或许可以对付杜传昌,但肯定不能对付哈罗,至少银尘认为不能对付哈罗。银尘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一个敌人的职业操守上,他觉得以哈罗的聪明才智,绝对可以在散魂毒中掺上生绝毒是,甚至是立即致命的生绝毒,因此,他完全不可能指望从赤血秘境中带来的那些药丸,只能指望一种魔法。
一种立即见效的,属于秩序的魔法,光明救赎。
他就在吸入哈罗的粉红色毒气的瞬间,启动了这个魔法,金红色的光芒,忽然之间透体而出,一下子就将哈罗制造出来的毒雾驱散了大半。原本有些得意着的哈罗脸色一沉,藏在袖子里的手猛然间伸出。
没有暗器飞出来,真正高手不会将无效的攻击施展两次。哈罗已经知道自己的暗器落在银尘身上也只能将他打飞,或者诶他发出的光幕挡住,因此这一次,他居然靠着魂气产生的战流猛然前突,瞬间到了银尘面前,同时一双铁手之上,氤氲出两团强大无比的绿色云雾。
那云雾翻滚而来,带着一股微弱的推力,以及极强的腐蚀酸性对着银尘的头颅抽击而来。哈罗这次用的是《朱砂毒手功》,就是将《无影红砂手》的快速连击改为了对准敌人头部的几下重击,因此原本几乎没有什么机械刚力的毒雾之中,带上了两股威力尚可的刚性风压。
这风压也是绿色的,也就是说她的攻击还没有到来,银尘已经再次中毒。
然而银尘不可能再次中毒了,他甚至牺牲掉再次凝结出任何秩序铠甲机会也要给自己加持上光明救赎,目标就是要用光明救赎着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彻底免疫哈罗的毒气,在这个免疫毒素的极短时间里,他已经有信心将哈罗击败了。
这就是一个魔法师具备针对性的疯狂布局,他的自信心膨胀到几秒钟就可以击败金丹高手?!
不,他没有,他的信心不过是几秒钟之内就能以王爵之力压制天选者而已。
银尘始终认为,真正废掉哈罗的不是他这个法师,而是建州奴儿那帮子蠢货。
建州奴儿为了控制哈罗,将哈罗改糙成了天选者,让哈罗获得以往不敢想象的强大力量,但实际上,这是将银尘面前的哈罗的所有武功都废了。天选者,战流和魂力的使用者,水系近战者,也同时是王爵的奴隶。
在王爵的“器”之霸权下,“兽”和“劲”的力量不过蝼蚁——
魔法师从容地并指成刀,白银色的手掌边缘爆发出金色的闪光,手掌心里爆发出红色恶火焰,光芒与火,聚合为秩序,而秩序幻化成的刀剑,是为王爵之圣器。魔法师想也不想一击手刀划出,一道半径半红的巨大光剑横扫过来,将哈罗全身上下所有的冰,所有的雾,所有和水有关的力量全部击散。
那景象如同激光穿透浓雾,阳光穿透乌云。金红色的光芒中带着比火焰更高的高温,轰然之间便将毒雾点燃,而点燃的毒雾翻滚着,迅速燃烧殆尽。
激光扫过哈罗的身体,金丹高手虽然在最后关头闪躲了一下,避过了要害,却依然被割裂了长袍,袒露在外的皮肉上一片焦黑,也亏得他皮下就是奔腾不息的魂气,虽然惧怕王爵的“光”但总量太大,总算如同一层厚厚的防御层一样挡住了光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