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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炒好的肥肉递给钱维汉和周雪梅。让他们端到外面去吃。外面走廊有长凳可以坐,里面啥也没有。
孙大琴见婆婆还待在这儿;有些过意不去;“娘;你也去吃饭吧;我不用人看的。”
钱淑兰笑着摇头;“我待会儿再吃。”说着又催她;“赶紧吃吧,可别凉了。”
孙大琴感动的一塌糊涂,抹了把眼泪。
旁边的床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着这一幕笑着道;“大妹子;这是你亲娘吧?”
孙大琴愣了一下,很自豪地告诉她,“这是我婆婆。”说完也不理会对方吃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尝了一口粥,还热着,味道真的很不错。想到之前四弟妹说的,这边的肉真的很难买到。孙大琴猜想婆婆为了买这肉应该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就在这时,她额头上的孝心值升到了10分。
钱淑兰很满意。不过她也没那么高尚,她当然已经吃过了。她每次让厨房烧得菜都是两三斤的量。她每次都是一分为二。
一半给他们吃。另一半,她吃饱之后,剩得放进空间里,等着以后慢慢吃。
家里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动一下就有人看得见。
可在这外面就没那么多人盯着了,省城谁也不认识她。
第二天,孙大琴就出院了,她的伙食好,伤口恢复得很快。省城这边的大医院床位非常紧张。即使有钱维汉的关系,他们也不能白占床位太久。
这次他们比较幸运,钱维汉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找到一个货车司机,刚好可以送他们回去。
钱维汉给司机塞了点东西。又在他空着的车后面铺上几层厚褥子,这东西来得时候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来的。
钱维汉坐在驾驶室里,钱淑兰,孙大琴和周雪梅挤在后面,身上裹着军大衣,挤在一起取暖。
虽然有车很好,可这是货车,后面是敞篷的,也是非常冷的。
好在他们戴了五星棉帽,这种帽子后世叫雷锋帽,不过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
一路上,钱维汉跟着司机天南地北地扯。这司机五十不到的年纪,特别有崇拜军人,跟钱维汉聊天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敬仰。
还聊起了他要把儿子送进部队当兵的事儿。钱维汉又跟他讲了一些关于当兵的事情,把司机说得热血沸腾。
钱淑兰三个人在后面听到钱维汉提及打仗时的凶险也跟着一起揪心。孙大琴坐在中间突然来了一句,“能活着简直太好了!”
钱淑兰还是第一次听到真实的战争故事。远比那些电视剧里更加残酷,那些日本鬼子也更加无耻和残忍。
突然她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人对m主席会这么崇拜,那是因为他带领了士兵把侵略者赶跑了。这就是他的光辉事迹,谁也不能抹杀。
钱淑兰愣神的工夫,那两人竟认了兄弟。下车的时候这司机还特地把人给送到离他们村比较近的大路上。
这条路上经常会有马车经过,可以稍带他们一程。
这卡车拐不进村里的小路,所以才没有送他们。
四人下车后跟司机挥手告别。
到了家,众人都露出欣喜之色。正康听到他娘回来,一直低着头不敢上前。
孙大琴已经从婆婆那儿听到正康的事情了。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对这个儿子她的感觉十分复杂。她从来没有教育过他,所以这孩子跟她也不亲。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能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家庭,老师还有父母都有责任。以后只要她好好照顾他们,未必不能让孩子跟她亲。
“你的事娘听你奶说了。正康,你以后就是大人了,做事要认真,努力思考,别那么冲动。你奶奶不可能救你一辈子。”
正康惊讶地看着他娘,他娘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就这样原谅了他?这些日子他受得冷眼和煎熬比他这十五年来加起来都要多。他更加害怕他娘会恨他,再也不肯认他了。
他看着他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脸上全是懊悔,“娘,我错了!”
“好,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全家人都十分高兴,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看去。
只见两个妇女往这边走。看到两人,钱淑兰微微有些诧异。
“三嫂,大嫂,你们这是?”钱淑兰冲着两个中年妇女道。
柳月琴嗔了她一眼,故作生气道,“三弟妹,你这是拿我们当外人了是吧。大琴得了这么重的病,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村里人虽然都知道大琴生了重病,可大家都以为钱淑兰不会救这个儿媳,谁成想她偏偏出人意料救了。所以,大家都很佩服钱淑兰的魄力,觉得对方真的是改了不少。
钱淑兰忙摆摆手,“我哪里是看不起你们,这不是大琴病得这么重,我担心她想不开。就没跟别人说。”
柳月琴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她,“这是我们家的心意,咱俩好歹也是实在亲戚。你可不能不收。”
钱淑兰望着她真诚无比的脸,有些感动,她拉着大琴,忙道,“快跟你三婶娘道谢。”
孙大琴忙不迭地弯腰致谢。
柳月琴笑着摆手推辞。而后她推了推旁边一直侧着身子尴尬不已的何翠兰,“大嫂,你人都来了,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原身跟何翠兰之间的龌龊,钱淑兰自然也记得,其实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偏偏让这两人十几年不搭理对方。上次洗红薯的时候,何翠兰还跟她呛过。后来何翠兰从王守泉那得知自己真的送了口罩给王守泉,还让王守泉送过一些纸笔过来。
这次又过来,看来是想要跟他们家恢复关系的意思了。
钱淑兰见何翠兰不好意思开口,她主动笑道,“大嫂,你也来看看大琴啊?”
这回孙大琴不用钱淑兰叫,直接朝何翠兰笑着道谢,“大娘,谢谢您来看我。”
她这话说得真诚无比,也算是内心的感悟吧。连一个从来不进他们家门的伯娘都能来看看她,可她亲爹亲娘却丝毫不关心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何翠兰见她哭得伤心,当下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把一直攥得紧紧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大黑拾被她攥得有些汗湿。
柳月琴微微有些诧异,这一下就给十块钱,也太大方了吧?这还是那个从来不给别人占一点便宜的何翠兰吗?
众人都盯着那十块钱瞧,仿佛它比花还要好看。
钱淑兰推了推孙大琴,对方忙从呆愣中接了过来,又是弯腰感谢,“谢谢大娘”
何翠兰有些矜持地点了点头。钱淑兰便邀请道,“进来坐坐吧。”
闹了半天,他们还站在院子里呢。
何翠兰忙摆手,“不用了,我还得家去呢。你先忙着吧。你们刚回来,估计还没吃饭呢,我们明天再来也来得及。”
钱淑兰见她坚持也不好强留客。送她,柳月琴和钱维汉一起出了院门。
钱淑兰朝孙大琴道,“你去把人家送过来的钱都记下来,这些都是人情,以后人家有事儿我们要还回去的。”
孙大琴立刻点头,由正国和正康搀扶着回屋去找本子。
钱淑兰回屋歇息。周雪梅和李春花到灶房做饭。
没过多久,又听到有人敲门,这次来的人是二嫂吕秀红,这是性子软懦的。原身似乎对她的性子看不上眼,所以几乎没怎么搭理过她。
吕秀红进来之后,有些胆怯地朝她撇了一眼,而后小声道,“这五块钱是我们家给大琴的。”
钱淑兰跟她聊了一会儿,她再推过来的时候才接过来,朝她道谢。
吕秀红又问了一下孙大琴的情况,钱淑兰便带着她去东屋看孙大琴。吕秀红见三弟妹没有像以前一样咄咄逼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可孩子他爹说,三弟妹怎么说也是个寡妇,他一个大男人上门总归不太好。
再说了大嫂都跟她走动了,大家都是妯娌,不走动不好看。于是她来了。
吕秀红看到孙大琴,见对方正在休息,不敢再打扰就要走。钱淑兰送她出来的时候,听她说她孙子的情况,钱淑兰便笑道,“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大学生。”
吕秀红被她的话吓得不清,忙摆手,“大学生不敢想,如果他能跟守智一样成为初中生,到县城当工人,我们就知足了。”
钱淑兰笑道,“会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吕秀红就告辞了。
吃饭前,钱淑兰把五块钱交给孙大琴让她记下来。
孙大琴接过钱,又开始抹眼泪。
吃完饭,钱淑兰便让钱明华召集全体社员开会。
钱明华心里一个咯噔,惊讶地张着嘴,“小姑,你真的办成了?”
钱淑兰翻了个白眼,感情他对她这么没信心呢!钱明华激动地直搓手。直到钱淑兰把价格告诉他的时候,钱明华傻眼了,一把抓住钱淑兰的手,“小姑,你咋办到的?你不会是卖到黑市了吧?”
钱淑兰无语,“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跟百货大楼经理签的协议。”说着把那个采购单拿给他看。
钱明华这才放下心了。他们是生产队,属于集体。之前为了补粮食的亏空才不得不把鸡蛋卖到黑市,但这风险是很大的。又没有票据,上面要是来查账绝对一查一个准儿。
每年队里编的筐子都是一大收入。这个必须要有票才行。现在看到这个采购单,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心里可算是踏实下来了。
不过这价格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居然比他们现在卖的贵一倍。
“小姑,你太厉害了!”钱明华是真的很佩服。
虽然钱淑兰对他的夸赞很受用,但嘴里还是要谦虚几句的。
“你找村子里手艺比较好的过来登记吧。一共1000个藤筐,我们要4天完成。”
钱明华立刻答应,这事交给他就行。村子里谁的手艺好他可是门清的。
很快全队召开会议,召集手艺最好的三百个人过来编筐子。几乎每家都有一个人被选,也有一家出了三四个的,比如说老王家,个个都是能手。
编好的筐子钱淑兰拿些颜料在上面写字。因为颜料有限,自然不能像她发的那些广告扇一样把全部地址都写上。而是只写了“王家村”三个字。
她写字的时候还会把藤筐检查一下。这次编筐子依旧是按量记工分的形式。她写字儿也有十个工分,不仅如此,她还因为给队里谋福利奖励了一千个工分。如果按去年的工分值来算这就是25块钱了。把大家都羡慕坏了。
一开始大家还会对她说酸话,说钱明华这个生产大队长也开始寻私了。四天后,大汽车停在大马路上,省城的百货大楼,采购科的科长带着工人过来搬东西,付了三千六百八十块钱之后,大家全都沸腾起来了。
天呐!他们去年编一个冬天的藤筐也没赚到这么多钱呐!就算按人口分,他们每人也能分到三块钱呐,他们这是要发了吗?有的人又担心他们这么有钱会不会被人举报成了富农。
于是王守泉便让大家守口如瓶,别把这事说出去,要不然别的村会嫉妒,会来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