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黑衣白发男子躬身行了个礼后,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这艘船是当年三宝太监出使西洋的两艘大宝船其中之一。你们在外面见到的黄金球是爪哇国误伤大明子民赔款的一部分。至于那口钟嘛本来是三宝太监准备送到天竺供奉的,因为一些突发的事情,才留在了船上。外面那些癫狂的人,原本是宝船上的军士和水手。他们服食了一种特殊的药物,才能活了这么久远。”说到这,黑衣白发男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那你们两位呢?又是什么人?”郝文明说道,现在看起来,八成这两个人才是鬼船漂泊了六百年的原因,已经说到这儿了,当然要继续问下去。黑衣白发男子没有回答,倒是躺椅上坐着的年轻白发男子发话了:“千户,说吧。今日之后,你我二人的结局还不知道如何,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话了。”
“是。”黑衣白发男子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阵才说道,“我是锦衣卫千户郑军,这位是”又是一阵犹豫之后,他才说道,“是我的主人当世的一位大贵人。”说话的时候,黑衣白发男子郑军又对着年轻的白发男子微微地鞠了一躬。年轻的白发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难为你了,这么说倒也可以。”
郝文明还是不甘心,还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听这声音有点像有人喊喝了一声,只是声音有点大得离谱,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点失真。郑军的脸色大变,对我们说道:“除了你们,还有人在船上吗?”
高胖子带人到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但是马上又否定了。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赶过来,再说就算是他们,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郝文明已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我们几个上的船。”郑军回身对年轻的白发男子说道:“主人,我出去查看一下。”说完,他好像不放心年轻的白发男子与我们共处一室,转脸对我们几个人说道,“你们和我一起出去看看。”
对于刚才的异响,我们也是非常好奇,只是本来想留下孙胖子和萧和尚两个人,继续套年轻白发男子的话,可是却被郑军不由分说地赶出了房间。穿过刚才的那条小路,又回到了那个像地狱一样的船舱里。
这时的船舱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原本郑军口中那些发狂的军士和水手都躺在了地上,天棚上还吊着的人也被放了下来,这些人原本苍白的肤色已经恢复了血色。郑军接连查看了几人后,他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时,上面的船舱里传来了“当”一阵连续不断敲钟的声音。“上去!”说话的时候,郑军已经第一个冲在前面,顺着楼梯跑到了上面一层的船舱。刚进船舱就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镇魂钟的旁边,他一脚一脚来回地踹着镇魂钟。这人一头白衣白发,不是吴仁荻吴主任还能是谁?
听见背后有动静,吴仁荻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对于我们出现在鬼船上,吴主任好像没有一点惊讶。郑军看见吴仁荻的第一句话说道:“你晚了十天!”吴仁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有点事耽误了”
第206章 每二十年的相会(1)()
看得出来,郑军还是十分忌惮吴仁荻,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郑军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戒备。倒是吴仁荻还是一副老样子,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这样反倒让郑军更不适应。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二十年不见,兄还是风采依旧啊。”说话的工夫,那个白发年轻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的出现让郑军吃惊不小,连忙跟了一步,站在年轻白发人的身后。吴仁荻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盛气凌人的神色多少收敛了一点,但是语气还是棱角分明,说道:“废话,你要是看见我什么时候风采不依旧了,那才是你的本事。”
“吴勉!”黑衣白发人郑军断喝一声,“你这是跟谁说话,太放肆了吧?”吴仁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边,连话都懒得说。郑军的脸色涨红,要不是怕连累身前的年轻白发男子,他早就翻脸动手了。我们在后面看得面面相觑,吴主任就是吴主任,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脾气这句话,说的似乎就是他。郝文明皱着眉头想去拉架,却被他身后的孙胖子和萧和尚同时出手拉住。孙胖子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看看再说”
“千户”年轻白发男子慢悠悠回头对郑军说道,“吴勉兄说得也没有错,他高深莫测的术法,岂是我等能之辈能够看破的?你陪我在海上漂泊这么多年,脾气竟然还是这么暴躁,你这样,我还怎么放心”年轻白发男子说了一半,语气变得有些苍凉,后半句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没等郑军说话,吴仁荻先是叹了口气,在说话时语气虽然还是略带尖酸,但是声音放缓了很多:“难得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你的心态城府要是有现在的一半,也不至于输了你四叔。我赢了姚广孝二十年命,你却输掉了所有的东西。还是道衍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子落下,谁敢妄论输赢?”
郑军本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听了吴仁荻的话后,他突然向吴仁荻微微地鞠了一躬,说道:“我莽撞了,希望你别见怪。”说完也不理会吴仁荻的反应,没事人一样继续站在年轻白发男子的身后。年轻白发男子点了点头,示意赞许,转头又对着吴仁荻说道:“又是一个二十年到了,又要辛苦你了。”
吴仁荻哼了一声,又恢复了他招牌式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乐意,别废话了,有这闲工夫我都回大陆上了。”说完,他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们一眼,又对着年轻白发男子说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处理点私事。胖子,你过来。”吴主任向孙胖子勾了勾手指头说道。
“吴主任,您看就别麻烦了,您就在那说就行了。”孙胖子嬉皮笑脸地就是不过去。吴仁荻脸色一沉,说道:“你不过来,是要我过去?”年轻白发男子和郑军看着都愣了一下,年轻白发男子对吴仁荻说道:“他不是你的亲戚?”“我的亲戚?他自己说的?”吴仁荻气得乐了一下。这时,孙胖子恬着脸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他说道:“我就那么一说,你们那么一听就算完了。都别当真,一说一笑的事儿。”
“来,亲戚,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吴仁荻说话的时候,从口袋掏出了一块玉牌,这块玉牌本来是挂在邵一一的脖子上,不知道怎么被孙胖子得了去,最后又被萧和尚挂在镇魂钟上。
怕什么来什么,孙胖子眼瞅着玉牌心里有点发苦,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吴主任,要不咱们去旁边去说?”吴仁荻斜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什么背人的,就在这儿说!”孙胖子的脸纠结得都快成了一个包子,吴仁荻再三催促,孙胖子只能低着头说道:“这个牌牌是邵一一同学给我的,她让我给您带个话,说你们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让您别去找她。当时我没找到你,就自己带着,替您养养玉。”
孙胖子说完之后,当时的现场一片寂静。不光是郝文明和萧和尚他们几个,就连年轻的白发男子和郑军都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吴仁荻。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吴仁荻和邵一一的关系,现在经孙胖子这么暧昧地表达出来,让人不禁心生遐想。甚至萧和尚还用胳膊肘捅了捅郝文明,小声说道:“哪个邵一一?吴仁荻这是动了春凡心了?”
孙胖子还想继续说下去,终于被吴仁荻拦住:“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个玉牌会挂在镇魂钟上面,不是问你怎么得到玉牌的。”孙胖子撇了撇嘴,说道:“吴主任,您这就没意思了”没容他说完,我赶忙过去岔开了话题,说道:“吴主任,这个玉牌不能挂在镇魂钟上面吗?”
“不能!”吴仁荻恶狠狠地瞪了孙胖子一眼,说道,“镇魂钟已经有了缺口,本来宣泄了部分死气就恢复正常了,只要周围没人,就冲不了体。谁让你们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的?”说到“你们”两个字的时候,吴仁荻又瞪了孙胖子一眼,最后两句话明显是对他说的。
吴主任又说道:“玉牌堵住了镇魂钟的宣泄渠道,里面的死气就会越来越暴躁,等死气的暴躁超越临界点,就会从里向外爆开。镇魂钟里面死气一旦爆炸,不光这条船,就连这方圆几百的海域就成了死海了!”
等到吴仁荻说完之后,年轻的白发男子突然叫了吴主任一声:“吴兄”吴仁荻回头看了他一眼:“干吗?”“邵一一是谁?”
看着吴仁荻脸色发青,脑门浮现出了青筋的样子,年轻的白发男子笑得浑身直颤:“难得能看你这副样子,我就算再在海上漂泊六百年都认了。”吴主任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就算再漂泊六百年,你想开了?终于要上岸了?”
第207章 每二十年的相会(2)()
年轻的白发男子愣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黯然地说道:“我起过誓的,只要陆地上还有一个朱姓之人,我就绝不踏上陆地半步。吴兄,当时你还是我的见证人。”吴仁荻对这番回答并不意外:“别太拿起誓当回事,算了,上不上岸随你的便吧。我每二十年都要这么问你一次,也问了三十多次,你都是这么回答的。我还是那句话,在船上待够了,就上岸去找我,你知道怎么能找着我。”年轻白发人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郑军,略一沉吟又说道:“世间的事情也难说得很,也许什么时候我就想通了,你哪一天在陆地上突然看见我,也不要太惊讶。”吴仁荻点了点头,说道:“好啊,我就在陆地上等着你。”
说着,吴仁荻取出来一个小布袋,递给了郑军:“一百四十六粒药丸,他们醒了每人给一粒,再关他们二十年。箱子里的东西是给你们俩解闷的。”
听吴主任这么说了,我才注意到在墙角摆放着一口超大型的旅行箱,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吴主任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口箱子,只是不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郝文明和萧和尚对了个眼神,郝主任说道:“吴主任,都这会儿了,你不给介绍介绍?”没想到吴主任看都没看我们郝主任,对着空气说道:“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想知道自己问去。”郝文明被噎得直翻白眼,萧和尚之前因为肖三达的死,还是和吴仁荻没什么话讲。有了郝文明的前车之鉴,他更不能上前找不自在。
吴仁荻没理会我们几个,又看了一眼年轻的白发男子,说道:“好了,我的事办完了,二十年后再见。”吴主任的话刚说完,年轻的白发男子突然说道:“先等一下,还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嗯?”吴仁荻看着他说道:“你不是突然想明白了吧?准备上岸了?”
年轻的白发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有人要上岸了,不过不是我。千郑军,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在船上陪我了,跟吴兄上岸吧。”郑军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说道:“主人我并无大错,为什么要弃我?”说道,膝盖一弯,竟然给年轻白发人跪了下去,口中语气略带哽咽。
“这不是弃你。”年轻白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