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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但其实说来是逃难的,不是出去玩的,行进速度必须得到保证!因此,你们要让每一个年长些许的人知道,现在还不是自由散漫的时候,必须像对待凛凛渊公主的命令一样对待这一次逃难,务必保证每一个人都能跟上队伍,务必保证每一个人耨能躲避危险。”银尘说到这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大潜艇四周立刻浮现出许多一尺长,海碗粗细,通体黑色且触感柔软,呈现标准流线型的无螺旋桨小型潜艇,这些小型潜艇如同黑色的鱼群围绕在大潜艇周围。
“这是相对电磁感应推进系统,它们会在潜艇周围活动,当然也可能被发射出去探路,总之,你们要记住,遇到生命危险就用手轻拍这些小的潜艇,没有危险就不要碰它们,免得出现错误报警信号——好了,大概就这么多,你们赶快下去吩咐安顿好,这里,正在毁灭!”
银尘说完就招呼自己的朋友长辈们一起登船了,这个时候,他发出的冰锥才碎裂开来,不再顶住赵玉衡的命根子。
赵玉衡松懈下来,可王雨柔却突然急吼吼地行动起来。“王爷!王爷!”他急切的叫唤着,却并没有多少胆量走到被精心护卫着的赵凌云的跟前,赵凌云听到了她的声音,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此时正忙着和父亲还有两个管家商量事情。
“这次秘境估计就只能这样了,人鱼族的事情瞒不住的,只能如实上报,收获方面我们回去在详细讨论,总之必须确定那死难的许多兄弟的身份和家属,要厚厚抚恤了,不能让人家白白跟我们出来拼命呀!”
“龙皮怎么办?”风管家问道:“杨女侠经说要缝制成帐篷,可还没有完工,这要回去了只怕全部用不上了”
“先暂时缝制成帐篷吧,如果回去了用不上,再剪开来做成衣服,挑两套最好的给皇上送去,剩下的,做成御寒用的大衣,我们内部就消化了。”
“御寒用的大衣?!”风管家眼里闪过一道利芒:“少王爷这是”他没说完,只是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是啊,肃亲王虽然死了,可是北人那里,天晓得还有多少个肃清王!这次他们已经胆大到敢抢劫我们的秘境了!”赵凌云轻声感慨道,有俘虏在,他就将剩下的半句话用“言外之意”表达了出来,那就是——
“只怕下次他们就敢抢劫我们的国都!”
王雨柔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赶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小段无关紧要的话。她停下来,面对着守卫在外围的两个带刀侍卫,这两个人都不是暗卫,而是金刀门的弟子。
两位年轻又高大俊朗的青年神色冷漠地看着她,各自一只手按住了大夏龙雀的刀柄。金刀门的千雷万闪死界拔刀术可不是好相与的,别说不怎么精通战斗的王雨柔,就是久经战阵的柳梦仪也可能被一刀瞬杀。
“王爷殿下”这就在这个时候,赵凌云交代完了事情准备登船,再次听到了王雨柔的呼唤,他停下来或者准确地说僵住了身子。
他知道谁在呼唤自己,也知道她所为何事,只是,他真的能够改变这一切吗?赵凌云始终觉得,银尘对赵玉衡的残酷态度就是源于林绚尘,因此赵玉衡其实从进入秘境的那一刻起就死了,他必须是个死人。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一个方向一摆手,示意王雨柔去看。
王雨柔转过头,看到这一群正道手中的唯一一个俘虏,杜无心,正被李梦诗无情地赶下潜艇:
“好了,你现在自由了,那边还有五个和你一样的自由人,你们五个人可以聚在一起想办法反正你也不喜欢当俘虏,我们也不喜欢成天这么一个想要下毒害死所有人的家伙在身边,现在,我们算是高抬贵手饶你一命了,你也不需要感激我们,好好在这秘境里活下去吧——”
“我才不是要毒死所有人!”许久不说哈的杜无心突然开口,绝望地大喊起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呀!要想杀我!一刀砍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少爷不杀俘虏,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少爷举行个什么审判仪式确定你该死之前,他不会杀掉已经没能力反抗或者干脆投降的人。”李梦诗冷冷说完,转身就上船去了。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呀!要杀不杀,要救也不救!把我们六个人放在这里,连条木筏子也不给么!”
“对!木筏子!恩师至少应该给他们一条——嗯,算了,去碰碰运气吧。”正在登船的赵凌云扭头看了一眼赵玉衡,看到了他那仿佛受气小媳妇一样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何没来由地一阵烦恶,又看到王雨柔衣衫脏乱,脸上的泥灰也没有去除干净,就这样不顾体面地来求自己,不禁觉得这个姑娘还是一位心中能担大事的奇女子。他想了想,最后看了一眼王雨柔,似乎要将她那一身的不屈不挠的气焰吸到自己的脑子里,成为鞭策自己奋勇前进的动力。王雨柔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刚好看到赵凌云赞许的目光,两人在目光相接的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仿佛相识多年的知音,她张开嘴,正准备说些哀求的话,就看到赵凌云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潜艇。
他身后的侍卫跟随着他,连最后一个人也进去了,可是潜艇并没有下潜,甚至连舱门都没有关闭,就如同巨大的怪兽的尸体,静静地漂浮在暴雨中的海水里。
“对啊!木筏子。”王雨柔满怀期待地自语道,这个时候,赵玉衡总算将魔怔病发作完了,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动作僵硬地走到了王雨柔的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仿佛很享受一样地听着她说出“木筏子”三个字。
他的眼睛里仿佛倒影一样回溯出在那绝望的地下隧道中,白银色的魔法师将双手插入地面,半截隧道就变成救生船的影响,那是他一生之中见过的最伟大的神迹,他的眼底深处慢慢地窜出两点希望的火星,如同风中残烛,明明灭灭的,看起来十分脆弱又珍贵。
“对啊,木筏子。”赵玉衡这么想着:“有了木筏子就得救了,无论多大的海,只要能有木筏子,能捕章鱼,一切都可以重来了。白银先生那么厉害,连那么大的船耨能变出来,一条木筏子不算什么吧?”
他正发呆,就看到银尘又从潜艇中钻出来。
狭长的小岛上一阵骚动,六个人都有些兴奋,似乎银尘答应她们“送”一条木筏子,以便让她们离开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你们六个人,现在有两个选择。”银尘开始说话,语气中夹着细碎的冰渣,可是老于世故的王雨揉,柳梦仪,杜无心都听得出他话里暗藏着的温柔,那是法师对弱者的公平与怜悯混合起来的温柔,珍贵得让三人想用身体和贞操去换取,去维系。
“第一个选择,留在这里,自由自在。”
“不要!”
“第二个呢?”
“当奴婢我也愿意”柳梦仪,王雨柔,杜无心三个人一听到“留在这里”,四个字就不乐意了,另外两个人顾及着赵玉衡的感受,没有说出过分的话来,杜无心却是直接将最不害臊的话也说出来了,在秘境之中经历了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残酷,她对所谓的师门,信仰,忠诚之类的已经看得很淡了,而被杨紫依饶过一命之后,她已经鼓不起勇气去死了,为了活命,她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你们真的不认真考虑下吗?”银尘使劲鼓着自己的腮帮子,努力做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来,可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患了便秘一样,表情操蛋,语气也很操蛋——
“你们获得的可是自由!还有作为人,作为姑娘,作为圣女,作为公子的尊严!这些东西你们愿意抛却?”
“奴家反正愿意,其他人和奴家无关,想老死在这里自便吧!”杜无心几乎毫无廉耻地说道,努力让仇恨的怒火憋红了眼睛,可是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就是个狠不下心来的人,她叫杜无心,杜无心,心无毒,就是再怎样修炼毒功,弄得全身皆毒,也没法将剧毒修炼到心里面去啊——她顶多能将毒功修炼到舌头上,变成贬损他人的毒舌女,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我们——”王雨柔被杜无心的话弄得尴尬不已,回头狠狠瞪了杜无心一眼,却被杜无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成轻微内伤,她这才想起来,杜无心是那种为了教义可以赴汤蹈火的疯子,区区肉体不算什么。
“好吧,第二个选择,就是上我们的船,不过别指望我们会把你们当成船客!我们的快船是用来逃命的!不是旅游公司的商业独轮!因此你们上了船,基本上和被圈养的动物一样!被关在底仓,有吃有喝,但是别想有自由!当然,好吧,我实话说了,到了东海岸边,我会将你们扔下去,从此不再过问——不是我心软,实在是因为我们预算很少的,养不起太多的奴隶——”
“你明明就是心软了。银尘大师。”杜无心冲口而出,接着扑通一下跪倒在肮脏的泥水之中:“山顶之上,大师手下俘获毒龙教和北人合并二十七人,除奴之外,余者皆死!若大师真是冷酷无情之人,只需要将奴从山顶上扔下去,奴将粉身碎骨,万无生理,如今拖延至现在不能绝”
“住口!”银尘突然爆吼一声,然后立刻如同泄了气一样垂下头来:“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选择——”
“奴家要上去,哪怕一辈子给大师当牛做马,也好过在这里被小人算计,死得不明不白!”
“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次选择机会!”
“这位大师!还请能向赵——”赵玉衡上前一步,工工整整地行下一个官场礼节,不料柳梦仪直接冲上来,将她抱住,强拖着要往身后拽。
第七百七十九章 奴化之始II()
“大师,不要听他的,他现在犯魔怔着呢!说的话不算数,刚刚清醒了一阵子,还说要无论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你们呢?”银尘转头看着王氏姐妹。
“要登船!”
“奴也要!”
“好吧,赶快上来。”影城也不多做解释了,转身进了潜艇,一条软绳子做成的梯子垂下来,六个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样,自动按照官爵地位的大小依次登船——杜无心现在是贼人身份,所以排在最后。
就在此时,暴雨之中传来朦胧的雷声。
那雷声如同泰坦的鼓点,非常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循序渐进地传来,又如同千万重骑兵的冲锋,与模糊难辨之中彰显出一股磅礴的气势。雷声滚滚而来,原本在暴雨之中还算平静的海面忽然沸腾起来,许多水花飞溅起来,将末尾的柳梦仪和杜无心弄得像在洗淋浴一样。
当杜无心的身影消失在舱门后面之时。舱门才缓缓关闭,同时潜艇下面的海水如同渐渐包围过来的兽群,慢慢地,一点点地蔓延过来,淹没了沙滩,淹没了小岛,几分钟后,当潜艇开始在海面上航行的时候,赵玉衡呆过的那座冰火岛,就变成了水下的暗礁。
水面在上升,由慢到快。
……
潜艇放牧着人鱼朝着深深的海下行驶过去,人鱼们在水中欢笑着,奋力游向新的更美好的世界,而潜艇内部,许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必须说清楚了。
银尘独自待在主控室里,将鬼厉名都赶了出去,然后慢慢掏出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