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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伸手过来解她衣服的时候,云暖抬手去挠,本能去反抗。
刚开始她的反抗,的确有点意思,但后来中年男人失了耐心,一巴掌闪过去,将她提起来摔到沙发上。
一阵头晕目眩,云暖立即爬起来,因为脚被绑住,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中年男人一步步靠近,裤子和上衣已经全部脱掉,蹲下来撕掉她的上衣,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尽显龌龊。
哭喊着、挣扎着,手不停地挥动,最后握到一样东西,孤注一掷地敲在男人后脑勺。
听到闷哼声,男人从她身上滑落。
紧接着,她感受到手中温热,伴随着铁锈的气味。
解开绑着的双脚,忍痛站起来,就看到男人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地上是一滩血迹。
“嘭——”
门从外面被踹开,岑南熙首当其冲进来。
看到云暖衣不遮体,身上还有印记,扯掉床单,将她包裹住,紧紧搂在怀中。
他的手在颤抖,抱住她的手劲很大,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触:“云暖,我在这里,没事了。”
云暖呆愣地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泛着空洞。
厉泽宇看到这幕,迅速冷静下来,和叶飞扬对视一眼之后,上前把地上的男人拖到一边,替他包扎伤口。
这个男人不能死,不仅是为了云暖考虑,他还是能用法律制裁白夕语的人证。
倪初夏走过去,眼眶泛红地说:“先送云暖去医院,岑二哥,你来开车吧。”
岑北故点头,走出房间。
厉泽宇和叶飞扬在这里善后,唐风则陪着倪初夏去医院。
临市,市立医院。
医生检查过之后,告知都是一些外伤,但患者的情绪不稳定,可能会需要心理医生。
病床上,云暖安静地躺着。
左脸红肿的厉害,岑南熙正用冰袋小心替她敷脸,生怕弄疼她。
岑北故去办住院需要的手续,并不在。
唐风和倪初夏站在床尾,前者不忍地别开眼,而后者则红着眼眶,紧抿唇角。
两人默契地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岑南熙。
“嫂子,那人真是该死,云暖才多大啊!”
时间太晚,医护人员忙不开,所以她跟着进去帮云暖上药,浑身上下布满青紫的痕迹,都是磕碰导致。
她见过那么多生死,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遇到这事,还是有些面对不了。
倪初夏缓缓眨了下眼睛,低声说:“最该死的是白夕语。”
她不知道,该有多冷漠,才能无视亲情,违背道德,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若是云暖做出如倪柔那般过分的事情,她尚且能理解,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那个女人心肠真毒,连表妹都能下手去害!”唐风真性情,看不惯就想说出来吐槽,甚至暗自决定,要是在遇到白夕语,一定会抽她。
凌晨时分,厉泽宇过来,随同的还有临市的警察,是过来了解情况的。
只是,警官还没有踏足病房,就出了突发情况。
“滚啊——”
病房里传来云暖失控的叫声,她拔了手中的针,指着门对着岑南熙大吼:“我不想见你,你给我滚!”
“云暖,你别冲动”
“走开,别碰我。”云暖惊恐地看着他,推开他的手,重复呢喃‘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别激动。”岑南熙举起双手,做出不碰她的动作。
“出去!出去——”
云暖把自己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别碰她,她很脏。
岑南熙出去之后,去护士站找护士。
“警官,我妹妹情绪不好,你们能在外面等等吗?”
倪初夏征求警察的意见,走进病房。
她慢慢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云暖,我是倪姐姐。”
云暖这才将低垂的头抬起来,眼眶含着泪,唇角抖动,“倪姐姐”
“一切都过去了,云暖,没事了。”倪初夏将她揽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这件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伤痛都是难以磨灭的,尤其是心理的创伤。
“呜呜呜为什么啊?”
云暖扑在她怀中,哭得很伤心,“倪姐姐,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如果最后,她没有握住烟灰缸,可能就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倪初夏只是抱着她,听她哭泣、埋怨,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不是白夕语,所以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只能静静地陪着她,度过这一难关。
明明是来度假的,到最后,却是这姑娘接二连三的出事。
等她哭够,倪初夏才开口:“云暖,外面有警官想了解今晚的情况,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已经叫了律师过来,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赶来。”
云暖哽咽着,说道:“倪姐姐,我想睡觉,不想见他们。”
“好,那我让他们离开。”
倪初夏见她躺下,将薄被捻好,起身走出病房。
期间,护士进了病房一次,替她将拔掉的针头重新插上,出来对众人提及她已经睡着,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
岑南熙表示会守在这里,让他们先回去。
倪初夏不放心她,但由于身体原因,实在熬不住,便让唐风留下,自己和厉泽宇、岑北故回到酒店。
回去的路上,岑北故气了一路,打电话给这边的朋友,让他们帮忙留意白夕语这号人,势有要比警察更快找到她的意思。
倪初夏靠在后座上,脸上尽显疲惫。
厉泽宇透过内后视镜注意到她的脸色,说道:“堂嫂,这事就交给我们,你不用操心。”
倪初夏轻‘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这几天她的确没有休息好,睡眠明显不足。
怀孕的缘故,只有没睡好,就会在脸上体现出来,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到自己脸色差的模样。
回到酒店,倪初夏冲了热水澡,将汗渍洗净,钻到床上。
可能是真的太累,头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是任志远打来的,他已经赶了过来,正在她入住的酒店大厅。
倪初夏让他稍等,洗漱换上衣服,便下了楼。
除了任志远,一同前来的还有宁婧。
她穿着女士衬衫西装,头发被绑在后面,显得很老成,给人做事稳妥的感觉。
三人在附近找了店坐下。
倪初夏点了热饮和吃食,又给两位点了咖啡,才开始谈事情。
“这种情况,要让医院开具验伤报告和心理受创伤的证明,当然,那个指使者也要尽快找到。”任志远听完后,发表自己的观点。
宁婧补充了一点,“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证据,能证明那个女人指使人故意伤害的证据。”
目前,那个强女干未遂的人还没有醒来,不能确定他是否会供出白夕语,但光有人证还不行,需要物证,这样才保险。
任志远点了点头:“小宁说的对,证据要尽快掌握,最好比警方先找到。”
商量完,两位律师在倪初夏的带领下,去了临市的市立医院。
岑南熙靠在病房门外,一夜未睡的缘故,眼眶充着血丝,眉宇间透露疲惫。
得知任志远和宁婧是从珠城赶来的律师,他打起精神,和两人握手。
昨晚,在见到云暖那般时,他真的吓坏了。
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送她来医院都是听从倪初夏的意见,更别说处理后面的事情。
任志远把名片递给他,开口说:“岑先生,鉴于这次事件是由情感纠纷导致,犯罪人极有可能会与你联系,手机时刻保持畅通,随时与我联系。”
岑南熙点头,表示明白。
倪初夏问:“云暖醒来吗?”
“醒了,唐风正在陪她。”
岑南熙说完,抬手抹了把脸。
她、还是不肯见他,是在怪他吧。
毕竟,白夕语这么做,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他。
倪初夏轻拍他的肩膀,推开门,和任志远与宁婧进去。
云暖安静地靠在床上,视线缓缓移过来,在看到任志远时,瞳孔紧缩,手指紧紧抓紧被子。
“让他走,让他出去!”
唐风察觉到不对,站起来挡在她跟前,“别害怕,我立刻让他出去。”
安抚完她的情绪,唐风用眼神示意倪初夏,让病房里唯一的男人离开。
任志远很理解,礼貌地点头,交代宁婧几句话,转身离开。
“云暖,他是我请来的律师,不是”伤害你的人。
话没说完,欲言又止了。
只因见到她眼神空洞,一副与周遭世界脱轨的模样,令她心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风无奈叹气,轻声说:“从醒过来就是这样,一句话也没说。”
就刚刚说了一句,还是激动地要赶人离开。
因为经历那样的事,她现在极其恐惧看到男人,就连查房的医生都换成了女人,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男人接触吧?
倪初夏坐在床边,轻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云暖眼睑微动,转头看向她,没说话。
倪初夏侧过身,说道:“这位是宁婧,她也是名律师,有她在,就能将坏人绳之于法了。”
宁婧上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和善,控制音量:“云小姐,我是名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警方那边我会帮你回话,你不需要担心。”
云暖缓慢地眨动眼睛,随后垂下眼帘,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倪初夏握住她的手,“云暖,我知道你受到很大的伤害,也明白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要坚强一点,白姨和云叔还在家里等着你,你哥哥也很关心你。”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世事无常。
总有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会令人崩溃、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挫折总会过去,那些伤痛也会被时间填补,想一想亲人和身边的朋友,会发觉原来也是可以继续过下去的。
云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被单被滑落的泪水浸湿。
唐风受不了这样压抑的场面,拧着眉走出病房。
宁婧站在一旁,无声叹息。
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同,但云暖此刻几近悲凉、绝望的心情,她是能理解的。
于是,开口说:“倪小姐,能让我单独和云小姐聊两句吗?”
倪初夏征求云暖的意见,见她并没有出声反抗,才起身离开。
病房内,只余下两人。
“云小姐,我是宁婧。”
宁婧搬了板凳,坐在床边,继续说道:“六年前,我和你一般大,却经历了至今都无法释怀的事情,可是我照样挺过来了,过得还不算狼狈。”
“你现在经历的,等过上几年回过头来看,真的都不算什么,或许你还能像我一样自嘲且平静地告诉别人。”
她说的不紧不慢,无论是语速还是语调,都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至少,云暖并没有。
她重新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宁婧,像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