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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听明白了,女儿这不适,小半是真病,大半是思人所致。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儿女情长!
太后没在意,也没多想。
母亲病了?父亲不在京中?
永安侯闻此言,心中着急,父亲不在府中?这样岂不是事事都要辛苦小丫头?母亲那脾气,无事还好,若是她身子不舒服,定会折腾得所有人都不舒服。
“你媳妇天天侍疾呢,你回来了,你娘的病好了大半,她也能轻松些”
在长公主的有心隐瞒下,太后娘娘也以为锦言日夜侍疾,一半是自家女儿爱折腾一半是锦言孝顺。
长公主素来不瞒事,太后绝对没想到,她头一回瞒自己竟是这般大的事!
任昆挂念锦言,心中急切,行礼告退后出了皇宫,避让着行人,一路纵马疾行,没多久就来到自家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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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早早就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她的心从得了信后就没安稳过,一会儿恨一会儿痛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忐忑
恨自己识人不清,错待了锦言;恨自己被贱人蒙蔽,没有帮昆哥儿看好内宅;痛惜儿子遇此等腌臜事;又心疼他一腔真心,竟遭联手背叛
思来想去,也不知应该如何与儿子开口
算了,他一路辛苦,刚进府门,莫要为了贱人们动怒,气血上逆,肝火攻心,她的昆哥儿金贵着呢,为了老鼠伤了玉瓶就不值当的了!
于是,下定决心,暂不提此事,等过了今晚,他休息过后再委婉告知。
事以至此,再多的痛恨都没有用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好好给昆哥儿物色个媳妇,这回一定是要那品行端方的,将人好好查验清楚!
莫再家门蒙羞!
任昆入了府,一路脚步不停前往正院。
见了母亲,他吃了一惊,多日不见,母亲竟憔悴至此!浓重脂粉与华贵衣饰都掩藏不了她的苍白与黯然!
不是说只是着凉小恙吗?怎么竟象是重病未愈?
“昆哥儿”
长公主见了高大英武的儿子,仿佛见了主心骨,惶惶多日的心落回实处,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扑上来,拉着任昆的袖子,眼泪就流个不停。
任昆心里一紧,这是怎么了?
真病得很重?心情这般的不好?
忙低声安抚。
眼角余光扫到在内室服侍的何嬷嬷,眉眼间竟也是一幅疲惫不堪的黯然神伤。见他看过去,勉强地笑了笑,目光游移,竟似不欲与他对视。
心里就有丝疑惑,也是服侍母亲疲倦所致吗?
眼风扫过,见室内并没有自己一心惦念的那道倩影,不由疑惑更深。
若按照以往,自己离府多日,小丫头至少会带着人在二门迎接,绝不可能到现在还没露面,难道是累病了?
“母亲,锦言呢?怎么没见她?”
疑惑就脱口而出,她怎么了?难道累得起不了身?
“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愈怕他问什么他就问什么!
长公主语塞,含糊着想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昆哥儿,你这趟差事办得如何,给娘讲讲”
“母亲,锦言呢?”
担忧在心中扩散开来,任昆哪会由着长公主改变话题:“她怎么没在?”
“她”
长公主犹豫要不要说,抬眼对上儿子急切的眼睛,罢了!瞒是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早知晚知,不差这一晚了!
见屋里只留了何嬷嬷一个知情人,长公主握住永安侯的手:“她,她怀了身子!咱们不提那贱人!”
怀了身子!!
怀了身子!!
好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狂喜中的任昆压根没心思再听长公主的后半句,他的心中呯的一声,炸开大朵大朵的烟花,绚丽地让人流泪。
他眼睛愈睁愈大,张了张嘴,却吐不声一个字,只呆呆地望着长公主,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狂呼着:
言儿有孩子了!
他要做爹了!
幸福来得太过意外太过慷慨!他只想要一份幸福,上天却送来一串!
“昆哥儿昆哥儿,咱不生气不生气”
任昆愕然失语的反应在长公主的意料中,她急忙安抚着,一迭声的劝慰。
任昆只见母亲的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翕,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言儿
他飞速转身,一言不发,直接冲了出去,施展出轻身法,顾不得下人被惊吓,只有一个念头:
快!到榴园!
言儿
言儿我回来了!
“昆哥儿!”
长公主拉了一把,没抓住,眼见任昆已没了身影,她大急,这孩子!就怕他恼羞成怒,压不住性子闹腾开!
这种事能公布于众嘛!
“青凤,追回侯爷!”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出,残影相连,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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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永安侯的噩梦()
任昆在府中疾走,心情激荡,眼中水花一片。
突然模糊视线中一道身影拦到前方:“侯爷,殿下请您回去。”
谁,谁要阻他?
任昆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冲了过去,谁也不能阻他去见言儿!
青凤暗卫知道不能伤他,但长公主的命令也要执行,侧身避开,伸臂再拦:“侯爷,殿下有要事。”
“有何要事?待我看过夫人就回来!”
任昆一伸手,就知道自己不是暗卫的对手,而且因她一阻,狂喜的心回复了几分冷静:
母亲鲜少让暗卫出现的,为何连番阻拦?
电光火石间,心头突然浮现出母亲的话,那被他忽略掉的后半句:“她怀了孩子,咱们别提那贱人!”
贱人!
不详的预感突如其来,难道?
一种极其可怕的猜测跳到心头,任昆脸都白了,惊恐万状,转过身,疯一般冲回去。
见儿子风一般冲出去,又如风般冲回来,长公主忙道:“昆哥儿,你别”
任昆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步冲到长公主面前,双手攥住了她的臂膀,惊恐道:“母亲!锦言呢?她在哪里?”
他张大了眼睛,心惊胆战地盯着长公主,母亲的反应愈发向着那个可怕的猜测靠近。
“昆哥儿,别急别恼”
“母亲!”
任昆双目愈裂,粗鲁的打断了长公主的话,他说得又急又快:“孩子是我的!锦言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他僵冷着身子,几乎不会思考,大脑停止了转动,一想到那可怕的猜测就手脚发软,魂不附体,脖子上被紧紧地勒了道绳,一口气也喘不得。
“你说什么?”
长公主呆呆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喃喃反问:“孩子是你的?”
昆哥儿在说什么?
他说,孩子是他的?
孩子是他的!
长公主一激灵,声音陡然拨高:“昆哥儿,孩子是你的?”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任昆攥紧了长公主的胳膊,连连推搡催问,一想到母亲素来的行事风格,再想到她误会锦言怀的是孽种,任昆心中大骇,哪还顾得分寸?
长公主象是被吓傻了一般,任由儿子连连摇晃,她就是呆怔着说不出话来。
“殿下!侯夫人!快,暗卫!”
老天爷!夫人怀的真是侯爷的骨肉!
一旁的何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她哭着扑过来,去拽任昆的袖子:“侯爷快!暗卫暗卫!”
她不知道殿下把夫人关在哪里,但是这件事是暗卫去执行的,她们一定知道。
暗卫?!
任昆丢下母亲,红着眼:“带路!”
暗卫微顿,见长公主没反应,也知道闹了误会,掉头就走:“在地牢暗室。”
地牢暗室!
任昆跟上,疯了般向地牢奔去:“快!带上我!”
暗卫的速度比他快,他现在对任何事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脑中只一个念头:快!快!
言儿在地牢暗室!言儿被关在地牢暗室!
言儿怀了孩子!
地牢暗室啊,那是什么地方!
母亲!她,她竟将言儿关在那种地方!
永安侯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自己在暗室中目睹的场景,每回想起来,都摘心掏肺般地痛,死去活来。
他多么希望那一刻从未发生过,他多么希望那些伤害从不曾有过。
在其后长长的岁月里,午夜梦回,那一幕常蓦然出现,将他惊醒,冷汗涟涟胆战心惊去探她的鼻息,盯着她的睡颜听她悠长的呼吸声,久久不敢入睡。
暗卫打开门,火把的照耀下,任昆看到了锦言
在墙边的地面上,她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黑发散乱,侧身躺在冰冷的地面,身下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言儿!
头顶如被重锤袭击搌压,任昆魂飞魄散,跪爬过去,颤抖的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没有!
反复几次都没有探到,任昆吓傻了,不会的!不会的!
她身子是软的,她只是睡着了!
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搂在怀中:请太医!快请太医!
暗卫过来,探了鼻息,又摸了摸心口:
还有一口气
她自怀中取了颗药丸递给任昆:“侯爷,这是暗卫特配的,夫人失血过多又多日未进水米,先护住心脉要紧”
失血过多!
多日未进水米!
一句话道出的残酷事实,任昆的心在滴血。
他默默接过去,捻下一小块,放在自己嘴里嚼碎了,几尽液状,含在口中低头哺给锦言。
唇间传来冰冷的触感,她牙关紧咬,喂不进去。
虎目蕴泪,一手轻轻按摩她的下颌与脖颈,舌尖用力撬开齿缝,将药液送至喉咙深处,手上按摩配合,终于将这第一口的药液喂下。
任昆如法炮制,一颗药丸分五次才喂完。
定定神,再去寻手摸脉,还是没有!
“侯爷,夫人只是心脉微存”
暗卫提醒道,只有心脉微存,腕间是诊不到的!
任昆小心地抱着锦言站起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把她全身裹严实:“言儿,忍忍,太医马上就到”
小心翼翼将她搂在胸前,转身,轻捷如猿,径直回了榴园。
夏嬷嬷几个莫名被关起来,又突然被放了出来,她欲要问个究竟,何嬷嬷一口打断了:“什么也别问!赶紧回榴园,若老天开眼,皆大欢喜,若是”
若是老天不开眼,侯夫人
看侯爷的样子,不定会掀出什么样的风浪来!
谁能想到孩子竟真是侯爷的!
谁能想到夫人竟是侯爷的心头肉!
今日看他已几近疯魔,若夫人真有个好歹,恐怕
真是天意弄人呐!
殿下这些年唯一的心愿就是侯爷对夫人动心,早早抱金孙
这原本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转瞬间就成了天大的惨事?
真是做孽啊!
夏嬷嬷一头雾水,见她神色郑重,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眼前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急忙回榴园。
夫人竟不在!
一问才知夫人自那日就未曾回来!
事事皆反常,夏嬷嬷心急如焚,坐卧难安,却见永安侯抱着一人飞进正屋。
侯爷不是去南边了?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