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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烦劳嬷嬷盯着点,要直接从院中井里取清水,莫要混了东西的脏水。”
应该不是水的原因,那得放多少山药黏液到水里,中合之后还能让人痒成这样?
小心为妙。
待井水取来,锦言取了一些,将自己的手全部浸湿——
就是水,只有凉湿,没有痒。
取了水瓢示意表姐用流动的水冲洗:“不要搓,先用水泼面,试过感觉后再洗。”
嬷嬷忙将瓢接过去:“不敢劳动侯夫人”
主仆二人一个倒水一个用手掌接了水轻泼到脸上,反复冲洗。
“现在感觉如何?痒吗?”
停了一会儿,锦言问表姐感觉。
若真是山药黏液,这会子应该冲洗得差不多了。
表姐轻轻抚着脸:“好象,不痒了。”
“真的吗?你再感觉感觉,别顾忌,说真实的感觉。”
就怕她不好意思,怕拂了自己的面子,明明没感觉也安慰性地说感觉好多了。
有时候,老实人善意的谎言反而坏事。
最怕这样的。
表姐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不象之前那般痒,感觉很轻。”
脸上的刺痒好象被洗去了似的,表姐又惊又喜:“真不怎么痒了!”
真是神奇!
用了不少的药膏,刚涂上去似乎好些,马上就没效果了,还是刺痒难耐。
怎么只是清水洗洗,就缓解了这么多?
好多了?
那真是这个原因?
“舀些水到盆里,再慢慢洗几次,别使劲搓。”
那再洗洗看,等表面的全部冲洗干净会更好些:“嬷嬷,去取些醋来。”
接触到山药会过敏,是因为黏液中有植物碱,待她洗完后再用醋洗两遍,酸碱中和,就好了。
只是,会痛。
脸上的抓痕见了水,再被醋浸过,痛是一定的。
醋?
乳娘糊涂着,侯夫人看诊,怎么这么特别啊!
这回有信任度了,不明白也不问,凡事听吩咐,立马出门。
趁表姐洗脸,锦言开始检查她的妆台。
使用排除法,范围缩小,能与皮肤接触的,要么是护肤品要么是擦脸巾,没可能是她睡着了被直接涂上的
妆台上胭脂水粉不多,表明主人有一段时间无心妆容
只一盒白粉一小盒胭红,一个大些的瓷罐装的面脂,小罐的是唇脂。
唇脂就免了,锦言打开面脂罐,面脂呈水膏状,带着股好闻的兰花香。
将左手在水中浸湿,取了一点,涂在自己的虎口处,涂抹处立即就有刺痒的感觉
原来是这个?
面脂中混合了山药黏液?
将手洗过后,锦言又取了更大的量涂在手背上,马上刺痒起来
这个感觉,虽然痒,似乎还可以忍受,不至于将脸抓挠成那样子吧?
况且表姐,一看就是特别能忍的女人,怎么会如此严重?
敏感肌肤?还是涂得多?擦脸巾也有问题?
乳娘将醋取来,锦言让她取了干净的纱布浸上醋,轻涂在表姐的脸上。
“会有一些痛,忍一下啊,痛过就不痒了。”
用醋浸过脸,约摸着时间,再用清水冲洗去。
取了白玉膏,细细地涂在抓破的地方:“涂了这个药膏,两三日血道子就消没有了。”
整个过程中,表姐都一声不吭,坚忍地令人心疼。
锦言情不自禁地叹气又叹气: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所嫁非人,被头野猪拱了呢?
“谢谢侯夫人!真的不痒了!”
表姐发自内心的感激,痒痛几日,心力憔悴在其次,又遭诬陷,若非心有执念,她怕是要疯了。
“称我锦言或言妹妹都可以,侯夫人什么的,太客气了。”
落到被人想欺就欺的份上,是环境使然,还是性格使然?
“侯夫人,老奴斗胆询问,我家大奶奶的脸中的是什么毒?”
乳娘非常惊奇,这什么毒,不用药,用清水和醋洗就能好?
这两样东西随手可取,若早知道,大奶奶的脸早好了,哪会遭这份罪!
锦言笑笑,想起一事:
“乳娘嬷嬷,表姐用过的擦脸棉巾都还在吗?”
面脂是原因,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
“擦脸巾子?”
乳娘摸不着头脑,侯夫人这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她有些跟不上。
“第一次也是洗过脸后开始发痒的吧?你将从那时起的擦脸巾取来,用过的都取过来。”
或许用了混合方式也说不定。不过,希望不大,哪有用过不洗的?
“棉巾子?噢都拿去洗了,只有昨晚用过的还在。”
嬷嬷将昨晚用过的取来。
锦言洒水将棉巾打湿,从一端开始,在自己的虎口处擦拭。
表姐主仆二人傻愣着,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
没有感觉。
这块棉巾没有问题?
还是所有的都没有问题?
用完收走,是向来如此,还是有意为之?销毁证据?
“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表姐小心地问道。她并不笨,看锦言的举动,知她是在找原因。
“是谁收走拿去洗的?”
“胭红。”
乳娘回答道:“胭红服侍梳洗妆扮,这些一向都是她打理的。”
服侍梳洗妆扮?
眼前一亮,管着梳洗妆扮类的丫头,向来是贴身服侍的大丫鬟。
这胭红,是什么人,可靠吗?
“胭红是陪房家的丫头跟大奶奶有些年了。”
乳娘嬷嬷的神色逐渐有些不自然:“一直在屋里服侍,被大爷要了去”
通房丫头?
大丫头可以看做是为通房准备的,只是,看乳娘嬷嬷的表情,这胭红做通房另有隐情?
“原先要放出去配人的,陪房中有家小子与她打小关系亲近大爷借酒强要了去”
这些房中私事,真难启齿。
不是所有大丫头的职业规划都是爬床、当通房,晋姨娘,生庶子,做半个主子。
有些丫鬟的职业目标是:
嫁管事或能干的小厮做正头娘子,将来走管事嬷嬷的专业路线。
这胭红,有青梅竹马的准夫婿,
被强占了身子被迫做通房,是否就心甘情愿认了命?
从了,还是,暗藏仇恨?
对尽心服侍的主子,是否有怨有恨?
+++++++++
第132章 水落石出()
胭红软软润润水水的,典型的南方小女子样貌。是个俊俏的丫头。
乳娘嬷嬷将她领了进来:
“昨日世子夫人有命,大奶奶身边由她留的人服侍,胭红这几个丫头在屋做些绣活。”
锦言颌首,这事她知道。
百里霜见了平妻的脸后,坚决认为,象表姐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身边有内鬼,在不知道又没有彻查的情况下,干脆所有人都暂且隔离,不需要她们的服侍,杜绝与表姐的人身接触。
除了乳娘嬷嬷外,包括一等大丫头在内的所有人,均被留在屋内,不允许随意进出私下探讨,防止串供。
实际就是被软禁在院中,隔离审查。
为期三日。
百里霜的计划是:
若查不出来,先和离,出了张府再论其它。
果然强权社会无法制,这般就将人家府中的下人隔离了,张府却无异议!
当然,与他们理亏也有关系。
若无栽赃在前,百里霜这查实一说就立足不稳——
就算你是世子夫人,别家府上的内宅事务也插不得手的!
理亏加强权,这种锦言没敢想的处理方式就不可思议地做实了!
没有搜查令,也不是执法部门!
两人就替张府做主了!
“这怎么不可以?我们是娘家人!还能白让人欺负了?”
百里霜这个法盲,压根没认为自己的做法触犯大周律:
“娘家人出头,天经地义!法理不外乎人情!走到哪儿都说得去!”
无奈。
好吧,法没问题,百里姐姐你赢了!
对这个社会,自己还是认识不够!
找出面膏有问题,锦言再次发现,对于大周的约定风俗,她知道的还是太少!
就象生活在非母语的异国,即便语言熟练,日常生活、工作沟通无逾,但总有些俚语风俗不甚知之。
时下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她有个很好的挡箭牌,方外之地与红尘俗世有区别。
但长此以往,随着她居京城时日渐久,总以此为理由,天长日久之后呢?
在长公主府生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之后,还能用这种理由吗?
要学习,放空自己,虚心向学。
时下属于卫锦言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属于林达的已是前尘旧梦。
见锦言拿出了面膏,胭红没做半分辩解,竹筒倒豆子,交代个清楚:
“没错,是我做的。”
做了这样的事,她却面色坦然,毫无惧色。
“你!你怎么能做这没良心背主的事!”
乳娘嬷嬷大出意外,怎么会是胭红!
胭红,她可是从淮安跟来的!
从小丫头开始在大奶奶院里当差,娘老子都是家生子啊!
论是谁,也不应该是她啊!
就算就算她被大爷强了,那也不是大奶奶能阻得了的!
大爷跟大奶奶讨了好几次,大奶奶都没应承
还允了她的亲事,只等到时候放出去,谁知大爷强行施暴,夺了她的清白,亲事只好做罢
但,这也不能怪大奶奶啊
要恨,也应该恨毁她的人,怎么就恨错了人?
“为什么?呵!”
胭红轻蔑一笑:“不恨她恨谁!装作好人一般!若是真有心,早早允了亲事放出去,我感激她一辈子!要是不想放,她是主子,做下人的违不得!我也就早早死了心!何必惺惺作态,给个念想?”
“胡说!大奶奶怎么不是真心放你?是你自己要求再多侍候些时日的!”
乳娘嬷嬷厉声分辩,出了那样的意外谁都没想到,怎么能怪大奶奶?
这胭红,也是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样了?
“真心?若真心,哪会就势就留下我了?”
胭红嗤笑:“怕是欲摛故纵吧?先许个好,让我心生感激,回头就势留下,哪个被放出去的丫鬟走前不谢谢主子,掉几滴眼泪,说几声不舍?怎的在我这里,就真又留下来?”
说的有道理!
好比工作调动,哪怕再不喜欢现在的部门,接了调令走之前也要表示出不舍之情,感谢老同事们多年关照——
哪怕这关照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就算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依然要装出几分难舍难分——这就是人情世故。
反之若你走了,整个部门的老同事开香槟庆祝——难受的就是你了吧?
主子身边的丫头被放出去,离走前表表忠心,诉诉不舍之意,全了主仆之情,这是正常,怎么能就真又将人留下?
“为什么?不是香珠病了当不得差,才说再留几天的?你若是急着嫁,为何不早早求主子放出去?非等主子先开口”
背主的小贱人!还敢左右找理由!
自己急着出府又不先开口,还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