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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帮我弄回去你再走啊。
只是再气也没用了,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她慢慢推着自行车,看着紧闭的院门,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大琴,春花,给我开门!”
没一会儿,院门就被小桃打开了。
她笑着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是咱奶回来了!”
于是孙大琴,李春花和周雪梅全都迎了出来,其他的小孩子也纷纷跑了出来。
小敏迈着小短腿也从堂屋里冲出来。
小脸挂着泪珠,眼巴巴地瞅着钱淑兰,嘴里委屈地控诉着,“奶奶,你咋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钱淑兰心疼得不得了,把自行车交给周雪梅,忙蹲下身子给她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奶奶,这不是来了吗。”
担心她又哭,钱淑兰立刻指着自行车前面的车篮,高兴地冲着她道,“奶奶带肉肉回来吃呢,高不高兴?”
小敏破涕为笑,“高兴!”
大一点的孩子虽然不会吃小敏一个小孩子的醋,可听到有肉吃,眼睛都是一亮。
双胞胎从哥哥妹妹的腿间挤过来,一左一右趴到钱淑兰身上,“奶奶,我也想吃肉!”
钱淑兰摸着两个小娃娃脑袋上特地留下的一撮毛,笑着道,“好,好,都吃!”
孙大琴见她娘还在黏糊小孩子,忙把孩子们都拉开,指着后座上的姑娘道,“娘,这是谁呀?”
被她这一打岔,钱淑兰这才想起来,她的后座上还有人呢。
钱淑兰赶紧站起来,“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赶紧把人抬回屋里吧。”
三人纷纷过来帮忙,解完绳子,一人抬着腿,一人托着脑袋,抱着肩膀,另一人就拖着屁股。
抱着肩膀的孙大琴突然惊讶起来,“哎哟,我的娘咧,这姑娘脑袋咋还流着血呢?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其他两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责怪道,“大嫂你别吓我!”
钱淑兰见她们想要停下来查看,忙咳了一声,“赶紧把人放到炕上,人没死。”
三人不敢耽搁,把人放到炕上之后,周雪梅用手去探她的鼻息,虽然有点微弱,但确实还活着。
三人都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只要还活着就好。
没一会儿,王守泉拉着老杨头跑进来了,“快看看,这媳妇是咋回事。”
老杨头给她把了下脉,看了下她的眼皮,又看了一眼额头上的伤。
从自己拎着的药箱里拿出一瓶伤药。
又拿出剪刀和绷带。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伤口处的头发剪掉,然后洒上药粉,缠上绷带。
弄好之后,钱淑兰啧啧称赞,“一段时间没见,你手艺进步了不少呀。”
老杨头白了她一眼,十分傲娇地说,“我可是到县城医院学过的。”
钱淑兰点了下头,“多少钱呐?”
“两毛钱。”
钱淑兰把钱递给他,随口问道,“对了,咱们生产队的卫生站啥时候办下来呀?”
正在收拾药箱的老杨头听到这话,抬头瞪了一眼钱淑兰,提着药箱,气哼哼地走了。
钱淑兰被他这套动作弄得有点懵,侧头瞅了一眼王守泉,“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王守泉自然知道老杨头为啥生气,忙解释道,“咱们卫生站办不下来,因为他没拿到结业证。”
钱淑兰眉头皱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考了那么多次还没通过呀?”
提起这事儿,王守泉也是有些头疼,“是啊,没通过,让他去识字班认字,可能因为年纪大了,学过就忘。”
听他这么一说,钱淑兰倒是很认同,老杨头年纪是有些大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几个孩子,眼睛一亮,“让他们去县城医院学学,行不行?”
王守泉愣了一下,最大的小桃已经十八岁了,本身就是识字的,如果学些护理方面的知识肯定行!
只是他微微皱眉,“倒不是不行,队里的名额有好几个,可其他人学得还不如老杨头,只是小桃应该很快就嫁人了吧?”
就算她学成了,也会嫁到别的村,他们生产队的卫生站还是开不起来。
王守泉看了一眼正军,想了想道,“让正军去吧,他是个男娃,应该可行!”关键是能一直留在他们生产队。
钱淑兰笑道,“让他们三个都去吧。就算嫁到别的生产队一样也能进卫生站。”
王守泉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钱淑兰觉得有点对不住老杨头,又建议道,“到时候让老杨头直接进卫生站帮忙吧。他学得还算扎实。”
王守泉也答应了,毕竟以前都是老杨头看诊的。
三个孩子在门边听到奶奶话,面面相觑,眼里都闪过一丝兴奋。
三人除了小桃力气比较大,其他两人的力气都不行。在养鸡厂帮着铲鸡屎,这活又累又脏。虽然他们没有抱怨,可钱淑兰还是觉得文化人就该干点文化人的事儿。
钱淑兰见杜大梅还昏迷着,想着等她醒来肚子该饿了,就让孙大琴去煮大米粥。
孙大琴立刻应了,到水缸边用砂锅淘了点大米,放在煤炉上烧。
周雪梅坐在堂屋,翻看婆婆给她带回来的布。
边笑边跟李春花讲,“小桃已经十八了,这块布给她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就给两个小炮弹做身褂子吧。”
李春花回屋拿纸笔,把小桃叫过来量尺寸。
小桃乖乖走过来,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娘,奶奶说会送我们去县城医院学医。”
周雪梅和李春花对视一眼,看向正走进门来的婆婆,“娘,真的呀?”
钱淑兰抱着小敏拉着凳子坐下,“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待在养鸡厂干活。他们手上的力气不行,挣得工分也不如别人,还不如学点技术呢。”
两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的。
周雪梅捂着嘴儿乐得不行,“娘,还是你想得周到。”
李春花给小桃量好尺寸,小桃立刻拉着小莲去她们的房间了。
正军坐在凳子上听大人说话。
钱淑兰朝周雪梅扫了一眼,“小桃的婚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雪梅笑道,“正好娘回来了,还请您给掌掌眼。有三家过来提亲的。一个是林家村书记家的小儿子,一个是当兵的,一个是县城当工人的。”
钱淑兰分别问了这三人的条件,条件好的,长得不行,长得好的,条件不行,还有一个家里人口太多了。
钱淑兰想了想道,“等小桃学完医再说吧。”她顿了顿又道,“我让丹娜也帮着留意一点。”
如果对方家里有关系,说不定还能把小桃也带进厂里。当不了正式工,临时工也不错。
周雪梅眼一亮,丹娜介绍的一定是城里人,如果小桃也能嫁给城里工人,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三人聊着天,突然听到泡泡趴在门边喊道,“奶,那个婶子醒了。”
钱淑兰让小敏待在堂屋,自己赶紧起身去看。见其他人想跟着一起过来,钱淑兰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众人见婆婆脸色凝重,想到那人的伤也都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什么。周雪梅忙把两个孩子抱走,重新回了堂屋。
钱淑兰坐在炕边,笑着问,“姑娘,你还好吧?”
杜大梅脑袋晕晕的,自从她醒来,就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房间,刚才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趴在门边,她还有些惊讶。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钱淑兰叹了口气,“我也是从路边把你救回来的。”
杜大梅撑起身子,扶着脑袋,“这里是哪?”
“这里是王家村生产大队。”她想了想道,“我之前在县城批|斗会上见过你。你可不能再进城了。”
杜大梅听她提起批|斗会的事情,脸都僵了,她皱紧眉头看着钱淑兰,十分不解,“既然你知道我是坏分|子,为什么还要救我?”
钱淑兰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不想结婚也没什么错。”
杜大梅眼里涩涩的。她没错?居然会有人说她没错?如果她没错,可为什么那些红卫兵要批|斗她?她究竟犯了哪门子的法?
她抹着眼泪开始哭,却发现自己的手背居然成了绿色,见她想要搓手把药膏去除,钱淑兰赶紧制止,“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只能把她的脸遮住。”
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块没有镶边的镜子递给她。
杜大梅接过来,看到镜子里这陌生的自己,心里长舒一口气。
满脸苦笑,“我现在长成这样,应该也不会碍人眼了。”
钱淑兰叹了口气,“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杜大梅摇了摇头,“我家肯定是不能回了。学校已经停课,我也当不成老师了。我该去哪里呢?”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可以投奔的人,最后幽幽叹了一句,“世界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钱淑兰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先好好养伤,实在没办法就先待在我们王家村生产大队吧。就说你是个寡妇。”
钱淑兰猜想她身上应该没有介绍信这玩意,于是叮嘱她,“现在到处都有民兵把守,你注意着点,别乱走,被他们查到可就不得了了。”
杜大梅应了声好。
第 200 章()
钱淑兰让杜大梅继续躺下来休息。她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栽下来;侥幸没死;可也有点脑震荡。可偏偏她的身份有问题;钱淑兰根本没办法送她去医院。所以只能慢慢养着了。
钱淑兰出了房间;到了堂屋。
孙大琴见婆婆进来;非要拉着钱淑兰到自己房间。
钱淑兰被她这神神秘秘的动作唬了一跳。但还是跟着她去了。
到了东屋;钱淑兰坐到炕上;看着孙大琴探头探脑的对着外面看,直到确定没人了,才把门给上。见她这样郑重;钱淑兰猜想她说得应该是大事了。
孙大琴走过来,在钱淑兰耳边趴着讲了两句话,气得钱淑兰直跳脚;甚至还说了脏话;“你放屁!”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钱淑兰不在,孙大琴作为临时会计就负责查鸡蛋。每一个篮子的鸡蛋;他们之前都是数了好几遍的。
可其中一个篮子偏偏少了一个;而当时其他人都在忙着数鸡蛋;不可能会偷拿的。
恰好孙大琴又从小敏的布兜里找到一个鸡蛋。那小敏就是偷鸡蛋的人。
但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孙大琴没有声张。而是默默把那个鸡蛋放回了篮子里。
回家之后;孙大琴就问小敏;鸡蛋是不是她偷的?小敏也承认了。
偷东西可是坏毛病。她气得想揍孩子,可想到这孩子是婆婆的心肝宝贝肉,担心婆婆回来;小敏会跟婆婆告状。
到时候;婆婆肯定会批评自己,所以孙大琴硬是压着火气,说教了孩子几句,想等婆婆回来的时候,让婆婆管管。
可谁成想,她说过之后,婆婆根本不相信自己,孙大琴急得额头直冒汗,咬咬牙,一跺脚,“真的,娘,你相信我!”
钱淑兰从炕上站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声音有点冷,“你亲眼看见她偷鸡蛋了?人赃并获了?”
孙大琴愣了一下,随即反驳起来,“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可她兜里确实装着鸡蛋的呀,而且她也承认了!娘,我真的没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