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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个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罩袍。罩袍,不是合身的长袍,而是宽大的遮掩身形的斗篷一样的衣服,他们身形臃肿,走起路来晃晃悠悠,黑色的罩袍上,魔界门的标志是那么显眼。银尘眼中杀意涌动,双重暗黑十字剑眼看着就要出手,可是他总觉得这些人哪里不对。
他们体态臃肿,步伐沉重,虽然足够小心翼翼,可是每走一步都发出很响亮的铿锵声,显然在宽大的罩袍下面还穿着铁甲。
这些人的警觉心也是很高的,领头人在一里左右的路上回头了不下三四次,可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低调隐匿地行进,虽然这里海草丛生,断壁碎石沙土到处都是,可是因为深处水下,空气中的水汽量很大,以至于他们汇聚元气和鼓荡罡风都困难许多,平时飞檐走壁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轻功,此刻已经很难施展,加上他们都身穿铁甲,背上还要背弩机和箭筒,咯嘣上挂着短矛和盾牌,全副武装的他们在海沙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脚印,每一步都颇为费力不说,大幅度的身体动作也让铁甲叮当作响,搞得每个人都紧张万分。银尘躲在阴影世界中,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大笨熊们“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不时回头,不时停下,任何一点点异响都能让他们跳起来。这样走了大概十里路,七个人几乎累得半死,才堪堪摸到了一处隐秘的营地。
这座营地建立在一堆凌乱的巨石中间,显得尤为破败渺小,一顶勉强没有洞的脏帐篷,三堆篝火,就是全部。银尘看着那帐篷顶上了无生机地耷拉着的魔界门旗帜,只觉得越来越浓重的违和感在视野中蔓延。
“不对,魔界门的人最重装备,哪怕是生铁打造的兵器铠甲也要备上一堆,他们的后勤和辎重队伍一定十分庞大,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一处小小的帐篷……”银尘犹豫了一下,立刻发动暗影穿梭,从帐篷口的阴影里冒出来。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他赶紧使用无间夜视,看到正对着门口的帐篷布上,有一条很宽的缝隙。
不像是因为意外情况被划出来的缝隙。
银尘款到帐篷里空无一人,赶紧跑到那条缝隙边上,他刚刚可是很清楚地看到六个大男人走进帐篷里,再没出来,现在帐篷里没人,显然说不过去。
他没有马上扒开那条裂缝,他的目光落到帐篷里的一把刀上,他想起来,那六个魔界门的人身上都挂着这种样子的刀。
“果然不对!”银尘轻轻将那把刀捡起来,细细打量一阵,收进了奥术空间。
那六个人虽然穿着魔界门的服装,可是他们腰间挂着的宽刃短刀却暴露了身份,这种刀刃弧度比较大的武器,只有北国的士兵们才会佩戴。这种弯刀是北国正规军的制式装备,不是建州奴儿们的兵器,建州奴儿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和南方帝国的士兵一样使用长剑。
“魔界门?让我想想,投了明泉,投了魔威阁,投了北人,果然三姓家奴,新上任的神武果然不是个东西。”银尘想着,一把拉开了帐篷上的缝隙。
真正的营寨展现在魔法师的眼前。
这座营地直接建立在一间破败的大殿里,为了掩人耳目,北人搬来许多石头堵住四周建筑之间的缝隙,只留下了一道窄窄的通道。然后让魔界门在通道口潦草地安营扎寨,这样就大概可以万无一失了。寻常路过的人,只是看到一堆垃圾之中立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小帐篷,稀稀拉拉的三堆篝火,加上魔界门这几年在江湖上日渐式微,便只以为那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修士,在秘境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至于就去抢这些穷酸的家伙们,因此也不会有人有兴趣对那垃圾堆深处的状况多关心上一下。银尘要不是靠着魔法师的能耐,从阴影之中潜行过去,只怕还发现不了这么一支北国来的铁军呢。
银尘潜入那被垃圾围起来的大殿之中,在火把照不到的暗影中停住身形,粗略一扫,便知道这支北国军队大概有二百人,对于魔威阁如今动辄五百人,毒龙教动辄五百人,神剑门动辄五百人的大门派来说,这二百人可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大势力。北国人的强大,是相对于帝国那腐朽懦弱不堪的军队来说的。比起南方帝国十大门派中遍地的遍地的入体高手,这些充其量也就培元十重左右的家伙,就算结成军势也不顶用,毕竟十大门派中的秘传军势,不比被古人研究出来的军势弱上丝毫。
若是按照以往的估计,这些北人在这里只能充当酱油或者炮灰的角色,根本不足为虑,可是银尘看到那大殿中央摆放着的十几辆黑黝黝的大车时,就知道自己才、这次来对了,果然不应该先找拜狱他们,在这里获得的关于北人的情报,才是真的重要。
那十几辆大车都伪装成重型马车的样子,而且经过了“做旧”一样的处理,只要在上面铺上些脏破乱的帷幕,就成了那些不入流的小山门倾家荡产撑脸面的玩意了。这十几辆大车,显然就是十几个门派的辎重,运送到这里来,只怕寒山寺的人都不敢随意搜查,毕竟大师们又不是真的全知全能的神灵,不可能确切知道哪些小门派是北国伪装的。他们其实没有借口去随意搜查一个隶属于帝国的门派吧。
北人用暗度陈仓的手法运送这些大车进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杀灭南帝国的门派中的有生力量,这些大车银尘虽然没有见过实物,可是听过前任真王赵光怡先生的描述。这种战车一样的战略兵器有个很普通的名字——弩车。听起来似乎就是床弩加上马车的普通货色,可实际上,它们是仅次于红衣大炮的恐怖玩意,它们用笔床弩更大的更具备威力的弩机和弓臂,发射出一种类似榴弹形状的带着铁质固定尾翼的弹丸,弹丸里装着着,自然是对方阵军势最具备威胁的火药。
这些弩车说白了就是最原始的坦克,车体上装着厚厚的铁板,算是装甲,不惧罡风,更耐刀砍枪戳,寻常修士对它们毫无办法,只有分神以上的强者才能靠着技巧和修为杀光里面的操作员来对付它们。弩车发射出来的榴弹一样的可怕弹丸,虽然不至于落地就爆炸,可是一旦爆炸,引起的熊熊大火和万千破片甚至爆弹里面填充的钢珠足以撕碎化气巅峰强者的罡风,甚至连军势级别的罡风都可以破除,就算是分神高手也不敢说用身体硬抗。对于这世界上的修士来说,这种弩车,几乎是不可能战胜的天敌,南方帝国里,也只有初步具备发射穿甲霰弹的红衣大炮能够压制它们。
这玩意对于修士来说,哪怕是河老那样的修士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而且是很难去除的威胁,它们的护甲太厚,它们的炮弹威力太强,寻常修士们几乎根本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可是对于银尘来说,这种弩车很容易被克制消灭。全封闭的弩车外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软水铁,质硬而脆,布局火焚,可是一旦被穿甲系魔法打入内部,引爆了装在里面的榴弹,那绝对可以将整辆弩车炸成碎片。巨大的体型,缓慢的射速,加上根本不存在方向射界和高低射界,这种弩车对于会瞬移的法师来说威胁很小,几乎除了出其不意的第一法炮弹外再不要指望能有什么建树,而就算是第一发炮弹,在专门的“爆炸防御结界”和“火焰防御结界”之中,也休想能有什么作为。
在这一刻,银尘在知道,相比于近战修士来说,自己居然是个精锐级别的对战车兵。
银尘想到这里,猛然感觉手上一沉,低头看去,发现手中的暗黑十字剑已经消失,多出了一具反坦克穿甲炮。
这是神杀炮的另外一种具现形态,银尘苦笑一下,蚩尤万化术已经成了本能了。
他抬起右手,将粗大的弹头对准其中一辆大车,然后又放下了。银尘想起魔界门如今还被认为是南方帝国的门派,如今勾结北人,这个情报必须让其他人知道。
当然更重要的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门派勾结北人。
银尘驱散了神杀炮,靠着暗影穿梭在大殿之中闲逛起来,很好,他能认出的门派只有魔界门一个在这里,其他的那些小门派不过三五个人,没有任何江湖名声,指不定是不是北人的卫所直接建立起来的傀儡门派,这些人应该都已经暴露在血滴子的耳目之下了,不足为虑。银尘很凄楚,帝国腐朽,灵皇却不是傻帽,四卅之后,他对北人的渗透深恶痛绝,发动全国的特务机构严防死守,一旦露出苗头就是穷追猛打,这些北人扶植建立起来的小门派,恐怕还没来得及在帝国江湖中闯出什么名声,就被“宁杀错,不放过”了。
“也好,只有魔界门——不过这些车子横竖是个麻烦事。”神杀炮再次出现在银尘的手上,他实在没胆量让万剑心或者赵光怡去对付这种东西。
第六百三十五章 毁坏弩车()
当魔法师扣动扳机是,穿甲炮的中间断开了,无声无息地喷出一股火焰,前部的弹头被火焰推着,朝前方飞了一米,就从榴弹形状变成一颗耀眼的大火球,带着高热与光明撞进一辆黝黑的弩车之中。最初的一秒钟,比较安静的大殿里响起一声铁甲碎裂与木头折断的撞击声,将这里所有的的修士都惊动起来,弩车附近守卫的几个修士一脸茫然地看着弩车上被撞出来的大洞,大洞周围的软水铁上面没有丁点融化的痕迹,不愧是北国能大量生产的最耐火的材料,在堪比大焚化术的高温之下居然连卷曲变形都没有,只可惜,这些阮水铁毕竟不是玄水寒铁,面对相当于165毫米增压穿甲炮威力的火球撞击,依然诶崩碎了结构。
软水铁后面的那层普通的百炼精钢,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破碎了,亮红色的火球射进弩车之中,留下一个直径190毫米的边缘不齐的大洞,一缕黑色的浓烟带着几许木头烧焦的味道飘了出来。弩车附近的修士正茫然不知所措呢,一秒钟悄然过去,巨大的弩车中心传来一声恐怖的爆炸,同时整辆弩车都在一道刺眼的火光中化为焦黑的碎片。
延迟引爆的穿甲火球终于爆炸开来,变成一道半球形的红色冲击波扩散开,将周围的许多修士吞没了。呼喊声只在第一个瞬间响起,之后永远消失在云爆弹般的火焰流云之中。
魔法师苍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大殿之中。随着一声“敌袭!”的大吼,无数穿着黑色罩袍的人影跳将起来,混乱地呼喊着围向傲立的魔法师。
弯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宽大臃肿的黑色人影仿佛从地里面冒出来一样,一下子就把魔法师的视野完全堵住。“果然是一群没脑子的近战修士,发现目标的第一时间就是抄家伙冲锋,这些家伙难道永远也学不会先给自己找一面盾牌么?”
看着许多伪装成魔界门修士的黑衣武士连盾牌都顾不上拿直接抡着短刀就冲上来了,魔法师冷笑一声,貌似随意地抬了抬手。
湛蓝的光芒在白银的指尖绽放出来,空气中游离着的水汽仿佛被感染一样迅速;亮起相同颜色的蓝光,冰蓝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大殿,温度直线下降,却并没有任冰晶雪花凝结出来,蓝光之中,一团团湿冷又阻碍行动的寒冷水汽组成团块状的云雾,四处漂浮着,既遮挡视线,也大幅度地阻碍住铁甲兵的行动。渗入骨髓的严寒让武士们四肢僵硬,关节剧痛,每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