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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不懂礼数,整天也没个规矩。”
妇人瞥了眼女娃,有些无奈的叹着气,抬眸眺望向山下的药田,感概道:“两年了,没想到药圃还是这般模样,刘伯真是费心了。”那老人笑了起来,道:“夫人哪里的话,这皇家猎场终年也没个人影,偶尔有皇子来围猎也刻意避开此处,我一个人无聊就只能摆弄摆弄这几亩药田,实在算不上费心。”
妇人听了这话,暗忖道:“是我疏忽了,早该找几个药童来陪刘伯的。”心中惭愧之下,回眸看向身后的孔纯。
孔纯走在后面,见妇人望了过来,不由得有些紧张,他小心的盯着妇人看,却见妇人望了他几眼后,又看向男仆背上的哥哥。
“刘伯,那孩子是我在来的路上遇到的,他受了不轻的内伤,等会我运功给他疗伤时,还要麻烦您去熬一些固本培元,补气血的药汤来。”
妇人柔和的话语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夫人哪里的话,不就是熬些药草么,这点小事我还是干的动的,不麻烦,不麻烦。”老人颔首应着,偏头看了眼昏迷的哥哥,也没有多问,只对妇人道:“夫人这次要住多久?”
脚下一缓,妇人沉默了,她看向远处的高山,神情有些疲惫,过了好一会才悠声道:“自打云南兵败,这半月来长安城内暗潮涌动,朝堂上争的不可开交,如今就连我这不问世事的妇人都被人当作争斗的砝码,唉……先住一段日子寻个清静吧。”
老人点头不说话了,心中却已经有了底。
之后便是一些闲话了,几人边走边说,不一会来到了那几间茅屋前的空地上。老人又和妇人说了几句,便去收拾东西熬药去了。
妇人牵着女娃推开一间茅屋的木门,进去后扫视一番,点了点头,让外面的男仆把受伤的哥哥放在了屋内的床上。
“这孩子伤势不轻,我先运功给他疗伤,你们都出去吧。”
妇人吩咐着,屋子里其他人都出去了,除了跟进来的孔纯。
“喂,小乞丐,我娘要给你哥哥疗伤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屋外,女娃脆声叫着。
屋子里,孔纯看着妇人,妇人也看着他,半晌,妇人柔声道:“算了,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来看我给你哥哥疗伤。”
话刚说完,出乎妇人的意料,孔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出了屋子把门也给关上了。
第17章 棘手()
这案子变得棘手了。
在接到骑兵回报之后,杨开正和窦子奇带着铁骑又灰头土脸的折回了城西的小酒馆。
此刻刚过晌午不久,小酒馆里七八张小桌上挤满了军士,每桌都上着酒菜,士兵们围坐桌旁吃着饭喝着酒,却不敢大声喧哗,因为他们的头儿杨开正和窦子奇的脸色很难看。
酒馆最中央的小桌上,杨开正和窦子奇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面色沉郁,饭都吃不下去,表情苦逼的不得了。
想来也是,眼看查到了关键线索,破案在即,奈何徒生变故,追不下去了!
“我说……”窦子奇开口了:“那马车真的进了皇家猎场?”
杨开正满脸的郁闷:“还有第二种可能吗?总共就两条路,手下追了一条路没追到人,那肯定是去了另一条路。”
“可是……”窦子奇压低了声音:“那条路通的可是皇家猎场,那地方可只有皇亲能进去!”
“你说的难道我就不知道嘛?”
“可京城里的皇亲哪个出行不带着一大群甲士,像那妇人一样只带两个下人出城的皇亲,有么?”
“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有脑子了!”
杨开正摸着下巴,没等窦子奇发火,抢声道:“其实你说的的确是关键,想一想,一个有女儿的妇人,出行低调没有排场,京城里满足这两个条件的皇亲,是谁?”
窦子奇嘿了一声,拍着桌子:“我说杨开正,你能别卖关子?你知道就赶紧说出来!”
“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吗?”杨开正摊了摊手,气道:“我一个小捕头,连皇宫都没进去过,皇亲?我也就听说过那么几个,可我想来想去,那些人里根本就没这个妇人!”
“那你回去找个认识的皇亲问一下?”
“窦子奇,你扯什么胡话呢?我一个捕头能结识皇亲?”
“你才跟我扯呢,你可是杨大将军的亲侄子,你跟皇亲就没有过来往?”
“那你还是窦尚书的大儿子呢,你跟皇亲攀过关系?”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酒馆里,其他桌上的铁骑们闷声吃着饭,没人吭声。
“要不…”窦子奇心烦的喝了口闷酒,脸色有些发红,却俊的可爱:“咱们回去向司堂大人打听一下?”
“就他?正五品的小官在京城算个屁,恐怕提到皇亲都能把他胆子吓破!”
“也是…要不这样吧,你回去找你伯父,我回去找我爹,看能不能打听出那妇人的身份。”
“窦子奇,要找你回去找,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爹到时候绝对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你。”杨开正挺直了身子,对窦子奇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杨开正!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放弃,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不再管这案子了?好,你要是说行,那咱们现在就回去!”窦子奇真的气了,借着酒劲,音量提高了八分。
其他桌,铁骑们吃饭喝酒,听到了这声喊,眼睛都不老实的偷瞟了过来。
杨开正锁着剑眉,脸色有些难看,他做捕快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幼时锋芒毕露的傲然个性已被磨去了五分,然而那剩下的五分,却不容他后退。
“吃饭!”
杨开正铁着脸,拿起筷子向饭碗里夹着菜,埋头吃了起来,窦子奇见杨开正这幅模样,不由愣住了。
作为一年多的搭档,窦子奇心里明白,杨开正恼了。
“吃完饭,去皇家猎场!”
杨开正扒了几口饭,寒声说着,语气很不善。
窦子奇不解道:“去那干嘛?咱们又进不去。”
“去找金莲卫!”
“金莲卫?”窦子奇大惊道:“杨开正,你疯了?金莲卫那帮人都被灵感寺和吏部的人洗脑成了傻子,他们可不会管你是谁的侄子,你去找他们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也得去!让这帮铁骑在这里等着,就咱们两个人去,你要是害怕的话也可以留下来,我一个人去!”
“嘿,杨开正,我窦子奇会是怕事的人吗?”
窦子奇这话说的底气不足,说完后,连倒了两碗酒灌了下去,待得片刻酒气冲上脑门,面红耳赤下胆气徒壮,看那样子,像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真的什么都不怕了,豁出去的吹道:“待会我和你一起去,不就是金莲卫么?我怕他个蛋!今天便是皇宫的龙武禁卫来了老子也不怕!”
“好!窦子奇你真是有种!够哥们!”
待得片刻后,吃完饭,杨开正吩咐那帮铁骑在酒馆里候着,自己和满身酒气红着脸的窦子奇一起出了酒馆,上马向着西面疾驰。
两人驾马在道上行了两刻,见一岔道,杨开正识得路,带着窦子奇拐进左边道上,又行了一刻,远远看见前方道旁有一山坡,坡顶有一哨塔,坡下的路中央列着大批金甲士卒,看那数量足有百人。
杨开正和窦子奇驾马行到近前,那帮金甲兵士中行出一位将领,这将领唇上蓄着短须,身形健硕、步履稳健,他带着身后列成方阵的金甲士兵拦在道中央,一手按住腰间刀柄,一手向前推出,做出禁行的动作,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敢来这里闲逛?”
杨开正和窦子奇勒马止住去势,窦子奇刚喝过酒,骑了会马只觉头脑晕的厉害,此刻听了这声话,不由心烦,眯眼看向那金甲将领,凶声道:“闲逛个屁,来的就是这里!”
一旁的杨开正见到这金甲将领刚想说几句客套话,猛听窦子奇的这声言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心里直骂道:“窦子奇,你莫不是害了失心疯?”
金甲将领听闻窦子奇的回复,也是愣了一下,暗道“这小子这么嚣张?”他小心仔细的打量了杨开正和窦子奇一番,确信京城诸位皇亲中没有这两号人物,不由大怒,勃然色变道:“大胆狂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撒野。”说着话手掌向后一抬,列成方阵的百名金甲士卒同时踏前一步,步点落在地上,便听轰的一声震响。
“喝!”
百名士卒齐声大喝,动作协调统一,同时按住腰间刀柄。
霎时间,道上死寂无声,百名兵士所散发的浓烈杀机扑压而来,窦子奇身下的马儿受惊的向后退,窦子奇更是打了个冷颤,酒意醒了三分,脸上一片苍白。
一旁的杨开正见了这阵仗也是心惊肉跳,唯他坐下的赤龙驹在感受到这般威势后,兴奋的用前蹄刨着地,看那样子,已是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大……大哥,将……将军大哥……我刚才喝了点酒,这个……脑子真的有点晕……”
窦子奇面上红扑扑的,眼睛被吓亮了七分,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最想做的事就是掉头逃跑,可是抬眼一看,道旁山坡的哨塔上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五张硬弩,那硬弩被哨塔上的金甲士兵拉的满满的,弩箭直指着自己,若是逃跑,便等同挑战金莲卫的射术,窦子奇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将……将军大哥,我……我叫窦子奇,我是刑部尚书窦关的儿子。”
窦子奇慌忙报了来历,却见金甲将领眼神冷的发寒,丝毫没有被父亲的名号吓到,不由心中叫苦,又道:“那个……将军大哥,这位是杨开正,他是杨钰刑杨大将军的亲侄子,我……我今天是陪他来的,你有什么事尽管问他!”
窦子奇心慌之下,猛地脑壳一亮,灵光乍闪,运起无敌甩锅大法,将黑锅牢牢的扣在了杨开正的头上。
那金甲将领听到“杨钰刑杨大将军”时,眼中微亮了一下,凝目看向杨开正,神情仍旧冰冷。
杨开正此刻真是我了个操啊,暗忖:“明明我什么话都没说,是你窦子奇出言不逊惹恼了人家,怎么到最后让我来背锅?”
“嗯……”杨开正微作沉吟,瞪了窦子奇一眼,努力凝定心神,看向金甲将领抱拳道:“将军息怒,在下杨开正,正武司的捕快,今日和窦兄奉命出城查一起凶杀大案,这大案的凶手作案手段残忍,杀人技法纯熟,绝不是第一次杀人的生手,甚至我们推测,凶手还有可能是专干杀人勾当的江湖杀手。”
杨开正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金甲将领皱起了眉头,很不耐烦:“你说的这些跟你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将军莫急,在下想问您一件事,就在一个时辰前,是不是有位尊贵的皇亲来了此处?那位皇亲坐着大马车,带着她的孩子与两个下人,如果我没猜错,将军该是没有查看他们的马车。”
金甲将领扬了下眉梢,没有正面回答。
杨开正表情严肃:“将军,实不相瞒,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皇亲乘坐的马车上带了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孩,那两个男孩身份十分可疑,有证据显示他们和我们所查案件的凶手有极大关系,甚至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