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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此处池塘里的水只有一米深,淹不死一个身型在女子中属于中等之人。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搞得恶作剧,亦或者这名女子想要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看了一眼谢嘉语主仆二人之后,裴之成脚步不停,带着仆从径直走上了旁边的小桥。
只是,行至小桥中间时,裴之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还在水中扑腾的主仆二人,蹙着眉头,摸了大拇指上的扳指,问身边的随从,道:“东海,这池塘真像承恩侯世子所说,只有一米深吗?”
名叫东海的仆人也回头看了一眼在水中扑腾的两名女子,道:“奴才感觉不像。”
裴之成静静看了眼池塘,沉思了一下各方的利害关系。再看到谢嘉语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带有一丝绝望之气时,手指紧握成拳,做出一个决定,皱着眉头道:“快去救……”
“人”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见不远处形色匆匆的来了一队人。为首的那人身着明黄色的袍子,赫然就是向来温润如玉,谦和待人的太子殿下。
第25章 表白()
今日是桃花宴; 承恩侯府为何会在桃花还未完全盛开之时突然举办这样的宴会; 而且邀请人数之多,明眼人一看便知。
皇后虽知前些日子承恩侯府的姑娘惹了祸端被承德帝惩罚了; 但,这里终归是她的娘家,所以,脸面还是要给的。
除了是皇后的娘家,也算是太子的母族。是以,太子杨佑在请示了承德帝之后,也来了这里。
对于承恩侯府,杨佑一向不怎么喜欢亲近。无他,只因不太喜欢承恩侯齐恒的做派。除此之外; 也因为承德帝的态度。承德帝不喜欢承恩侯; 同样的也不喜自己的皇子跟母族过于亲近。先有二皇子亲近高家被皇上斥责; 太子自然不会触其逆鳞。
是以,这次来到桃花宴之后; 太子露了一次脸; 待了不过一刻钟,见目的已经达到; 便借口找地方休息了。
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杨佑捏了捏眉心。昨晚他跟父皇讨论卷宗至深夜,今日一早又赶来了承恩侯府; 脑袋有些乏; 道:“陈中; 倒杯浓茶过来。”
结果,说了一句之后,却没听见动静。
杨佑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却见陈中正一脸纠结而又着急的看着外面,似是想要冲出去。
“怎么了?”杨佑问道。说完,半坐了起来,也顺着陈中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这番动静,终于把陈中的注意力唤了过来。察觉自己的怠慢,陈中赶紧跪在地上,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杨佑摆了摆手,道:“罢了,恕你无罪,起来吧。对了,你刚刚在看什么。”
虽半坐了起来,但杨佑却没看清楚外面有什么动静。平静的湖面,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真不知道外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跟随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陈中如此的失态。
陈中站起身来,躬身回答道:“奴才刚刚看到一位小姐和她的丫鬟落入了水中。”
杨佑蹙了蹙眉,坐正了身体,一边往外面看,一边道:“哪家的小姐?人被救起来没有?”
陈中能跟在太子杨佑身边,成为他身边第一得力之人,自然不是那无知之人,对于京城的达官贵族,知之甚深。想到刚刚看到的谢思蕊的面容,猜测道:“还没有。文昌侯府的小姐刚刚被人推入水中。”
杨佑此时没有看见人,一听文昌侯府四个字,转身看着陈中道:“你刚刚说文昌侯府的小姐?”
陈中点点头,道:“若奴才没看错,应该就是。而且,那个丫鬟好像是之前在乾清宫奉茶的宫女青竹。”
杨佑听罢,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震惊的道:“你刚刚说什么?青竹?”
陈中不明所以,紧张的道:“对,虽不能十成确定那人是文昌侯府的小姐,但她身边的丫鬟正是青竹,这一点奴才绝对没看错。”
杨佑一边听着陈中的回话,一边自己开始穿上靴子,大踏步的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还不快去救人!”
说着,就快速的跑了起来。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见状,赶紧围在太子的左右,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屋后。
看着已经没了动静正往下沉的夏桑,以及还在用微薄之力在水中扑腾的谢嘉语,杨佑厉声道:“快下去救人。”
说完,想到谢嘉语的身份,想到父皇昨日的交代,让侍卫去救终究不妥。自己便一纵身,跃入了水中。
他并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之人,也不是一个绝对善心的人。当太子这么多年,在皇宫内外见惯了各种阴柔伎俩。若是池子中的人是别家的小姐,他不会多看一眼,顶多派个侍卫过来查看一下。然而,谢嘉语不是一般人。
“太子!”“不可!”
杨佑一跃入水中,周围立马响起来杂乱而又惊悚的声音。而那些刚刚没跳入水中的侍卫,纷纷如下饺子一般,跳了进去。游了几下之后,终于靠近了谢嘉语。
终于把谢嘉语拖住之后,看着挡在眼前的侍卫,杨佑道:“别碰她,都给孤让开,去救另一个。”
侍卫一听,立马在池塘中分侍两边,不再向前,而是在旁边保护着他。
很快,杨佑便把谢嘉语拖上了岸边,看着自己的大丫鬟侍墨,道:“救人。”
侍墨听罢,立马蹲下身子,使劲儿挤压着谢嘉语的身体,把她肚子中的水给排了出来。
谢嘉语本就没有昏迷,只是被淹了这么久,身体非常的难受。等到肚子中的污水排了出来,身体也渐渐的没那么难受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人,激动而又感恩的道:“多谢太子殿下。”
杨佑听罢,一把将谢嘉语抱了起来,跟陈中道:“快去请太医。”
那边桑竹也被侍墨救了过来,因她在水中待的时间太久,所以只缓缓睁开了眼睛之后,又晕了过去。
从头到尾,杨佑都没有看到站在桥上的裴之成。
裴之成看着杨佑急切的救人模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名女子分明是跟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今日太子也这般的失态。这不太合常理。
若是说这名女子太过美貌,太子倾心于她,这也说不过去。根据他的了解,这名女子分明就是皇上承认的一个表妹,从辈分上来说,是太子的长辈,太子不似那般枉顾伦常之人,绝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看来,之前他似乎想差了,这名绝色女子,绝非像他之前所猜测的那般。
且不说今日太子的表现,即便是皇上,在这月余也未曾有过任何的行动。若是真喜欢这名女子,何不直接纳入宫中?
只是,上次之后,他便没有再让人调查这名女子。看来,有些事情还需好好调查一番。
这种超出掌握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这般思量着,裴之成带着东海离开了这里。
只是,刚刚走出园子,便看到一名女子正站在那里。只是不知,是故意等着他,还是偶遇。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什么差别。
“裴大人,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您。”齐梓曦脸色微红,上前来给裴之成请安。
这幅姿态,若是让大家看到,定会惊爆眼球。向来落落大方,处事得体的承恩侯府大小姐竟然也会有如此扭捏的姿态。可见,之前是没有遇到自己心仪之人。
裴之成侧开一步,冷淡的道:“齐小姐好。”
齐梓曦紧紧的攥着衣袖中的一个荷包,手心都有些出汗了。自从下人来报裴之成离开了竹林之后,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刻钟了。
“裴大人这是要走了吗,不用完午膳再离去吗?”齐梓曦殷切的问道。
裴之成淡淡的道:“不了,裴某人还有些要事处理,不宜久留。”
齐梓曦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带笑,眼睛里满是崇拜的神情,道:“裴大人真辛苦。”
裴之成无意跟齐梓曦多说什么,道:“若是齐小姐无事,裴某就先离开了。”
齐梓曦听了这话,如花的笑靥微微僵了一下,委屈的咬了咬唇。定了定神,从袖中拿出来一个荷包,道:“这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秀好的荷包,企望裴大人步步高升岁岁平安。还望您不嫌弃能收下。”
这样的事情,裴之成这几年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淡淡的开口道:“多谢齐小姐厚爱,裴某记得之前就已经告知过小姐。裴某身份低微,恐不是良配,还望小姐另寻他爱。告辞。”
说罢,也不再多说废话,转身快步离开了承恩侯府。
齐梓曦送荷包的动作却僵在了那里,久久没有收回来,眼眶也快速的红了起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真真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姿态,让人好不心疼,好不揪心。
丫鬟香荷看着自家小姐这番模样,心疼的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来哉?”
齐梓曦收回来手中的荷包,拿出来手帕擦了擦眼泪,道:“可我自打见了他一面之后便忘不了。”
香荷也明白自家小姐的心事,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齐梓曦自诩除了公主以外京城第一人,向来是别人喜欢她,还从来不曾如此被人三番两次的践踏过尊严。只是,有些人,一旦喜欢上了,便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了。
纵使他践踏她的尊严,不把她放在心上,也,无怨无悔。
出了院门坐上马车之后,裴之成却在冷笑。在考上状元之前,他因身份问题受尽了各种嘲讽和蔑视,也从未有哪家小姐对他青睐。而一旦他得皇上重用,进入内阁,一夜之间,那些爱慕他的女子便入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不是堵在他上朝的路上,就是藏在他回家的途中。赠送东西,假装摔倒……用尽了各种手段。
何其可笑。
也不知这些女子是看重了他的身份,还是政敌派过来的。
不过,不管她们有何居心。这些女子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楚那名落水女子的身份。那名女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人,如若不是的话,她又是谁?若是的话,那么太子今日的行为……
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问题。
“去让鹤松查一查,那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还有,重点查一查她最近的行踪。尤其是,与那边的关系。”说着,裴之成手指了指天。
东海神情一肃,道:“是。”
此时,谢嘉语身上的衣裳也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了下来。宫女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身跟她身形差不多的衣裳,谢嘉语换上之后,便躺在了床上,上面盖着厚厚的被子,里面放着几个热烘烘的汤婆子。
待一刻钟之后,身体才渐渐的停止了发抖。
心里也诅咒了无数遍,定要将那个想要害她之人找出来!
很快,太医便来了承恩侯府。
太子是今日最重要的客人,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的人。跟着太医过来的还有承恩侯、承恩侯夫人等人。
不过,杨佑却没让闲杂人等进来。
太医把了脉之后,道:“太子无需着急,这位小姐身体没有大碍。老臣开些药便是。”
杨佑看了一眼陈中,吩咐道:“快去拿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