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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甜美柔和,似微微春风抚过檐下的白玉风铃,余音袅袅
“应该的应该的,不敢当”
见多识广的嬷嬷忙不好意思地施礼,心头竟拂过一丝丝的羞窘和悦然——在内宅混了大半辈子,人精儿一样的,又怎么体会不到眼前女子的善意?
赏花会就安排在安亲王府后花园的百花苑。
百花苑名字听着直白,却没人小觑。
除了御花园,放眼大周,哪里还有比得上百花苑的园子?
真论起来,御花园排前头不是因花多名贵,而是这天下没什么能越得了天家而已。
锦言下了小轿,只觉得姹紫嫣红的春天呼拉拉就迎了上来,各种粉粉嫩嫩的花儿啊朵儿啊、深深浅浅难以描抹的绿啊蓝呀
安亲王府的春天就象好动的孩子,用灿烂的色彩跃动着双眸,将世界变成满是七彩糖霜的大蛋糕,每一眼都是彩的,每一口都是甜的!
“啧啧,妹妹画上仙女儿般的,我竟都不敢认了!”
香风送来脆生生的笑语,却是安亲王世子妃迎了出来。
锦言只在正月里待客时见过世子妃,不过两面的交情。
见她如此亲近,忙笑道:“姐姐这话儿正是妹妹要说的呢。”紧上前几步:“怎劳姐姐出迎?”
世子妃笑着拉了她的手,仔细端详着:“你这是笑话我呢?瞧瞧,这身打扮可不就象是花中的仙子?这衣裳样子我竟是从来没见过的,难道才几天没去,天衣坊出了新样子?”
“不是天衣坊做的。”
锦言大大方方笑吟吟任世子妃上下左右打量着,她就知道这身衣裳绝对打眼。
“不是天衣坊?!”
世子妃愣了下,天衣坊是京城名气最大的衣裳铺子,一般的权贵人家都使唤不动的:“难道我孤陋寡闻的,京里开了新铺子竟不知道!你可得好好透露透露。”
边说边挽着锦言的胳膊往园子里请。
“真正孤陋寡闻的是我可算知道府上花会的厉害了!听说提前半年天衣坊的门槛都被夫人小姐们踩平了!平常样子都选不到了公主婆婆索性不用天衣坊,这是府里的针线房做的。”
想起这身穿着的艰难成衣过程,锦言真心觉得不想再经历一次。
一心要在赏花会上显摆的长公主要求独一份的料子独一份的颜色独一份的款式,在锦言的理解中就是要唯一的高级定制。
这其实也不过份,长公主嘛,有身份有地位,银子更不是问题。
但天衣坊有问题啊
做为京城最顶级贵女们趋之若鹜的铺子,若放在平时要找出些稀罕衣料和样子倒也不难,可逢赏花会前期,哪家府上在乎银子啊?都想要个独一无二!
那些个能卖上大价钱的料子新样子,早就被定上了,天衣坊有心要讨好长公主,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更好的来。
那几天,天衣坊的管事天天捧了衣裳图样过府,每次都被骂了出去,长公主如一座时不时喷发的火山。
折腾了几天后,锦言实在受不了了,趁机向长公主进言:“公主婆婆,离赏花会也没多少时日了,也不能光指望着天衣坊我嫁妆里也有些料子,您看看有没有顶用的?”
好料子十之八九出自南方,卫家也是百年名门。
长公主点点头,示意把料子取来,她打眼看了看:“这些都不成,象这牡丹锦、十色提花缎若平时出个门喝个茶的倒也还入眼,拿到赏花会上就普通了。”
想了想,喊了何嬷嬷取了库房钥匙:“这些年也收过不少的好料子,找找看,有没有合用的。”
长公主的库房自然少不了好东西,果然有几匹宫里出来的料子,莫说外面就是宫里也只太后皇后才得用的。
长公主一皱眉,料子是不错,但颜色太偏老成,给锦言?不合用的!
看着即将暴走的长公主,无奈叹息,女人啊,古往今来的女人最缺的就是衣服首饰,有一个算一个!
不过这次的各种折腾是为了自己,不能不领情,关键是再折腾下去大家都免不了要被挨骂。
取了其中的两匹:“公主婆婆,这个不错,能不能叫府里绣娘在上面绣些颜色鲜艳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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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那是谁呀?真漂亮!”
“天呐!那些花是真的!花瓣会动的!”
“栗子褐的裙子!湖蓝的披帛!居然可以这样配!”
“我也有个金镶玉的花冠!我娘非要我插花,俗气死了!看人家,珍珠花冠!”
世子妃是主人,身份也高,能劳动她亲身去迎的没多少,所以当她挽着一位非常面生的年轻女子刚一露面,众人就把眼光投了过来。
只见那位佳人面如白玉,远山眉、春水眸、粉腮樱唇,顾盼间光华自生。
穿了身栗褐色的长裙,襟边与袖口镶湖蓝色窄边云锦,裙身自腰线以下开满了湖蓝粉蓝浅蓝碧蓝的花朵,大大小小错落不一,仿若花瀑倾泄。
细看去,那些花儿有些是绣的,有些是绢花缀上的,所有的花心间都镶一颗相衬的珍珠,行走摇曳间,莲步生风,花儿迎风舒展,香满衣襟。
臂上挽着湖蓝云纱披帛,色彩纯净明丽,无任何点缀,只在两端缀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流苏串儿
历来为袓母级所用的深褐色此时只剩下高贵与优雅,与那些莹莹生辉的珍珠,粉粉嫩嫩的蓝花朵儿一起,愈发衬得佳人冰清玉洁。
“是永安侯夫人!”
有知情者给出了答案。
喔!
哦?
啊!
是她呀!
四下里响起一片意味难明的感叹,原来是她呀!
听说是个深山老林里长大的乡下道姑。
不象啊,瞧着挺有气度的!
长得不错,真是个可人儿,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锦衣玉食不比粗茶素斋好?
听说是有高人算命,寄养观中的,没出家,是卫家三房的嫡女呢!
对,我爹说过卫家三爷当年惊才绝艳名动天下呢,可惜短命,她也是可怜的
哪里就可怜了!瞧那身装扮,这还叫可怜?
众人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迎着各色眼光,锦言面带微笑,神色轻松地在世子妃指引下入座。
这点人,毛毛雨啦,不影响天气和心境。
世子妃虽有心陪着锦言,但她毕竟是主人,事事缠身。
待将她与几位够身份的夫人做了介绍又陪坐稍许,即便忙去。
想想不放心,长公主可是有过交代的,侯夫人是首次出来应酬,拜托与自己交好的几位夫人多多关照些。
锦言微笑着与旁边的几位夫人闲聊着,不多话,态度温和,微笑着,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却深不由己地就非常地高调,非常地显目。
她是永安侯夫人,正一品的诰命。
长公主的儿媳妇,身份尊贵。
偏年纪小得很,与她身份相当的寥寥几位,年纪都可以做她的长辈,与她一个小姑娘坐一处,愈发衬得别人老态暗淡,她却人比花娇。
年轻夫人们也要大上数岁,身份又低了不少,言谈间难免拘束。
好在身处百花苑,说说花草,谈谈美食小点,要不然共同凝眸做做赏花状都是可以滴,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一心想低调的锦言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就象枝头唯一的红柿子,红澄澄,莹泽泽,看上去很软和很好捏的样子
好诱人滴
(春来了,今天看樱花去喽,不知树上花繁还是树下人密,总之每年赏樱都是抬头呈痴傻状,或看花或拍照,不需自己走,后面人推着典型后人推前人,前人不自觉——居然还不让开位置?!)
(若我说锦言赏花会上被相中,有没有信的?呵呵,假的!捂脸下)
第40章 高端相亲会(三)()
(本章为书友yy738155加更,谢谢亲赠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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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高高在上,等闲人不敢跟她较劲儿。
锦言就不同了:
不知规矩的野道姑;
父亡母弱无男丁帮衬的破落户;
攀贵代嫁做摆设的侯夫人;
这,是许多贵女眼中她的身份标签。
长公主得罪不起,捏你个落单的小柿子,还不是轻松小菜!
“这位就是永安侯夫人吧?论起来大家都是亲戚,得称声嫂子呢!”
随着娇滴滴地声音,凑上来两位年轻小姐,说话的着淡红色衫裙,白嫩嫩的小脸,是个美人儿。
锦言一看,不认识!
这谁呀,上来就攀亲戚,听着是亲热,怎么我不知道涅?
“两位是?”
笑笑坐着没动。
她可是有身份的人,两个小丫头片子顶多是出身高,父兄尊贵,自身不可能有诰命品阶。
“妹妹姓杨,我家四姐夫与永安侯是姨表亲兄弟。”
淡红衫笑得很是亲近。
姐夫是姨表兄弟?
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亲戚关系?
见锦言略有疑惑,绿裙子小美人跟上来解释:“想是久居东阳,初来乍到,亲戚间不了解。萦妹妹是东昌伯府的九姑娘,东昌伯府的四姐姐嫁的是兆和公主府上的三公子。”
噢,明白了,确实是亲戚。
长公主与兆和公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们的儿子当然是姨表兄弟,只是这表亲表亲,不怎么亲就是了。
锦言笑得愈发亲切:“原来是杨家妹妹呀,妹妹长得真好看,不知这位天仙儿似的妹妹是”
话说,在介绍别人之前不应该先介绍自己的吗?
绿裙子福了福:“小妹罗玉,家父奉国公,失礼之处,夫人莫怪。”
奉国公府上的小姐。
得,这又是一个与兆和公主府上沾亲的,先皇后是上代奉国公的嫡长女,当代奉国公的长姐。
长公主与兆和公主争斗多年,被这两姑娘认亲戚,锦言不认为是自己人品大暴发太具亲和力,应该是来挖坑让她跳吧?
面上不显,唇边笑意如清泉不息:“能认识两位比花还娇的妹妹真是高兴,何来失礼之说?玉妹妹太客气了。”
花言巧语你哄我我哄你,口水话谁不会呀?
一时间你来我往大家亲热成姊妹,气氛好得令旁人侧目,什么时候长公主府上竟与兆和公主的亲戚好成一个儿了?
永安侯夫人初来乍到,不了解这内中的详情?
“姐姐的衣服真漂亮,天衣坊号称对客人一视同仁,对长公主府却是特别相待呢。”
杨萦微微嘟起嘴巴,象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小小地抱怨着:“妹妹们去了天衣坊那么多次,从来也没见他们拿这件衣服样子”
这话暗藏机锋。
天衣坊只做豪门贵族生意,自有一套不偏不倚的经营规矩。
听上去是天衣坊对长公主府特别,仔细一辨,是长公主以势欺人坏了规矩,一下子就与整个京城豪门对立起来了。
小样的,这点小心思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呀。
“妹妹没在天衣坊订过衣裳?”
锦言微微露出点小惊讶,随即笑眯眯地解释:“怪道不知天衣坊的规矩!天衣坊讲究先来后道不看门第金银,先到先得,我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