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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喱,侯爷很高兴,昨晚跟着服侍的全都有赏”
何嬷嬷的回话很有技巧:“侯爷一早入宫了,差人来禀殿下和驸马爷,说是晚间回府再来请安。”
“昆哥儿这一宿够折腾的,这孩子”长公主心疼儿子:“好在,锦言是个知道好歹的。”
“侯夫人托老奴转话,她为您和驸马爷选了几样小玩意,昨夜太晚不方便,今日会亲自送过来”
长公主轻笑,心情极好:“这孩子,处处细心”
自打驸马晚上留宿在正院,锦言就改了请安时间。
等长公主与驸马用完早膳后再过来,不然来那么早做什么?当电灯泡?
以前是长公主一人春宵寂寞,早起心情不爽,她来陪着吃早饭彩衣娱亲。
现在是二人世界春宵苦短,她再没眼色的天天来掺和,那叫傻子不是?
所以,自觉地延迟了早请安时间,等长公主送驸马出门上班后再来。
何嬷嬷对锦言的这种本能性的趋吉避凶深为赞叹,私下里曾与同事柳嬷嬷感慨:“莫不是生来就有七窍玲珑心?还是受李道祖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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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为一首词,白马寺里许多人彻夜未眠。
直到晨曦起,红日升,小和尚们开始收灯,很多人尚迟迟不肯离去。
“小师付,能不能先不收啊?”
“就是就是,再看看再看看”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小僧们按例收取灯盏,请各位配合。师父有命,待今日品评之后,明日起将这几盏灯移于诗壁凉亭悬挂,各位若要赏诗,请移步前往。”
小和尚彬彬有礼,颇有大寺风范。
这有什么好评的?头名不是明摆着的?有愣头青还欲辨争。
诗壁凉亭啊?
反应快的,已经安排小书僮去占位子。
虽说明天才挂出来,可凉亭才多大呀能站几个人?
早去占个好位子。
众人一哄而散。
小和尚们摇摇头,小心细致地开始收灯笼。
其中这两盏,师父特意叮嘱过,要千万小心。
不要有损坏。
好奇地打量着手中写了字的灯,真有那么好?
真有那么好!
一大早就被请到方丈禅院的百里大学士眉飞色舞:“好!好!竟会有这般佳作!”
就说嘛,惠和这和尚,若无事怎会大清早急吼吼地就着人登门去喊他?依着历年规矩,不用请,他自会在上午过来的。
在这之前,白马寺有诗文造诣的僧人们已经将大量的诗作初评分组,他们几个做诗会评委的,依例从中甄选出精彩之作,排出名次等级。
遇佳作不丰,会将头名空出不取。
今年却天未亮就派人去请
“然也!然也!”
钟山长捻着长须感慨:“自有白马灯会起至今,凡举头名入围者,此作居魁!”
这句评价更高,直接从飞机中的战斗机提升为战斗机中的王牌机。
“钟兄所言极是!”
梅大学士居然一脸的吾以为然。
“几位再看这首。”
惠和方丈指着另一盏灯给几位大儒看。
唔这首也属上佳之作,老心慰然。
咦!居然出自一人之手?
在座均是喝了一肚子墨水的,怎会看不出这二者明显相同的字体?
虽诗作不同风格不同署名不同,以此字为证,必定肯定是同一人之手书。
这字体?
这字,竟也自成一体!
几位惊呼之下,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京里出了这么个诗书奇才?
这是何人门下?
他们,竟都不知?!
放下诗作不提,单就这字,那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自创一体的?
那字,应是行书,却与行书不同,结体上楷、行、草、篆、隶五体各取一分,浑圆有力,外柔内刚,宽博端庄。
小小灯盏之上,圆劲婉通,用笔老重,藏头护尾,点划润厚通畅,以圆浑之劲,用藏锋之功,雍容大方,尽显风云气象。
“各位,再仔细观此书”
几人中,百里大学士尤擅书法,听他话意,似有所察,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反复仔细地观摩
唔,确实!确实!
奇怪!
奇怪?
经百里大学士提醒,果然有所发现。
“观此字,章法严谨,体态有矩,字字规范,独有风格,自成一体。此书体,若大成,笔法浑熟,运笔酣畅淋漓,有泣鬼神、惊天地之气。”
百里大学士钦佩之色溢于眼中,继续分析:“但此人笔力,稍显不足,隐有青嫩之色,书者应年纪不大
此书体定非此人自创,应是练习临摹。观其字,当不会过而立之年。”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这番话百分之百接近真相。
这就更了不得了!
谁不声不响地自创一书体,居然带出这般有才华的弟子!
“子粟,你与年轻人多有往来,可曾见过谁习此字?”
百里大学士转身问道。
众位老大人们饱含期待的眼光也都挪到了这位子粟身上,现场唯一的年轻士子。
“学生不曾见过。”
婴子粟摇摇头。
他是第一次被白马寺邀请参加诗会的评选,谁不知白马寺诗会的含金量,能在此年纪被邀至为评委,这份殊荣史上屈指可数。
不知为何,在百里大师说书者年纪不超过三十时,他的心头莫名一跳,突然冒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是,她?!
不可能!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擅书多体?
可是,他偏偏从那风格不同的诗词间读到她的气息!
“先生观此书,可知其性情性别?”
明知不可能,还是不死心。
“性情?字浑圆有力,宽博端庄,以字观人,当是个外柔内刚雍容大方的至于男女么,这个倒说不准”
此种字体,应当是讲究圆浑藏锋,寓巧于拙,单从字上看,可男可女。
“百里兄,看这里”
梅大学士发现了新的线索,指给百里看。
那是诗作白马寺?元夕的首字,“看这儿这三字,与其他的字截然不同,当是另一体。”
果然,这三个字,与别个均不同,结体精严;笔画清朗刚健,布势轻重有别;主宾相济。
与之前的浑圆端庄相比,这个是气质清雅,风神俊秀。
“想是此人先有低调之意,不欲显露二者关系。”
那为何,又改了主意?
“阿弥佗佛,自然是为了这个”
惠和大师指了指下面一行小字。
那小字赫然写的是:愿见青玉案锦囊
“明白了!”
钟山长一合掌:“定是此人担心那青玉案得不了头名,方又做了此首白马寺元夕来讨大师的欢心!看,开篇即是**天上转,梵声天上来,这不明摆是专为贵寺而作吗?”
若锦言在场,定会建议这些老头子们去开个侦探所什么的,个个都堪比柯南福尔摩斯了!
这白马寺?元夕真的是为了入选,冲和尚们心头好去的,我这般赞你好,怎么着也得给个好感分吧?
不选我,对得起我,你对得起佛祖吗?
本是要不同身份撒网的,待写了仨字之后,才想起锦囊只一个,索性就让和尚们知道这是一个人,看在她如此虔诚的份上,给点佛光照体吧?
“此子好品性。”
梅大学士出言赞赏。
的确,谦虚不自傲,身怀奇才,妙笔生花,即便有此等诗书造诣,亦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轻于他人,想来他定是看过绝大多数的诗作,对自己的水平应该心知肚明。
却仍严律自身,扬其才华,将灯会其景、达成心愿的渴望与对主人的尊崇借诗词而出,心思之坦荡、做法之精妙、才华之高超、目的之执着,令人叫绝。
到底是何心愿,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婴子粟早就将目光放到了青玉案?元夕下的那个小小锦囊上,那青色锦囊,用料做工皆普通,无一绣花,男子惯用的青色,系红色抽绳。
这,不象是女子用的
心又一沉。
莫名升起的念头愈发微乎其微。
“婴公子请取来一观。”
婴子粟得了指令,小心地将系绳解开,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不觉一愣!
上面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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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达夙愿()
常见的白素笺。
普通的松黑墨。
用的是公事行文惯用的宋体。
上面仅书“顾公”二字。
之后是三个生卒年份日期。
这是?
要依此制成牌位,供奉在佛前。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乍惊之后即刻明了。
这是什么人?
看生期,应是父子兄弟的关系。
同卒于一天?
是暴病?时疫?水患?兵乱?遭匪?还是获罪?
与诗作者是何关系?
这两首,一诗一词,诗作署名隋尊,词作落款辛翁。
这隋尊、辛翁,是名是姓还是号?抑或干脆都是随手为之,当不得真?
话说,引用别人的作品是要注明出处的,所以,她就帮原作者署名了,这算不得抄袭,顶多是引用吧?
某人即便盗版还是很注意版权滴
“何必纠结?不管隋尊、辛翁是何人,诗作总归是真的。各位,头名取哪首?”
惠和方丈不象其他人那般在意,必要识得庐山真面目。不管是谁,白马寺都要结个善缘。
青玉案?元夕固然是极好的,但白马寺?元夕也不差啊,而且是专为白马寺而作。
“呵呵,和尚,动嗔念了!”
百里大学士打趣,除婴子粟一个晚辈外,大家都是多年老友,闻言不觉会心而笑。
在他们看来,若论诗词意境文采造诣,当然头名必点青玉案?元夕。
这首词,写景写情写命理,当真是僧俗通杀男女盖毙老少咸宜
“是呢,不管点那首,和尚你尽管照这个选佳木刻写牌位就是。”
反正不管隋尊辛翁,一心念念地,就是将这三位顾公的牌位供于佛前,由得道高僧诵经加持。
“老夫建议,头名取青玉案?元夕,次席取白马寺?元夕,各位以为何?”
钟山长提议。
众附议。
有珠玉在前,再取第三名就显得意兴阑珊,看哪个都不顺眼不够格,梅大学士开口:“不若这第三就不取了,与这两首差之甚远。”
众又附议。
结果,本届白马寺诗会又创了个记录:第三名空缺。
大事定了,几位老人家又聚凑在一起,反复品鉴吟诵,来回地琢磨,连连抚掌赞好。
甚至起兴取了笔墨,现场临摹探讨。
气氛热烈。
婴子粟歇了莫须有的心思,再读那首青玉案?元夕,只觉得心绪浮浮沉沉,忽喜忽悲,时而热闹时而空寂,听闻那人昨夜也曾来观灯,可惜在观星楼前躇踌良久,也未见佳人踪迹。
及至最后,从那楼上下来的竟是位相识的公子。
香迹皆无。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舞。
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