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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恬右手提着尤自骂骂咧咧的旺财,又上前用左手提起石头。
哼!这石头就是旺财的头号跟班儿,两个人在村中小孩子里就是混世魔王,成天以欺负人为乐。
想到这里,景恬双手猛地一合,嘭!嘭!嘭!这两个人来了几下猛烈的亲密接触。
“闭嘴!”这两个人哀嚎起来嗓门倒是不小,吵死了!“还想再来几下,你们就继续叫唤!”
鼻青脸肿的两个人立马不敢再吭声了,景恬嫌弃地把他们往地上一丢,顺手在两人的后领里面,洒了些毛屑进去。
“旺财啊!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旺财是邱氏的小儿子,是王氏的心头肉,虽说不怕她们,可景恬更乐意看着她们去狗咬狗。
见小得儿已经不哭了,正和然姐儿两个人一边睁着大眼睛兴奋的看着她惩治坏人,景恬便笑眯眯地询问旺财。
“还不是你这个大傻子啊!”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脸上,痛得旺财差点没晕过去。
“回答错误!你的伤是被石头撞的。记住了吗?”说完,景恬又问向石头,“石头,你娘要是问起来,你该怎么说呢?”
石头看着景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就跟故事里的怪物一样,能把他提起来。
“我的伤,是,是旺财撞的!”
“答对了!真乖!”景恬笑眯眯地拍了拍石头的脸蛋,又扭头询问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孩儿。
“你们看见什么了?”
“看见”
“看见,那个石头和旺财打架,撞得两个人都受伤了!”
“走啦!”景恬满意地点点头,心疼地一手抱起小得儿,一手拉起景然,“咱们去大姑家。”
第20章 原来这叫羌桃()
小得儿很轻,一只细细的小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头大大的一颗。
景恬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里,“小萝卜头”的形象。这孩子怕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才这样的吧!
再看看然姐儿,也是瘦得像一根儿小竹竿儿,周身纤细。
也许是亲眼见证了娘亲的死亡,让他们在原本应该充满童真乐趣的年纪却那么近距离的遇见过死亡。景恬的三个弟弟妹妹都很乖巧懂事。
景恬每每想起这些,就格外的心疼这几个小家伙儿。
不过,这种经历了创伤之后的成长,也激起了这几个孩子对生命的敬畏,他们懂得要时刻珍惜时间和生命。更早懂事,更能承担生活的压力。
在知道离死亡有多近之后,人往往就会有脱胎换骨的成长。
就像自哥儿和然姐儿,才九岁半的孩子,却已经早早的就开始扛起生活的担子。照顾痴傻的姐姐和年幼的弟弟,用他们力所能及的劳动换取一家子的口粮。
而他们同龄的小孩子们,还要么村头塘尾的满地跑,要么窝在爹娘的怀里撒娇卖萌。
大姑家也是砖房的院子。单看房子,也是村中中等人家的水平。
两大间正房,朝南边开着两个大窗子。中间一个过堂,前后是两个房门。过堂里又在东西两边各开了四个小门,一共有六个房间。
南边两间大屋是起居室,都依着南边窗子盘了土炕。东屋住着大姑的婆婆景氏,西屋就是大姑和大姑父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小女儿李衣儿住。
北边儿的两间,东边儿的是厨房,西面住着大姑家的四个小子。老大叫李安,今年14岁了,老小李丰,六岁半。
前院儿东西都有小房子,东边的放杂物农具,西边则是一个残破的牛棚和鸡圈。牛棚是空着的,原来的牛卖了给大姑父看病了。
鸡圈里也只有四五只老母鸡,留着下蛋,卖了换些活钱,是决计舍不得自家吃的。
看这院子也是不错的啊!肯定是大姑父受伤之前赚钱盖的。
自家房子从外面看这也很是不赖,可是大伯娘看的紧,愣是不准她和小得儿进去了。
一想到这茬儿景恬肚子里就窝火。
爹不在家,娘再是软弱也能给几个孩子一份庇护。
可是娘去了,她们姐儿四个连自己家都住不成了。王氏竟然让大伯带人在院墙外面盖了一个小茅草屋,让她们姐弟四个住在那里。
“大姑父,今儿身子咋样?”景恬进了屋,给坐在炕上的李树山打招呼。
大姑父李树山原本跟景恬爹是打猎的好伙伴,前年冬天进山打猎摔断了腿,一直躺在炕上下不得地。原本壮硕得像头牛一样的汉子,这会儿瘦得缩了一圈儿,靠在被垛子上,打不起精神。
对于一个村里人来说,有啥都不能有了伤病。尤其是像摔断了腿这样的伤,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快速的拖垮了大姑家原本殷实的生活。养活一家老小八张嘴的重担就压在大姑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肩上。
“还能咋样,凑合耗着呗!”李树山笑眯眯地看着景恬,听来弟说恬丫头好了,清醒了,这一说话,果然就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大姑父,你别这么说,我娘说这人呐,没了啥都不能失了精神气儿。您这腿,总能治好的。”
景恬这么说,倒也不全然是安慰,因为她印象中李树山当时应该只是腿骨骨折,如果有好的医疗条件,应当不至于站不起来。
“我呀!也不指望治腿了。就是苦了你姑啊!”靠在炕上的汉子一脸落寞。
“姑父,没事儿!你嫌闷得慌,小得儿陪你玩儿。”被抱在景恬怀里的小得儿开口道。呵呵!小家伙儿可是时刻不忘刷存在感呢!
“爹爹,小五也陪爹爹耍。”本来在炕里头用茅草划拉着玩儿的小五早在听到自哥儿几个来的时候就候着了。这会儿也不甘示弱的扑到爹爹怀里。
“呀!小得儿的腿咋了?”
“姑父,我正想让您给看看呢!应当是滑了一跤。”景恬没提刚才的争执,然姐儿便也没有说话。
“啊?怪不得是被恬丫头抱来了呢,快让姑父看看。”李树山赶忙小心翼翼的把小得儿抱到自己腿上。
一手揽着他的小身子,一手扶着小得儿的脚腕子,轻轻地来回活动,询问小得儿的感受。
“筋骨没事儿,都是皮外伤。就是会有些疼,我们小得儿可遭罪了。”
“不怕不怕,得儿哥哥,小五给你呼呼。”小五比小得儿小一个多月,这儿趴在小得儿的旁边。听爹爹说他的腿疼,就热心地上前呼着气,口中还念念有词的。
大家都被她的小样子逗笑了。
只有小得儿一板正经的说,“不用!不用!我是男子汉!才不怕疼呢!你们小丫头才呼呼呢!”
哈哈哈哈!大家一听,顿时笑得更欢了。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自哥儿听到动静,也进了西屋。
“我正帮着烧火呢,灶房里都能听到你们的笑声呢!”自哥儿也是笑呵呵的。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笑容一个传染俩,两个带一群。
“刚好,自哥儿,小得儿今天摔了一跤,你去找你姑煮个帕子,拿点儿金疮药来,再去前院拿一条晾干的布带子。”
大姑父李树山原先常和景恬她们的爹景多一起上山打猎,时常会受点儿皮外伤。
景多的媳妇儿焕娘略懂医术,不仅教了他们紧急处理伤口的法子,还教会他们认几种山里常见的草药。
昨天景恬和陈良的伤口,就都是大姑给包扎的。
这边笑呵呵的自哥儿一听小得儿受伤了,马上一脸紧张。
“哎,我这就去!”说完蹬蹬就跑了。
景恬没打算告诉自哥儿,旺财欺负然姐儿和小得儿的事情。
他先前已经为此打过不少架了,身上层层叠叠的擦伤和淤青,就没褪下去过。自哥儿虽然瘦弱,可他有股子狠劲儿,借此给姐姐和弟弟提供一些小小的保护。
很快,自哥儿就端来一盆热水,里面泡着煮过的帕子。他把盆子放在炕沿上。又返身去拿金疮药和包扎的布带子。
屋里,然姐儿帮着大姑父晾帕子,给小得儿清创。然后敷上金疮药,包扎得当。
见小得儿没事儿了,景恬便开口说道:“水塘旁边的林子里有一种绿色的圆圆的果子,你们知道吗?”
景恬边说边比划,自哥儿很快就说:“大姐姐说的是羌桃吧!水塘边有一大片羌桃林子,这会儿落得满地都是。”
原来这里,管核桃叫羌桃啊!
第21章 好想洗个澡()
“对对对,有很多吗?”昨晚太黑,景恬没看清楚,一听自哥儿说满地都是,眼睛都亮了。
“对啊!那羌桃果子又涩又硬,不能吃也没什么用,都是小孩子丢着玩儿的。”然姐儿也在旁边补充道。
诶?这的人都不吃鲜核桃吗?
“那果子能吃,要把黄色的壳砸开,里面有果仁儿,可好吃了!”景恬兴奋不已。忙招呼着自哥儿背上筐子跟自己去捡羌桃。
大姑父忙说不能乱吃没吃过的东西,大姑还举了牛婶家孩子之前吃错东西生病的例子。
“放心放心,昨天陈良吃过,不然他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力气救我了。肯定能吃!”景恬不好说自己尝过,便把锅甩给了陈良,反正他的性子,别人问他,肯定懒得戳穿她。
“唉等等呀!”大姑追着景恬出去,“让你大安哥陪你去。”
最后,景恬的捡羌桃队伍变成了五个人。除了景恬和自哥儿,还有大姑家的三个儿子。
说来有趣。
大姑家的孩子取名儿也是顺着词儿,取得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用说,景恬都知道,这必然是自家儿老娘的手笔啦!
只是大姑家的老二是个姑娘,没有养大,得了病夭折了。四个小子依次叫做,李安、李乐、李业和李丰。
景家村背靠着的牛背岭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山梁,因远看形似牛背而获名牛背岭。景家村就坐落在牛背岭北面的山脚下。
从山梁上流下来的水在村南山北之间,积成一个大深水塘,唤作积水塘。
羌桃林子就在积水塘西边的坡地上。
景恬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这些婴儿拳头大小的绿色果子。
前世每年七八月份开始,鲜核桃就上市了。各大水果超市、水果摊儿,甚至一个骑着自行车架着两个筐子的小贩,到处都能买到。
商家们用半月形的长柄小刀破开外面的绿壳,再用夹子把鲜核桃夹裂,方便人们食用。剥下来的两个半球状的绿壳通常就堆在售卖摊子的下面,以此来证明核桃的新鲜。
丰富的脂肪、多量蛋白质、钙、磷、铁、胡萝卜素,各种维生素
景恬兴奋不已!好东西啊!
她先用石头砸开了一些羌桃儿,“自哥儿!自哥儿!”
她挑了一块儿略大些的核桃肉,撕干净上面的膜衣,把白嫩的核桃肉送到自哥儿的嘴边。
自哥儿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羌桃果子他是尝过的。
又硬又涩不说,绿壳上面的汁液沾到手上,黑乎乎的好几天洗不掉。
可是看到对面大姐姐亮晶晶的期待的眼神。自哥儿还是张开了嘴。
景恬看到了自哥儿一闪而过的犹豫,又看他张嘴快速吃下核桃肉,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又好笑又让人有些感动。
自哥儿自动忽略了大姐姐黑黄色的手指头,吃下递来的羌桃肉。
他本想象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