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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笑着应道:“这么大的事,早已在京城传遍了。元昭也特意让人给我们送了信来。”
许瑾瑜心情明朗,笑颜如花:“大哥,秦王犯下这等重罪,叶皇后和楚王对他恨之入骨,皇上也不会饶过他。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纪泽死了,秦王也终于倒下了。
笼罩在头上的阴影也随之散去。从今以后,许徵再也不用忧心了。
许徵俊秀的脸孔上满是释然的笑容:“是啊,听到这个喜讯,我心里实在痛快。”
被好男风的秦王惦记着,绝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如果秦王真的坐上皇位,许徵只有辞官躲避一条路可走了。
邹氏忍不住叹道:“这个秦王,实在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亲生的兄长竟然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许瑾瑜眸光微闪,若有所指地应道:“娘,你不必太过惊讶。或许,将来还会发生许多令你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邹氏知道陈元昭的真正身世,不知会何等震惊。
更不用说,陈元昭还有问鼎皇位的野心。。。。。。
邹氏没听出许瑾瑜的深意,笑着附和:“太子死了,秦王也垮了台。就剩魏王和楚王了。也不知道皇上会立谁为太子。”
储君之争,素来伴随着腥风血雨。一日储君未定,这大燕朝堂是别想平静了。
许徵倒是颇为平静坦然:“不管是谁做这个太子,都比秦王强的多。”顿了顿,又说道:“本来这些事和我们许家没什么关系。不过,陈元昭是皇后娘娘的姨侄,是楚王的亲表哥。储君之争。他是避不开的。”
许瑾瑜将要嫁到陈家。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邹氏笑容一敛,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们应该盼着楚王做储君才是。”
许瑾瑜扯了扯唇角:“娘,大哥说的对,这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这种事我们没资格掺和。也掺和不起。至于陈元昭。。。。。。这趟浑水他大概是躲不开了。”
许徵似是听出了些许的异样,敏锐的追问:“妹妹。陈元昭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许瑾瑜自然不能明言,含糊地应道:“他有什么打算,我也不太清楚。”唯恐许徵看出什么端倪,立刻扯开话题:“对了。这么大的事情,威宁侯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不知他有没有进宫,为秦王开脱向皇上求情?”
前世威宁侯死在边关。今生秦王提前一年多就垮台了,威宁侯又在京城。不知秦王的结局和前世是否会有不同。
提起威宁侯,许徵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讥讽,又像是钦佩:“听闻秦王党羽暗中去威宁侯府,想和威宁侯商议对策。威宁侯称病不出,一概没见。”
这个威宁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如今见秦王犯下滔天重罪,不愿被牵连,竟狠心地见死不救。堪称杀伐果决心狠无情!
邹氏一时不知该夸威宁侯懂得明哲保身,还是该唏嘘人心冷漠无情。
许瑾瑜沉默片刻,轻叹一声道:“纪泽死了,只留下顾采蘋和两个孩子。含玉又怀了身孕。威宁侯若是再被牵连,威宁侯府就彻底完了。威宁侯大概也是顾虑重重,这才选择了避而不出。”
人都是自私的。
到了生死关头,最要紧的当然是保全自己。
宫中一心盼着兄长出力救人的纪贤妃,只怕是要大大失望了。
。。。。。。
纪贤妃醒了之后,便一直跪在崇政殿外。
安宁公主也一同跪在纪贤妃身侧。
此时寒冬未过,天寒地冻。母女两个面色憔悴,眼睛红肿,身子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说不出的狼狈可怜。
站在殿外的侍卫们面露不忍,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们,也忍不住暗暗唏嘘。
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劝慰纪贤妃母女。
秦王干了要掉脑袋的事,现在人人躲之不及,唯恐被牵连,谁敢沾惹一星半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纪贤妃和安宁公主已经跪了整整一天,膝盖早已疼的麻木了,面色惨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安宁公主终于低声张了口:“母妃,父皇不肯见我们。我们总不能一直跪在这儿。。。。。。”
“我不走!”纪贤妃身子忽冷忽热,早已没了力气,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着:“我要求你父皇,饶过阿晔一命。我不走!”
纪贤妃以为自己的声音果决而坚定,其实,声音细若游丝颤颤巍巍,夹杂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安宁公主声音嘶哑的叫了一声“母妃”,本以为干涸的泪水哗地涌了出来。
三哥为了争夺皇位,杀了大哥。。。。。。这可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重罪。叶皇后和楚王怎么肯放过三哥,父皇又怎么饶过三哥?
最好的结局,是为三哥求一个体面一些的死法。
母妃心里也一定很清楚吧,所以才会如此悲恸绝望。
满朝文武,无人敢为三哥求情,就连舅舅威宁侯,也没现过身。崇政殿外空荡荡的地上,只跪着她们母女两个,显得凄清悲凉。
纪贤妃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是的,她比谁都清楚。秦王这次是难逃生天了。可她还是不肯放弃这最后一丝期望。哪怕是跪死在这儿,也要恳求皇上饶过秦王一命。。。。。。
崇政殿内。
叶皇后醒了之后,也一直跪着。不同的是,她跪在皇上龙塌前,哀哀哭着:“皇上,阿旸死的好冤啊,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赐死(一)()
皇上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一夜。
叶皇后哀伤又悲恸的哭泣声,在耳边回响不绝。
楚王没有哭泣,却跪的笔直:“求父皇为大哥报仇雪恨。”除此之外,再也没说过第二句。
赵公公之前的悄声禀报,也言犹在耳:“皇上,贤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一直在殿外跪着。。。。。。”
太子是他的长子,秦王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为什么偏偏秦王杀了太子?而他即将下旨,杀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身为堂堂天子又如何?这样剜心一般的痛楚,谁能体会?
皇上紧紧闭着眼睛,眼角处缓缓滑落一滴眼泪。
“父皇,”一只手为他拭去眼泪,声音哽咽晦涩,是魏王的声音:“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揭露这个阴谋,令父皇伤心难过。。。。。。”
跪在地上的楚王,迅速地看了装模作样的魏王一眼,心中满是怨毒。
好一个魏王!手中早已握了证据,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揭发了秦王,还摆出这么一副孝顺纯良的嘴脸,真令人恶心。
偏偏父皇就吃这一套,经过此事,肯定会对魏王大为改观,也会更器重魏王。
楚王心念电转,硬是压抑住了起身安慰父皇的冲动。
现在不是和魏王较劲的时候。先除了秦王,两人再斗个你死我活也不迟。
。。。。。。
皇上终于睁开了眼,沙哑着嗓子说道:“扶我坐起来。”
魏王迅速的用袖子擦了眼泪,小心翼翼的将皇上扶着坐直了身子。
皇上的目光落到陡然间苍老了许多的叶皇后身上。到底是多年夫妻,总有几分感情。再想到无辜惨死的长子,皇上的心里愈发悲怆。
“皇后。你起来吧!别总跪着了。”皇上声音晦涩:“还有楚王,也一并起身。”
叶皇后和楚王却没动弹,不约而同地一跪到底。
“求皇上为阿旸报仇!”
“求父皇为大哥报仇!”
皇上神色僵硬,半晌才无力地说道:“朕现在就下旨,赐死秦王!你们两个都起来吧!不要再跪着了,也不要再逼朕了。太子是朕的长子,他无辜枉死。难道朕心里就不难受吗?”
可秦王也是他的儿子。
他是天子。也是一个父亲。要赐死自己的儿子,这样揪心的痛苦,简直难以承受。
叶皇后终于如愿以偿。心里松了口气,又哭道:“臣妾只是心痛阿旸的惨死,绝没有逼迫皇上的意思。皇上这么说,臣妾心如刀割啊!”
楚王也泪流满面:“看着父皇这般痛苦。儿臣感同身受。换了别的事,儿臣绝不敢在此长跪不起。徒惹父皇为难。可是大哥死的太冤枉太惨了,儿臣拼着让父皇不喜,也要挺身而出,为大哥讨回这个公道。”
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过为了遮掩自己的私心罢了!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魏王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流露出悲戚哀伤:“请父皇节哀!”
皇上惨然一笑:“罢了!现在就命人传朕的旨意,赐毒酒到天牢里,给秦王保留最后的体面。魏王。楚王,你们兄弟两人去天牢一趟。送秦王最后一程。”
魏王和楚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垂头领命。
皇上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脸颓然地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要独自一个人静静!”
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走了进来禀报:“启禀皇上,贤妃娘娘在殿外晕过去了,公主殿下体弱不支,也昏了过去。”
皇上脸上闪过不忍。
叶皇后唯恐皇上心软,立刻说道:“外面天寒地冻,请皇上以龙体为重,不要出去了。臣妾出去看看。”
。。。。。。
纪贤妃和安宁公主被人抬回了长乐宫。
魏王和楚王奉旨一起去了宫里的天牢。
宫中的天牢比刑部的天牢要干净多了,只有宫里的嫔妃或是皇子公主们才有资格被关在这里。
自皇上继位以来,天牢里关过的人寥寥可数。这个天牢也形同虚设。没想到,风光无限的秦王会成为阶下囚。
魏王和楚王神色凝重,一路上并未交谈。
今日过后,两人会是彼此最大的对手。在皇上面前当然要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私下里还是别勉强自己也别恶心对方了。
秦王坐在天牢里,闭着眼睛,神色竟然还算镇定。
听到脚步声时,秦王睁开了眼睛。当看到魏王楚王的脸孔时,秦王神经质似地扯了扯唇角:“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那一抹似笑又似哭的表情,看着竟有些狰狞可怖。
不过,魏王和楚王都是胆大心狠之辈,并未被吓到,心中反而各自升起快意。
这个最棘手的对手一除,剩下的楚王(魏王)不足为惧,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三弟,”魏王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张了口:“你怎么能对大哥下毒手,残害手足,令人心寒齿冷。父皇这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
“少来装模作样这一套!”秦王俊朗的脸孔有些扭曲,眼中满是恨意:“你暗中买通我的幕僚,搜罗证据,无非是想除掉我,觊觎太子之位罢了。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没把你放在心上。没想到会栽在你的手里。”
不等魏王有什么反应,秦王又看向楚王:“我杀了太子,你表面上悲痛欲绝,其实心里不知有多快意。太子一死,你这个皇后嫡子天生就占了优势,那张君临天下的龙椅,谁不想坐!”
心底最隐秘的心思被揭穿。魏王面色不太好看,楚王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楚王定定神,冷冷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谋害大哥总是事实。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