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南方帝国境内,没有人敢于去袭击亲王的车队,没有人,因为除了最里面的二百人护卫队之外,真王还有一支五千人的大军在后面跟着,那是他手底下最恐怖的战斗力量,一支敢和两倍数量的建州铁骑对冲还能赢了对手的超级劲旅,这样的力量足够覆灭天榜之中前二十的门派了,试问帝国境内又有什么样的山匪流寇敢打这支部队的主意?
真王为了迎接银尘,一开始特意将这支部队支开,只留下了二百人的卫队,等到银尘上了他的战车之后,他才纠集起所有的守备力量,浩浩荡荡地开赴潘兴。
在伏绝镇,银尘甚至见了尹雪梨一面,也终于知道,若不是有后党在其中搞鬼,尹雪梨最后的归宿很可能就是嫁给真王世子,从与尹雪梨的谈话中,银尘知道那位真王世子温文尔雅,很能摸得女孩子的好感,只是如今尹山峦落狱,真王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这一段看起来很美好的姻缘,也就如同烟花般散尽了。
“别灰心,文四哥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你要是不嫌弃,那位樱释玄也是值得考虑的对象,他对你的一片心意,只怕老鼠都能看明白了。”银尘如此调侃,也仅仅换来了尹雪梨一击粉嫩的直拳。女孩子都脸皮都是很薄的,银尘这么一说,尹雪梨居然羞羞地不辞而别了。
当然,文明圣殿的发展,还是在秘密进行着,这事情甚至没有让真王知道,表面上,振南帮依然在苟延残喘,背地里,银尘拉起的那一支小小的私贩盐铁的队伍,还有金刀门的支援队伍,早就和尹雪梨他们会合在一起,共同谋划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比如说,金融。
这次会面没有给银尘带来多少惊喜,至少表面上看他相当平静自若,但无论是真王还是振南帮方面都觉得是一场意外之喜。真王觉得自己可以通过银尘掌握住整个振南帮,这是尹山峦入狱前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尹雪梨觉得银尘可以帮她稳住真王,维持父亲入狱前他们和真王之间的关系,总之双方一拍即合,愿意为了抵御北国的侵扰共同努力。
在这之后,振南帮的人仿佛泥牛入海,彻底消失在茫茫江湖之中,而真王爷的车队,拿出了十二分的跋扈与荣耀,浩浩荡荡地开赴帝国的首都。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天下第一城池()
【昭和八年三月三日】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本是学子们读书的好时节,然而在这个帝国的中心里,并没有传出多少郎朗书声,只有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潘兴,南方帝国的首都,同时也是三朝古都。
从铁甲雄兵的第四王朝,到宣扬为民请命的第五王朝,再到靠着阴谋与毒药坐稳江山的第六王朝,几百年来,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的腥风血雨,波澜诡谲。看那用暗金色封魂金雀花玄罗岩垒砌起来的高大三十一丈的城墙上,从上到下布满了刀削斧凿般风蚀的痕迹,就可以明白这样一座矗立了仅仅数百年的城池,究竟经历过怎样的诡谲波澜与风云变幻。那高达四十五丈,宽度在二百二十丈开外的巨大城楼,以及城楼之下一排五个高达十丈宽度五丈五尺的巨大门洞之上,不仅仅落下了三个王朝的荣光与底蕴,也落下了数遍年不曾干枯过的血迹,数百年不曾弥合过的刀剑刻痕。暗金色的城墙,暗金色的城门楼基座上,亮金色的金丝楠城楼和纯金色的掺金黄铜瓦片,在春日里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甚至刺眼的光辉,仿佛一道无形的光明结界,将城楼基座上的一切完全包裹,门洞的阴影里,大红木门上八十一个的铜钉暗淡无光,在刺眼的大红色的门板上安然自若,仿佛象征着百年来第六王朝稳如泰山的统治。
蓝天,白云,明媚春光,郁郁葱葱的树木顶上,轰然露出这么一道暗金的城墙,黄金的城楼,看起来仿佛是在美好现实之中轰然浇筑出来的冰冷刚硬的幻想之城,仿佛油画之中突然插进的一抹3D动画的影子。那巨大的皇城的外墙,无论高度还是厚度,都散发着一股股令人绝望的压迫力,仿佛只有苍空之上的霰雪鸟,才有资格从恍若接天般的城墙之上飞掠而过。
那城墙之上,还有人,还有一个个金色的晃动的影子,那是穿着包铜的百炼钢甲,手持同样包铜的百炼精钢盾牌的帝国禁军。他们是第六王朝最高规格的成建制军团,三十万人的大军,每天轮流在城墙顶上走过,尽职尽责地巡视守卫着帝国最后的尊严,他们一身金光闪闪的锁甲,手持同样反射着金色光芒的盾牌,在暗金色的城墙上威武地走过,看起来就像一队队守卫天国的圣骑士。他们从来不喊口号,他们的身影就是最闪亮的荣耀,他们从来不曾炫耀,他们的存在就是最彻底的崇高,他们没有耻辱,他们的失败,就是帝国的灭亡。
他们世世代代,生生死死,都与这座皇城熔炼为一体,他们的命,他们的魂从来都只属于这座城市。他们是这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中,最不可能撤退的士兵,他们演习操练中,从来不会训练后撤或者且战且退。他们满身荣耀,同时也将生命燃烧成永固的坚守。
这些士兵就在暗金城墙之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走过,他们的沉默与钢靴敲击石面的声音,成为了这座城市所有人潜意识中的安全保障,如果哪一天,整齐又干练的脚步声突然消失,那么这样一座黄金之城还存在吗?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给出答案。
皇城之下,宽阔的五座吊桥都是金丝楠木制成的,长达二十八丈,因为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就是这个宽度,护城河中的水清澈见底,一丛丛红红绿绿的鱼儿在欢快的游荡着,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将钓竿伸向这些恬静优雅的生灵,因为皇城护城河中的鱼,是为先祖祈灵而存在的,谁也不准钓。
皇城的外面,就已经算是潘兴的郊外了,然而这座汇聚了三个王朝财富与底蕴的城池,是世界之上唯一一座没有郊区的城市,皇城的外围,十里之内,都是京城。
潘兴,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在城墙外面还有市民居住的城市。
在极度宽阔的官道两旁,密密麻麻排列着无数的房屋,一条条幽深却并不曲折的小径从官道两侧延伸下来,通向鳞次栉比的房屋群中,仿佛从主动脉上延伸出去的无数毛细血管,而官道最两侧那川流不息的马车驴车人力车,以及行色匆匆的脚夫挑夫,就是这些毛细血管上流动着的浑浊血液。这些建于城外房屋都是木质的,一些小巧雅致,一些富丽堂皇,另外一些却简陋拥挤,甚至破败不堪,仿佛挤满铁罐头的腌制内脏,沿着东西南北四条官道排布下去,直到十里之外,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井字形阵列。这里就是潘兴的“京城”。
低矮杂乱又无限拥挤的城外建筑群里,住着这个帝国境内最自我感觉良好的平民。他们都是和皇城门里那些有着贵族头衔的大人物有些人脉关系的奴仆,或者专门给皇城里某个大人物提供特殊物资的超级成功的商人。他们没有功名,没有官职爵位,以草民的身份居住在帝国的中心,他们早在世世代代的定居中,学会了逢迎大人物,也学会了欺压从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乡巴佬。
真王爷的车队,就在阳光刚刚照亮整座辉煌的城门楼的那一刻,出现在了皇城门前。
这是北玄门,潘兴城正北的一座城门,从北国执行任务赶回来的真王爷,也不可能绕到其他方向的城门进城。这一路上,从十里外那一丛高不过三丈的低矮土墙开始,坐在马车里的银尘就掀开帘子的一角,认真打量起这座城市中“无关紧要的一部分”。京城的平民,在贵族的眼中,都是随时可以丢弃不要的棋子,而只有进了皇城的贵族或者勋爵,才会被认为是潘兴城的市民。
皇城内部,不允许任何平民居住,哪怕是掏粪工,都是又品级有官位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官位的人,被称作一世贵族,有封号的家族,被称为世袭贵族,这两种贵族之间大体上没有什么矛盾,都是这个国家的近臣,都是在帮助皇上做事的能人,至于平头百姓,那都是所谓的子民或者贱民,除了服从贵族们的管理和压榨,他们这辈子不用考虑别的任何东西。
银尘知道,能够进入这座雄壮到不可想象的皇朝之城,完全凭借着自己那个世子少保的身份,如今的他,也是一世贵族,而世子少保的官位,绝对是方天航这辈子邹梦都不敢高攀的位置。
也许薛无痕那样的掌门大佬,可以在梦中稍微憧憬一下。
银尘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静静看着官道两旁低矮建筑群里的景色,那里并不是贫民窟,而是繁华热闹的集市一样的地方。那些最高不过三层,大多数只有一二层的木质楼房,包含了酒楼,当铺,民居,歌舞伎场等等一切城市里应该出现的功能,仅仅百步距离之内,银尘就见到了不下四家专门接待留宿客人的旅店。这些小巧的房子,虽然偶尔也有破败年久失修的,可是大多数都被油漆得光芒闪亮,仿佛一件件手工制作的精美漆器。这些小屋小舍挤成一团,杂乱拥堵却并不肮脏,反而呈现出一股犹如野草疯长般的濒临失控的繁荣景象。这里,生活着一座城市里最大的繁荣与阴暗。娼妓合法,窃贼横行,黑帮势力画地而治。每天都会上演几起残忍的凶杀碎尸案件,而这里的治安官,居然也仅仅是个七品官员而已,他手下的那点点微弱的治安警备力量,也仅仅能够自保而已。
一切畸形的繁荣与罪恶,全部挡在了高大的皇城门外。三十多丈的城墙,已经高到世间绝大多数神功修行者都飞跃不过。
而皇城内部,却又赫然是一个全然独立的完整世界。
当真王的车队出现在城门前的时候,两列金甲禁卫从大开着的城门里策马而出,摆成两道长达四千步左右的纵列,几乎将整条官道封死了。背上做生意的商人,以及拿了皇城里贵族老爷的亲笔命令,甚至还需要一个贵族亲信陪着才能进入皇城的平民们,以及给皇城里面的宫城送日常用品的贴着内廷标识的车队,全部被挡在了官道上,一时间,严重的交通拥堵让通往北玄门的官道彻底瘫痪了。
一切人等,管你什么阶位,统统必须恭敬地站在宽阔的大道两旁,拱手弯腰,迎接亲王法驾,不服从的,那就是大不敬的罪过,最轻的处罚就是凌迟处死。
没有人的目光敢于投放到马车上,因为那是要挨鞭子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平民喜欢爱贵族老爷额鞭子。
银尘坐在马车里,看着真王爷将帘子完全拉开,让苍白色的阳光照亮的他的面容,他就是这样光明磊落的人,他的光明磊落的露面也让这里的人们更加谦卑恭敬。守城的禁军卸统神色献媚地小炮过来,在真王爷的车驾前,就算是南国号称战斗力最强的禁军之中,也没有人敢骑着马迎接。
这位协统显然常年磨练自身,速度还是很快地。一眨眼就到了马车旁边,他在离那位名号“十三”的中年马夫还有六丈多远的地方就停下来,扑通一下跪下来,朗声道:“恭迎亲王法驾!”
“恭迎亲王法驾!”如同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躲在马车阴影里的银尘很想捂住耳朵。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