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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油关系转好了。钱淑兰朝孙保贵道,“小毛驴先住到我家。等他上完学就回来住。那房子你们不能占用。要不然我会请你们这大队书记主持公道。”
说完带着两个儿子,王丹枝和小毛驴去收拾东西去了。
孙保贵看着一群人走了,气得一拳捶在门板上,“我敢说一定是她告的密。”
大队书记瞥了他一眼,“就算是她告的密,你又拿她怎么办?人家可是备选劳模。”他顿了不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勾唇讥讽地笑了笑,“说不定还是那女人不检点惹出来的事呢。”
孙保贵却不信,如果真是柳寡妇惹出来的,那为什么偏偏是在王丹枝回娘家之后,这事就被公社知道了?
这时间也太凑巧了吧?
只是大家都不信他的说法,甚至就连孙保贵的两个儿子都不再相信是老王家整出来的。开玩笑!就算真的是她弄出来的,他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她那嘴里一套一套的。跟那天在台上,领导们说得一样一样的。他们可不想跟孙大福一个下场。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是大队书记说的那样,是那寡妇惹出来的。
一时之间,版本多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都猜测是老王家惹出来的。可现在怀疑对象多了起来。
看谁都像,可看谁又都不是。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第 97 章()
话说钱淑兰带着一伙人到了孙家;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搬上了马车。马车出来直奔村口;走到中间的时候;钱淑兰远远就看到孙家两个儿媳妇站在一群妇女中间聊天;可还没等她走到跟前;两个儿媳妇火急火燎地抱着各自的儿子拔腿就跑。
速度快到不行;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回头看去,原来是王丹枝的娘。
“大婶子怎么有空过来来玩呐?”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中年妇女问。
钱淑兰和王丹枝从马车上下来,走过来朝她笑着道;“这不是我家丹枝跟大福分开了,我担心她想不开,就把她接回娘家住嘛。”
蓝衣妇女瞅了一眼王丹枝;眉头紧皱;充满怀疑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钱淑兰捏了一下王丹枝的左胳膊,王丹枝立刻低下头抹起了眼泪。越哭越伤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化成了泪人。
蓝衣妇女瞧见她这可怜样;心里的同情再次激起;也是好好的家被拆散了;谁还能没心没肺地走娘家呢。她拽着钱淑兰的胳膊;就骂道,“这孙大福真不是个玩意,明明有丹枝这么好的媳妇;偏偏还跟那狐狸精鬼混。看吧!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
另一身穿红花棉袄的妇女也同样是义愤填膺;“可不是吗?那柳细妹真是个狐狸精。把孙大福的魂都给勾跑了。留下王家妹子和小毛驴可怎么活呀!真是天杀的恶人!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儿!我看呐,以后咱们村的男人也能消停下来了。”
“桂花嫂子,你是不是在说你男人呐!”
红花棉袄的妇女呸了她一口,“有老娘在,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这回他连那贼心都给吓回肚子里去了,再也不敢出来蹦跶了。。”
还有女人也渐渐凑过来,“就是看那些老爷们还敢往寡妇门前凑不!”她神秘兮兮地招手,等大家全都围过来,她才小声道,“公社批|斗那天,你们瞧见没?那狐狸精还想攀扯别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见大家被她吸引过来,她才小声道,“她说的人是”她作了个口型,指指大队的方向,众人全都心领神会。
钱淑兰瞧见她们说得这么热闹就想走。
可胳膊却被人拉着,“大婶子,你家丹枝打算再找不?我娘家有个堂哥,今年四十了。。。”
钱淑兰注意到王丹枝的手已经抖起来了。钱淑兰又捏了一下她的右胳膊,王丹枝再次痛哭起来。
钱淑兰装作很心疼地扶住女儿,“大妹子,真是谢谢你了,哎,我们家丹枝是被大福伤透了心。她现在一心想把小毛驴带大。男人可以不要,儿子不能不要,咱们女人不就是要靠儿子活么!”
见她这么说,那蓝衣大婶一拍大腿,很赞同道,“可不是嘛!男人有啥用啊!油瓶倒了都不扶!哪有儿子贴心。丹枝这样想就对了,小毛驴今年也十二了,要不了几年就能娶媳妇了,丹枝就能帮着带孙子,那小日子不要过得太美!”
“可是丹枝一个人能养得起小毛驴吗?大婶子,我跟你说啊,就像小毛驴这个岁数,正在长身体吃了。一顿饭得吃三个红薯才能饱。丹枝这么瘦弱的身体哪里能养活得起他呀,我看你还是帮她张罗改嫁吧!”
“对啊,大婶子,您可要为了丹枝考虑,她还年轻呢,要不然将来老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
钱淑兰觉得自己没法跟这些人沟通,她捏了两下王丹枝,她立刻装晕过去。
钱淑兰赶紧着急忙慌地扶住她的歪倒的身子,王守仁赶紧跑过来抱她。
两人合力把王丹枝抬上了马车。
其他人全都围过来,一个劲儿地追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晕了?”之类的话。
钱淑兰打着眼泪,朝众道,“丹枝这是在老孙家遭了大罪了,身体太虚弱了,我要带她回去养身体。等养好了身体再回来!”
说完上了马车跟众人挥手告别。
众人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蓝衣妇女叹息一声,“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丹枝一个离婚的闺女,大婶子也不嫌她磕碜,还把她带回去养身体。真是好人!”
“可不是嘛!”
等马车出了孙家村,钱淑兰拍着王丹枝的手让她起来。
王守仁这时才知道二妹居然是装的。
王丹枝抱着小毛驴的身子有些忐忑不安。
钱淑兰知道她这是怕家里的嫂子们有意见,朝王守仁道,“老大,丹枝以后就在咱家过了,你是啥想法?”
驾车的人是王守义,王守仁坐在马车另一边,听到他娘问他,立刻回过头来,“娘,你不是已经把二妹的粮油关系转到咱们村了吗?当然是在咱家过啊。”
钱淑兰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笑着朝王丹枝道,“你别担心,家里也有你的一份。”想了想道,“把前屋右边的那个杂物房清出来,到时候给你住。小毛驴现在年纪也大了,跟你住一屋不合适,就让他跟正国住一屋吧,正国跟他哥老是掐架。有小毛驴在还能好一点。”
王丹枝点了点头,小毛驴也很满意,他特别喜欢正国哥,正国哥懂得道理可多了。
回到家里,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王丹枝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家里的几个嫂子看到她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居然一点也不惊讶。除了大着肚子的周雪梅没有过来帮忙,其他人都抢着帮她拎东西。
孙大琴和李春花更是手脚麻利地把杂物房清出来。
现在这个冬天也不可能垒炕,所以就用原来杂物房里的竹板床。
这床是夏天在院子里纳凉用的,现在给王丹枝睡刚刚好。
时间过得飞快,万物疯长草木绿,很快就进入阳春三月。
王家村生产大队彻底忙活开了。
先是王家村的藤筐卖得火爆,省城百货大楼好几次过来订货。
王家村生产大队这边藤条没了之后,钱明华和王守泉又到附近的生产大队去买。
为此他们又再次召开社员大会。
钱明华在会议上把藤框大卖的好消息跟社员们分享,大家都兴奋,一个劲儿地感激钱淑兰给队里创收,钱淑兰每次都是谦虚几句。
报告完这个消息之后,钱明华便道,“我们今年藤框卖得特别好,我建议今年多种些藤条或竹子。”
钱淑兰却对此有不同看法,“藤框是能挣钱,可这东西也就是结婚的时候买,大家都是奔着日子过的,轻易不会离婚,以后未必就会有这么多单子。”
许多年龄大的老人也都同意钱淑兰的观点,“是啊,赚钱是好,可我觉得土地还是用来种粮食的好,粮食是我们农民的根本,有粮才能心不慌。你瞅瞅赵家村和孙家村的人都饿成什么样了。周社长总说有返销粮,我咋没看到呢。所以说我们的地还是用来种粮食。千万别被那些钱迷花了眼。”
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是觉得手里有粮心里才踏实。钱明华也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这事只能作罢。
紧接着,钱淑兰把自己之前关于千鸡厂的构想说了出来。
一向见惯大场面的王守泉都惊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三婶,一下子养6000只鸡,也太夸张了吧?”
大家也都被吓住了。三婶子真敢想啊,一上来就整6000只鸡。
钱淑兰一点也不慌,却直接把她记录的鸡蛋数目报一下,“我们来算一下。一只鸡每年能下200至300个左右的鸡蛋,咱们就取中间数250个。一个鸡蛋咱就按两分五来算,一只鸡下一年鸡蛋就可以挣到六块两毛五分钱,6000只鸡就是三万七千五百块钱,社员们,这还只是鸡蛋呐,咱还没算鸡呢。你们想想这么多钱你们不心动吗?”
为了养鸡事业,钱淑兰已经咨询过153号,她说可以调配药丸给鸡吃,鸡就不会生病不会被传染,只是寿命只有七年,绝对是按照鸡的寿命来的。而且很便宜,一千颗只有100个金币。比买修仙世界的野猪肉还划算。
众人听到她说的数字都十分心动,有的人已经情不自禁地咽下唾沫。乖乖,三万七千五百块钱,他们整个生产大队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吧?
有那有脑子的很快从钱淑兰画的大饼中醒过来,“三婶子,你光想着赚钱,养鸡不花钱呐?饲料呢?粮食呢?”
钱淑兰对此早有准备,见有人提出来了,忙给大家解惑,“粮食问题,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周社长正在鼓励多养鸡,咱们也是为了响应他的号召,没有理由他不会帮忙多准备饲料,而且鸡还可以吃蚯蚓,一来省粮食,二来可以多下鸡蛋,一举两得。至于养蚯蚓的方法大家有那在河渠那边养鸡的女人也都知道的。无成本,就是需要浇水,沤肥,咱们老农民还怕吃苦吗?对不对?”
还是最后一句打动社员们的心。只需要人工,不需要粮食,就能有钱赚,大家还是觉得很划算的。
有那人觉得钱淑兰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钱淑兰担心一会儿到投票的时候,会不到半数,于是就拿事实来说话,她走到王立贵那边要去年的账目,王立贵不想给。
钱明华却是对小姑的说法很心动,直接冲着王立贵道,“给她拿吧。咱们社员谁都有权看账目。咱们生产队的财物要做到公开公正,也要经得起人民群众的检验。”
王立贵被他噎住,把会计本交给她。
钱淑兰接过来,强忍着才没有皱眉,这是啥玩意?咋记得这么乱呢。
她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鸡蛋收入那一项,“同志们,咱们成立千鸡厂以来,我们卖鸡蛋就收了四千五百块钱。这还只是半年,这还只是一千只鸡,其中还有许多是公鸡。你想想,你们去年为什么能分到钱,还不是因为咱们用蚯蚓养鸡的方法吗?你们不心动吗?这么多钱从你们手里溜出去,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有的人被这么多钱吓住了,心也慌了,就怕会打成富农,拉上批|斗台,“三婶子,你这可是让我们往富农的方向发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