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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多人精,夏嬷嬷虽然掩饰地好,不等于没破绽。最好的杜绝方法就是真心地认同永安侯,至少在没有离开长公主府之前,都要从心底接纳,做戏就要做到连自己都认为是真的,别人怎么会看出是假的?
夏嬷嬷心底对永安侯坚着一块牌子,陪嫁的嬷嬷看重小姐,对姑爷有一些防范之心是人之常情,若成亲一两年了,陪嫁嬷嬷还是没当成一家人,就有些过了
真真假假,就要假中有真真里有假才能想真就真,想假就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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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寺院道场,多选在名山秀水险峻幽深之处,香积寺也不例外。
长长的一道石阶挂于山前,遥见路尽头寺门隐现。
深秋之山,或黄或红或褐,蓝色净空下,石制的建筑更多了几分高洁肃穆。
仿佛色彩盛宴般的秋日彩林,绵延巍峨的青山,比锦言想象中的北天之秋还美。
山石花树恣意自然,林木色彩斑斓艳丽。
山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立着,山不来就人,人只能就山,香积寺依山而建,就山取势。
山上的石睥睨而居,或三五成群或一石独大,各成风景。
树木就更随意,想站着长就站着长,累了就躺下横着长,不理会人的眼光,人也没空去纠正树的站姿。
大家相安无事,各有自由。
锦言有些羡慕。
已经习惯了入乡随俗的心,偶尔地还是会有些渴望,渴望以往那种想去哪里就去,背着行囊就上路的生活,渴望一觉醒来,以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又重新回来
微微叹口气,穿越这种事怎么能落到自己身上呢?未必所有人都喜欢被馅饼砸中
“夫人可是因景而感?”
干净清爽的男音,不熟悉也不算完全陌生。
噫?这里怎么会有男人?
锦言回身看去。
此刻她正身处香积寺前峰观景小亭之中。
观景小亭边站着一男子,着墨蓝云纹锦袍腰系白玉带,身姿如松,面带微笑。
怎么会是他?
锦言意外。
说起来,她在京城就参加了两次社交活动,一次赏花会,一次中秋宴,打过交道的外男不超过一手之数,两次都有这位在场。
她自进京以来首次单独出行,又是僻远的香积寺,这么小的概率都能遇上,这世界可真小
她点头:“婴公子好。”
婴子栗回礼,施施然拾阶而上。
长身玉立,端得是俊朗洒脱。
锦言却暗自一皱眉,她一早就计划要在观景台野餐,家什物件都准备了
虽说大周的男女大防不严谨,但象她与婴子栗这样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陌生男女,应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何况这人还号称才子周边围着一堆粉丝狗崽?
“香积寺虽远僻,其景色却颇具一格,京都文人以香积秋景之诗作数不胜数,因景而感,夫人以为何?”
锦言心里一翻白眼,我们很熟吗?
以为何?不以为何。
摇摇头:“让婴公子见笑了,我只觉得这满山的叶子红黄褐间绿,颜色漂亮得象幅锦缎,诗兴大发什么的,那是读书人的事。”
婴子栗脸一红,想起赏花会上锦言让自己吃瘪的事,明晃晃挖了个坑,自己洋洋得意地跳了下去。
他不是要卖弄,只是忽逢偶现,乍惊乍喜之余,不知应该用何种话题才是合适。
“是在下唐突,在下以己度人,见夫人望景叹息就想当然”
态度诚恳地让锦言不好意思。
婴子栗身边的小厮护卫面面相觑眼珠落了一地,这,这彬彬有礼的,竟是自家主子?!
“以己度人?素闻婴公子大才,想是有惊艳之作?”
人家姿态放得这么低,煞风景的话似乎不好再说,锦言自然而然地就势改了话题。
秋潭般幽深双明亮的眼眸看过来,专注而认真,婴子栗忽然有些结巴:“有有一首悲秋歌”
“悲秋歌?”
又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
锦言挑眉笑笑:“没想到如婴公子这般卓而不群的俊杰也是性情中人。”
春水化秋潭,铺洒碎金,笑波荡漾,婴子栗只觉得秋阳明媚得晃眼,心怦怦地跳得紧:“一时有感而已,当不得夫人如此赞赏”
在她眼里,自己竟算得上卓而不群的俊杰么!
这些听腻了的溢美之词竟引起心底小小的雀跃,只是面色如常。
“婴公子谦虚了。”
锦言礼貌地笑笑,转头看风景。
至于诗作神马的,好容易出来放一次风,谁没事跟个不熟的外男扯什么湿的干的有的没的
山坡上有大片的菊花田,间杂林木中,是僧人们用来制花茶的,清热明目去火的菊茶是香积寺独有特产。
花田呈不规则的橙白黄色块,弯曲有致的山路。金黄的是银杏和落叶松;仍保持绿色的是云杉与松柏;鲜红的是枫每一种色调中,又分为深浅不一多个层次,构成满天满坡的天然画幅。
临近午时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山坡,让本就强烈的红橙黄绿更见明亮浓丽,仿佛种的不是花田与树木,倾泻山坡的是颜色本身。
哪里还有秋的瑟瑟?
花多眼乱,一切的颜色碰撞冲击起舞腾空,橙似火,黄亮眼,蓝得特别彩,生生把个惨淡忧伤的秋调染出色彩的交响乐。
“婴公子,有一件小事要烦扰。”
锦言笑盈盈看向婴子栗,客气又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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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还是回寺里用斋饭?”
书僮尽职尽责。
“回寺吧。”
婴子栗回头观瞧,明知这里已下到半山坡,隔着山石树木,看不到观景台,还是忍不住驻足。
“就算把观景台让出来,旁边不还有地方吧?这山又不是她家的”
书僮小声嘀咕。
公子昨天就吩咐今日天气晴好要野外饮酒赏景,一色物品都带到山上了,结果又大度地让给别人了,侯夫人怎么了?就是永安侯本人也没自家主子金贵!
“就你话多!”
婴子栗摇摇头,嘴色轻扬。
她难得出来一次,竟能得遇,这已是上天眷顾,她想要一份天地间的清静自在,这点小小的要求,自己怎么能不满足?
“想不到婴才子竟是个谦和的!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夏嬷嬷一边服侍着锦言用餐一边感慨。
刚才夫人只是说自己想在此处用餐,享受顶峰风景,婴子栗就礼貌地退去。
“嗯,是挺奇怪的。”
锦言抿了一口果子露,点头赞同:“之前在赏花会上见过他,眼睛是长在头上的,这次竟然是朝下看的。”
夏嬷嬷扑哧笑了:“夫人您真是”
四下看看,周围都是心腹之人,且隔了有一段距离:“以后可不敢这样说话。”
“知道啦。这不正好话赶话嘛,嬷嬷你别老给我弄,”
嫩白的小手拨拉着红红炭火上的肉串,油滋拉拉地往下滴:“自己来,自己来才有意思,你也吃啊。”
“婴才子真是个好人做了件好事,他要是不走我们也没辙儿不是?”
本来么,这观景台又不是私人之处,谁来都行。看那婴子栗的仆从也带着大包小包,想来也是打着野餐的谱儿,若自己不先发致人,等人把家什物件摆上,再让人腾地儿,不就欠人情了?也不好开口呀
“慢点,小心烫着。”
夏嬷嬷看她吃得欢,心里莫名就有些发酸。
“不会唔,我以前与清微每年这个时候常出去烧烤,蘑菇啊、栗子啊,烤起来非常香。”
锦言说着话,手上嘴里的动作不停。
秋天吃个野外烧烤什么的,最应景对味!
永安侯是好人呐,婴子栗也是好人,没这些好人,她现在一大宅门里的深闺小妇人,一入侯门深入海,哪有吃野味的好事儿?
由此推论:自己的人品也是过硬滴!
第79章 香积寺小茶亭(下)()
正是午餐时光,山上锦言大快朵颐吃得香,别处小茶亭,一伙人也在进餐。
处理完西山大营的公务,永安侯并护卫随从往京城里赶。
前方地名三棵树,是个三岔路。
路口处有一茶亭,茶亭粗陋,供应热水、简单的卤食,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地,来往的人多会在此用些热水,休憩一番再赶路。
永安侯看了一眼随行的大福,大福马上明白了,老规矩,这是要在三棵树歇脚。
此处是西山大营与京城的必经之处,平素往来若错过了时辰,永安侯有时会在此歇脚,使点热水,用些自带的茶水点心。
一行人下了马,不大的茶棚里坐着三四个着青衫的文人。
茶亭的主人识得永安侯,一溜烟儿地迎了出来,忙着擦桌子倒热水。
随从取出自带的茶具,用热水彻了自备的茶叶,取了干粮,开始用餐。
十几个跨刀带剑的护卫忽拉拉坐下,茶棚瞬间窄庂。
先前到的几个文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一个笑道:“诸君,茶点已用过,咱们是不是也该早点起程?”
“是啊,听闻香积寺山奇水美,菊茶更是一绝”
说话间,几人结了茶钱,带着书僮离开,马车驶往去香积寺的方向。
永安侯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可知夫人行程?”
大福忙接话:“夫人今日回府,午间用完斋饭起程。”
好在自己记性好,听三福提了一嗓子居然还记得住,否则冷不丁地问夫人的行程,谁知道啊。
午间用完斋饭起程
永安侯嚼着肉脯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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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吃饱喝好,慢悠悠地下了山,辞别了僧人,心满意足地爬上回城的马车。
这趟秋游还是蛮不错的,有吃有喝有景看,走的时候还有纪念品当手信,不错。
兜里揣着方丈开光的平安符,还有那各色菊茶挨样捎了几份好送人。
以后一定要与老板保持良好的沟通,类似这样的福利多多益善。
象大老板长公主平素里给的赏赐确实很多,可那些珠宝首饰的,真不如换成几次放风透气的机会。
锦言正捉摸着冬天有没有机会赏个雪景什么的,只听得耳边传来马蹄阵阵,疾如擂鼓,由远及近迎面冲来。
不闪不避!
通往香积寺的并非官道,要到三棵树才能上了官道。这种不能会车的颠簸窄路,不管骑马还是驾车,速度都不能太快。
锦言感觉马车往路边微靠了过去,车前的护卫拍马向前,大声喝道:“长公主府车驾,速速减速避让!”
对方仿若无闻,依旧快马如雷。
马车停了,耳边传来刀剑出鞘声。
不会吧?
这天子脚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真有匪徒?
还是长公主或永安侯有什么仇家?
不会这般撞大运吧?
锦言胡乱想着,掀起一角帘子偷偷向外看
快马如风,瞬间已至车前。
全体护卫竟没一个动手的!
这是怎么个情况?
锦言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黑马窜了过来。
“侯爷!”
“给侯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