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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觉得这事可行,立刻回屋给她拿水果。
虽然已经六月,可现在的水果依旧只有桃子。
钱淑兰笑着道,“总归是咱们有错在先,礼多人不怪,只要你诚心道歉,多半还是能谅解的。”
王丹娜接过这篓桃子,只能点头,“行吧!我试试看!”
又过了几天,王丹娜再次回来,进屋就给自己灌了一茶缸凉茶,这天越来越热了。
喝完之后,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重重叹了口气,“我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消气了。不过人家看不上正军这条件,这相亲就算了。”
钱淑兰倒也能理解,“那小莲呢?”
“那倒是没说什么。一口答应了。”说起来小莲的条件其实是比小桃还好一些。主要是王守义的工资可是比王守礼多了将近三十块钱呢。而且他只有一个养子,不像王守礼有两个儿子不说,还那么小。
钱淑兰等王丹娜吃完饭后,立刻就锁了门,跟王丹娜一起往老房那边走。
“春花,让小莲跟他姑姑去一趟城里吧。”
李春花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去喊!”
说实话,自从小荷小梅都嫁进城里,李春花就琢磨着也把小闺女也弄成城里人,可她没门路啊。至于孩子他爹,是个大老爷们。平时跟那些司机聊天,也张不开这个嘴。
听到婆婆要把小桃嫁到城里,李春花羡慕坏了。
后来见王守礼说已经帮小桃相看了一个对象,李春花就天天祈祷这事能成。这样小莲就能接手原先给小桃的对象了。
现在婆婆终于带着小姑子来了,这还用说嘛。
她的愿望成真了,她喜滋滋地去通知小莲。
小莲听话地收了几件衣服,跟在李春花后面走了出来。
王丹娜看着小莲身上那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没有新衣服吗?”
要相亲肯定要穿好一点,就算再提倡节俭节约也不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去相亲吧,那也太磕碜了。
李春花瞅了一眼小莲身上的衣服,猛然想起什么,一拍巴掌,“你瞧我这记性。”她朝着钱淑兰和王丹娜道,“你们等我一下哈,我马上就来。”
说着跑到自己屋里,捧着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出来,“娘,小姑,这是我昨晚赶好的衣服。给小莲相亲穿,刚刚合适。你们瞅瞅咋样?”
这是一身军绿色的衣服,面料也是军绿的。
钱淑兰微微挑了挑眉头,“这衣服哪来的?”
李春花有多少布料,钱淑兰还是知道的。这年头农村乡下,每人就三尺二的布票。
虽然王守义工资挺高,可他是司机,又不是服装厂的工人,每个月能分到的布票也非常有限。他一半要给自己做,另一半拿过来孝敬她。
李春花手里哪里还有多余的布票扯这么好的细布。
被婆婆一眼看穿,李春花尴尬地红了脸,“这是隔壁村拜托我做的。我想着小莲去相亲,我昨晚就给赶出来了。”
钱淑兰双掌相击,都要被她气乐了,她脸色铁青,声音特别严厉,“你个猪脑子啊。这是人家的布,你不经过人家同意就先用了,你这跟贼有什么区别?”
王丹娜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春花。
被婆婆当着孩子的面骂,李春花唰得一下眼泪就涌出来了,她委屈巴巴地说,“我想着穿一天,等小莲相完亲,就脱下来,我再给她烫好了,绝对不会起皱的。”
钱淑兰眉头紧皱。怪不得她的是非值只有七分呢。何着她到现在还没觉得自己有错。
王丹娜见她娘要发火了,忙抢先一步道,“三嫂,人家让你做衣服就是信任你,你这样做就是辜负人家的信任,既然已经答应帮人家做衣服,你就该完完整整地给人家,咋还能自己穿呢?搁你你乐意啊,新做的衣服自己还没上身,就被别人先穿了。”
什么事情就怕换位思考,搁到自己身上就会发现问题所在了!凭啥呀?你凭什么穿我新做的衣服。
李春花细细琢磨了一下,这才明白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她忙道,“娘,我错了,我不拿了。”
她想转身,可是又瞅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莲,“娘,小莲就穿这身去吗?”
钱淑兰重重叹了口气,“你这衣服是谁家让你做的?”
“就是林家村生产大队家,他家侄女跟小莲差不多年纪。”
钱淑兰点了下巴,“你现在就去送衣服。然后顺便问一下,他们这衣服租不租?”
李春花眼睛一亮,“好,我现在就去问!”
钱淑兰又补充一句,“如果人家不租,你也别干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太丢份了!”
不是她多想,就像孙大琴改不掉喜欢说长道短的毛病,李春花同样也改不掉胡搅蛮缠的毛病。
李春花尴尬地脸都红了,但还是重重地应了声“嗯”。
说着颠颠的回屋,把衣服放进篮子里,然后一脸歉意地看着王丹娜,“小姑子,你这自行车能不能借我骑骑?”
王丹娜反问道,“你会骑吗?”
李春花指着小莲,“我让小莲带我去就行!”
王丹娜瞅了一眼小莲,这孩子性子不错,想也不想就应了,“行!你骑吧!”
第 223 章()
李春花和小蝶回来的时候;是带着那套衣服回来的。
脸上既有欣喜又有肉疼。
“娘;这衣服穿一回居然要五毛钱呢。”
钱淑兰掀了掀眼皮;“你可不穿呐?”
李春花被堵得一下;不敢再回嘴。
王丹娜瞅了一眼亲娘的脸色;笑着上前打圆场;“三嫂;时候不早了,我得带小莲走了。”
李春花瞅了一眼天气,忙道;“对,对!”说着把衣服塞到小莲包里。
然后催促着两人赶紧走。
钱淑兰也没兴致跟李春花说话了。
她还要去养鸡厂忙活呢。
她到了养鸡厂就看到孙大琴正坐在桌子前端端正正地记着账目。
小敏坐在她身后大概两米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本正经地念着;“1,2;3”
丰产也跟着她一起念;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钱淑兰走到孙大琴身后;看她记的账目。
孙大琴倒是越记越熟了。
钱淑兰满意地点点头。
她刚想跟孙大琴说话;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妇人;她也是在这边负责养鸡的;“三婶子,村口那边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孙大琴猛地抬头;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发生啥事了?是不是上头来人了?”
“不知道是啥人,反正好多人围在那里呢,我要去凑凑热闹。”说完就直接跑走了。
钱淑兰眉头皱了起来,孙大琴却直接跟在那人身后跑走了,等跑了到围栏门口,才想起来回头瞅了一眼钱淑兰,“娘,我去看看哈。”
说完也不等钱淑兰回答,飞快地跑走了。
钱淑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凳子上,开始翻看账目。顺便把每页的总账给算了。
只是没等她算几页,就听孙大琴从老远就喊,“娘咧,我的娘咧,这次上面又来人了。”
小敏和丰产听到她的声音都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她。
孙大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扶着木头,激动得不行,“娘,上面又下放几个人了。”
钱淑兰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当真?有没有女同志?”
孙大琴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一拍大腿,“我的娘咧,你咋知道的,有个小媳妇呢。看起来就跟咱们这的两个知青差不多大。”
钱淑兰刚想站起来去看。
就见王守泉从大路那条拐到这条小路。
这边只有养鸡厂,他一定是来这儿的。
等他们由远及近,钱淑兰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都有些发颤了,魏青钢真的办到了,他居然真的把卢成琳给弄过来了。
等到了跟前,王守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上次送过来两个知青,三婶子已经气得够呛,这次不知道她会不会又会骂得他体无完肤,他用充满歉意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钱淑兰,“三婶子,这次又麻烦你了,这是从上面下放来的劳改份子,一共是三个人,能不能麻烦您给他们安排工作。”
钱淑兰笑得一脸和煦,爽快地应了,“行啊!”
她这么快就答应了,把王守泉惊了一下,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好话,居然一句也没用上,就这么同意了,王守泉喜不自胜,忙忙说好。
似乎怕她反悔,他回头朝后面三人狠狠瞪了一眼,“你们在这养鸡厂要好好工作,一切事情都要听厂长的。”
三人面面相觑,点头应是。
王守泉满意地点头,然后跟钱淑兰和孙大琴说了一声就走了。
等他一走,钱淑兰笑眯眯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眼镜,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身上的衣服简直没法看,脏的不像话,“我叫马万海”
另一个大概二十七八的男子,皮肤黝黑,个子很高,他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道,“我叫赵景丰”
最后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小媳妇还是姑娘,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纪,长得秀气,皮肤很糙,身子骨很弱的样子,一看就是吃过很多苦的,她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声音很平静,“我叫卢成琳。”
钱淑兰在这两人脑门扫了一眼,眼睛闪烁了下,朝着三人道,“你们三人暂时先跟着柳月琴同志一起养蚯蚓吧。”
养蚯蚓也是脏活累活。村里人来做,可以得到十五个工分,他们这种劳改份子只有一半。
钱淑兰说完话,就朝在那边养蚯蚓的柳月琴喊了一声。
柳月琴听到她的声音,忙走了过来,“三弟妹,啥事?”
钱淑兰笑着道,“三嫂,他们三人先跟你养蚯蚓吧。”
柳月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这么重要的话让他们三人来干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她担心这些坏分子干活不认真,回头再把蚯蚓给养死了。
钱淑兰笑着跟她解释起来,“我准备扩建养鸡厂。新招的一批都没有喂鸡经验,所以要让老手带新手。这三人从来没养过鸡哪里会,他们三人一看就是识字的,记东西应该会比较快。”
柳月琴想想也是。养蚯蚓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来的,只要把各种数据记得牢牢的,就能把蚯蚓养好。
可关键是各种粪便和肥料加起来有十几样,每个份量都不一样,村里人记性都不咋地好,所以养出来的蚯蚓质量也是参差不齐的。
于是这三人就跟在柳月琴后面去学着养蚯蚓了。
钱淑兰便让孙大琴继续记账,她转道去了养猪场。
她瞅了瞅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喂猪,钱淑兰把正在打扫猪圈的卢民生叫过来,她站在猪圈外面,卢民生站在猪圈里面。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一米的距离,钱淑兰小声道,“你女儿已经来了!”
卢民生手里的铁锨立刻掉在地上了,他整个都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来,激动地难以复加,“当真?”
钱淑兰点了下头,说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那堆猪粪道,“赶紧把那车猪粪给我送到养鸡厂,咱们那里已经没猪粪了。”
卢民生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