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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淑兰点头,“对啊!”
蒋胜男立刻有了兴致,“婶子,你们生产队好厉害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去参观一下就好了。”
钱淑兰想也不想就道,“行啊!等你有空去我们生产队找我就行。我带你吃好吃的。”
邓云萍在旁边补充一句,“我娘是养鸡厂的厂长,别的没有,鸡蛋多得是!”
蒋胜男听了眼前一亮,县城现在的供货直线下降,他们每人敏月能分到的鸡蛋也才一斤。八|九个鸡蛋,炒两顿就没了。
蒋胜男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婶子,我一定要去你们生产队参观。”她暗戳戳地想,别的不说,至少能买些鸡蛋带回来!
她脸上的笑容分外灿烂,钱淑兰和邓云萍对视一眼,“行啊!你要买鸡蛋也行的。”
“好啊好啊!”
吃完饭后,蒋胜男从兜里掏出粮票放到桌上朝钱淑兰道,“婶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真得太感谢了!”
钱淑兰见她掏出一斤粮票,“一顿饭而已,还这么客气。”
蒋胜男摇头,“那可不行,我可是民警,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钱淑兰见推辞不掉,有些为难了,“我没法找给你啊。要不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拿点红枣回去吧?”
听到有红枣,蒋胜男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钱淑兰把自己带来的红枣递给她,“这些都是我们家屋后那棵树结的。我给晒干的。”
蒋胜男捏一颗放到嘴里一尝,甜滋滋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她接过钱淑兰递过来的一小袋枣子,离开了钱家。
等人走了,钱淑兰一行人也要走了。
为了这事儿,他们已经在这边一个星期了。
来时是骑着自行车,回去就有点麻烦了。
自行车带不了那么多人,邓兴明便道,“我边走边搭车吧!”
钱淑兰想了想道,“咱们先走走,说不定刚好碰到有马车回乡下呢。”
于是,邓兴明推着自行车,小敏坐在后面。钱淑兰和邓云萍跟在后面走着。
到了广场那边,原本空旷了大半年的地方再次挤得水泄不通。
一行人只能沿着广场的外围走。
钱淑兰趁乱朝那广场正中央的台子上看。
她的眼神很好,准确得看到两个人被绑在台子上,两人身上都挂着鞋,胸前用个细铁丝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有“流氓罪”三个字样,字上还划了个大大的叉,下面分别是两人的名字。
两人低着头,背弯着。昨天还整齐干净的衣服,一个晚上居然变得又脏又破。
邓云萍好奇地往那边瞅,可因为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
她嘴里咕哝一声,“那边在批|斗啥呢?”
钱淑兰朝前面的邓兴明扫了一眼,见他也好奇地瞅着台上,于是小声趴到她耳边,“是陈萱萱和许文厚。”
邓云萍下意识地看向邓兴明,见他已经转过头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邓云萍恶声恶气地道,“赶紧走吧!太晦气了!”
钱淑兰最后朝那人山人海似的批|斗会上扫了一眼,台子上的男人举着拳头朝底下大喊一声,“打倒破|鞋!”
震耳欲聋的呼应声此起彼伏,钱淑兰重重叹息一声,回过头就看到邓兴明的身体僵了一瞬,看来他已经猜到那台子上是谁了。
钱淑兰立刻转移他注意力,走到邓兴明旁边,“你小妹后天就要上班了,到时候我送她来吧。”
邓云萍急了,也走过来,“娘,你不送我吗?”
钱淑兰搂着她的肩膀安抚她,“你几个哥哥那天正好放假回家,我要留在家里等他们。”
邓云萍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娘,你啥时候去看过哥哥了?”
“今天早上,我去看过你五哥了,他说再过两天全国统一放假三天,到时候他们都会回来。”
邓云萍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可惜那天我不在家。”
钱淑兰笑着道,“以后有的是时间。”
等到了明年,上面这根崩紧的弦应该会松快一些了。
钱淑兰一行人最终也没能等来顺路的马车。
最后只能由邓兴明骑着自行车,先带两个骑一段路,再折回来带剩下一个。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到了王家村生产大队。
钱淑兰让他们先回家,她去还自行车。
半道上遇到王守泉,把陈萱萱出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这跌宕起伏的故事把这个耿直的乡下汉子给震懵了。
“三婶子,你家娶得媳妇咋一个比一个能啊?”这也太恶毒了!一个塞一个的心狠。
钱淑兰嘴角直抽抽,已经无力反驳,她嗔了王守泉一眼,“你还有空吐槽我。你该想想怎么跟上面的人交待吧?生产队出了这种事多丢人呐。”
王守泉秃噜了下自己的脸,他这倒霉催的,明明就是那些外来的知青干的,怎么能算到他们王家村头上。
只是没法子,人已经放到他们生产队了,那自然就得荣辱与共。
王守泉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道,“行吧!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批评的准备!”
钱淑兰点了点头,又跟他说要转户口。
王守泉奇了,“您把邓云萍的户口转到县城干啥?她的粮油关系又没有单位可以接收。”
钱淑兰把百货大楼开的工作接收证明拿出来,王守泉接过一看,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三婶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这工作来路很正,可就怕别人瞎猜,以为她揭发陈萱萱和许文厚的事情就是为了这工作,那就太不妙了。
为了不让别人乱想,钱淑兰直接堵死,“这工作是我女婿帮着打听到的。”
王守泉对方永林也是赞不绝口的,那人是真真正正把钱婶子当亲娘一样对待的。过年时送的年礼在全生产队都是独一份的。
原以为他就够有孝心的,谁成想居然能帮着找到工作。这女婿何止抵半子呀,一子都有了。
钱淑兰跟王守泉到了大队仓库,王守泉给开了户口迁出证明。
钱淑兰拿着这证明回到了家。看着邓云萍在炒菜,邓兴明在烧火,钱淑兰觉得非常暖心。
在这边吃完饭后,邓兴明一个人回了住的地方。
钱淑兰托着腮满意得不行,原来邓兴明的孝心还挺好涨,两顿饭下来又涨了两分,现在已经是七分了。
经过这次的变故,他的是非值也张到五分了。
只是事业值嘛。看来还是把他户口落到她们家吧。要不然养鸡厂的分红根本不关他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钱淑兰就把落户的事情跟邓兴明说了一遍。
邓兴明很是惊讶,甚至可以说有点受宠若惊,“娘,怎么会这么突然?”
一旁的邓云萍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傻了呀,入了户,你就能分到养鸡厂的钱了,一年下来能有一百块钱呢。”
去年王家村生产大队,普通成人没有缺过工,都能分到一百二十四块钱。
可邓兴明和陈萱萱是知青,自然没这个待遇。
邓云萍的户口早就转到她这边,所以自然也分到钱了。
邓兴明立刻明白了,对着钱淑兰更加感激起来,“娘,还是你想得周到。”
钱淑兰摆摆手,拿着他的户籍资料走了。
邓云萍拍拍他的肩膀,“哥,你真的要带眼看人了。你不能仅凭别人话说得好听就以为别人对你好,关键是要看对方的做法。”
邓兴明若有所思。
“你瞧瞧咱娘,虽然对你态度一般,可哪件事不是为你好。你想想那陈萱萱,那养母,她们除了嘴上说得好听,为你做啥了?”
邓兴明抿着嘴,眉头紧皱。
陈萱萱对他如何,邓兴明已经不想再回忆了,说多了都是血泪史。
养母对他?邓兴明想到小时候,养母对他还是不错的,可等亲生儿子一生下来,对他防备疏离。
下乡之前,养母只让他好好照顾陈萱萱,说她很难,让他千万别忘了她。可是她一分钱也没有给他,哪怕是借给他的也好啊,可她没有,只会说些有的没的。小妹说得对,他真的是眼瞎。
第 238 章()
到了后天;邓兴明就带着邓云萍到县城百货大楼报道去了。
钱淑兰跟几个儿媳妇在家里忙活。
过年的时候;这些人都加着班;想来也没吃什么好吃的。
这次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因为人多;钱淑兰特地从养鸡场里拿了两只鸡:一只公鸡红烧;一只母鸡炖汤。
虽然没有猪肉;可过年时发的猪肉;这几个媳妇都灌了腊肠,切成片跟芹菜炒味道相当不错。
主食是各家凑了四斤白面,蒸得白面馒头。
喝得就是白米粥;里面加了点白面疙瘩,弄得很稠。
到了晌午的时候,除了正国和徐丽珍;其他人都回来了。
王守仁现在是司机;经常会去省城送货,他应该是去看过正国;所以跟钱淑兰解释几句;“娘;正国应该下午就到了。”
钱淑兰也知道正国那机械厂很忙;也能理解。
几个儿媳妇把饭菜端上桌;男人一桌;女人带着小孩子一桌,大孩子一桌。
要是以前桌子肯定不够,可自从分家之后;各家都置办了家具;桌子倒是足够了。
钱淑兰带着小敏坐在男人这桌的。主要是她还要跟几个儿子唠嗑,问问他们最近的生活情况。
以及他们为什么是非值都增加了。
一段时间没见,除了王守礼是三个十分,王守智,王守仁和王守义的是非值都已经是九分了。
她天天带着几个儿媳妇在家,三人原来是啥分,现在还是啥,居然没一点变化,想想就心塞。
看来外部环境有时候比她这个老师还要称职。
钱淑兰侧头看向王守仁,“老大,你最近干得咋样?”
王守仁不紧不慢地吃着菜,向亲娘汇报。他现在是司机,工资已经涨到六十了。
原先分家的时候,钱淑兰让几家每个月给她两块钱就好,可他却给她十块钱。钱淑兰不要都不行。
“挺好的!”他因为走南闯北,见识比以前好多了,“走了那么多的地方,我就得出一个道理人得惜福。”
王守义也附和,他虽然跑得路线是固定的,可每次载得客人是不一样的呀,中途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听那些乘客在嘀咕,像他们家这样吃喝不愁已经是别人几倍子也求不来的福气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感激他娘,要不是他娘给他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他哪里能有这么风光。
他给钱淑兰夹了一块鸡肉,“娘,你吃!”
钱淑兰拗不过他,吃起来,这肉是红烧的,味道相当不错。
王守义瞧着亲娘没一会儿就把一块鸡肉啃干净,乐呵得不行,“娘,你的牙口还是那么好!”
他跟大家说,“我前阵子也带过一个跟咱娘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那牙齿几乎全掉了,说话都漏风。他儿子也是我们刘关县的人,不过工作却是在省城,还是省委的干部,亲娘得了一种病,脸色蜡黄,肚子跟那十月怀胎的孕妇似的。他儿子带她到省城看病,说是肝腹水,已经治不了了。”
说到这里,王守义重重叹了口气,“才六十来岁的人,辛辛苦苦把儿孙都养大,儿子也出息了,孙子也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