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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这样,举重若轻,插科打诨,内里却是体贴周到的,与她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欢乐温暖的。
她总是在无声无息中,潜探到心底,用每个细节感动你,让你意乱情迷。
剩下的,似乎也无需再说,彼此明白心意,好好地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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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晨光,俩人享用过早餐后,准备离洞出山。
任昆后背的伤要全好,没个把月不行,他们不可能等那么久。其他外伤恢复得不错,确定自己能发挥出四五成的功力,任昆就和锦言商定下山。
住了八日的山洞,堪称是避灾挡祸相依为命的良居,已足够产生家一样的感情,真离开时,还是略有几分不舍的。
锦言看了看那张带不走的床,不禁惋惜:“铺了好多层树叶呢,很好睡的”
任昆赞同,那张草床确实不错,环境又特别,可惜他受伤了,不然的话,空山寂寂无人打扰,可以与言儿在
绝对新鲜刺激!
其实也没伤到那里,并不妨碍的,只是她不允许,唉!遗憾呐!
“我也喜欢,回头咱们做个类似的!”
“好啊,要棕丝的。”
锦言哪里会想到他与自己所思考的问题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满口答应。做张铺了棕丝床垫的大床也不错!
“走吧,迟了太阳升上来要热了。”
男人放下绮念,没有女人那么多愁善感,任昆拎起放在地上的条筐招呼锦言离开。
“哎,放下,我来背。”
一时没留神,他已经将条筐负上肩头,锦言忙去取,他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哪能负重?
筐中是锦言准备的下山物品,切好分包在叶子中的熟肉食、葫芦里装了凉开水、汤药、煮鸟蛋、洗好的野果药草还有木碗木勺全都带上,锦言边收拾边觉得自己象在准备野餐,用品食物等一应俱全。
虽然一路上可以随时猎取食物,但未必方便生火做饭,锦言觉得食物与水带上更保险。
于是就收拾出半筐东西,另外单独装了两份食物,各自随身带好,以防万一。
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她来拿?
任昆不松手:“言儿,我是男人”
哪有男人空着手,女人负重的道理?
“你是男人,所以才要你在前面开路,女人拿财物细软走在后面嘛,”
弯腰从筐里拿了顶草帽扣到他头上:“大事你做主,小事听我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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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出山不易()
没有坐标,想走出连绵青山并非易事,因不知身在何处,即便能辨认出方向也可能愈走愈深入山腹。
任昆与锦言商量的路线是,找到之前的河,以河流为参照物,沿河而下,理论上是可以走出去的。
因为不能象河水那样遇高山扭腰绕过,逢深壑跃身就跳,实际走起来颇是艰难。好在俩人郎情妾意,互相体贴,彼此相护相持,深沟险壑峻峰密林中,竟也走出一路旖旎。
直至次日午间,沿途没遇到人迹。
找了个干净的水源处休息,用了午餐,盯着任昆喝了药,检查了他背上的伤口,确认无事后,俩人继续上路。
“言儿,看这里!”
在前面拨砍杂草灌木开路的任昆停下了,喊了锦言上前看。
“好象是利刃砍下来的哦”
锦言探头看见他指的那一处,树身的结疤断口齐整,不象是风刮断或动物撞断的。
“没错!是斧头或砍刀类的重刃。”
任昆确认了她的判断。
这岂不是说
两人四目相投,同时翘起了嘴角——人迹!有人来过!
管他是猎人樵夫采药人,出现人活动的痕迹就意味着距离人烟不远了!!当然是好消息!
任昆继续以河流为参照,兼顾类似的痕迹。虽然没有见到村落人家,愈走,类似的痕迹愈多,天黑前,他们找到一处山洞。
锦言在洞口探头看,黑乎乎地视线不甚分明。
好象有石头堆起的简陋火灶,底下黑乎乎的一堆是燃烧过的柴灰,灶旁不远散放着粗细不一的柴火,几块较平坦的石头拼堆在一起,呈现出床的雏形
显然是人为的。
这应该是猎户或进山人夜里落脚的地方。
任昆已进洞里巡视一圈,仔细检查确认安全无隐患后,又走出来:“我们在这里过夜。言儿你先歇会儿,我去捡点干柴枯草,生火驱驱洞里的阴湿。”
说着,低头搜寻树底下的枯枝与落叶。
“一起吧。”
锦言放下东西,要与他一块找。
“坐下等着,一会儿就好。不用你!”
任昆心疼她,这一路上甚是难走,她还背着东西,怎么说也不肯让他拿。肯定累坏了。
“知道啦”
知他心意,没再坚持,眯眼笑着,乖巧地坐在他指定的石头上,将条筐里的东西拿出来翻拣分类。
这一路人迹罕至,野味也多。不用刻意去找,路过的野果、药材、鸟蛋,顺手摘来采下,也有不少。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锦言一路走一路收,背上筐里的东西虽然消耗了一些,加上后增的,没少反倒更多了。
这还不算任昆猎的野兔野鸡等野味,他说什么也不给锦言增加负重了,绑做一串缠挂在自己腰间,惹得锦言在后面不停地瞟他的后背,担心他绷开伤口,时刻注意着有无血液渗出。
难怪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锦言美滋滋地查看着收获,除了任昆用得上的草药,她还挖到好几棵够年份的药草,“万一咱的金扣子不能使,可以用这个卖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对于任昆的不解,她振振有辞,咱们出去后是哪儿还不知道呢,身上有钱,万事不慌。要未雨绸缪,值钱的东西遇上了,不要白不要,又不占地方不占份量,多收一些是一些。
听她说得有理,任昆也多打了几只猎物,他本来还想着够俩人吃就行了,如此说来,要猎些值钱的或能以物换物的也好。
锦言收拾好她的宝贝,任昆已经升起了火,砍凿出简易的石锅,水烧开了,鸟蛋煮上了,红红紫紫的野果洗好了,用绿油油的大树叶垫着,看上去甚是诱人。
“言儿,喝点水,先吃点果子,我去拾缀下。”
把吃喝的东西摆在她身边的石上,拎了只野鸡走到水源偏下方一些,开膛破肚,一会儿就听他喊:“言儿,把鸡皮去掉行吧?”
“没问题。”
嘴里塞着果子,忙嚼了两口咽下,“需要帮忙吗?”
鸡什么的,若是在野外吃,锦言首选做法一定是叫花鸡,去鸡毛什么的太麻烦了!
可惜任昆身上有伤,怕烤制的上火,最好煮了来吃。
不能带着鸡毛煮啊
等到任昆拎着去皮鸡回来时,锦言才发现自己的傻,去毛难,连皮带毛一块弄,不就简单多了?又不是必须得吃鸡皮!所以说,惯性思维真要不得
次日再起程,渐渐地能感觉到林中有隐约存在的路了,虽然地面上没有明显的踩踏痕迹,两旁的林木却展现出来了,特别浓密的地方被砍伐过,山涧处涉水石块的摆放也留下人工手笔。
就在任昆看着天色,暗自琢磨是要先找好夜里落脚的地方,还是一鼓作气继续向前时,透过树丛,隐隐约约前方半山腰处似乎有屋舍。
“言儿!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家?”
两人相视而笑,如释重负,终于走出来了!
看上去目标很近啊
那户人家是打猎的。
柴门里窜出一条大黄狗,呲牙咧嘴冲走近的两人吠叫着,一个三十岁左右面色黝黑的妇人面带戒备走了出来:“你们是?”
“大娘子安好,我们没有歹意”
任昆收了剑,拱手施礼,锦言在旁听得眼带笑意,还我们没有歹意!哪有上来先告诉人家我们不是坏人的,本来没歹意人家也先防范上了。
“是啊,大嫂,我们是过路的。我们夫妻本是出门探亲的,不想遇到了匪人,在山里走了三天,才看到您这里”
锦言露出无往不敌的笑容,尽可能散发自己的善意:“不知能否在您家歇歇脚?”
“噢进来吧”
妇人上下打量着他们,放缓了脸色,唤住了自家的大黄狗,将二人让进了院子。
“先洗把脸,山里人,没有待客的东西,这是自家制的叶子茶,客人将就用些。”
妇人给二人打了水,又拿粗瓷碗盛了两碗黄褐色的凉茶汤,放到石桌上。
“不将就不将就,谢谢大嫂。”
两人忙道谢,洗了脸,坐在石墩上慢慢喝着叶子茶,打量着院里的环境。
“大嫂,您这茶还挺解渴的呢,”
因都是女人,锦言自觉接过了沟通的工作,“不知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家男人姓林,叫我林嫂子就成。”
妇人是个爽快的,边与锦言说着话,边拿起之前放下的活计,手脚麻利地摘着野菜。
“林嫂子好,咱家住在这儿,大哥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户吧?”
锦言蹲过去帮她一起摘野菜,边聊天。
任昆听她自来熟的称咱家,不由眼角抽抽。
“不用你,快坐着歇着!大妹子好眼力,你大哥是个猎户,当不得经验丰富,就是在山里转悠的年头长点,靠山看天吃饭。”
“看样子,你们不是本地人,怎么跑深山里头了?你前头说遇到匪人了,没想到你们也遇上匪人了,说起来,我们这一带向来太平,不知匪人从哪里来的”
也遇上匪人了?
锦言与任昆对视了一眼
“还有人遇匪了?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遇到的?”
锦言心里一紧,难道那些人并没有如任昆预料的那样,跑路了?还在四处找他们?
“听说是个京里来的大官,有十来天了吧,就在乐城往天音镇的官道上,死了很多人,整条道儿都被血染红了啧啧,真惨。现在那条道由官兵把守着,进出盘查得很严,就连咱这一块儿的镇上,都来查问过。”
京里的大官?
是说他们的?这事闹开了?
“这些匪人胆子真大,连京里的大官都敢劫杀!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官方公布的疑犯是什么。
“谁说不是呢!没说是什么人,衙门下来人,说是最近有外地人出现的,都要赶紧上报,尤其是受伤的年轻男子你们是在哪里遇上的匪人?什么时候的事?”
“林嫂,先前我俩还纳闷呢,好端端地就飞来横祸,听您一说,明白了!我们是受那京里来的大官牵连了!准是同一波匪人干的!”
任昆见她那幅恍然大悟的小模样,特别想笑,可不就是受京里大官的牵连,就坐在她旁边嘛!
“你们也是在乐城往天音镇遇到的匪人?”
林嫂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就是嘛!对了,林嫂,您这儿是哪里?归天音镇管?”
汗!好象最重要的问题忘记问了。
“天音镇隔这儿远着呢!有一二百里路呢。乐山大着呢,好多山头连在一起,这座山叫老虎头,山下是林家庄。我们这归东庄镇管,属立县地界。”
妇人解释完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从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