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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发烧了!”钱淑兰立刻扶着她往外走。
到了卫生站,正军给她测量了体温,“39度2,你需要挂水才行。”
钱淑兰见杜大梅好似痴傻一般,赶紧让正军给她挂。
等正军把针扎好了,钱淑兰问他,“这两瓶水要挂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
钱淑兰点了点头。陪了她一会儿,孙大琴跑过来找她,“娘,省城的百货大楼来人了,这次想多要一点公鸡。”
钱淑兰看了眼杜大梅,见她安安静静地待在床上,一声也不吭,想来她应该是受刺激太过了。
钱淑兰把正军叫出来,“你好好看着她,可别让她做傻事。”
正军惊了一下,忙答应了。
钱淑兰和孙大琴回到养鸡场,一直忙了三个多小时。
钱淑兰边整理账目边对孙大琴道,“大琴,你去卫生站看看大梅怎么还没回来?”
孙大琴有些不高兴,“娘,你管她干什么?她都这么大了。而且她差点害七弟被劳改,你就一点也不恨她?”
钱淑兰没法跟她说出真相,直直地看向她。
孙大琴到底不敢跟婆婆呛,只能无奈地答应,“好,好,我去!”
等人走了,柳月琴凑过来,“你家大琴说得也有道理。那姑娘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年纪轻轻的也不结婚,原先扮丑也没人打她主意,可她一恢复原貌,就有许多人惦记她了。我看她就是活该。”
钱淑兰有些干涩,“她也怪可怜的。”被自己最爱的人骗了这么多年。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时间都被渣男耽误了。现在连身子也被人家骗了。
这种时候,如果她还落井下石,她真的办不到。
柳月琴见她这样,叹了口气,“你这人就是心善。”
钱淑兰没说话,她哪里是个善心人?她救杜大梅纯粹就是意外,再加上对方是非值高,她才救的。
她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娘,娘,杜兰秋不见了。”老远就能听到孙大琴的声音。
钱淑兰抬头去看,孙大琴飞快地跑过来,扶着凉棚的柱子大喘气。
钱淑兰眼睛盯着她,“怎么回事?”
“我刚才问了正军,他说杜兰秋点完点滴之后,就离开了卫生站。”孙大琴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钱淑兰把会计本收到自己包里,赶紧道,“那我们去找找吧。”
孙大琴有些无奈,“找她干啥。我才不去。她都是大人了,还能丢了咋地。”
柳月琴在边上问,“她会不会想不开啊?”发生这种事情,面皮薄的姑娘家想不开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自杀。
孙大琴愣住了,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那还是去找找吧。可别真的自杀了。”
于是其他养鸡的大娘大婶们也都开始找人。
钱淑兰想到之前杜大梅的话,转道去了大队仓库,邓兴明有些不自在,“她刚刚确实来了,想借自行车。”
钱淑兰急了,“你借了吗?”
邓兴明摊了摊手,“我哪有权力借给她。这事得要保管员签字才行的。他今天刚好陪媳妇回娘家了,请假一天。”
钱淑兰点了下头,“那好吧。”
最终也没能找到杜大梅,钱淑兰猜想对方可能真的去找她未婚夫算账了。
只是一直到晚上,钱淑兰也没能等到杜大梅回来。
她实在坐立难安,催动戒指,再次去了军营,却发现那帐篷里根本就没有他的踪影。
一个士兵进来收拾东西,“哎,我们营长真可怜。那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个疯婆子!”
“我看也未必,说不准两人有什么纠葛呢。只是苦了小军了,这么小就没了爹。”
“可不是嘛!”
。。。
那男人没了?钱淑兰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没了?会不会是杜大梅干的?
钱淑兰趁着两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把那个男人最保贵的日记本给收进空间里了。
回到家里,钱淑兰翻开日记本。
里面记录得都是琐碎的小事。
第一页就是,离开大梅,我一夜未睡。为了家人,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并不后悔。
接着就是训练。几乎是一两个月才会记一次。
中间有一页是,我终于把大仇报了。领导很赏识我,我决定留在部队继续当兵。大梅会理解我的。
又过了几页,今天有个女护士,长得很像大梅,她似乎对我很有好感。
又一页,她对我表白了,我选择跟她在一起。大梅,她终究跟我不是一路人。只是如果她知道我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会不会告我耍流氓?我还是不跟她联系了吧,时间长了,说不定她会以为我牺牲了。
后面几页写的都是婚后的甜蜜,却没有杜大梅的身影。
又翻了一页,收到发小的来信,大梅被批|斗了,发小让我回去,可我已经成家了。哪里还能回去。所以我拒绝了。
又一页,收到发小的来信,大梅被人救走了。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干净,肯定早就跟别人勾搭上了吧。幸好我娶了现在的媳妇。要不然我的头该绿了。
接着就是好几页的家庭日常。
又一页,今天训练,大梅居然来找我了。我没想到,她一直在等着我。她依旧那么漂亮,她比我那只知道带孩子的媳妇长得漂亮多了。赝品终究还是赝品。她长得太漂亮了,我没忍住。。。。。。
这是最后一页。
钱淑兰合上日记本,心里只剩下两个字“渣男”!
到了第二日,生产队的三个孩子们终于收拾行囊要出发了。
钱淑兰也跟着钱维汉一起去。
到了军营,钱淑兰直奔昨晚那个营地。门口有许多哨兵在看守,里面的人似乎在收拾东西。
钱淑兰朝站在门边的士兵,“我想找一下你们营长,请问能麻烦你通传一下吗?”
士兵把她打量了一下,声音有些冷淡,“你找他干什么?”
钱淑兰把手里的篮子抬了抬,“哦,他之前帮助过我,我特地拿些鸡蛋过来感激他。”
士兵眼圈都红了,抹了一把泪,“我们营长没了。”
钱淑兰难以置信,“他战死了?前天我还看到他的,那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士兵的声音有些艰涩,“不是战死的,他是被一个疯女人拿刀割喉的。”
钱淑兰心里一紧,追问道,“那个女人咋样了?”
士兵愣住了,抬眼看她,那目光里有审视也有怀疑。
钱淑兰面上有些讪讪的,转了转眼珠子,捏了下拳头,气愤地道,“我要去揍她,营长这么好的人,她居然都害。”
年轻士兵咬牙切齿地道,“不用了!她已经自杀了。”
钱淑兰脸上的表情立刻呆住,她手里的篮子差点滑下来,士兵稳稳地接住了,“大婶,你的鸡蛋。”
钱淑兰接过篮子。一点也不愿相信。
自杀?杜大梅真的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
“她怎么可能杀得了?”
“我们营长说那人是她的表妹,跟着她一起到外面说话。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营长一时不甚,被她割喉,没能抢救过来。”
“她。。。。。。”杜大梅居然。。。。。。
钱淑兰木然,连招呼也没跟对方打一声,转身就走。
一直到回了家里,钱淑兰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没了。明明是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
杜大梅为了一个渣男,就这样轻易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这一夜,钱淑兰根本睡不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第二日一早,她就病得爬不起来了。
第 276 章()
钱淑兰觉得自己好累;为了给邓兴明洗清冤屈;她居然那么做了。
小敏守在奶奶身旁;看着奶奶一直咳嗽;她眼睛紧紧地盯着;“奶奶;你怎么了?”
小孩子软懦的声音中透着担忧;钱淑兰却顾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当中。
小敏吓坏了,立刻从床上爬下来,蹬蹬蹬地往外面跑。
她跑到隔壁找七叔;没等多久邓兴明就开门了。
“七叔,我奶奶病了。”
邓兴明惊了一下,娘病了?他立刻跑到隔壁;看到钱淑兰躺在床上;眼皮耷拉着,面色如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整个人没精打彩的。
他心里一紧;一种恐慌到无以复加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拍了拍他娘的手;担忧又害怕;“娘,你怎么了?”
可惜他娘一点反应也没有。
邓兴明这会子是真的怕了,他娘该不会得了老年痴呆了吧;他握着他娘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依旧没有反应,邓兴明立刻抱起他娘,催促旁边的小敏,“快去叫你表舅!”
小敏立刻跑了出去。
邓兴明抱着钱淑兰出院门的时候,钱明华正好被小敏叫了过来。
两人一起到了卫生站。
这时钱淑兰才反应过来。
正军上前探着她的额头,“奶奶,你生病了。”
钱淑兰已经好多年没生病了,这一病可把大家伙吓了一大跳。
孙大琴听到小敏说娘病了,立刻跑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等她到的时候,卫生站乱成了一锅粥。
外面围了好多人,两边更是有民兵拿着枪守在门口。
马主任略带严苛的声音传来,“钱同志,我是来调查杜兰秋同志失踪案的。”
钱淑兰捂着嘴,不停地咳嗽,她的鼻音特别重,应该是感冒了,“我也想报案呢。前天兰秋不知道怎么回事,挂完水就不见人影了。”
马主任紧盯着她瞧,“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踪?”
钱淑兰摇了摇头,“我看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儿,担心她会自杀,所以就一直让人看着她。可谁成想她居然不见了。”
马主任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挟恩图报,她怎么可能会失踪?”
钱淑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儿子没有杀人,杜兰秋失踪的时候,我儿子正在大队仓库上工呢,有钱月涛同志可以证明。”
马主任看了一眼邓兴明,“别以为我不知道钱月涛和你儿子是什么关系。他们本身就是亲戚。”
钱淑兰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咱们生产队的人跟我家都是亲戚关系。”
邓兴明拍拍她的背,“娘,你这么难受就别说了,我自己来。”他直了直身体,“马主任,杜兰秋失踪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他走到门口,朝大家伙道,“我是在昨天早上九点左右见过杜兰秋的,请问有谁还见过她?”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其中有个大婶,“我昨天在村口遇到过她。”
邓兴明忙把人请过来,“大婶,请你过来给我证明吧。”
那大婶瞅了瞅四周拿枪的民兵还有些犹豫,但她似乎想到什么,在人群里找了找,指了指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妇人,“大壮娘,我昨天是和你一起看到的。咱们一起去做证吧。”
大壮娘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硬着头皮跟大婶一起走进来。
马主任听到两人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她朝村外走了?”
“是啊。我们遇到她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后来养鸡场的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