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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最终还是你的,我不跑。”他朝着那只红色的巨蝎子慢慢走去,那只巨大的蝎子也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稍微加快了些许脚步,越众而出,而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也停下来。
仿佛某种仪式一般,除了那快步上前的巨大蝎子,其他的蝎子都将尾钩直挺挺起竖起来,仿佛许多根基站天线,它们的两只巨钳深深插入戈壁之中,那白色的裸露岩石,原本也是十分坚硬的,却在那一对对钳子面前,如同薄纸一样一捅就破。
银尘来到那只蝎子的面前,长身肃立,凛然不惧,仿佛慷慨就义的烈士,一点没有对死亡的恐惧,那只蝎子伸出大钳子,然后非常仔细,非常小心地夹住他的长袍。
“?”银尘有点发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一钳子剪成两段呢。
他被拎起来,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蝎子的背上,当屁股触及到那红色的坚硬的如同某种高强度塑料的质感的厚壳上时,银尘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觉得不对劲了。
“难道这蝎子不吃人?”他正想着,沙漠之中,轰然爆发出一阵猛鬼的歌哭。
那声音如同地狱深处的巨魔发出的咆哮,甚至让银尘听来特别上雷神轰出重拳之前的怒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天地一片灰黄。
他第一次发现这片戈壁居然是有颜色的,这里的天空,也是有颜色的!
只不过,这个诡异的地方的天空,是灰中带黄的肮脏颜色。
当世界变成古铜一样的颜色时,银尘敏锐地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坐骑”剧烈地颤抖着趴在了地上,同时他周围迅速冒出大量的流沙,那些沙子仿佛是从异世界里直接倒进来一样,忽然之间,就将戈壁填满成沙漠。
银尘惊呆了,他看到视野的正前方,轰鸣着盘绕着汇聚起一块黄色的云,那云朵的下方,十几道几乎是金色龙卷风轰鸣着锤击着地面,地面上,一切生灵全部被撕成了碎片。
那龙卷风的威力,简直如同不断落下的温压弹。
特殊番外,第二掌 魔法师的艰难道路二()
“沙尘暴?”银尘不确定地低声道,他身子下面的巨蝎子,已经有一小半身体埋在了沙子里了。
空气中的粉尘浓度爆发般的增高,银尘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患上尘肺病,接着窒息而死。他伸出手,徒劳地,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五指。在逐渐肆虐起来的强风乱流之中,妄图支撑起一座玄冰的结界,用固态的水来抵挡暴躁的沙尘。然而他此时感应不到周围的空气中还有任何一滴水,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的风,还有光。
天色慢慢暗下来,银尘感应到周围的光元素的活性正在缓慢地降低,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的法师梦可真够执着,明明已经失去了魔法的源头,失去了玄力,失去了识海的法术位,还偏偏能感应到空气中的元素,可感应到这些元素又能有什么用呢?它们又不会直接听从自己的思想——
他刚刚幻想着自己能将光明聚集起来,变成一座守护结界,他的周围就爆发出无尽的光点,那些细小的光点中,灌满了神圣的意志,金色的圣光从细小的光点中爆发出来编织成笼,编织成茧,编织成结界。
“元素守护结界!”
透明的金色光球猛然膨胀,将方圆十米的空间完全笼罩,至少将银尘和身子下面大半只蝎子笼罩进去,下一秒,光球顺着银尘的思维忽然之间就膨胀到了百米开外,将大半个蝎子群笼罩住了。
风止。
空气中的粉尘浓度断崖式下降,显然能够致病的沙尘也被结界当成的毒素,毫不留情地给净化消失。银尘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昏黄的天空慢慢变成究杀的死夜,看着结界外面轰杀一切龙卷风暴乱地肆虐着,看着结界内部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安静,看着蝎子们慢条斯理地从沙土中钻出来,冲着天灾耀武耀威地挥动着钳子,内牛满面。
才不是,此时魔法师的脑筋是宕机的。
他觉得自己完全不可能相信眼前的一幕,可是他的身体本能地相信了眼前的一幕还想庆祝一下。他此时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依然是个魔法师,魔法从未远去,然而,他此时被自己使用魔法的方式彻底吓到了,更被自己使唤出来的魔法吓得不轻。
“这他妈是禁咒吧?!”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结界中特别响亮,仿佛一只孤独的,垂死挣扎的青蛙最后的绝叫。银尘很清楚,能和大自然的灾害对抗的魔法,叫做大气环境改变型禁断魔法,简称禁咒。
这种魔法可以永久改变一个地区的自然环境,也可以将无论多大的气象灾害或者地质灾害瞬间抵消,不过那样就没有永久改变自然环境的能力了。
银尘知道结界外面的暴风,单轮威力和八十的禁咒加在一起没啥区别,大自然的狂怒,就是天阶法师都不敢硬接。
然而,他就用了一个特别普通的,光系魔法学徒都能玩得十分顺手的结界,居然挡住了风暴?!
“这怎么可能啊!”
银尘悲呼,他早就知道身上的这条伊斯霍尔肯祭祀长袍,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一颗镶嵌水晶都没有,还指望能有什么特殊的魔法增幅效果吗?何况就算是加布罗依尔,也绝对没有什么附魔工艺可以将一件普通的长袍变成禁咒增幅长袍——禁咒魔法讲究的是规则,不是靠堆魔力上限和法术强度就能堆出来的。
而此时,银尘就是一道信念就让结界具备了规则。
这,是神级法师的标准啊!
“这怎么可能啊!”他再次高喊了一声,可是没用,大风暴之中,结界岿然不动,银尘知道,若是普通的结界,现在早就碎裂了。
他忽然又想起屁股底下坐着的硬壳蝎子来,这些蝎子,应该是吃肉的,而且在这么干燥的戈壁上,能活下来还长得这么大的家伙绝不是挑食的宝宝,人肉这种营养价值十分高的食物,它们才不会放弃呢。
“那么也就是说,我本能地逃避死亡的行为,引动了规则,让这些家伙不愿意来对付我,甚至愿意帮助我?”银尘知道自己不是气度王爵,也不会蝎子语,无法和这些巨大的家伙们交流感情,而如果自己身上带着某种光环,哪怕是临时的神之光环,那么就如加布罗依尔的传说中那个叫做甘道夫的法师一样,具备了让动物臣服的被动能力。
将蝎子的行为和自己的结界能抵抗禁咒结合起来考量,银尘不得不对自身的状况重新审视。
“神是没有法术位的,言出法随,元素传达神意。毕竟魔法的本质是元素,元素的本质是规则,规则的本质是神意,神意的本质,便是世界的原初了——神灵本身,除非决意身化世界,否则就是一个内部不透明的个体,神灵立于世界中央,掌控世界,被他掌控着的世界叫做他的神国。”银尘回想起在加布罗依尔看到的某些典籍,对照自身,不禁越发要去相信那个恐怖的结论。他在之前,已经具备的部分法神的软实力——
“之前?之前我在睡觉啊!”银尘颓丧地垂下头来,终于发现了这里的真相,可是,他现在就算怎么狠掐自己,都醒不过来。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梦境,而且是类似于鬼神传承那样的梦境之中,不到某一个关键时候不会醒来,可问题是这次与那次完全不同,他既没有感觉自己在扮演任何其他人,也没有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推着走,此时他的一切行动都源于自身对局势的判断。他被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提示,除了肆虐的暴风,就是渐渐爬上胃囊的饥饿。
“神也会饿吗?”他自嘲地笑笑,早就知道所谓的法神,不过是将自身感悟的规则聚化成神意的强者,说到底还是个魔法师,别说饥饿口渴这些生理需求,有些法神甚至能被一杯毒酒干掉。而此时银尘被困在自己发射出来的结界中,除了盘腿坐下,召唤出一些面包,便再也没有别的可做的了。
他没法召唤出水。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无法召唤出水,一滴也没有。
“不对劲!”银尘刚刚盘腿坐下,又赶紧站起来,纯白色的身影在血红色的蝎子背上显出孤绝的森冷,他闭上眼,将神念散发到最大,然后,他无比惊骇地发现,这空气中根本没有一滴水,甚至一个水元素都找不到!
这戈壁滩的干燥程度,简直恐怖。
银尘有点发慌,没水的神级法师也会秒变干尸,他忽然从蝎子背上翻身跳下,伸手抓了一把沙子,蚩尤万化术就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他身后的蝎子发出一声激烈地惨叫轰隆隆地朝后退去,而银尘的脚下,慢慢氤氲出一作小水潭。
“得救了。”银尘一头扎进水潭,可是马上,他召唤出来的水迅速变黑。
银尘感觉到身体上传来一阵麻木和刺痛,他赶紧纵跃出水,眼睁睁地看着脚边的水潭迅速变成墨绿色的毒池。
银尘不信邪地再次抓起一把沙子,抛向空中,那一把沙子在空中就变成了腐蚀性很强的酸液。银尘吓得赶紧要支起魔法盾来挡,可手一抬,一道爆炸般的罡风从指间爆发,轰隆一下就将酸液吹到了远方。
“天选之人,你已经得到风之神座,为何弃之不用?!”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了雷声,轰鸣的雷音之中夹杂着一位女士的质问。银尘认得那声音,那就是传说中历次天变中,高唱着歌谣的“至高女神”。
很多天以后,银尘才知道那就是雷神的母亲,罡风宇宙本身的。
“风?”银尘惊呼一声,抬起手,看到原色的手掌心里旋转起红蓝两色的光芒,霜火对冲,合成为风暴,一股强大的超乎他想象的罡风旋转起来,包围着他的手,变成一圈银亮色的风刃,银尘单手握拳,挥出魔哭冥斩,超越音速的拳芒轰然爆发,变成一道直线型的,几乎和元婴高手全力一击一样可怕的罡风。
“罡风?!”银尘的声音中满含着兴奋,还有破碎开来的的大量的遗憾:“若果十年前能得到这样的罡风,不,只要能得到这十分之一,一切都可能不同了吧——”
“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当你得到罡风之时,整个世界的力量,也从风转化为水。你,始终是作为平衡世界的另一种属性而存在的。”结界外面的狂风之中,雷声隆隆,如同千百万炸弹在灰黄色的云层上方爆炸。银尘听着那声音,不仅疑惑起来:“另一种属性?确定是一种?”
“你的属性是而世界的属性是,元素难控而形态易得,因此你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艰辛……”
“不过是重新推演一套元素规则而已……何况,水火合成风的规则又没变,说什么艰难不艰难?”
“难的不是规则,是行动和领悟,世界本身给你的时间,并不多……”雷声在这一刻忽然止歇,空气中的风,一下子凝固了。
苍蓝从脚下升起。银尘立刻打出一个蓝色符文,然而能控制住的蓝色光芒十分有限,甚至只能勉强达到返虚的境界,然而他要面对的,却是一股让他近乎战栗的绝强与绝恶。
他身后的巨型蝎子发出最后一声绝叫,接着整个化成了水晶,如同银尘曾经用到过的法鲁西的诅咒,银尘没有回头去看,他此时没有任何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