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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明已经感觉到困,但因为神经紧绷,怎么也睡不着。
听到车门被推开的声音,倪初夏蓦然坐起来。
男人身披寒露,弯腰进来,凉意十足。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尖,却碍于还有别人来,她默默移开了视线,身体重新靠在座位上。
“头儿,娇娘在护城河撞翻了我们两辆车,直接冲进河里。”
厉泽阳略微一点头,派出的人本来就不多,跟丢也正常。
影刹藏得太深,除了亲近的两个人,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地,两人都被惊动,下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收尾工作做好就回去休息。”厉泽阳吩咐,弯腰走到倪初夏跟前,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指腹摩挲她的脸颊,耐心又温柔。
倪初夏下意识拍掉他的手,自己倒是惊呼起来。
厉泽阳握住她的手,看到那些擦伤,眸光转深,这些伤口虽然不深,已经结痂,但还沾了砂砾。
其实,早在他说出质问的话时,他就后悔了。
可当时情况那么危机,她还独自面对了娇娘,想到这些就像是没有了理智,完全忽略了她刚刚经历的事情。
男人的目光染了愧疚,变得灼热夹杂深情。
被他这样盯着,倪初夏怪难为情的,她抽出手,小声说:“就是小伤。
也就刚开始疼,过去之后就好了。
厉泽阳想到了倪明昱对他说的话,‘丫头特别怕疼,平时磕点碰点都疼的流眼泪,别让她受伤。’
所以,听她说不疼,他并不相信。
厉泽阳将车门推开,避开她手上的伤,握着她的手腕下车。
脚刚碰到地,倪初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借着他的力才能站稳。
仰头对上男人的目光时,她抿唇无奈地说:“我脚也扭了。”
厉泽阳一只手扶住她的腰,然后缓缓蹲下捏住她的脚踝,粗略判断没伤到骨头,才放心。
起来后,便将她拦腰抱起来。
车门并没有合上,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以及厉泽阳抱她都被夏岚看到。
她眼里变得黯淡无光,从厉泽阳进车里到离开,他就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全程是忽略的。
受到他这样对待,又让她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如此贴心,嫉妒、不甘心、怒气全部涌上心头,那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厉泽阳不一样的对待?
一路被抱到车上,心中对他的埋怨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含羞的神色。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我,好难为情。”
“”厉泽阳睨了她一眼,“说一夜七次的时候怎么没见难为情?”
wtf?
倪初夏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听见了!
厉泽阳开车,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腾出来揉着她的发丝,“我以后会努力,达到你的期望值。”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叫停我也不会再停下来,放心。”
“”
呜呜呜,老公不讲理,该怎么办?!
回到家中,天已经蒙蒙亮。
倪初夏窝在他怀中,已经昏昏欲睡。
明明在车上等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在身边,几乎下一秒就能睡死过去。
厉泽阳将她放在床上,拿了药箱过来,先替她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因为砂砾已经嵌到肉里,清洗消毒的时候会疼。
等完全弄好,倪初夏已经泪眼婆娑,格外可怜。
厉泽阳拖着她的手,轻轻吹了两下,那双如墨的瞳仁染了怜惜,格外认真地说:“吹一吹就不会疼了。”
“你哄小孩呢?”
“你不就是。”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上一秒哭下一秒又乐开花,不是小孩脾性是什么?
“讨厌。”倪初夏怪嗔,“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你女儿吧,爸,快给我揉揉脚踝。”
话落,厉泽阳手指屈起弹在她额头上,“你还真敢喊?”
“谁让你说我是小孩来着。”倪初夏哼了哼,“我要是小孩你就是变态,不然怎么会和我滚床单!”
蓦地听到‘变态’,厉泽阳有些恍惚,才意识到最近她好像转性了,很少骂脏话,刚这么想,就听倪初夏骂骂咧咧起来。
“卧槽,你不会真的有这个癖好吧?”
“”
厉泽阳脸色一黑。
好不过三秒钟,似乎也是孩子的心性。
第158章 只有女朋友才能管我()
天刚刚亮,珠城边界的小镇上逐渐苏醒。犬吠声在小巷中回荡,早点摊也摆出来。
岑曼曼退了民宿,背着旅行包沿着出镇的路走去。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镇上的汽车站。说是站,也就是用棚子搭建的简陋场所。
昨天,她从厉泽川家出来,回到公寓随便收拾就坐车来到这里,虽然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但这里的环境和外面完全不一样,虽然小溪不再是倪初夏形容的清澈,但她所住的民宿还是在的。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今天她也应该会在这里。
买了车票,坐在候车室等着。
镇上往珠城市区开的汽车是循环发车,没一会就上了车。
路程并不远,一个小时就能到市区。
昨晚并没怎么睡,坐上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直到到达终点站,司机出声提醒,才转醒。
背着包下了车,一股寒意袭来。
也不过是早上八点钟左右,太阳并未升起,外面还笼罩一层薄雾。
她穿着军绿色韩版棉袄,直接将帽子扣在头上,大毛领遮住半张脸,虽然不美,但好在暖和。
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车辆很多,也就放弃打车的念头,就这么沿着街道往前走,漫无目的。
待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厉氏。
商场一般九点开门,此时柜台导购、经理已经陆续到来,做着开门前的准备。
已经走到这里,岑曼曼漫步回到公寓。
得知许娇没醒,倒是松了一口气,进了房,把旅行包里的东西收拾出来,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最后,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串数字,只清楚是座机的号码,犹豫后还是接通了。
“喂?”
“”
“你找谁?”
“”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人回答,岑曼曼眼中划过疑惑,刚准备挂电话,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曼曼姐姐,是我。”
“亦航?”岑曼曼眉头略微一皱,“你用什么给我打的电话?”
她记得华忆公寓里,并没有座机。
“我用的公共电话,爹地的手机打不通,我就出来了。”
此时,厉亦航垫着脚,努力握着电话趴在玻璃柜台上。
“老板你爹地呢?他就让你一个人出来了?!”岑曼曼从床上坐起来,有些焦急地问。
“爹地他他一直在睡觉,我喊他,他也不理我呜呜呜,曼曼姐姐,我爹地怎么了,他会不会死呀?”
六岁的孩子,对死这个概念很模糊,只知道如果一个人去世了,那么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见不到爹地,厉亦航哭得更伤心。
岑曼曼听着他的哭声,连忙出声安慰,“不会的,亦航不哭,我马上过去”
电话没有挂断,岑曼曼歪头夹着手机,快速穿了衣服,拿着包出了公寓。
直到坐上出租车,心里还是很慌乱。
“曼曼姐姐”
岑曼曼应下,“我在,亦航不要害怕,电话要是断了,你就原路返回回家,知道吗?”
几分钟后,电话突然中断了。
岑曼曼咬着唇,轻拍司机的肩膀,“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小姑娘,安全很重要,我们干这一行的不求快要稳。”司机依旧不换不忙,说话还很悠闲。
“我真的有急事,您开快点吧。”岑曼曼急得眼眶都有些泛红,她已经后悔,为什么要把厉泽川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司机见她快哭了,猜想她真的有事,速度才开始带快。
约莫十分钟,到达了华忆公寓。
岑曼曼把钱丢给司机,推开车门往公寓内走。
华忆公寓进出门都需要通行卡,岑曼曼没有,只能说服门卫给她开门,游说失败后,她沿着公寓的围栏走,在看到有一处有缺口,先把背包扔了进去,然后费力地钻进来。
周围有不少遛弯的人,在看到长得乖巧白净的小姑娘学公寓有些顽皮的小孩钻围栏,倒是都惊了一下。
岑曼曼理了有些乱的头发,凭着印象小跑到了厉泽川所在单元。
按下门铃,过了良久,才听到里面传来声响。
门从里面被打开,岑曼曼在看到开门的是厉泽川,愣在了原地。
厉泽川揉了揉太阳穴,微眯双眼问道:“旅游回来了?”
然后侧身,让她进来。
岑曼曼呆愣地点头,进来后没见到厉亦航,担心地问:“亦航呢?他在电话里一直在哭,说你他在哪?”
厉泽川拖着步伐走到客厅,靠着沙发上,下巴微抬指向房间,“哭睡着了。”
岑曼曼松了一口气,觉得双腿都已经发软打颤。
和厉亦航接触这么久,还从未听他哭得那么伤心,当时脑袋就空白了,等恢复过来就想着他不能出事,老板也不能有事。
好在,两人都好好的。
“我,我去看看他。”岑曼曼说着,轻步推开门,看到厉亦航睡在床上,唇角勾起。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呢喃,“刚才真把我吓坏了。”
特别是他说怎么叫厉泽川都不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真的岑曼曼蓦然站起来,重新回到客厅。
男人穿着家居服,修长的腿伸直,交叠着,左手扶着额头,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注意到他脸上异样的红,岑曼曼踱步走过去,小声问:“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厉泽川的嗓音偏哑,不似从前那般声线清晰。
岑曼曼把包放在沙发一角,小心地坐在他身边,伸手握住覆上他的脸,是不正常的烫。
蓦地,厉泽川睁开眼,直射向她,眼中是复杂又掺和了其他令她看不懂的神色。
“老板,你在发烧,家里有药吗?”岑曼曼下意识看向电视机柜台下,想找家里常用的备用药箱。
“在我房里。”厉泽川回答。
在她要起身时,他快速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岑曼曼,我不吃药。”
岑曼曼心脏跳的很快,她挣扎着起来,但却忽略了,男人就算是生病了,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能尽量不压在他身上,劝说着,“生病了就要吃药,再说,吃药也好得快一点。”
厉泽川松开钳住她的手,语调放轻,“曼曼,只有女朋友才能管我,你要管吗?”
“那、随便你吧。”
岑曼曼坐好,还刻意挪了两个位置,离他远远的。
厉泽川深深看了她一眼,从茶几拿了烟,点着抽起来。
客厅陷入一片安静当中,谁都没有说话。
岑曼曼用余光偷偷看了他几眼,好想提醒生病还是别抽烟了,但又怕他用那句话堵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