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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的瞳孔无意识地缩了起来,她,竟是当真的!竟是当真的心中悲苦,怒极反笑:“夫人素来能干,你安排就是。”
说完,甩袖而去。
“哎,你回来”
长公主喊了声,回头不禁埋怨:“你这傻丫头,怎么能就这么应承了?你知不知道后果啊!”
你让我说什么好!长公主恨铁不成钢,我这厢为你谋划,你自己却先倒了戈!
“我知道,谢谢公主婆婆疼我”
微微笑笑,那笑容落在长公主眼中,带了浓浓的无奈与悲伤:“难得侯爷同意只是不喜我而已,若因我之故,耽误了大事,岂不成了罪人?”
这孩子
长公主明白,言下之意,侯爷好不容易同意了,这嫡子与庶子比起来,自然是想要嫡子,可若坚持要嫡子就无子、不坚持要嫡子有庶子,是个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嫡庶固然有别,无后更大。
长公主忍不住心酸,这孩子太懂事太通透。
她定是看明白了,若昆哥儿坚持,到最后自己与驸马这些长辈一定会松口的,到不如一开始就同意,既少了纷争还落个明理的好
通透的让人怜惜,懂事的令人心疼
“好孩子,你且放心,有我在一天,这府里就没人能越到你前面!”
这件事若真依了昆哥儿的主意,锦言失去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是整个后半辈子!这个逆子,不知发的什么疯!这,有失天和的事,也敢做!
“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闭眼前也定会把你安排妥当!”
公主殿下斩钉截铁,为锦言的未来做出了承诺。绝不能让她后半生无依无靠,不管是谁做了小世子的母亲,也别想踩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锦言眼含感动,大礼谢过。
这标志着此事达成共识,长公主同意了儿子的提议,让后院的女人来生子,生了儿子后养在锦言名下,算是嫡出,顺理成章的承世子位。
至于生孩子的女人,长公主暗有打算,若是个安份的还好,若是个恃宠骄纵的,留子去母未必不是一条路
总之,她决不允许家宅不宁,规矩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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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怒冲冲出了正院,在演武场一顿狂飙,出了身透汗,郁气也減了不少。
头脑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在母亲面前说的话,不由大悔,深深自责失言。这一番话下来,让锦言如何自处?
想到自己头脑发热,竟连平妻贵妾庶子这般没轻没重的话都出了口,任昆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怎么就
小丫头年纪小,又在道观里长大,就算她一时半会没有生儿育女的想法,也属正常,以后再年长几岁,懂事了,自然就会想了逼她做甚?
恢复正常的任昆自行为锦言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愈想愈觉得自己不好,全都是己身的不是
何况自己也没想马上要子嗣的,只是今天见她说起衡哥儿高兴,才一时起念,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挤兑她呢?
还连后院的女人都捎带上了?
那几个碍眼玩意儿,以前没打发出去,是嫌母亲会闹,后来是看小丫头的面子
他真是昏了头,竟口不择言将这几个拿来说事?
他只是看她那么喜欢孩子,才想到子嗣的,有其他人什么事!自始至终都是想与她
永安侯后悔又无措,他又做错了!怎么办?
在没有娶小丫头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无措什么叫情绪失控什么叫患得患失什么叫辗转反侧
这些优柔寡断的词汇,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都是因为小丫头,他所有的不对劲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只限于她,与她有关的事情。
只要对上她的事,他就会昏头昏脑频出晕招
他真心不喜欢这种无法把控的局面与感觉若没有她
若没有她
只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胸口闷痛,呼吸困难。
就算她带来再多的困扰和失控,只要有她在,都是甘之若饴
睿智的侯爷不知道自己已深患重症,仍困兽尤挣,殊不知,在爱的战场上,先动情动心的那一方,永远是输家。
可惜了,英明的侯爷,向来好男色的侯爷,二十几年初识男女情滋味却不自知的侯爷,遭遇情劫,偏偏自身与他人都无从察觉,眼见他为情所困,昏招频出,却无人识得其中真意
他自己觉得心中的那个小丫头,是求而不得的,外人眼中,却是他一直在厌弃侯夫人!
怎个悲苦了得?
第176章 谁生儿子(四)()
“你说什么!”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儿子,自己听错了吧?
昨晚她高兴了一宿,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起初心头对锦言的几分歉疚在对孙子的憧憬中倾刻就抛到脑后,左右不会亏待了她就是!
兴奋了一晚,遗憾的是驸马出门访友不在府中,好消息无人分享
一早她就与锦言合计着后院现有的女人哪个合适,明明知道锦言心里可能不自在不好受,她也生生忽略了,为什么?不就为了早点抱上孙子吗?
结果!
一夜一天之后,这个混小子下了差事回府,急匆匆跑来告诉自己此事做罢了!
“你再说一遍!”
她绝对是不相信,也不会相信的。
“儿子昨夜想了想,子嗣的事情先缓缓”
任昆神色平和,答得清楚。
自知做错事,一晚上想东想西,没睡安稳。若非要早朝,而母亲又素来起不早,他早上就直奔正院来澄清了。
时辰未到,他就早退,赶回府中,补救过失。
“再缓缓?”
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头上,长公主气得差点要背过气去,眼前的这个熊孩子,哪是她的亲儿子哟,简直是夙世的对头!就是见不得她的好!
昨天自己说了要生孩子,画个大饼,睡一晚,这话音还没散尽呢,回头就又不认账!
是谁?是谁让他又改了主意?是不是井梧轩那个?
长公主眼都急红了,这大喜之后的大悲分外不能接受:“是不是那个小倌撮弄的?”
“母亲,这事与别人无关,是我自己之前思虑不周。”
任昆好声解释着,水无痕半月前就去外地办差,至今尚未回府。这件事,的确是他为了堵一口莫名其妙的气,办得轻率不妥当。
不是他?
长公主狐疑:“任子川,何为言出必行,不用我教你吧?”
“是。母亲别急,子嗣必是会有的,只是,儿子昨夜想想,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毕竟嫡庶有别,这生母人选马虎不得。”
是他操之过急,摆了母亲一道,不怪她生气。
听任昆用昨天自己的话来驳她,长公主愈发生气,嫡庶有别?人选马虎不得?
“不马虎,今天我与锦言仔细挑选过了”
什么?!
闻此言任昆不禁愕然,心中发紧,母亲竟已经让锦言挑选人了
心就象被人用手指甲掐了下,疼得很。
“您这么急吼吼地做什么?”
他真是小丫头若恼了,对他会更客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我急什么?”
长公主白他一眼,你吼什么?应该生气的是本宫!
“母亲,”
任昆舒了口气,尽可能平静下来,事已至此,要尽快解决。
“您的孙子是要继承这偌大家业的,庶子不合适。”
“谁生了儿子,抬为平妻就是。平妻是妻,生的也是嫡子。”
长公主轻描淡写,这个真不算个事儿,再说娶平妻纳贵妾是你自己说的,昨天我还反对来着
任昆懊悔地要吐血,他真是昏头了,怎么能信口开河说这等轻重不分的!
“任家家规,任氏子弟不能娶平妻纳贵妾,儿子是永安侯,哪能破坏这个规矩?”
强笑着,继续说服母上大人。
“这不简单?由陛下赐下一房平妻,皇权大过天,不算违反家规。”
在可能的金孙子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或与锦言和离也行”
与锦言和离!
任昆差点跳起来,真想甩自己俩巴掌。叫你信口开河口不择言!叫你乱堵气!
母亲,她竟动了这种念头!
“她还是处子之身,若愿再嫁,找户好人家,若想清修,回塘子观或另择一观做主持都行,左右随她心意,横坚有我在,谁也动不得她”
长公主真这样想过,若锦言不想再要虚名,离了府,自己就认她做义女,绝不会亏待与她
和离!再嫁!修道!
永安侯只觉得她愈说愈离谱,愈说愈刺耳,如一记又一记重锤连续击来,打得太阳穴嗡嗡做响。
“停!”
急喝一声,然后尽可能和缓道:
“母亲您别说了,除了锦言,谁也不要!您要是再动这种念头,我就带她一道搬到侯府去住!”
必须要彻底打消她这种想法,想都不能想。
威吓完了再使软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您明知任氏家训,还要陛下赐平妻,父亲那里怎么交代?”
提到任怀元,长公主面色一僵。
任昆知道父亲就是母亲的软肋,继续推心置腹:“父亲与岳父乃知交,无论是庶子还是和离,您觉得父亲会答应?”
想到任怀元平素对锦言的维护,长公主深以为然,若夫君知晓,定是不喜的,而且,一定是不同意的。
他那人,看似随和,但凡是他看重的,绝不会苟且退让半步。
冷硬的神色间就多了几分郑重。
“昨日所言是儿子思虑不周,诚如母亲所言,哪有舍嫡求庶的道理?”
只要母亲打消念头,别说是口头认错,就是跪下磕头他也愿意。永安侯的姿态放得极低:“母亲,此事咱们从长计议。”
只要母亲不急,再等上一两年,锦言必会改了主意的,他等得。
从长计议?
长公主急了,合着这半天做低伏小,馅料在这里啊——
说来说去,不就是拖字诀?
指不定连昨天的那番说辞都别有用心呐,什么生庶子不生嫡子,什么平妻贵妾的,想是以为自己和他媳妇肯定是不能同意的,正好借此为理由。
不成想,锦言那个傻的,竟不管不顾,一口应承。
这回没招儿了吧?
这才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推倒前番的说辞,什么庶子平妻后院的女人,什么从长计议,里里外外,就是不想子嗣这件事啊!
自觉明了真相的长公主哪能轻易放弃?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他想收回就收回的?不要庶子是吧?
“这就吩咐小厨房给锦言做药膳,调理几日后,挑合适的日子让你们圆房。”
“不行!”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眼见母亲有暴走的倾向,任昆忙安抚:“眼下还不行锦言年纪还小,等她再大上几岁”
还是你自己不想!
锦言年纪小?她几岁你知道?
“十七岁,哪里就年纪小了?她这个年岁的,有多少人已经做了娘?”
寸步不让。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不可能放弃的!
这任昆后背都急出汗来了,这事弄得!
“那就依母亲之言,还照之前的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