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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愤懑看着他,“你今天死定了,夫人我们会救她出来!”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救?”影刹扬了眉,冷哼着举起手机,“我只要下达命令,她立刻就会死。”
“你”
“畜生!对妇孺下手!”
裴炎和杨胜气得浑身发抖。
对于他们的辱骂,影刹丝毫没被影响,只是笑看站在中间的男人,等着他的抉择。
厉泽阳薄唇紧抿,只说了‘进攻’字。
影刹脸色骤变,咬牙咒骂:“厉泽阳,你不是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肯舍弃!”
“少爷”裴炎也是一愣,不可思议看着他。
那可是夫人啊。
趁着两方人马混乱,影刹借机逃离。
厉泽阳跨步追过去,紧跟不舍。
“去,拦住他。”
本身就有伤在身,再经过长途奔波,体能已经跟不上。
影刹扶住一旁的树,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目光阴狠。
他从腰间掏出抢,企图瞄准厉泽阳。
“嘭——”
杨胜先他一步,击中与厉泽阳近身搏斗的男人,正是这一下,让他一招失手。
杨胜朝裴炎说:“能带影刹逃脱的人已经受伤,他跑不掉的。”
阿禾抬头看了他一眼,捂着胳膊后撤,与影刹消失在暗处。
影刹带来的人,尽数被厉泽阳和于向阳的人除掉,只余两人苟延残喘。
“若能活着出去,我会安排你接替娇娘的位置。”
阿禾弯下唇,用嘶哑的嗓音回:“谢了大哥。”
“你的伤怎么样了?”影刹看着他流着血的手臂,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路程,“过了今晚,我们的人就能赶到,再熬一下。”
“嗯,能熬住。”阿禾点头。
两人并肩朝着一边走去,路过冰封的河,搀扶过去。
影刹当下做出决定,让阿禾把背包里的炸药全部拿出来,把这段河炸断。
所有都准备就绪,看着追过来的人,影刹命令:“点燃!”
阿禾忍着肩膀的疼,扫了眼对岸的那些人,而后又转头,望着影刹那双阴狠充着血的眼睛,忽而笑了。
“阿禾,你在干什么?”
他把手中的打火机盖上,冷笑着起身,把背后赤裸裸给了河对岸的人,“你觉得呢?”
“你”
影刹瞳孔放大,向后退。
就在他转身之际,厉泽阳从军靴里抽出匕首,凌厉凶狠地掷过去,精准地插进影刹后胸。
裴炎、杨胜和于向阳还沉浸在那人叛变中,跟着厉泽阳过了河,还觉得不可思议。
“少爷”
裴炎刚想问,在见厉泽阳抬手阻止后,把后话咽下去。
阿禾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步步走过去,抬脚将他踹倒,咬牙说:“你也有今天?!”
影刹瞳孔皱缩,问:“你到底是谁?”
“这么多年,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活成狗混入内部,为了获取信任,与你们狼狈为奸,手里早已沾满鲜血,即便是这样,我也咬牙坚持下来,为得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你们!”
“老三的据点被曝、老巢被捅,是我干的!”
“娇娘的行踪暴露、被击杀,也是我干的!”
“我早就已经罪孽深重,不在乎手里再多几条命”
男人捂着伤口走过去,狠狠地握住那柄刀,残忍地按下去。
裴炎瞪大双眼,“少爷?”
于向阳也向前走了两步,他是
“阿利?”杨胜已经冲上前,右手止不住的颤抖,“你是阿利?”
“头儿当年劝说过我,这条路不好走,将会一路荆棘,他介意我换个身份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毅然决然选择坚持下来,期间痛苦过、纠结过,甚至一度迷失过”杨利转过身,眼眶通红,声音嘶哑:“但最终,做到了,我们终归是赢了。”
这些年,他不曾与任何人联系过,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要问有成就感吗?
好像并没有,七年来,做的错事也不少,即便是为了成为卧底,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在所有人震惊未能有所反应时,他捡起地上坠落的抢支,对准自己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厉泽阳打落他的抢,伸手将他拉起来,“疯了吗?”
“头儿,当年替爸背下罪名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杨利深呼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
这么多年的煎熬,总算到头了。
“我不会让你蒙冤。”厉泽阳给裴炎使了眼色,让他把人看住。
约莫半小时,直升机轰鸣而来。
厉泽阳把手续事情交代完,进了机舱,于向阳紧跟其后。
见到活着的阿利,他就算再蠢钝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于向阳问:“所以,你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七年?”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开口说:“先前你问及为何能准确知道影刹的位置,即便得知夏夏有危险也不为所动的原因,这一切都是我和他配合完成。”
所谓里应外合,就是如此。
前半夜,厉泽阳回到军区,像厉建国汇报情况。
后者得知事情解决,虽然心里放宽,却还是忍不住吼骂两句,这么大的计划也不提前告知,害得他这副老身子骨差点被折腾散架。
后半夜,厉泽阳开车离开军区大院,临走前,回了趟厉家。
坐在床边,望着刚哭闹完睡着的小孩,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声道:“爸爸这就把妈妈接回来。”
临海苑。
穆云轩打着哈欠守在主卧外,每隔一小时进去看里面的人身体情况,直到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他才放下心。
今晚,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下楼,径自往沙发上一趟,“你终于回来了,拖到姑奶奶醒过来,我就真没法子了。”
两天三夜的时间,从厉泽阳去临市那天,他就一直守着倪初夏。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影刹深以为人在自己手里,就不会再去怀疑,正好给了他们藏人的机会。
“滚回去睡。”厉泽阳把外套脱了,不客气地踹在他身上。
上楼前,又警告一遍。
回到主卧,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薄唇挽起,眉宇间是难得的轻松。
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十来分钟后,推门出来。
这时,倪初夏醒过来,撑手坐起来,正巧与他视线相交。
以为是做梦,她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敢出声。
男人裸着上半身,没来得及修剪的头发半湿耷拉在额头,没了露出眉峰时的冷漠疏远之感。
他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靠近,好笑问:“不认识了?”
倪初夏伸手搂抱住他,依恋地把头埋进脖颈处。
男人刚想说话,感觉到脖子一凉后,身形微怔,只唤了她一声。
倪初夏在他肩侧蹭了蹭,仰头看着他,“泽阳咕噜”
话没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厉泽阳眉梢带着笑,对上她那双漂亮勾人的眼睛,低声问:“饿了?”
倪初夏罕见地红了脸,“有点。”
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却被肚子搅和了。
“走,去做饭。”
男人低声笑着,直接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楼下,穆云轩已经离开,只有客厅亮着灯。
考虑到她刚醒,吃太油腻并不好,加之家里食材不多,简单地下了挂面。
倪初夏倚在门边,目光极为黏人地追随男人的身影,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想大半夜开火,也就属她家了。
面条煮好,两人面对面坐着。
倪初夏拿着筷子,这才感觉浑身有些乏力,看到手背上多出来类似针孔的伤口,眼底划过疑惑。
厉泽阳夹起煎蛋,放到她碗里,“怎么了?”
“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浑身提不起劲。”倪初夏抬了抬手,试图去想坐上军用吉普车之后的场景,发现是一片空白。
厉泽阳深邃的目光点缀深情,温声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顺便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告知。
听了他的话,倪初夏眼中的疑惑消散,明白手上应该是营养液或葡萄糖之类的点滴,是为了维持她的体力。
见她呆愣的模样,厉泽阳握住她的手,“发什么呆?”
倪初夏眨巴眼睛说:“有种睡一觉起来,整个世界都变了的感觉。”
厉泽阳绕到她身边,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来,跨步上了楼。
“我只是没力气,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话虽这么说,手却还是攀上他的肩。
男人没说话,用脚踢开主卧房门后,反身将她压在门后,精准地摄住她的唇,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吻着。
大手托住她的臀,另一只手从她睡衣里滑进去,触碰到那抹温热的肌肤,火势燃起,有燎原之势。
倪初夏微喘着,被亲的晕乎乎。
两人都这般认真、耐心,好像是第一次。
她睁开眼,瞧见自己被剥了精光,不服气地上手扯他的裤子,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静默地看了对方几秒钟,她看到他眸中的欲望,而她眼底也泛着涟漪。
厉泽阳拨开她的头发,用低沉性感的嗓音道:“老婆,我爱你。”
三个字,灼热到她心底。
期间,他说了好多。
他说:“婚纱照会有,婚礼也会有。”
他说:“至此,他会花很长很长的时间陪着他们母子。”
他还说:“遇见她以前,他的职责是为国效力,遇见她以后,爱护她、照顾她就是他这辈子的责任。”
“我也爱你。”倪初夏眼中含着水光,极其认真地回答。
一夜缠绵,灵魂与身体契合。
第415章 这副模样能说是小丫头?()
珠城的夏季到来,漫长炎热。
宁婧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机屏幕,打发时间。
听到她叹气的声音,杨新宇放下手头的活,转过身问:“最近状态不太对,很累吗?”
“心比较累。”懒懒地掀开眼皮,说道。
要真只是上班,当然没什么,可下班之余还要去伺候大爷,才是最心累的。
杨新宇明白她指的是照顾老板的事,笑道:“我们都是糙老爷们,这事也帮不了你,不过下班可以送你过去,天气挺热的。”
宁婧点了头,对他说了感谢的话。
事务所离大学城的确不近,每天下班就要顶着骄阳赶过去给大爷做饭,的确需要代步工具。
午休时间,宁婧坐上杨新宇的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财经政法大学校内教职工宿舍楼下。
“新宇,谢谢你。”
宁婧站在副驾驶外,朝他挥手,对方又说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不减。
目送他的车离开,才转身进了院子,掏出钥匙,开门、换鞋,熟练的动作像是回到自己家。
客厅里,男人慵懒地靠坐沙发,腿上摆了本书。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去,随意道:“今天来得挺早。”
“嗯,新宇送过来的。”
宁婧把包放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转身走去厨房忙活。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倪明昱看了眼自己的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