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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沉半闭着眼,手还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摩挲。
安静了会儿,许幸又想起先前的话题,她埋在康沉胸膛,瓮声瓮气地问:“还生气吗?”
“没有。”康沉哑声答。
许幸没头没脑又蹦出一句,“但是我还挺生气的。”
康沉没问她为什么生气,“那要我补偿你吗?”
说着,他的手又往下滑,滑到了一个令人遐想的地方。
他的补偿意思很明显,许幸身上一麻,缩紧了脖子,也抱紧了他的腰,“不要!你把手拿开!”
康沉也只是逗逗她,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声命令道:“睡觉。”
***
一觉睡到中午,许幸没做饭,康沉叫了酒店的外卖。
她起床刷牙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发现有李缘君发来的微信。
九点。
李缘君:许小幸?
十点。
李缘君:还没起床啊!
十一点。
李缘君:我的天,昨晚是有多操劳!!!
许幸差点儿把漱口水给咽下去了,漱完口就给李缘君回了一串省略号。
见她有动静,李缘君很兴奋。
李缘君:噢哟!才起床啊?!和wuli初一大大昨晚辛苦了啊!
许幸觉得自己就不该回这串省略号。
李缘君:初一大神一大早就发微博说今天有更新你知道吗?
李缘君:他这个新文本来是一周更新两节,除了发更新,平时也不发微博,可今天不是初一,他竟然发微博了你知不知道???
李缘君:而且这周的两节他已经发过了,今天发就是加更你知不知道?!一看就心情不错啊!
李缘君叨逼叨逼个没完,许幸将手机放在一旁,默默洗脸。
等她洗完脸再看,李缘君的话真是越说越惊世骇俗。
李缘君:果然,没有什么矛盾是上床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许幸:
许幸:你理论知识这么丰富,怎么不去找万山上床?需要我给他一个地址让他来上你吗:)
李缘君突然安静如鸡。
半分钟后。
李缘君:你没有真给吧?
许幸:我给他微博发私信了。
李缘君:我掐死你:)
许幸:哈哈哈哈哈傻子,骗你的。
她边和李缘君发微信斗嘴边走出浴室,推开衣柜,她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内衣搁哪儿去了。
康沉有点强迫症,衣服要按颜色长短放好,不仅管自己的,还要管她的。东西经常被他整理得找不见。
许幸在自己的那半边找了圈没找着,又去找康沉那半边,随手抽开底下的象牙白抽屉,她就看到了一个粉色礼盒。
这么粉嫩,不是送她的那就是小姑娘送他的。
本着送她的她早晚也要看到,小姑娘送他那她更要知道的原则,她很有危机感地打开了礼盒。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床上用品”。
在地上静默地坐了会儿,她一只手指头勾起那件薄薄的护士装,心情有点复杂,她给李缘君发了一条消息。
许幸:我觉得你的初一大神,好像有些,不为人知的爱好。
发完这条,许幸就听到屋外传来康沉的脚步声,她觉得如果被康沉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会很伤他的自尊,而且自己有可能会很惨,所以她急急忙忙地想要把东西放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特制还是因为质量不好,许幸还没怎么,那个护士装突然就被她撕裂了一道口子。
康沉刚好走到门口,许幸连忙松手,摇头道:“不是我干的!它自己有丝分裂!”
康沉:“”
去酒吧()
坐到楼下吃外卖;两人隔着餐桌相对;俱是沉默。
许幸欲言又止;抬头看康沉;发现康沉也正好抬头看她。
康沉微顿;突然说:“不是我买的。”
???
康沉补充;“是你朋友送的。”
许幸直愣愣看向他;好半天才理顺意思。
噢你是说”她指了指楼上,“那个,是李缘君买的?”
虽然李缘君不是他的队友;但康沉莫名涌上一种类似出卖的情绪,他眸光微低,很浅地“嗯”了一声。
许幸恍然大悟。
她坐了会儿;突然掏出手机。
微信聊天界面上;李缘君的消息还能看到之前那条“我掐死你”,许幸长按复制;又在聊天框里粘贴。
许幸:我掐死你:)
李缘君:干嘛?
许幸:你自己干的好事你心里没点偶数吗?护士装:)
李缘君突然安静了。
许幸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突然想起什么;又拿了回来;调出和郑杨的聊天界面;然后伸出手对着康沉打晃。
“你自己看;我跟他可真没什么,以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你这飞醋吃完了吧?”
康沉淡淡瞥了她一眼,“撒谎。”
许幸炸毛,“谁撒谎啦?这可都是郑杨发来的微信,你自己睁大你的24k钛合金狗眼看看!”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狗胆扔了筷子就指着康沉说他是狗眼,很有气势地站了几秒钟,就听康沉说:“你和他没有在一起,所以你在美国的时候,对我撒了谎。”
许幸一僵,仔细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她当时和康沉说的话,和郑杨所说的事实完全矛盾,那她当时确实是撒谎了,所以她为什么要撒谎?
许幸自己都搞不清楚,仗着失忆理直气壮道:“我都不记得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瞎说!”
康沉:“”
两厢安静了会儿,为了岔开话题,许幸说起郑杨婚礼的事。
“对了,卓小晴她这次跑郑杨和汪娇娇婚礼上搅局,我越想越不对劲。她怎么知道郑杨是我导师,而且她怎么会说,郑杨和我以前在一起?”
许幸咬着筷子,秀眉微摺,“我之前还怀疑我坐牢这件事是汪娇娇告诉她的,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啊,她和汪娇娇在公司关系那么差,婚礼上都能撕起来”
康沉也不知在没在听,刚夹起一块土豆,许幸突然敲了下碗,康沉的土豆没夹住,“啪叽”掉回了盘里。
“我现在怀疑一个人了。”许幸盯住康沉说。
康沉淡定地扯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唇。
许幸又一字一顿道:“你的编辑。”
康沉微一挑眉,“说说。”
“我总觉得她怪怪的,虽然所有证据都表明她是我读研时候的好朋友,我不应该怀疑她,但就是我和她相处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很违和。”
许幸半眯起眼,托着下巴继续道:“而且她也是碧玉文化的,虽然她在帝都总部,但应该不至于和雍城那边完全没有联系。她知道我坐过牢,也知道郑杨是我的导师,我能怀疑的好像只有她。”
说完,她又看向康沉,似是征询意见。
“不对,你能怀疑的,还有我。”康沉说,“故意告诉卓小晴让她在同学聚会上拆穿你,让她去婚礼现场大闹,我都可以做到。”
“”许幸沉默了会,很快又不假思索道,“我怀疑你干什么,你能别给自己加戏吗?”
康沉:“”
***
下午,许幸锁在房里码字。到晚上,她给郑杨打了电话。
接到她的电话,郑杨略感意外。
寒暄了几句,许幸说到正题,“那个,老郑,娇娇现在和你在一起吗?我找她有点事。”
郑杨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噢,在,那我把电话给她。”
过了十几秒,电话那头换了个没好气的女声,“找我干嘛?”
“娇娇,昨天婚宴的事,对不起啊,要是我没去,也没那么多事儿了。”
汪娇娇不耐,“你知道就好。”
许幸:“”
她明明只是想客套一下算了,和汪娇娇说这么多也没用,她很快切入主题,“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下你有没有卓小晴的电话,我找她有点事。”
汪娇娇好像惊讶,“你脑子没事儿吧,找那个疯子干嘛?她都被公司炒鱿鱼了,指不定能干出点什么事来呢。”
许幸意外,“她被炒鱿鱼了?”
“是啊,今天白天我们部门群里就说了,她这种人被炒就是活该!”
和汪娇娇聊天着实累得慌,许幸感觉,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应付了会儿,拿到卓小晴电话,许幸长舒口气。
她边拨卓小晴的电话,边往门口瞥了眼,心想:卓小晴被炒鱿鱼的事会不会是他干的。
卓小晴电话拨通,但半天都没人接。
就在许幸以为不会被接听的时候,嘟嘟声突然中断,电话那头传来纷乱的鼓点声和动感的音乐声。
“喂?”
“谁啊?!”许是因为周边太嘈杂,卓小晴说话很大声,还带着些微醉意。
“我是许幸。”
卓小晴掩着半边耳朵勉强听清电话那头的声响,愣了一愣,唇边突然扯开一个讽刺的笑,“许幸”
她轻嗤一声。
许幸开门见山问:“我问你,你是从方萝那里知道我坐过牢的吗?昨天的事,也和方萝脱不了干系,对吧。”
“方萝?”卓小晴这次不知是怎的,竟然学聪明了,没有横冲直撞就承认,“我在爱巢酒吧,你要是来找我,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卖你。”
“你还在星城?”
卓小晴没回答,径直挂断了电话。
爱巢酒吧在星城很出名,猥琐男称之为“捡尸”圣地,卓小晴摆明了没安好心。
许幸想了想,出了房间。
就在她走出房门的同时,康沉刚好也从书房出来,他手里拿了外套,似乎是要出门。
许幸一怔,问:“你要出门吗?”
康沉“嗯”了声,“傅子望打电话告诉我,陈韵来了星城,现在在酒吧喝醉了,让我去接一下。”
他补充,“傅子望现在不在星城,陈韵只认识我。”
想到陈韵,许幸就想起了那对玫瑰金袖扣。
虽然康沉一次都没戴过,但是女人在某些时候,直觉总是准得惊人的。
比如她一向反应很慢,可现在就第一时间想到,陈韵既然在星城不认识别人,那来星城干什么?来了星城为什么又要去酒吧买醉?
所有问题的答案,指向性好像都很明显。
许幸压下心里那点不快,又问:“什么酒吧?”
“爱巢。”
“爱巢?”许幸愕然,反应过来后,她马上道,“那我也要去。”
康沉穿了外套,声音冷静,“你不准去。”
“为什么?我不是吃醋,是卓小晴也在那儿,我要去问她这些事儿到底是不是方萝告诉她的。”
康沉静默地看了她几秒,说:“别乱跑。”
银灰色轿车在夜色中飞驰,半小时后,许幸和康沉终于到达爱巢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酒精的味道,间或夹杂一些人身上的体味。
许幸第一次来酒吧,跟在康沉后面掩鼻,目光沿着卡座扫过,没有发现卓小晴的身影。
倒是康沉很快就找到了陈韵,她坐在吧台,一次次甩开旁边黄毛男人的手,显然是不堪其扰。
陈韵似乎有点恼了,“你放开我!神经病!”
康沉脚步微顿,站在不远处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