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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在修真界-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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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交往愈深,分享的事件愈多,他愈发现小丫头自有她的一套独特的处世原则贯穿于她的生活中,多一点随性,少一点世故,更多的是怀着孩童般的纯粹、自然。

    她聪明又充满灵性,将日子过得如此自然,却常给他柳暗花明般地震撼,明明是从一个极致跌入到另一个极致之中,创造一个接着一个惊喜、感动、充盈的瞬间——

    在她那里,均是日常。

    永安侯的心如同错乱的春季,无数新念头随着雨丝一同到来,花红了,草绿了。

    花儿一朵一朵地开放,转瞬又成落红灰烬;

    草长草枯,倾刻间再现荒芜;

    仿佛是魂牵梦绕的土地,嗅着熟悉的香甜,心中弥漫着陌生而令他悸动的味道——

    那是爱和新生的味道——

    全新的不被他所熟悉的!

    甚至,他自己都未曾正视!

    红烛数盏,夜色静谧,身边的人,甜而软,舒心与温暖

    夜在暖风里,时间也慢了下来——

    即便散漫而荒芜的心田,也会有春天

    ++++++++

第137章 述不尽() 
“昆哥儿去了井梧轩?!”

    事态的发展,又一次令长公主激动!

    隔着时空,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与哲学家萨特心有灵犀:

    萨特曾感喟他人即地狱,这个他人具有广泛指向,哲学家不怕得罪人,怕得罪人的只能沦为庸常——

    长公主跳脚:

    地狱就是水无痕!

    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令她寝食难安的祸害!

    殿下的这个地狱是特指,随时随地欲抹除掉的眼中钉!

    殿下不怕得罪人,殿下有这个底气和资格,殿下怕的是伤害儿子的心,怕母子失和

    所以,当长公主问明任昆晚间的去向后,只觉得心灰意冷!

    世间事,最怕起起落落,前一日还是满怀欣喜,次日重回原点,分外难过。

    人们的眼睛具有自主选择性,会下意识地欺骗自己,只看到自己想要的、喜欢看到的——

    明知井梧轩那位一直都在,明知儿子为锦言画幅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心却会按着自己想要的思路走下去!

    长公主的一颗慈母心,忽冷忽热,忽喜忽悲!

    永安侯这左一出右一出,行事毫无章法,令得长公主从失望到希望,从期待到失落,来来回回,次数多地数不清。

    罢了!罢了!

    殿下心灰意冷,原先还惦记着要不要提点锦言!

    闹了半天,阖府上下只她一个看不透!

    以为有不同。

    是有不同。

    但这个不同与她所想象的却是不一样的!

    昆哥儿对锦言,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在昆哥儿的心里,谁也抵不过井梧轩那位!

    锦言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想头?

    等着吧,等着两年之约到期,届时不管那混小子出何招术,她这里一分商量也没有!

    井梧轩那个打发到庄子上!

    马上圆房!

    必须宿在榴园!

    多会儿锦言怀上了,多会才能搬出去!

    若能借机将那个祸害与昆哥儿分开,就更好了!

    任昆哪知道他的公主娘亲已经将未来规划好了,他去井梧轩找水无痕,一是要取上次裱好的画儿,二是要再次麻烦水无痕,将这次画的送裱。

    俗语道,三分画七分裱,无痕的裱技果然非凡!

    随着画轴的打开,那撒着娇儿斗着气的小丫头就走了出来,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的桌案上,是他鲜少见到的模样。

    永安侯看了又看,心中涨满了喜悦。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平素里,要么善解人意要么大度温和要么彬彬有礼,从来都是一幅懂事乖巧的样子——

    不知,她是否见过自己的孩子气?

    这般略带些撒娇的小天真,真是百看不倦

    +++++++++++++++

    “这是,在做什么?”

    任昆盯着锦言手中的活计,迟疑地问道。

    她正在做女红,手中绣着的是个荷包?太大了些吧?

    书袋?

    又小了些

    这个大荷包小书袋状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看不出来么?”

    锦言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这是个小背袋喏,装了带子后,就这样斜挎着的”

    说着,示意给永安侯看。

    噢这个东西。

    任昆看明白了,只是,这般尺寸,是要给谁用?

    她背上,似乎小了一点点

    “给均哥儿的!”

    看他神情,猜到他心中所想,锦言解释着:

    “百里说,等她生二宝,大家肯定都会给二宝准备礼物,均哥儿会觉得受到冷落了,所以,她让我们都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份礼物”

    锦言很佩服百里霜此举,均哥儿做为独子,从出生就倍受关爱,乍一当哥哥,所享受到的瞩目势必会被二宝分去不少,特别是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无论府里府外,众人的焦点一定是新生儿

    百里霜虽然不懂现代育儿,但她有一颗体察入微的慈母之心,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她产期的临近,均哥儿对于弟弟或妹妹的期盼越来越少,对自己要当哥哥的事实不象起初那么兴奋了

    百里霜是个好妈妈,亲近之人挨个打招呼:

    等我肚子里这个出来时,千万记得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一份礼物,恭喜他当哥哥啊

    桑成林很不以为然:哪有这样的!

    均哥儿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国公府的!心眼这么小怎么能行!

    谁家还没个弟弟妹妹!

    哪有生了小的,还要给大的送礼的?

    纯粹是慈母多败儿!

    “哦,是给均哥儿的?”

    关于送哥哥礼这事,任昆知道。

    桑成林在他面前抱怨过:

    要我也准备一份!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咱们这些人家,谁府上也不缺份礼,但事理不通,象是要借机敛财似的

    当时任昆还劝:

    既然谁家也不缺这一份,那就备上呗,权当让嫂子和均哥儿高兴就是。

    再说,嫂子是个明理的,只与最亲近的几家提过,不可能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

    他是独子,理解不了百里霜的担心。

    不过,既然都不缺那一份,就给均哥儿备上。

    若接受不了百里的那套说辞,就当平日里送个小物件了就是。

    他取了过来细看,锦言绣的是两只小狮子在抢一只彩球。

    已经绣至尾声,只差一只狮子的尾巴。

    小狮子圆圆滚滚,憨态可掬。

    “绣得不错。”

    任昆表扬。

    真心话。

    小丫头上一年学女红,以为她在装模做样扮忙碌,原来下了一番苦功夫。

    “那当然。我还给昆哥儿做了套新衣裳呢”

    起身开柜取了包袱,拿给任昆看:“夏天时穿的,透气又凉爽。”

    不错,上好的冰纱锦,薄而不透,天热时穿着正好。

    “还有吗?”

    任昆习惯地问道,这已经是两件了。

    “有啊,”

    那人却笑眯眯点点头:“还要送他一套玩具,还没开始做呢”

    时间还来得及,先把这些费时的弄出来。

    还有一套玩具

    永安侯的心情就有些莫名,准备这么多!

    不用说,没出生的二宝肯定也有!

    难怪哪儿都不去,除了去正院请安,其余时间都躲在榴园闷头做活儿!

    也没见她给别人做过!

    “有长进!不是说要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吗?我看看。”

    亏他还记得当初锦言练女红时的目标——至少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

    噢那个啊,等等啊好象有一个!

    去柜里找了找,翻出一个。

    翠绿配玫红的,颜色鲜亮,翠得出彩。

    摊在掌心仔细看了看:

    女子用的

    还有吗?

    没有了。

    “无痕有个旧荷包”

    不知怎的,任昆一下想到水无痕有个类似配色的,是深绿配玫红。

    看上去有年头了,无痕甚是珍惜。

    噫?

    水无痕有个旧荷包噢,旧了,水无痕的荷包旧了,与她有关系吗?

    锦言一头雾水,老大的反应好怪吔!

    不是又想让自己替他做个表情达意的同心袋吧?

    不行,不行!

    她现在没时间!

    而且,她也不想做这个活儿!

    以前就说过的,那个桃花香囊什么的,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府里有的是绣娘,永安侯一句话,多少个荷包都做得出来。

    她又不是做绣娘的,反正她就是小气,手作的东西不愿意随便送出,针针线线都是情谊与时间呐!

    沉默是金。

    他没有明说,就当这是一个“无痕有个旧荷包”的陈述句。

    话一出口,永安侯愣了,迷惑不解:

    他的本意是想说无痕有个荷包与这个配色很像的

    为何,话一出口,味道却变了呢?

    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暗示与隐晦的试探?

    一个故作成熟的孩子,明明心生渴望,很想讨要,却偏偏矜持地绷着,等待某人善解人意的主动应承?

    有吗?

    他有这样吗?

    任昆有些不确定——

    这不可能!

    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莫名其妙的疑窦丛生

    也许最近他真是太忙太累了

    什么时候他想要东西还要试探他意?就算是陛下那里,他也照样开口——

    一定是忙晕了头。

    永安侯将自己体察到的微妙感找到了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管是谁,即便是心身无比强悍的任昆,对迎面而来的陌生启示,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视而不见,用一个更恰如其分的理由来搪塞,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惴惴不安

    没错,是惴惴不安。

    越来越多的时候,当她用含笑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他时,他的心就会突然跳得又快又乱

    他必须要用力去克制内心的悦然,才能处之泰然。

    永安侯从来不知什么叫低调与收敛,即便是未知的领域,他也要拿到主控制权!

    真是怪了!不就是个荷包嘛!以前让她做香囊扇子套只随意一句话的事!如今,怎么反倒还缩手缩脚,不好张口?

    想要就要,他出手从来都是轰轰烈烈,不知道什么叫退缩与避让。

    “这个荷包做得不错,再做一个,要宝蓝色的,配什么花色你看着定。”

    想到天快要热起来了,夏天的衣服颜色都清雅一些,又追加了些要求:

    “再做一个天青色的,用这个翠色也好,不要配玫红,式样和花色上不要女气。”

    不是请求,也算不上是强制性吩咐

    他说得理所当然又家常无比,语气自然地就如同告诉锦言他今天晚饭要吃红烧肉配白米饭一般

    清晰明白,由不得某人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怎么个意思呀,侯爷!

    府里没绣娘了?

    你要送水无痕荷包不能找我要啊!

    就算把我当特别助理一等秘书,也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吧?

    我可以帮忙安排的,我可以将此贯彻下去但是!

    我不愿意自己动手!

    我这手头事多得很,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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