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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任昆是这样认为的。
他发现,只要自己大人大量,不去刻意在乎小丫头的疏离,他们其实可以相处得很好很好。
冬天时,她就是暖暖的熏炉,让人打心底舒服;夏天了,她又成了沁凉的水,带着清凉的温柔。
任昆以前不知道,清凉也是温柔的一种,如今才有切身体会。
与他的满足惬意相比,桑成林几尽水深火热。
“兄弟,哥哥要你帮个忙”
只不过几日未见,他似又清减了,原先神采飞扬的世子爷仿佛失了水份的竹子,竟有枯黄之色!
任昆吓一跳,天还没入伏,不至于苦夏至此吧?
“哥哥尽管吩咐。”
咱兄弟之间,何至于客气,有什么您尽管开口!
“不是求你,是想请弟妹帮个忙。”
桑成林苦笑,他实在没办法了:“你嫂子不是回娘家了吗?我想请弟妹帮我探探口风,她到底想什么,是个什么章程”
任昆一愣,“怎么?嫂子还住在娘家?”
百里霜回娘家,任昆知道。
按习俗,女人生孩子出月子后,会由娘家人接回家住对月,具体住几日,各府不同,短则一晚,长则几日,到底几天合适,没有定数。
不过,同居一城的,一般不会超过五天。尤其象百里嫂子这种平日主持中馈的,因生产做月子,摞下一大堆事,国公夫人历来对她淡淡的,将她的事务分派给别的儿媳妇代管,她之前顾不上,生完孩子不得赶快逐一收回到自己手里?
为何竟跑娘家长住了?
百里嫂子,看似温和,很好说话,实际上是个领地观念很强的,往常她当家,国公夫人挑毛病都要惦量着找好由头再来,不能随意发作,如今,她竟能由着管家权旁落?
住对月,姑爷一般是不跟去的,孩子倒是可以带着一起。所以百里霜将均哥儿一并带回娘家住对月。
这都多久了?岂止超五天了?
任昆倒吸口气:“百里大学士怎么说?”
问别人没用,大学士老大人才是当家作主的。
桑成林摇摇头,“说她生产时凶险,要好好将养。天热,刚住了几日又要搬动,大人孩子都不安生,且留府中多住几日。”
“那你呢?”
老大人说得也有道理,若无前面的是是非非,任昆一定也是赞同的。
眼瞅着天热起来了,孩子丁点大,就隔几条街住着,抬脚就去了,多住几日无妨。那嫁到城外的,回娘家住对月,动辄住满一个月的也有。
“我?”
桑成林笑得比哭还难看:“祖父说我随时可以去探望,若愿意,一并住过去也行”
这,还真是
任昆不禁挠头,住对月是女人的事,鲜少见过男人跟着一起住的,何况定国公府与百里府相隔不算远,他跟过去住,实在有些好笑
老大人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
什么药?
提想这个,桑成林更觉郁闷,苦笑道:“这是拖字诀,温水煮蛙”
他算看明白了,此番事情绝不易轻了,毕竟是因为俩个准通房丫鬟,闹得百里霜差点一尸两命!
先是孕期郁结气滞,后又惊怒提早生产,遇到这两件事,换做一般人家,娘家人也会出面,替自家女儿理论一番,何况向来护短的百里家?
霜儿那是阖府上下唯一的大小姐,全家人的眼珠子差点为了这种事丧命,百里家居然忍了这么久,男女老少皆一言不发,仿佛不知道此事!
打死他也不相信!
“弟妹她们俩人素来交好,请她帮我探探话”
他能自由进出百里府,也能见到百里霜和均哥儿,百里府上下对他彬彬有礼客气有加,给大学士、老夫人请安,也都安然受请。
只是,愈是这样,他愈是惶恐,仿佛遇到了棉花团,无论怎样出力,都被软绵绵地挡了回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岳父并几位叔伯父狠骂上半天、舅兄们围上来揍他一顿,大学士祖父再将自己父亲叫过府,说道一番,才是正常理论的套路。
眼下的这种,他有预感,绝对是要一拍两散析产分居的前端啊
“没问题!我让她明天就递帖子。”
任昆应得爽快,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越俎代庖
哪里就需要询问锦言什么!大哥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再说她俩不是向来交好?见见面,顺便帮忙递句话而已!
“大哥无需忧心忡忡”
永安侯真心不觉得这种事有啥好黯然销魂茶饭不思的,一拍两散意味着两败俱伤,两家府上都没什么颜面。
联姻联姻,联的是两姓之好,任谁也不会轻易就断了两府的关系,还有俩孩子呢
“你不了解百里家人”
桑成林却不敢侥幸。
百里一门,表面上是圣人学生书香门第,全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其实世俗人眼中的规矩脸面,抵不得他家女儿一根手指头”
真有必要,百里家绝对有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惹急了他们,搞不好到最后,他会妻离子散、声败名裂!所有人都觉得百里霜离开他是理所当然,不离反是不对。
哪就如此严重?
任昆暗道大哥也太小题大做,风声鹤唳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不男人?百里老大人是那样的人嘛,人品久经考验的!
大丈夫,做了就认,有错就担,整天为点内宅小事耿耿于怀,郁郁不欢!象什么样子?
不舍得就低头,别提什么夫纲振不振!
再说百里嫂子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大哥面子的,若不是自己与他情同手足,不听他唠叨,还真不知他惧内。
不想退让,随她就是!
总归同朝为官,这桩亲当初还是太后说合,两府的当家人绝对不会彻底撕破脸,表面上定会做得合情合理,缘来牵手缘去散,横竖孩子是桑氏骨肉,断没有跟她的道理!
女人真是麻烦,沾不得!
大哥铁铮铮一条汉子,为点芝麻粒大小的事(通房丫鬟在任昆眼里,连芝麻都算不上),竟被逼成落魄书生状!
真是
任昆恨铁不成钢,既觉得桑成林拿绿豆当西瓜,莫名其妙,杞人忧天;
又觉得女人这个物种真是世间最讨厌最不可理喻的,绝对沾不得。
漫说大哥没收用,就是真用了,有什么?还能撼动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
非要自贬身段,跟些个玩意儿计较,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
受了桑成林的委托,永安侯回府后直接去找锦言。
白昼迟迟,热气渐消,有凉风习习。
锦言没在榴园。
“夫人去花园赏花”嬷嬷行礼回禀。
这个时候赏什么花?
任昆暗自念叨,园子里草木繁盛,蚊蝇虫蚁多得很,她真是看被叮了包怎么办!
等到了她所在的地点,任昆顿觉好笑。
丫鬟嬷嬷在外面守着,蔷薇花架下,那小丫头躺在竹摇椅上,旁边放了本书,以摇椅为中心,四周高脚香炉中燃着驱蚊熏香
说是赏花,居然是在睡觉!
见是侯爷来了,夏嬷嬷等一干人等忙向他行礼,待要张口
任昆先自摆摆手,示意噤声,别吵醒了夫人
摇椅边放了个竹杌凳,永安侯放轻脚步走过,撩衣袍坐下。
挥手示意,夏嬷嬷带人退到花架外较远的地方候传。
眼前人睡得很香。
一身玉白的衣裙,绣着大片的绿色连枝蔓草,胸下小腹处搭了条翠绿色的披帛。
全身踡做一小团,整个人都软缩在椅子里,头侧在一旁,头发只用白玉竹节簪轻挽,发髻已乱,有好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躲开了簪子的束缚,垂落在耳侧
两只小手,一手垫在头部,另一只很乖的安放在摇椅的扶手上。
清雅竹色,素手嫩白,手指甲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手背上的小涡涡隐约可现。
任昆盯着那只小手,那么白,那么小,看上去香香软软的,特别是那几个小涡涡诱人得很
行动比思想更快,嘴巴比脑袋更勇于实践。
念头微转时,他已受蛊惑般低下头,轻轻吻在手背的小涡上,甚至,还用舌尖在小涡上轻舔了一圈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任昆陡然僵住了,石化了一秒后,猛地抬起头,唇部尤如被烫了似的
自己在做什么?
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他刚才,被谁附身了不成?
不知呆愣多久,也许只在几息间,因为摇椅中的那人,轻轻挥了挥搁在扶手上的手仿佛驱赶蚊绳般地
他终于回魂,定定神,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鼓,怦!怦!怦!
他怎么?
脑袋里象装了一盆糨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目光不受控制般地又去寻找那只小手
刚才他的动作好似扰了小丫头的好梦,她调整了姿态,两只手微叠停放在腹部,头部由侧式改仰面,玉白的小脸露了出来,一面脸腮还有几道红色睡痕
象个孩子似的忍不住就笑了,再细看!
任昆一惊,腾地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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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桑椹()
锦言换了个姿势,将脸露了出来,吓坏了永安侯。
他猛然起身,惶惶然带倒了杌凳,“锦言!”惊慌地喊了声,一手去探她的鼻息,一只手抚到她的胸口,神色仓皇。
“喏嗯?”
没等永安侯颤抖的手探出她是否有鼻息,呼吸是否还正常,他那声喊倒是先把睡觉做梦的叫醒了,锦言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她,使劲将眼睛睁开条小缝,“嗯谁叫我?”
是任昆!
从勉强睁开的小缝里,投入眼帘的竟是永安侯那张俊脸!
锦言一惊,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是任昆
他要干嘛?
这才发现眼前的状况特别不妙,任昆一手放在自己的鼻下,另一手,放在竟放在她的胸口!
好啊!你手放哪里!是想杀人还是想占姐姐便宜!
什么意思!是要让我窒息而亡?更可恨,还有咸猪手!
锦言的脸立即涨红了,怒目圆睁,两眼喷火,士可杀不可辱!死基佬,竟敢趁我睡觉揩油!
等等!
不对呀,他一个分桃的,揩得哪门子油啊?
事出突然,任昆当机了
几秒反应时间过后,他大喜,“你没事?”,探鼻息的手顺势向上摸向她的额头
太好了!她没事!
有事得很!
怎么没事?搅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锦言满眼的怒火化为些许不悦:“侯爷,您吓我一跳!”
不知道她有起床气?睡得好好的,被喊醒,睡椅子也有起床气!烦人
哦喔!应该是我被你吓一跳才对呢!
见她神色如常,还会抱怨,任昆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才发现就这一会儿功夫,急出一身汗,里衣后背湿乎乎的。
乍惊乍喜,他的心真停跳了一两拍!
额头温度正常想来的确是无事
放下心的永安侯就手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弹了个爆栗,抬手将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你还嚷嚷?我都要被吓死了!
抱怨着,嘴角却翘得高高的。
最烦把我当宠物!烦死了烦死了
心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