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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也这么叫杜宏宇，路晶晶脸色微变：“你们认识的？”
“当然了，我们可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不等杜宏宇开口，桑妮已满面微笑地解释着，这句十几年的老朋友一出口，不止是路晶晶，就连慕千雪脸色也变了。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杜宏宇和宁天杨认识的时间久，没理由不认识他的女朋友。只是，为何还是觉得有种被出卖，被背叛的感觉？她已经变得这么奇怪，这么敏感了么？
神游间，突感肩头一重，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按到了座位上，路晶晶也拖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笑看着宋天杨，挑衅般问道：“三少，不介意一起吧？”
“不介意。”抢在宋天杨拒绝之前，桑妮好脾气地接受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慕千雪神色大窘，掐了把身边的疯女人，磨牙道：“路晶晶，你疯了。”
被掐得嘶地一声，路晶晶颇为凶悍地瞪了她一眼，咬着牙，她磨刀霍霍道：“你才疯了，这时候你要逃走的话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人家面前跳啊？你可是正房，正房你丫的。”
见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咬耳朵，桑妮心中不快，却并不表现在脸上，只笑道：“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一起听听啊！”
“没说什么，就是说到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抢了我好姐妹的男人还到处得瑟，啧啧啧！真是………”
慕千雪真是坐不下去了：“路晶晶，吃饭你都塞不住嘴吗？”
“行，行，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呗！来来来，咱们坐下吃东西。”说着，路晶晶又去招呼杜宏宇：“阿宇，你也坐。”
虽然很不乐意，但不坐下又担心慕千雪真的会吃亏，犹豫了一下，杜宏宇终于也坐了下来，只是，椅子还没有坐热，他身边某位一直没开口的人突然道：“介意。”
拿着餐巾的手一滞，杜宏宇回头看他。
宋天杨唇角一扯，冷然道：“我很介意和不喜欢的人同桌吃饭，所以，你请吧！”
第87章以吻还吻，以咬还咬（）
谁也没想到宋天杨会这么不给面子。
慕千雪的脸又烧了起来，屈辱的感觉潮水般向她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她眼底的火焰在跳跃不止。终于，按压了的怒意暴涨，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乎在同时，宋天杨出手如闪电，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想去哪儿？”
“三少不是介意和不喜欢的人同桌吃饭么？”慕千雪的声音很冷，脸上却保持着该有的笑容，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落在宋天杨的眼，又变成了挑衅，他勾着唇，眸光直指不远处的杜宏宇，很是嚣张道：“没说你。”
“……………”
“那就是说我们了，阿宇，咱们还是不要这么不识趣了，走吧！”眼看着慕千雪的小宇宙即将爆发，路晶晶最识相了，一把拉过杜宏宇就要离开，可惜，杜宏宇是个不怎么识相的，任是她如何拉扯也不肯动弹。路晶晶一时尴尬，急得直冒汗，忽地又听到慕千雪硬梆梆地说了一句：“不用了，我也介意和不喜欢的人同桌吃饭。”
男人的手未松，倒是握得更紧，宋天杨眯着眼，深邃的眼眸有如无底的黑洞，幽幽地望进她内心：“那你倒是说说看，谁是你不喜欢的人？”
“无可奉告。”
命令着，他有如一个帝王般开口：“坐下。”
坐下？这样的时候还让她坐下？是嫌她还不够丢人？
“真的要我坐下吗？”
抿唇一笑，慕千雪突然侧身180度，纤白的长指直指桑妮的鼻尖：“那么，让她离开。”
这话一出，除了宋天杨以外，在场的其它人都被慕千雪的气势给震住了，特别是路晶晶，一张嘴大大地‘0’着，收都收不回。
艾玛！千雪太牛了，点她一个万赞啊有木有？
黑亮的眸子微微眯紧，宋天杨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要么留我，要么留她，三少想选哪一个？”
她倔傲的表情落入宋天杨眸间，有潋滟的波光在眼底流转，似是惊讶，似是欣赏，但更多的却是新奇。宋三少身边的女人素来百依百顺，就连桑妮对自己也从不会说一个不字，唯有慕千雪，这个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哪一天不把他气得头冒青烟就不罢手。
现在，居然还敢威胁自己。
趁他失神的瞬间，飞快地挣脱他的手，慕千雪转身扯过路晶晶就朝一边拖：“咱们走！”
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不能自拨，路晶晶傻乎乎在问她：“那咱们要换间餐厅吃饭么？”
“不用了，就这儿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逃避永远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既然迟早是要面对的，还不如现在就开始适应，所以，慕千雪不会再逃避，至少，绝不会在宋天杨的面前表现出怯懦的一面。
………………………………
直到慕千雪离去，桑妮苍白的小脸才恢复了血色。
方才，她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从未如此没有自信，可当慕千雪提出要宋天杨二择其一之时，她是真的紧张了。她很好奇，如果刚才不是慕千雪自行离去，宋天杨的选择还会不会是自己？
“宋大哥，她是谁？”
停留在高脚杯上手指微微一滞，他抬眸看向桑妮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直截了当地问：“你真不知道她是谁吗？”
只一句话，桑妮刚刚才恢复红润的小脸，瞬间又血色尽失，她紧张得餐叉都掉落在桌面，一脸惶然地问：“我应该知道吗？她到底是谁？”
“慕千雪，我的合法妻子。”
红了眼圈，桑妮一脸委屈：“宋大哥，我不知道………”
这算是第一次和慕千雪正面交手，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惜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本该是他心中的唯一，可现在，她遇到了此生最强劲的对手，慕千雪，原来在宋天杨的心里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桑妮被打击得措手不及，可她更清楚自己怎么做才会让他收回那份游移着的心。
豆大的泪滴滚滚而落，她捂着唇，哽咽着：“如果知道是她，我怎么还会……笑得出来。”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怪你。”
闻声，桑妮这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扁着嘴：“那，我们要不要换间餐厅？”
“不用了，这儿的牛排不错。”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某个窈窕的身影，看见她落座，看见她对着别的男人笑颜如花，宋天杨菲薄的唇又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
嘴上说着不喜欢，可偏偏还在留在这里吃饭？
垂眸，桑妮不动声色地掩下眼底惊涛骇浪般的恨意：“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说对不起。”他收回目光，敷衍般摸了摸她的头，哄孩子般道：“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好。”
有些细节不过点滴，可看在不同人的眼里，感触也大为不同，桑妮面带着微笑，只是眸间苦涩难挡。
她用委屈求全拉回他的视线，可他，却对她说吃完了送她回家。
慕千雪，你好样的！
…………………………
吃完午饭，慕千雪要去医院，路晶晶要回事务所。
杜宏宇自然而然地选择要送慕千雪，却被她礼貌地拒绝，难得的机会，她还是留给了路晶晶：“不用了，你送晶晶去事务所吧！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我也可以陪你去买东西的。”
“女人用的东西，你不方便。”
“………”
这个借口很强大，杜宏宇终于沉默下来，只用一脸哀怨的眼神瞅着她。慕千雪自动无视，还热情地推着两人上车，直到目前他们离去，她才微笑着朝公交站走去。其实路晶晶真的是个好女孩，如果杜宏宇早一点发现她的好，也许真的会爱上她也说不定。所以，虽然明知道杜宏宇不愿意，可她还是执着地想当这个红娘。
肥水不留外人田，她已有了‘归宿’，也该让照顾了她们姐妹多年的晶晶有个好男人来照顾了。
踏着不算轻快的步伐，慕千雪慢慢走向公交站，突然有辆黑色的宾士停在她身边，下意识地回头，正看到对方落下车窗：“去医院吗？我送你。”
“不怕被夏师姐误会吗？”
赵奕辰眸色深深，深黯的眼神隐在暗处叫人看不分明，他问：“你，怕她误会吗？”
她熟悉他这种眼神，是他生气前的前兆，很久之前，只要赵奕辰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一定会有人倒霉，他的对手，他的敌人，还有，他的爱人………
“怕。”
慕千雪响亮地回答，满意地看着他脸色渐变。
甩甩长发，她扭头就走，只留给他一个倔傲的背影，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拒绝。
静默良久，赵奕辰默默地升起车窗，隔着暗色的玻璃目送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那些远去的记忆早已斑驳陆离，唯有她灿烂的笑脸烙痕一般深深地刻在他心上，至死不忘。
他早已失去资格，唯愿此生，她过得比他好………
………………………………
从公交站到医院，是她过去六年里不停反复的两点一线。
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总会跟着一个人，从不打扰她，也从不主动跟她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来来回回。
她还记得自己跟他说的第一句，她说：“你这个变态。”
他愕然中带着笑意的眼神，她以为自己会记上一辈子，那时候她想，这世上怎么会这么英俊的变态跟踪狂？如果变态都长这个样，或者，变态会成为一个褒义词。他们的相识从公交车开始，他们的相知从变态开始，他们的相爱顺利成章，而他们的分手，却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迷。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用了一句不合适他便将她彻底从他生命中剔除，就好像切掉了身上的肿瘤一般，毫不犹豫。那时候，她曾赖在他的公寓门口等了她三天三夜，她哭着问他为什么，他的答案却仍旧只是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了？哪怕他告诉她是因为夏谨华她也可以接受，偏偏是一句不合适。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她都被这个三个字所困扰，直到，她从室友的嘴里得知他和夏谨华双双出国深造的消息。
那个下着雨的冬夜她又去了他家的公寓，当她用冻得发抖的双手打开公寓的门，看到的一幕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这辈子还有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不想………
坐在熟悉的公交上，慕千雪张开五指缓缓伸出窗外，指间的温暖流逝，唯有风吹过的感觉微冷冰凉，一如她心的绝望。
赵奕辰，我们，结束了………
…………………………………………
独自乘车去了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小雨咯咯咯的笑声。
她们在京市没有任何亲人，唯一可能会来的路晶晶也回了事务所，这个时间，会有什么人能逗到小雨大笑？带着疑惑推门，入眼便是一幅‘父慈女孝’的画面，慕千雪一怔，飞快地跑了进去。
“法官大人，你来了？”
看到是姐姐过来，小雨兴奋地招手，一边招还一边对着姐姐猛眨眼，暗示她赶紧看坐在床边的宋天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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