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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是奇怪的人,应该是赏心悦目的人才对。
倪明昱眼中划过的惊异转瞬即逝,随后冷下声音:“谁让你没事对别人提你是名誉律师事务所的?”
宁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从挎包里拿出文件夹,指着上面的字说:“我拿着写了‘名誉律师事务所’的文件夹,就算不说别人也知道吧?”
倪明昱:“”
没听到他的辩驳,宁婧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你还没说那两人有什么问题呢?”
她从临市坐高铁回来,他并不在,却能知道与她同一车厢的人,说明他应该是认识那两人的。
这么想,就更加好奇。
“你只要知道以后遇到那个男人离远一点就行。”
倪明昱没给她追问的机会,岔开话题:“听老陆说你哥出来了?”
宁婧身形一怔,没接话。
她哥的确说前几天刑满释放的,目前在她租的房子里。
“你的事我都听老陆说了,欠下的钱事务所会替你一次性付清,当然每个月会在你工资里扣。”
倪明昱没在意她眼中的惊愕,问道:“没问题吧?”
“为、为什么帮我?”
自他生日起的那日,她就没和他碰过面,不知是不是巧合,即便同处于事务所,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因为他的腿伤,又重新有了交集。
宁婧不清楚他的意思,难道这是照顾他这些天的谢礼?
倪明昱漫步在乎开口:“想要留住员工,自然要用怀柔政策,再说,我也不差那点钱。”
“”
这句话一出,嘴里那些感激的话全部咽下。
两人一时无话,场面安静下来。
鉴于时候还早,宁婧准备去厨房给他准备早餐,却被出声打断,“坐着吧,我暂时不饿。”
宁婧‘哦’了一声,垂下头攥住发梢,无聊地将头发一根一根分开。
事务所最近并不忙,所以,她除了上下班要去打卡、给他做一日三餐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很自由。
本想着给他做完早餐,她就可以陪着哥去找工作,不过现在看,是不可能了。
“宁婧,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情终归已经过去,知道吗?”
倪明昱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与她说话,没等她接话,继续道:“六年前,你家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国内。”
宁婧眼眸一怔,定定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六年前宁氏破产,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倪明昱知道她的身份,她并不意外。
只是,他突然提及这事,说出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倪明昱解释:“宁氏的纠纷案刚开始的确是找名誉事务所的律师处理,只是后来事态严重,当时的律师应对不来,与宁氏商议之后,便把事情转交给苏南华天事务所,后续具体发生什么,也只有那边清楚。”
搁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宁婧花了好长时间消化这段话,抬起头说:“不管是谁接的案子,都不会改变结果的。”
半个月前,她就能自由查阅名誉律师事务所曾经接过的案子,也找到了当年宁氏的那份档案。
那些资料,很清楚的记录了当时宁氏的情况,在她看来,真的很糟糕,已经到了无论怎么做,必定会有那样结果的地步。
倪明昱扬眉道:“你明白就好。”
之前疏远她,就是怕她想不通会做傻事,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已经看不到她当初的那份执着。
宁婧的眼中有些闪躲,沉默几秒,下定决定说:“当初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其实都是我设计的,的确是希望你能注意到我,继而”
倪明昱双手环胸望着她,饶有兴味地问:“继而什么?”
“继而、继而发生一些事。”宁婧不自在地把话说出来,心里对此很不齿。
一次又一次制造机会,就是希望吸引倪明昱的注意,想通过他知道当年的案件情况,甚至想,如果真与名誉事务所有关,她会想尽办法毁掉。
可、事与愿违。
她不曾想倪明昱根本不吃这一套,也不曾想原来事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
怪不得,哥哥宁愿肇事逃逸去坐牢,都不愿承担责任。
因为太重,凭他根本无法承担。
倪明昱嗤笑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你还年轻,等以后就知道那时候的想法多么幼稚和可笑。”
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但好歹也三十来岁,她的那点心思早就看清,只是当时没点破罢了。
“我现在已经决定幼稚、可笑了。”宁婧低头,闷闷地开口。
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想出那样伤尊严的蠢办法。
“呵!”
倪明昱一声冷笑,偏头睨着她,“你该庆幸事务所的老板是我,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即便不说,宁婧也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她咬着下唇,别开眼不去看他。
其实,那时每次制造两人偶遇,她都很紧张,怕露出破绽,又怕真的与他发生什么。
现在假设,如果事务所老板并不是他,她还会这么做吗?
她以为会是肯定的回答,可就在刚刚,内心犹豫了。
宁婧收回纷飞的思绪,起身说:“我去洗点水果过来。”
话落,径自走向厨房。
当初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她以为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那个男人都知道。
等他腿伤养好,还是少和他见面,免得尴尬。
倪明昱深靠在沙发上,刚准备闭眼休息,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显示一串数字,以为是事务所的客户,接通后,官方开口:“你好,名誉律师事务所倪明昱。”
那边先是传来笑声,而后说道:“倪、明、昱啊,我当然知道是你。”
一字一句念完名字,又是一阵笑。
倪明昱眉头皱起,沉下声音,“你是盛浩杰?”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已经是肯定语气。
盛浩杰依旧笑着,寒暄道:“难为你还能记得我,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错。”
得到他的回答,倪明昱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波动,除了刚开始语气略有坚硬,其余都很平静。
平静地回答他问的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平静地反问回去,最后应下他见面的要求。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那些曾经忘不掉、过不去的坎磨砺成平坦的路。
倪明昱望着屏幕显示的‘通话结束’四个字,稍稍愣神。
脑海中的画面,切换到自己还处于二十出头的时候。
那时语言不通,就是出去打工也是干最苦最累的工作,回来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后来,与房子里的人熟络起来,才开始有业余的活动。
经过大家同意,会在屋内开party,有时也去附近的小酒吧喝酒聊天。
也是那段时间,认识了盛浩杰。
不同于自己还处于适应新环境的阶段,他已经能熟练的与当地人打成一片,在酒吧也很受女生喜欢。
除了与太多异性暧昧不清,为人仗义、重情。
他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应该会一直联系。
果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将他翻飞的思绪拉回。
倪明昱没有吃水果,而是起身上楼。
再次下来时,圆领短袖与休闲裤已经脱掉,换上衬衫西裤,与上班不同的是,没有系领带。
宁婧吃着水果,含糊问:“要出门?”
倪明昱点头,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衣袖翻折,露出精壮的手臂。
随后,弯腰从桌上拿了车钥匙,离开别墅。
正式的衣着、高配置的汽车配上他那张俊俏的脸,绝对令人想入非非,只是走路姿势,又令人忍俊不禁。
*
约定的地点,是在市区一家酒店附近。
将车停好,倪明昱走进咖啡店。
上午九点左右,店里的人并不多,太阳升起,透过玻璃映照进来,让人昏昏欲睡。
收银趴在柜台,半眯着眼,听到动静才懒懒站起来,问来人要什么。
倪明昱点了两杯美式咖啡,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十来分钟,约他的人出现。
中分、黑发,凌乱中似乎又带着章法,下巴蓄了一把山羊胡,与当初那个青涩的小伙判若两人。
盛浩杰拉开椅子坐下,感慨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化啊。”
倪明昱说:“你倒是变了不少。”
那人拨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笑起来:“这样才符合现在从事的行业,文艺范。”
倪明昱微扬眉头,并未说话。
之后,盛浩杰说着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跑了四大洲,准备在国内住上一段时间,继续后面的旅程。
倪明昱只是听着,偶尔搭上两句话,态度始终不咸不淡。
“我还是觉得人在年轻的事情不能太安逸,去外面转一转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盛浩杰说渴了,喝了口咖啡,问道:“这些年,一直都在珠城?”
“去年才回来的。”倪明昱答。
盛浩杰从口袋掏出烟,递给对面一根,笑着问:“感情生活怎么样了?”
倪明昱环顾四周,微抬下巴指向禁烟的标志。
“那就出去吧,也快到中午,等会一起吃饭。”说着,已经率先走出去。
在外面等着,看到身后的人脚步并不利索,眼睛划过疑惑。
“前些天伤了脚。”倪明昱把烟含在嘴里,点燃后抽起来。
“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呢,感情如何?”盛浩杰执着于这个问题,调侃问。
倪明昱轻吐烟圈,低哑嗓音道:“目前单身。”
“那正好,子怡也是单身,可以考虑复合的。”兜兜转转,终于提到重点。
倪明昱手指轻弹烟灰,表情未变,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十多年前,女友和最好的哥们携手离开,十多年后,哥们过来劝他与前女友复合,呵不觉得可笑?
盛浩杰扬眉,“还是说你已经另有新欢,那个小律师?”
倪明昱眼睛危险一眯,冷笑着说:“我有没有新欢,似乎与你无关。”
“护这么紧,是又怕我去抢?”
前面两人相谈甚好的画面,就像是假象,这样剑拔弩张才像是见面、相处的方式。
倪明昱将烟蒂按在墙上,扔进垃圾桶里,一系列动作做完,才平淡开口:“终于肯承认当初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了?”
“我恶心?”盛浩杰轻笑起来,抬手指着他,“倪明昱,你搞清楚,无故消失半年的人可是你,试问有哪个女人能熬住寂寞?”
倪明昱看了他一眼,轻蔑地笑着,薄唇轻吐:“没种。”
敢做不敢承认,如今还将错全推到女人身上,真是令人倒胃口。
没等他回话,倪明昱已经走向停车处。
见他之前,本以为会摩拳擦掌揍他一顿,可真正看到他,当初咽不下去的气就消散了,除了恶心就再也找不到词去形容。
这件事,除了三个当事人,并没有任何人知晓,所以,任志远才会想着把孟子怡的电话给他。
其实,就算没有这事,他与她也再无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再深厚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