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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心腹大患啊……”
【神武侯府邸】
神武侯府邸内,拉大锯的声音,斧锤敲击凿子的声音,监工的皮鞭声都在那一刻忽然间停止了,仿佛一只庞大的动物忽然停止了呼吸。当角门开启,朝廷派下来“敕造”的官员监工和拿着临时入城许可的工匠们蜂拥着从角门奔突出去之时,府邸那许久都不曾打开过的大门忽然缓缓开启,仿佛临死前的动物张开嘴,露出了早已破败糜烂的内里。
十四岁以上的侍女们,被铁甲禁卫驱赶着,尖叫着冲出了府邸的正门,流落在大街之上。他们无家可归,她们愁眉苦脸,甚至哭哭啼啼地相互商量着前往南边的午门,却忽然被一群内务府包衣留下,领到了宫城的一座小门后面。
这些隶属于兰波斯菊或者炽白芍药的女子们,在内务府的营房里,穿上薄薄的锁甲,拿起武器
坑害了帝国整整十年的皇后,忽然之间,下令所有的兰波斯菊,炽白芍药,解语密宗的女子们联合起来,武装起来,守卫宫城。
与此同时,灵皇下令大开南门,允许百姓逃命。
与此同时,曾经喧嚣繁华的潘兴城街道上萧瑟无比,推着满载行礼的大小推车,赶着各色等级的马车的老百姓浩浩荡荡,迅速又井然有序地涌向城门。
城市里富丽堂皇的大小宅院中,也时不时地刮起一道道纤细的龙卷风,空蝉发出的风压一阵紧似一阵,原本禁止使用任何风灵道的护城大阵,早在三天前就被尊王关闭了。
只有宫城内部,还维持着一座强度相同的护城大阵,看那架势,朝廷和皇上,似乎真的打算负隅顽抗。
万剑心就是这个时候,从神武侯府邸的大门走了出来。
他的身边,跟着张白生,樱释玄,尹雪梨,他们身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伊丽莎白和老她的老管家,正在与李梦诗告别,更远处,鬼厉名到了这个时候,依然不忘记操劳府邸中的琐事,让准备逃难去的下人们打扫干净各自的房间,收拾起来重要的东西,甚至想劝那几个大厨去姑苏继续给侯爷服务。
不过没有用,此时,整座皇城都在人心涣散,更不要说各个府邸里自奔前程的仆妇下人,小厮护卫,主辱臣死从来不是社会的主流,在罡风文明和腐儒教化盛行而荼毒了一千年的今天,主辱臣逃,见势不妙背后捅刀的魔道作风才是潮流和时尚,否则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龙傲田的?神武侯府邸里的下人,包括那些还没有得到过什么信任的大龄的女仆,此时早就想着家破人亡各自飞了。她们感觉得出,银尘此去,只怕要以身殉国了,谁让他是个武陵王的备胎呢?
万剑心就这样情绪低落地从大门里走了出来,高阶剑士居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张白生上前扶住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狼狈。银尘如今给了他们“自由”,彻底地不管他们的思维和行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如同老板一样调遣指派,发号施令了。
这种所谓的“自由”,让他们心痛,感觉像是抛下兄弟独自面对危险一样的“不忠诚”,可现实就是如此无奈,银尘在战场上,只能保证自己和另外一个人万无一失,再多一个都不行了,而他给这些朋友们的所谓防护装备,不过就是临阵脱逃用的圣器而已。
体力耗尽了才传送?那就是说,受伤流多了血,传送,弹尽粮绝饿肚子久了,传送,没术喝口渴久了,传送,没好好休息高强度战斗和行军了,也传送,甚至于,被敌人抓住不能行动了,还传送,总之就是一套草莓兵的保姆装备。银尘对朋友们的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体现出来。他不会主动劝服朋友们远离这场不可能获胜的战争,更不会以上级的嘴脸来命令他们,他甚至给了每个人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不在乎。
然而就算如此,万剑心的脸色也依然难看,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银尘,因为银尘唯独没有给他自身装上什么传送装备。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殉国吗?不像,他和皇上的感情没有到了哪一步,那么他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什么搞得好像交代后事一样?”万剑心不明白,而这种不明白仿佛烈火一样正在逐渐烤干他的内脏。
他扭头看了一眼张白生,发现他不知是表情狼狈一点,却还没有太仓皇。“白生,你觉得她……”
“他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你这样反而是关心则乱了。”张白生轻声道:“如果他真的准备那什么……他肯定会强制将我们送走,而不会给我们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不会这样迁就我们的感受的!将死之人,会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原谅他,行事难免有些偏激,而宗主,却没敢做的太过分啊……”
“你说得对。”万剑心本已神光枯竭的眼睛里再次冒出了亮光“那么我等就不应该辜负他的好意!”
“是啊,所以应该在最有用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价值。”张白生突然放开了扶着万剑心的手:“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青年剑客,理应上阵杀敌,而我,最多不过是个能煽动别人情绪的小小的言官而已,所以我打算去虎狼渡和一玄子,李小萌会会,金融战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算了。”说完拍拍万剑心的肩膀,朝南大门走去,那里是唯一可以真正出城的地方,从南部出去,张白生还需要翻过一些小山脉,才能折向北方。
“小心点啊!”万剑心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昂扬的音色,而此时,鬼厉名,樱释玄,尹雪梨和伊丽莎白都来到了他身边。
“我是来告别的……对不起!”伊丽莎白转过来,朝着几人盈盈一拜,万剑心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泪水。
“没事,你其实并不应该掺和进这种事情来,南国的问题,只有南国人才能解决。”尹雪梨温言安慰。
“可是我我真的能体会到那种国破家亡的痛苦!”伊丽莎白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泪珠一颗一颗滴下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如今的神武侯,名义上真的是国破家亡,北人准备了佛郎机大炮的事情,侵蚀并不能瞒住这些精英们。
“事情还没有到哪一步的,老夫觉得,只要少爷在,一切都不是问题。”鬼厉名沉默了一会儿,才想出这么一个说辞,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银尘执意救走一万人鱼姑娘的那种坚持。手握傀儡的银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可战胜的。
“鬼老,请问您知道银尘的打算吗?他怎么弄得像托付后事一样。”万剑心抓住了仅有的机会。u
第九百四十六章。 兄弟暂别()
“这边事情完了之后,他就要去北极了。 ”鬼厉名一眼看出了万剑心的担忧,他笑着,笑容里满是完全帮不上忙的苦涩与无奈:“北极的傀儡宗基地,他志在必得,而且不敢拖延……这事情没人能劝得住他,而且,一定耗费时日……”
“原来如此!”万剑心如释重负一样,声音里甚至都充斥着放松后的绵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吧?”
“其实做到什么程度已经无关紧要了,否则少爷为何要散家?”鬼老发出一声苍凉的惨笑:“少爷真正是被皇后和尊王的臭棋给气蒙了啊!说起来,要是老夫逮到那尊王,哼!”他说完,悻悻地一挥手道:“走吧,想你们几个小辈也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咱们绕到敌后看看,看看他们的粮草看得紧不紧?”
老人说完就当先朝前走起,接近正午的阳光落下来,照出一条苍老又坚定的影子,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笑,和伊丽莎白依依话别,跟着去了。每个人的眼中,在灭国破城的恐怖阴霾背后,还滚动着那么一丝丝希望的闪光。
那闪光如此微弱,如同风中火烛,却又如此百折不挠。
府邸中,当最后一位兰波斯菊的侍女急匆匆地收拾好了东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的时候,李梦诗站在银尘面前,咬着嘴唇,不愿离开。
“去姑苏城吧,陆梦琪她们还需要你照顾。”
“是。不过,少爷,还有少奶奶,一定记着要回家啊!没有你们,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从解语宗里大难得脱的少女,最后朝着银尘盈盈一拜,转身去了,她的背影轻轻颤抖着,不时用袖子擦着眼睛。
府邸里面终于安静下来了,地下的一百米棱长空间,也空空如也,所有的设备都被紧急转移到了天国之中。此时的小偏房里,雕梁画栋间,家徒四壁。
林绚尘来到银尘面前,轻轻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他那一双白银色的手。女孩的脸色微微发红,眼神却无比坚定。
她和他,才是相伴着能够走到最终的人。
在这空空荡荡,还未建成,满地废墟垃圾的府邸中,两个人执手相望,含情脉脉,黑色的瞳孔对上银色的瞳孔,如同阴阳鱼的两极。
他明白她的心意,因此他没有让她去远处避难,而让她和她共度风雨。他知道此去一别,将是数年之久,甚至十年漫长等待,他不希望让她的年轻与美丽,在无谓的等待中褪色。
“我欠你一个华丽的婚礼,日后一定补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长期咏唱咒文的暗伤,到了如今,补全了血统,更换的心肠,依然不曾愈合,就如同他心中秉持的那一份悲伤与空怒。
“那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吧?我可以……真正做你的妻子么?”
银尘张张嘴,没有吭声,只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抱进怀里,“你不觉得委屈吗?”这样的问题,不必问,也不该问。他其实早已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女孩很多很多。
她是唯一不会嫌弃自己是个异界者,身无分文,举目皆敌,在那最为无助的时候,她接纳了他。
而现在,哪怕没有什么华丽的仪式,他也必须给她安宁和幸福了。
“走吧。”他说着,声音有点哽咽:“……小心些。”
“我可是分神高手呢。”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光亮昂扬的音色。
两人分开来,对视一笑,携手走出了那早已寂静下来的神武侯府邸……
【南方帝国潘兴城东部城墙】
尊王不仅等来了帝厉摩罗的信使,也等来了银尘的杀机。
银尘从离他较远处的一处阴影里显出身来,此时他依然一身亮银色的长袍,出现在那里的一瞬间,就让周围几个负责王爷安全的黑衣武士警觉起来,齐刷刷地手握重锤转头看着他。这些黑衣武士是尊王的护卫,都是化气巅峰的好手,隶属于血滴子,装备普通重锤和散发着灵器光芒的小圆盾。按照风源大陆上神兵的一般规则,攻防类的神兵,到了灵器这样的等级,是可以具备变形的能力,当做十分偏门的异形兵器使用的,反过来,只要是变形武器或者结构复杂的异形兵器,那一定是神兵无疑。那些重锤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不过锤头上的钉子密集一些而已,可那小圆盾上绿色的灵器光芒,居然时不时汇聚成一张愤怒的扭曲的脸。
白银色的魔法师没有丝毫犹豫,显出身形的瞬间,抬手就射出一条火龙,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出现在尊王赵风雷的背后,因为暗影潜伏状态下,他的魔法随着攻击距离的缩短,威力也直线下降。
领悟了两仪之后,他不仅可以同时使用两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