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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妈,谢谢您!”想到自己差点死掉,盛夏的声音有气无力。
“别说了,你先睡觉,我下楼给你熬姜汤驱寒,发发汗就好了。”郁妈摸着盛夏的额头说。
这丫头从水里拖出来,一直在说谢谢,说心里话,她其实打心眼里喜欢她,可是这丫头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铭扬少爷,所以她一直将她归为讨厌的那一拨人。
讨厌归讨厌,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她出来扔垃圾,听到顾筱和她的争执,也没在意,因为只要楚先生不在家,顾筱骂盛夏是常有的事,然而等她回来,下意识的朝着泳池方向望去,看见的只有盛夏露在水面上的一双手,还有挣扎的水声。
她不会游泳,情急之下跑回房子,视线搜寻能将她从水里拉出来的东西,最后捉起擀面杖就往外跑。
………………
顾筱看见郁妈扶着盛夏进来,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其实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心里就一直在纠结,那践人会不会冻死淹死,她可不想为她吃牢饭,她只是想惩罚惩罚她,让她怕她而已。
可是,看着郁妈把她弄回房间,心里的怒火又燎原开来,心里腹诽,这一次算她命大,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洗完澡,敷着面膜,走进视听房,打开自己最喜欢的电影,重温甜蜜的故事,以至于楚斯年回来她全然不知。
楚斯年进门,看到郁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换了鞋,走过去,问:“郁妈,这么晚了你还在做什么?”
“熬姜汤啊……咦,先生你不是出差了么?”郁妈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意识到是男声,转过身来惊讶的问。
“嗯,遇上大雪,被迫返航。”楚斯年脱下大衣,准备上楼,有回想起来,停下来,“给谁熬姜汤?”
“……盛夏。”郁妈不是长舌妇,但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了的,只好如实回答。
“她怎么了?受风寒了?”楚斯年眉头微拧,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郁妈将锅里的姜汤倒进碗里,叹了声,说:“她不小心掉进泳池了。”
“给我,你去休息吧。”楚斯年狠狠蹙眉,从郁妈手里拿过姜汤,淡淡的说。
楚斯年推门轻轻地走进去,把姜汤搁在床头矮柜上,坐在床边。
盛夏的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却是发白干燥,温热的大手敷上盛夏的额头,如烧红的铁一般灼热,烫的楚斯年立即抽回手。
楚斯年心里暗骂,郁妈真是老糊涂了,烧成这样不是和姜汤就能解决的,他若是不会来,盛夏恐怕会烧坏脑子的。
楚斯年轻拍着她的脸,盛夏烧的迷迷糊糊毫无意识,楚斯年将她拉起来,滚烫的身躯顺着力气倒在楚斯年的怀里,浑身瘫软无力,像一滩泥。
怀里小女人滚烫的温度,把他的心都要烫化了,幽深的黑眸噙满了疼惜,俯唇在她灼热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祈祷的吻。
快速的为盛夏穿好衣服,将她抱下楼……
室外白茫茫的一片,将漆黑的夜晚照的犹如白昼,车子急速的行驶的打滑的公路上,速度高的转弯都有些漂移,好在下雪的夜晚,一路上几乎没见到几辆车。
……
“40。1度,受了风寒,加上身上两处伤口见水感染,打退烧点滴还不行,还需要物理降温。”医生将体温计放进口袋中,语调不疾不徐。
“等等,怎么会两处伤口。”是他听错了还是医生口误,明明只有脚上一处伤口。
“脚上和胳膊上都有上,一会护士来清洗伤口你就知道了。”医生说完,走出病房。
正在楚斯年疑虑之余,护士进来为盛夏挂好点滴,为盛夏脚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好,然后走到床头,从被子下面拉出盛夏的胳膊,将袖子挽高,一小块醒目的粉红色暴露在空气中。
楚斯年盯着那抹粉红色怔愣住,被水浸泡过的伤口泛白,因感染往外沁出白色的液体,护士用棉签沾着消毒水轻轻地清洗伤口,还是让烧的几乎没有意识的盛夏柳眉紧蹙。
“你看的出来这是怎么弄伤的吗?”楚斯年问护士。
“应该是被指甲或者尖利的东西戳破的,已经结痂了,又被揭去造成的。”护士手上的动作不停。
“到底是指甲还是别的东西?”他必须确定一下,若真的是指甲掐破的,那是谁干的。
护士抬眼瞄了一眼长相俊美却面罩寒霜的男人,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将盛夏的胳膊微微转了一下,“看,是指甲弄的,这里还有月牙形状的痕迹。”
楚斯年俯身,视线定格在护士所指的位置,眉心狠狠揪紧。
“先生,发麻烦您把她翻过来,我要给她做物理降温。”
“你把东西留下,我给她做就行。”楚斯年沉声说道,语气不容拒绝。
这个男人的确魅力十足,只可惜他的眼里只有病床上的女人。
哎,好男人她怎么就遇不到呢?
护士留下酒精和卫生棉球,失落的走出病房……
护士走后楚斯年小心翼翼的将小女人翻身,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光裸的背显现在他的眼前。
这种情况下,哪里有时间欣赏,一边用酒精沁湿的棉球均匀的涂抹在小女人的背部,一边绞尽脑汁想着是谁掐伤小女人的。
胳膊上的指甲印还在,就说明是最近几天的事,会是谁干的?为什么呢?
最近几天……
脑海里搜索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幕幕事情,突然,想到了小女人这几天突然的转变……
不坐他的车,故意躲着他,对他言语顶撞,还主动去找庄部长要求从他身边调走……
似乎这一切都为了一个目的——远离他!
而突然的转变似乎是从顾筱住进来之后发生的……
会不会和顾筱有关?
不会的,不会的,顾筱的性格那么温和,连生气发火都不会,怎么会……
脑海中浮现出顾筱温柔妩媚的样子,说话总是细声细气,还有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
想到顾筱那双细腻柔滑的玉手时,当然少不了那十个爱如生命的纤长指甲,她喜欢做指甲,指甲在光疗机的作用下变得很坚硬……
楚斯年手里的动作一顿,顿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
如果真如他所推理的盛夏胳膊上的伤口是顾筱弄的,那么这个女人的城府就太深了。
对于他吻盛夏被她发现的事,她表面上不计较,依然保持温柔体贴,背地里折磨威逼盛夏,盛夏才会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东子,还要嫁给那痞子!
楚斯年眸底漾出少有的愧疚和歉意,他们俩人的事,却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承担后果……
而他的小女人只字不提,默默地承受着顾筱的折磨……
还有今天,郁妈说她掉进泳池了,这么冷的天她跑到泳池做什么?
等她醒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盛夏的高烧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完全褪去,楚斯年一直陪在身边,给她做物理降温,用棉签沾水湿润她因高烧干裂起皮的唇瓣。
晚上小女人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素白的天花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直至一个温柔沙哑的嗓音传来——
“你醒了,少了一天一夜,把我担心死了。”
盛夏缓缓地转过眸去,楚斯年站在病床前,俊脸泛着淡淡的油光,下巴和脸颊上泛着青色的胡茬,一脸疲累竟有些不真实。
这般邋遢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第82章 太快了,快停下来()
这般邋遢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而且他不是出差去了,怎么可能陪在她身边,而且刚刚的声音那么沙哑,根本就不是他了。
盛夏傻笑,如果楚斯年知道自己在她的梦中是这般模样,估计肺都气炸了。
看着楚斯年的双眸眸光涣散,最后缓缓地闭上,楚斯年立即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不等一分钟,医生就进来了。
仔细的检查一番后,说:“没什么大碍了,在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楚斯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俯身轻轻说:“小懒猫,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要睡吗?”
温热的气息吹得盛夏耳朵痒痒,下意识的缩了缩,再一次缓缓地睁开眼眸,定睛一看,的确是他!
“你……你不是出差了?”盛夏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最后几乎是用口形问的。
楚斯年没有回答,扶起她让他靠在他的肩上,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喂她喝下,润润嗓子。
烧了一天一夜,嗓子能不哑么?
水一湿润,嗓子的确不是那么干痛了,以为楚斯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便重复问道:“你不是出差了?”
“下雪了,航班延误。”楚斯年简练的回答,将被子搁回桌上,问:“你好端端的跑去泳池做什么?是不是顾筱让你去的?”
怕小女人不敢说实话,楚斯年又加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盛夏扬起小巴,惊讶的望着楚斯年。
看来郁妈都说了。
的确是顾筱干的!
楚斯年的俊脸瞬时变得黑压压的可怕,蹙眉问道:“那你是怎么掉进泳池的?”
盛夏恍然大悟,他根本不知道,是在套话,支起小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地面太滑我自己不小心滑倒掉进去的。”
她不能得罪顾筱,不然她会告诉楚铭扬的。
楚斯年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小女人在撒谎他岂会看不出来,包含温柔的眸光专注的盯着盛夏微微泛红的脸庞,“想吃什么?”
盛夏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昨晚要不是郁妈她恐怕已经淹死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楚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楚斯年当然明白她口中的家不是楚家。
“好,你在医院里先养两天,我找人把市中心的两居室收拾一下,出院了你和你妈妈住进去,那里离部里非常近。”
他经常出差,指不定顾筱下一次怎么折磨她,既然没办法让顾筱搬出去,那还是让盛夏离开比较好。
“真的吗?”她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楚斯年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连她和母亲住的地方都考虑好了。
他一下子这么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嗯。”楚斯年点头,下巴故意硌了下盛夏的发顶,“一会你给你母亲打电话让她明天过来照顾你,我明天还要出差。”
“嗯。”盛夏窝在楚斯年怀里,听话的点头。
楚斯年俯唇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嘴唇边泛青的胡茬扎的盛夏痒极了,连忙嫌弃的躲开,娇嗔道:“你扎疼我了。”
“是吗?我看看哪里扎疼了?”楚斯年捧着盛夏的小脸,故作仔细检查。
这时才发现她的有脸肿的老高,上面还印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昨晚送到医院时,小女人整张脸都发红发烫,加上一晚上他都在给她做物理降温,根本没注意她的脸,现在她烧退了,脸色恢复如常,红色的手指印才清晰的浮现出来。
昨天晚上打的到现在还这么清晰,可见顾筱手上的力气有多重,他不敢想象小女人当时的情况是怎样……
“疼吗?”拇指指腹轻轻地在她肿胀的脸颊上摩挲,心里涌起排山倒海的疼惜。
“不疼。”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