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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又道:“爹爹刚刚交代了,要你以后不许怠慢了她,你平日里定要收敛一些,大面上不能出错。只是,她那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你还要多多注意些。若真是爹那边来的……”
赵氏见谢吉耀听进去了她的话,小声的道:“爷,我自然是明白的。”
“嗯。那行,你明白就好。”说完,谢吉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赵氏赶紧道:“爷,您不在这里用晚饭了吗?兰姐儿可是好多天没见着您了,正想着您呢。”
谢吉耀却道:“爹刚刚命我训斥你,我再留在这里不太好,总要做做样子。所以,这一个月我就在卫氏那边歇着,不过来了。”
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
赵氏坐在榻上,面如冰霜,手中的帕子险些被她撕碎了。望着卫氏那边院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身边的孙嬷嬷见赵氏如此,赶紧宽慰道:“夫人,老爷还是想着您的,您看,他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跟您商量,卫姨娘不过是个玩物,老爷定不会跟她说这些。”
赵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定要好好给兰姐儿选个好夫婿,断然不能是……不能是……哎。”
赵氏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孙嬷嬷却是听懂了。以后大小姐,一定不能找大老爷那样的夫婿。
谢嘉语那边,青嬷嬷对于谢嘉融的做法非常开心。还好有侯爷护着,要不然他们家小姐还不知会沦落到何种的境地。
只是,对于要去参加桃花宴,却不太赞同。
“小姐,你去见他们做什么,那两个人都是无德无义之人,他们也配见小姐!”青嬷嬷对于齐恒的事情可谓是知之甚深,对他的厌恶情绪甚至比谢嘉语还要多。
谢嘉语笑着道:“我为何不去?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做,正好去见见这位几十年未曾见过的故人。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日被长公主惩罚的人就是她的孙女。”
青嬷嬷道:“可见有其祖母必然有其孙女,没一个好东西。”
对于青嬷嬷的评价,谢嘉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像,也不像,苏凝露当初似是没这般忍不住气,没这般脾气暴躁。”
青嬷嬷道:“管她性子怎样,总归根子里都是一样坏的。”
谢嘉语看着青嬷嬷愤怒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道:“我记得另一个好像是姓苏,定远侯府的人,想必就是她娘家的人吧?”
青嬷嬷点点头,道:“小姐所料不差,定远侯府正是那女人的娘家。”
“她娘家竟然被封了侯,可见很是得力。”谢嘉语感慨道。
青嬷嬷道:“不过是当年助皇上登基罢了。我倒是觉得,皇上念旧情呢,知道您受的委屈,所以这两家都没怎么得势。尤其是那定远侯府,虽然因为有功被封了侯,但那地位待遇,现如今还不如咱们文昌侯府。”
听了这话,谢嘉语心想,皇帝表弟着实对她不薄啊!虽说里面定有政治因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算是给她出了气。
147。病愈()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要高于60%; 否则要48小时后可看哦! 这一声巴掌声让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就连谢嘉语都没有料到冬雨行动力竟然如此的强。
谢莲捂着自己的脸;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她从出生到现在; 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就算是最厌弃她的嫡母,也从未如此粗暴的打过她。这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凭什么敢这样对她!
怒气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胸腔喷涌而出。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什么; 手伸出来手想要打站在她对面低着头的丫鬟。
只不过; 伸出来的手还没碰到冬雨的脸,就被人从后面钳制住了。
这还不算完; 膝窝处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待她想挣脱出束缚从地上爬起来; 却发现自己两边的胳膊都被按住了; 全身动弹不得。
谢莲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 抬起来狰狞的神色,看着坐在上位气定神闲的谢嘉语。
“你凭什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我爹、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谢莲大声的叫到。
谢嘉语听了这话,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爹?那个在她印象中只有三岁的稚子吗?
还有,她祖父?虽然谢嘉语沉睡了四十年,但她多少还能保证,大哥定然还是当年的那个大哥,不会因为这种事责备她。况且; 她不过是惩罚一个小辈罢了。
想到这里; 谢嘉语殷红的嘴角含着笑; 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看向了跪在地上如蝼蚁一般的谢莲。
“哦,是吗?”谢嘉语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无端让谢莲觉得有些无力,仿佛她们这些人在她眼中都像是笑话一般。
看够了热闹之后,谢思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脸上浮现出来着急的神色,道:“姑祖母,纵然莲妹妹话语间对您多有不敬,但您这处罚也未免太过了,她不过是小孩子随便说说罢了。还请您宽宏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
谢嘉语眼神微转,看向了说话的谢思兰。这话岂不是在说,她若是不原谅谢莲,她就是太小气了不成?
“随便说说?”谢嘉语道,“随便说说就能侮辱北郡吗?随便说说就能侮辱你曾祖父的家乡吗?你们这心中,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
这么一顶大帽子谢思兰可不敢接下来,赶紧撇清关系:“莲妹妹她不是这个意思……”
谢嘉语却没有放过她,笑容加深,道:“哦?她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谢思兰看着谢嘉语的笑容,脸色憋得通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嘉语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愤恨的谢莲,道:“今日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不要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面说,小心祸从口出。你祖父好不容易把自己贫寒的出身给洗干净了,千万别被你们这等子孙又给败坏回去了。”
说到后面,谢嘉语脸上显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你……”谢莲听后又想反抗。
但后面压着她的两个宫女可不是吃素的,一个巧劲儿就把她按了回去。谢莲回头看了一眼胆敢压着她的人是谁,结果一看是那日皇上赏赐下来的两个人,顿时收敛了许多。
谢嘉语看着满屋子的紧张气氛,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唇。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幼时她在学堂犯了错长辈是如何罚她的。
“这样吧,罚你们回去把《宁国·北郡地理志》抄一遍。”谢嘉语端着长辈的姿态老气横秋的说道。
看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眼神,谢嘉语指了指谢莲,又指了指谢思兰:“你,你,还有……”
最后指到谢思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道:“你就算了,念你还小,又不惹口舌是非,你看一遍即可。”
说完之后,也不再看众人的脸色,站起身来,手放在春桃的手腕上,一步一步从榻上迈下来,道:“行了,我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说完,朝着隔间走去。
谢莲有心想要反抗,但是想到后面压着她的两个宫女,她就不敢造次。
谢思兰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心想着,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所谓的“姑祖母”,行事作风竟然如此霸道蛮不讲理。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反驳时,却只能看见谢嘉语的背影了。
而谢思蕊则是默默的低着头,悄悄的从盘子里拿了两块儿桂花糕藏到袖子底下。反正又没让她抄书,没她什么事儿。
随后,随着两个姐姐一起离开了芷柔院。
出了芷柔院的大门,谢莲回头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却一直都不曾住进来的气派院落,冷哼一声,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跟父亲和祖父说,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外来的破落户还能敌得过我不成!”
谢思兰因为被谢嘉语责罚,心情不好,此时看着眼前的谢莲,神色不悦的道:“二妹妹,慎言。”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谢思蕊此刻也小声的道:“二姐姐,你这样说话不妥吧,不过那人是何等出身,总归是咱们的长辈,你这样说,可是大大的不敬。”
谢莲向来看不上长得没她好看,身份却比她高一头的二房嫡女谢思蕊。她不怎么敢说谢思兰,还不敢说她不成?讽刺的说道:“怎么,不就是没罚你吗,你这么快就站到她那边去了。没想到啊,三妹妹竟然是个不动声色的巴结人的主。”
“还有啊,大姐,你不是惯会说话的嘛?刚刚怎么也被罚了?呵!”谢莲终究还是没忍住,刺了谢思兰几句。
谢思兰微微皱着眉,看着重提旧事的谢莲。
谢莲冷哼一声,带着丫鬟甩着袖子离开了。
谢思蕊放在手里的桂花糕都快化掉了,见谢思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忍不住道:“大姐姐,我也先回去了。”
说罢,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谢思兰却是思量了几回,转道去了陈氏的院子。
谢嘉语那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冬雨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跪在院子里的下人们,心中暗暗欢喜。幸好,她刚刚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过,她也没敢多看,从青嬷嬷的一侧谨慎的绕过来,快步走进屋内,态度更加谨慎的跟谢嘉语道:“一个回了大房,一个回了二房,还有一个去了老夫人的福寿院。”
谢嘉语看着卧榻上摆着的粉色桃花,笑了一下。这笑容,却是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要粉嫩上几分,说出来的话也如黄莺出谷、泉水叮咚。
“知道了。”这三个字里带着几分欢喜,几分兴奋。
青嬷嬷此时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气愤的神色:“小姐,这起子奴才都应该提脚发卖了才是。一个奴才,不听主子的话,要他们还有何用?”
谢嘉语却是脸上带着笑,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青嬷嬷,道:“青娘,你这脾气见长啊。刚刚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青嬷嬷恭敬的躬着身子双手接过来谢嘉语手中的茶杯,道:“多谢小姐赏赐。”
谢嘉语见青嬷嬷如此姿态,拉了她一把,笑着道:“青娘,快坐,一会儿且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没看见吗,被我欺负的小孩子都回家告状去了呢。”
这话却带着三分的落寞,七分的欢快。落寞的是她如今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长辈,欢快的是好戏即将登场。
青嬷嬷脸上的神色更加震怒了,道:“她们也敢,也不看看她们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小姐你说话,我看您就是罚得太轻了!”
“莫气莫气!咱们且先等着看看,到底谁会第一个来,谁又敢第一个来。”谢嘉语道。
青嬷嬷听着谢嘉语的话,满脸心疼的道:“小姐,您放心,老爷一定不会纵容他们的。”
谢嘉语想到大哥,语气也轻快起来,道:“是啊,有大哥在呢。而且,青娘,你不觉得正好通过这事儿立立威吗?”
“小姐……”青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谢嘉语阻止了她,看了看屋里的丫鬟,道:“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是。”
等屋内的小丫鬟们鱼贯而出之后,谢嘉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跪着的仆从,道:“青娘,我睡了四十年,这府里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