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让杜大梅放过邓兴明。那犯人肯定接触过杜大梅的衣服,等她拿到衣服,她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了。到时候一定可以帮杜大梅抓到真正伤害她的人。
可杜大梅会不会接受不了?一直以来对她很亲近的婶子;为了自己的儿子;让她放过伤害她的人?
同为女人,她很能理解杜大梅所遭受的苦难,所以她才十分愧疚。
“周社长,你先忙你的事情吧,我在这边等等。”
周社长知道她在等马主任的回复,让她随意些,就坐到自己位子上继续办公了。
钱淑兰等了四五个小时,马主任才进来。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进来就怒瞪钱淑兰,“你是不是对她施了什么咒语?”
周社长见他气成这样,把手上的笔放下,走过来问,“怎么了?”
马主任一掌拍到桌子上,脸都歪了,“怎么了?”他气得团团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发泄,“她让我带那句话进去。”说到这里他伸出了三根手指给周社长看,“她笑了三声,然后跟我说,她想起来了,她曾经醒过来一次,咬过那个男人的手指。”
周社长也被这反转惊呆了。他扭头去看钱淑兰,见她一直低着头,显然也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还真的是那句话起了效果?难道她真的是在挟恩图报?
周社长略想了下,其实也挺能理解她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看着对方被牢改,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枪|毙。但凡能救他的法子肯定要试的。
周社长拍拍马主任的胳膊,“你消消气,既然当事人都说不是了,那就不是。”
马主任眼珠子都要惊掉了,表情那是相当得一言难尽,他跺了跺脚,“周社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明之前,她还说自己是被迷晕了,现在又说中途醒了,这种瞎话,谁会相信?”
周社长打着哈哈,被他的较真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可当事人说不是,咱们也要采信她的供词不是?女人嘛,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记忆出现错乱也很正常。马主任也要理解受害人的苦楚!”
马主任忍不住爆粗口,“理解,我理解个屁啊”他指着钱淑兰,手都哆嗦起来,“她不就是县长的亲家嘛,就可以黑白颠倒?”他把头上的帽子往桌上一甩,脸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这主任当得真tm窝囊!我迟早会把我自己给呕死。”
他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周社长在他身后笑嘻嘻喊了一句,“那我把人放了啊?”
马主任拉门的手一顿,却很快拉开,关门的时候,动作大到差点把屋子给震翻了。
周社长打开门,朝外面的民兵们喊道,“去!把今早抓的那个男人给放了。还有那个女人也送回去吧。她的口供已经录完了。”
钱淑兰走过来,朝周社长歉意的笑笑。说实话干出这种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周社长摆了摆手,不忘嘱托她,“以后你还是小心为妙,这小子有点记仇的,你可别有什么把柄栽到他手上。”
对他的提点,钱淑兰笑着接纳了,“谢谢你。我肯定会注意的。”
钱淑兰出了公社门口,看到马主任正蹲在墙边吸烟,她斟酌了再三,还是走过去,“对不起,我给你添了麻烦。”
这要是在现代就是妨碍警察办案了吧?
马主任吐了口烟圈没说话,显然不肯接受她的道歉。
钱淑兰侧头看他,他的年纪并不大,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五官还算硬朗,只是额角有一块疤,显得他整个人有点痞气。
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革委会主任,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
只是钱淑兰没法跟他解释,他儿子为什么会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瞎溜达。
事实上,她也有些疑惑。杜大梅为什么这么晚才从县城回来?是谁送杜大梅回来的呢?
而且她明明嘱托杜大梅一定要涂脸,杜大梅为什么不涂?
这些她通通要问,可她没资格跟杜大梅说话,只能等杜大梅出来再问了。
钱淑兰没等多久就看到邓兴明出来了,马主任看到他的身影,闭了闭眼,把嘴里的烟头丢到地上,狠狠踩灭,还用脚尖碾了又碾,而后朝邓兴明狠狠瞪了一眼,“你小子以后可千万别犯到我手上。要不然,哼!”说完他还故意从邓兴明身边经过,重重地擦了下他的肩膀。
邓兴明低着头,身子被他撞歪差点摔倒,钱淑兰赶紧扶住了他,“你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邓兴明低头‘嗯’了一声,而后抬头看向他娘,“娘,我为什么被放了?”
钱淑兰有些难以启齿,“是娘挟恩图报。”
邓兴明惊了一下,他来王家村比杜大梅要晚一点,自然不知道杜大梅是钱淑兰所救。
现在见他娘满脸羞愧,邓兴明心里十分自责,“娘,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小心,也不会惹上这事了。娘,你也不会为了我。。。”
他真的是个惹事精,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娘操心。他娘为了他居然连挟恩图报的事情也做出来了,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他心里懊悔得不行,对他娘既感激又愧疚。
钱淑兰抬头看了一眼邓兴明,尤其是当她看到他额头上孝心值居然到了十分时,泛起了别扭。
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有点责怪邓兴明的,他明明知道卢成琳是什么身份,可他偏偏还是去了,而且偏偏还被人给撞见了,她真是怕了,再来几次这种事情,估计她都活不到小敏长大,就会被这些人给吓死。
她看着邓兴明,语重心长地道,“你以后还是少跟她见面吧。等她以后恢复身份了,你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邓兴明点了点头,“娘,我知道的。”
这次真的是太吓人了,他差点就要被劳改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已经变暖了,这才感觉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邓兴明不想一直站在这个地方,“娘,我们走吧。”
钱淑兰站着不动,“再等等!”
邓兴明略一思索就明白他娘是在等谁了。
说实话,邓兴明对杜兰秋几乎没什么印象,生产队那么多人呢,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今天早上,他醒来看到杜兰秋的第一眼,就糊涂了。
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他怎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化着妆。
只是他现在看到漂亮女人就怵,先是陈萱萱,再是杜兰秋,个个都挖坑让他跳。
他想躲得远远的,可他总不能独自离开,把他娘扔下吧。所以他站得远远的。
杜大梅是被一个民兵架着出来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钱淑兰总觉得那个民兵似乎趁机摸了下她的手。
杜大梅低着头,快速把手抽了回来。
她摇摇晃晃地出了公社大门,一抬眼就看到钱淑兰。
如果说有谁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那第一个就是邓兴明,第二就是钱淑兰。
一个是强|奸犯,另一个是包庇强|奸犯。
可有恩就得报,她欠钱淑兰一条命,她得还!
所以当她听到马主任带来的那句话时,她笑过之后,还是按照钱淑兰的意思照办了。
她不欠她什么了。
杜大梅像看不到钱淑兰似的,从她身边走过。
钱淑兰知道杜大梅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她紧跟在她身边,“我跟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儿子真不是犯人。”
杜大梅停下脚步,目光冷淡又疏离,“钱厂长,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照办了,咱俩两清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钱淑兰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人,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所以她跟在杜大梅身后,直到走到小道上,四周没什么人了,她才伸手拦住了杜大梅。
“我说的是真的,我儿子不是犯人。”
杜大梅停下脚步,表情有些无奈。
钱淑兰指了指离她们有一百多米的邓兴明,“我儿子现在根本就不敢看漂亮姑娘。自从他前一个媳妇偷人,他看到漂亮姑娘就发怵,你要是长得丑还好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根本看都不敢看你。”
杜大梅回头瞅了一眼邓兴明。见他一直没有抬头看她们,而是停在路边,用脚踢着土坷垃。
昨晚她被人迷晕,一整夜都是模模糊糊的,所以究竟是谁强|奸了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钱淑兰侧头问,“还有,你为什么三更半夜才回来呢?”
杜大梅脸色有些不自在,“我在县城有事耽搁了。”
钱淑兰点了下头,“你看,你三更半夜才回来。咱们生产队的人几乎都睡了,谁知道你会今天回来?还有啊,你平时打扮成那样,谁会对你下手?你会不会被人给跟踪了?”
杜大梅飞快摇头,“怎么可能?我未婚夫骑着自行车送我回来的。他是军人,警觉性那么高,谁能跟踪他啊?”
见她这么维护她未婚夫,钱淑兰才觉得有问题。
明明杜大梅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对方偏偏不跟杜大梅结婚,她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问题。
只是杜大梅似乎很信任她未婚夫。所以钱淑兰试探着道,“你未婚夫送你回来,大概几点?”
“十二点半左右。”
时间很接近了。钱淑兰更加确信是对方了。
她半开玩笑地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未婚夫?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想跟你在一起也很正常。”
杜大梅眼睛微微一眯,眼里有一丝冷意飘了过来,“你就算想给你儿子摆脱罪名,也不能这么污蔑别人。”她抿了抿嘴,脸上又有些苦涩,“我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要我?”
钱淑兰摊了摊手,尽量放柔声音,“那他以前为什么不娶你?”
杜大梅抿了抿嘴,面目有些愤慨,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额上的青筋也鼓起了,好半天,她才道,“他要报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全家都被人杀了,所以他要找他的杀父仇人报仇。他没法跟我结婚。担心连累我。”
钱淑兰总觉得她这话有哪里怪怪的。如果真是杜大梅说的这样,那这两人还是苦命鸳鸯了?
可如果真的是灭门之仇,在这年代应该不难吧?
栽赃陷害,写举报信,两步就能搞定了。他有必要等这么久吗?
她总觉得杜大梅是被人骗了。可她又拿不出证据。
所以钱淑兰只好闭嘴不言,只是快到村里的时候,钱淑兰指着她的衣服,“你这件衣服能借我用用吗?”
钱淑兰非常庆幸,她现在灵力足够多,否则还真有可能找不到真正的罪犯。
杜大梅瞅了一眼自己这身衣服,有些为难,“这是我唯一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
“我用新衣服跟你换。”担心她起疑,钱淑兰忙补充,“你这衣服剪裁得挺合身的,我想学学。”
杜大梅没弄明白其中的逻辑,可她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行,我待会儿拿给你。”
钱淑兰送她到老房这边,邓兴明则是单独回了家。
刚进院子,钱淑兰就看到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自行车。
院子里正在玩闹的双胞胎看到她们进来,朝堂屋里大喊一声,“奶奶,回来了!”
钱淑兰抬眼去看,只见堂屋里冲出好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