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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你别说,还真是!”末了她觉得有点可惜,“那你决定做什么?”
关于这事,元泽阳其实早就想好了,因此想也不想就回她,“我可能会去当兵。”
“怎么又是当兵啊?”小敏有点小失落。一个两个都去当兵,也不知道那部队有啥好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云浩自从到了部队,只在开头给她写过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写过。这啥好朋友啊,根本不想跟她玩了。
一连三次寄信过去,都没有收到回信,她也就死心了。爱咋地咋地,既然你不稀罕我这个朋友,那我也不稀罕你。于是两人之后就再也没了联系。
这样的话,小敏在元泽阳面前抱怨过无数回。
元泽阳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突然想到她年纪大了,他再做这个动作不好,只能把手收回,安抚她,“以后我当了兵,一定不会忘了你。”末了,他有点别扭地说,“也许马云浩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么是部队管得严,他没法寄信。”
小敏低头想了一会儿,问他,“那如果等你当了兵,部队也管得严,你还怎么给我寄信?”
这?元泽阳有点发傻,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敏见他被自己问住了,捂嘴偷笑,“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到了部队还是服从安排比较好。等你休假给我写信也行的。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元泽阳抿了抿嘴,有心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有点太急了,小敏明显还没开窍,他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了,更何况他现在身份还是黑五类,拿什么让她幸福。
小敏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拿着他写满答案的纸回了老房这边。
柱子把自己特地买来的糖果抓了一把给她,再三跟她道谢。
小敏把糖收好,到时候再给小阳哥哥,见他低头继续学习,“四哥,你真的很稀罕那个知青啊?”
小敏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呢?因为小敏跟元泽阳见面都是选在僻静处。有一回元泽阳跟孔秋云沟通学习,也选了同样的地方,差点撞上。要不是元泽阳机灵,拉着小敏躲了起来,说不准双方就面对面见着了。
柱子还没答话,正端着水果进门的李春花听到这话,一把拉开小敏,死死地盯着柱子,“什么知青?”
糟了!柱子抚了抚额,哀怨地看了一眼小敏。小敏转了转眼珠子有点心虚。讨好地冲他笑。
柱子很快收回心神,接过他娘手里的大碗,“这不是知青点传来高考消息吗?小敏就问我,学习这么认真是不是相信知青们的话了。我还没回,你就进来了。”
李春花想跟小敏确认,哪知这孩子一溜烟居然没影了。
她回头看他,“真的?你没骗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肯相看对象?”李春花尤不死心追问。
柱子点了点自己的书,“我还在准备高考呢,我想进城当工人。”
李春花想到云萍,给他出主意,“要不然你让你奶帮忙想办法去工农兵大学吧!”
柱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能做的事就自己来。”
李春花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 335 章()
因为有了目标;柱子除了去食品厂上工;剩下的时间全都留在家里复习功课。
这天;小敏又来找柱子;刚进门就把本子放到桌子上;“四哥;这是你不懂的问题;都已经做好了。”
柱子朝她道谢,就低下头继续看书。
小敏有些迟疑,在他桌前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开口,“四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柱子一愣;“你说吧。”
小敏勾着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三婶不会突然出来;才开口;“我们班上新转来一个女学生;叫高小丽;你认识吧?”
高小丽?柱子微微有些惊讶;时间过得并不太远;他自然记得对方。他还是头一回相亲遇到撒谎的姑娘,只是他不明白堂妹为何会说她,他点了下头;“认识!”
小敏抿了抿嘴;“她让我跟你道歉。说上回不该骗你。其实她之前上到初二,因为学校停课,就没再上了。她只是太稀罕你,所以才撒了谎的。她已经说服家人,好好上学,争取念完高中。”
柱子愣了一下,有点羞涩,“那挺好的呀。”只是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你要告诉她,我跟她没有戏的,让她千万别为了等我,就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姑娘都十七了,要是再上三年学,就二十了,在乡下,这个年纪就是老姑娘了。
既然对方知错就改,柱子自然希望对方能幸福,千万别因为他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
小敏瞅着他哥这话,默默替高小丽心塞,看来她四哥是真不喜欢人家,她点点头,“行,我会原原本本帮你把话传给她的。”
她亲自允诺,柱子放心了。
时光荏苒,眨眼间就到了1976年,这绝对是极不平凡的一年。对于华国来说可谓灾难深重:中国三位重要政治人物相继逝世、东北陨石雨、唐山大地震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这是改变中国命运的一年,在这一年里终于结束了文|化大革|命。
在这一年里,给王家村带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小敏的两位书画老师,考古老师和中医大师谢白英得到了平反。
在养猪场的门口,钱淑兰带着小敏接着四位老人出来。
四位老人泪眼婆娑,看着身后的几个难兄难弟,“你们放心,很快你们也能平反了。”
元怀保和卢民生握着其中两人的手,眼睛同样湿润,“你说得对,我们有希望了。”
卢成琳和邓兴明隔着人群对视,两人眼里都闪着欣喜的光芒,虽然不是他们得到了平反,可至少是真的开始有了苗头,这怎能不让人兴奋。
钱淑兰在边上又给剩下的几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你们放心,上面的领导们正在试着平反冤假错案,方大哥和蒋大哥已经回到北京帮忙周旋了。”
几人都高兴不已。元泽阳站在爷爷身旁,呆呆地望着小敏,心中好似吃了蜜糖一样让他浑身舒爽。
小敏冲他做了鬼脸,又握了握拳头,意思是要加油。
围观的群众很多,这次是王守泉带来的消息。
一次就平反四个人,而且还都是坏份子,这无疑颠覆了他们的认识。原来坏份子还可以平反?
最让他们意外的是,这四人跟钱厂长似乎很熟识?
也是!这四人来的时候是面黄肌瘦,现在却是红润健康,如果没人暗中照顾,都不可能。想也知道照顾他们的人是谁。
“你们先回去洗漱吧。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相聚。”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卢民生催着四人离开。总归跟他们这些坏份子明目张胆的接触不太好。
四人有些迟疑,钱淑兰却觉得很有道理。左右其他人也很快就能出来。
经过今天这一事,想来村里人应该不会再为难这些人了。
等钱淑兰把四人领回自己家,身后的人群还久久没有消散。今天那些知青们也都来了。
“我的天,原来一直是钱厂长暗中接济这些人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吧。”有那猜到真相的男知青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有个女知青心里嫉妒得不行,嘴里直哼哼,“我看她肯定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雪中送炭的情谊是怎么都比不上的。怪不得人家越过越火呢。”
有人出主意,“不如咱们试着讨好剩下的几位老人吧?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平反呢?”
想到这劳改的几人原先身份都大有来头,心思活络的知青们坐不住了,看着卢民生几人的目光都透着精光。
有个知青却想得要多一些,“她能做,可咱们却不行。”
钱厂长背后有人撑腰,他们有什么?尚且养不活自己。拿什么来接济别人。而且说到底这些人并未平反,他们沾上很容易会惹来麻烦的,说不准也会被打上同流合污的帽子。
这人说得模拟两可,聪明一点的当然能听得出她的未尽之语,可笨一点的却听不出来,只觉得她蠢到家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抓。
于是钱淑兰很快就发现,这些知青们已经有好几波过来买公鸡了。
“以前不都是一个星期过来买一只吗?这几天是咋地啦?”钱淑兰朝柳月琴询问。
自打孙大琴不八卦之后,钱淑兰只能通过柳月琴来打听村里的事情。
柳月琴也不负所望,她不像孙大琴那么病态,她听八卦,顶多也就是闲来打发时间,并不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最主要的是她在村子里的人缘很不错,大家也都乐意跟她分享。
所以钱淑兰还真是问对人了,柳月琴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三弟妹,“那些人都在学你呢。拿着公鸡去讨好养猪场那几位。”
钱淑兰瞠目结舌,因为要给四位老人安排食宿问题,她已经好一阵没去过养猪场了,只嘱托了她大哥好生照顾着。
钱淑兰震惊了好半天才干巴巴地道,“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柳月琴撇撇嘴,一脸嫌弃,“哎!可不是咋地。你还知道偷偷摸摸地来,那些人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居然大白天都敢找上门去。那养猪厂里的香味都能飘出二里地去。也不知道这是上杆子讨好人家,还是想给那几位挖坑呢。年纪青青的,脑子跟生锈了一样,真是愁人。”
除了极个别表现优异,不拿架子,勤劳肯干的几位知青,柳月琴对大部分的知青都是看不上眼的,你说说,都在乡下待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这么没脑子,干出这种蠢事来。
这?钱淑兰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身为正在改造的黑五类份子,天天吃鸡,这怎能不让人嫉妒。这可不就是给他们招祸嘛。
钱淑兰也顾不上跟柳月琴寒暄了,可别真出了啥差子。
她朝着柳月琴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往养猪厂跑。
刚到门口,就见几位知青端着砂锅想往养猪厂里冲。大门外,钱维汉啪嗒一声把大门落锁,双臂张开阻止这些人进去。
“我说你们有病吧。这里面是坏份子。你们居然跟这些人接触,你们是不是也想进来改造啊?”钱维汉黑着脸,打量着这几人。
有个知青有点不高兴了,“凭什么你妹能来,我们就不行?”
这话钱维汉可不爱听。在他看来,他妹这么做是心善,可不像这几位明显就是想过来攀关系,打量着谁不知道呢。
他挥了挥手,面色不善地瞪着他们,“你们也别说这些虚的,你们说幺妹接济过这几位,你们有什么证据?”
几位知青哪里有证据,那些也只是猜测,谁让那几位是跟着钱淑兰一起回家的呢。
钱维汉推搡着几人,“你们哪凉快待哪里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挣工分,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几位知青心有不甘,想让钱维汉帮着把鸡汤送过去,可又担心对方不报姓名,到时候他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钱。
正在僵持的时候,钱淑兰大踏步走了过来,在这些知青们的手上扫了一眼。
她笑容浅浅,“我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政策变了,兴许明年真的能恢复高考,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