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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和拿出自己千挑万选的对戒给廖小乔看,廖小乔很喜欢。于谦和将她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包在掌心里,很爱惜地摸了摸无名指,说等客人们来,要当着客人们的面给她戴上。廖小乔点了点头。他们两个还一起坐在沙发上认真讨论了晚上该吃什么。
“煮面吧?”于谦和说,“方便一些。打个荷包蛋,放些青菜。”
廖小乔问:“有肉吗?”
于谦和想了想:“嗯,还有一些牛腩。”
廖小乔:“做个牛腩馅儿的蛋饺,行不行?”
于谦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廖小乔就起身进厨房,先将牛腩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再找出平底锅,准备做蛋皮。这虽然是她第一次来于谦和的家,但是于谦和的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有什么,没有什么,一点儿也不难找。一切都很顺手,就好像她早就在这里住下了。
蛋皮里面加点儿葱花就能更香,而且金黄配翠绿,光是看着也能叫人胃口更好。
“没有小葱吗?”她问。
于谦和从客厅走过来:“是没有了。我去买吧,开车去很快。”
廖小乔便笑着点了点头。于谦和重又穿上外套离开了。剁牛腩馅儿也要搁点儿葱花。廖小乔看了一眼那块还没化开的牛腩,只好先离开厨房。她是个坐不住的人。要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干等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便找来一块抹布,打了一盆水,开始打扫客厅。
于谦和本来就是个爱干净的人,地上只不过有一层浮灰而已。廖小乔手脚又麻利,客厅很快就被擦完了。便又向厨房、地下室入口擦去。地下室是锁着的,不过就算没锁,廖小乔也不会贸然进去。她只沿着门口,一块一块地擦干净黑色的地板砖。
擦得水有些浑浊,廖小乔打算换一盆。不料刚端起水盆,不小心手指一滑,便听嘭——哗啦,一整盆水全倒在了地上。廖小乔吓了一跳,连忙拾起水盆放到一旁,就用抹布使劲地擦起来。擦了两下,却发现眼前的积水有些奇怪。
有一些细微的水流,正往她面前的这块地板砖的砖缝里流。再仔细一看,不止是她面前的这一道砖缝,而是四周和这块地板砖相接的所有砖缝都是如此。
廖小乔不觉轻轻蹙起眉头,伸出手指摸了摸砖缝。
于谦和买了一把葱,又顺带着买了一个蛋糕。本来说结婚仪式一切从简,连婚宴婚纱都没有准备,更不会有结婚蛋糕了。可是看到那些蛋糕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要了一个最简单的巧克力心形蛋糕,便回到家里。
廖小乔正坐在客厅里等他,看见他回来,朝他静静地露出一抹浅笑。
于谦和笑说:“等久了吧?”
廖小乔摇摇头。
她从他手里接过小葱,又回到厨房。于谦和自己将巧克力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客厅长桌的正中央。
巧克力蛋糕上,用红色草莓酱写了一行字:永结同心。
本来还有好几个选择:永沐爱河、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那个身穿卡通围裙的女服务员很热情地跟他说了一大堆,都是很好听的话。但是他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这四个字。
他和她之间的情感是特别的。不是简单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而且只有今天没有明天,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到头发都变白的那一天。所以那些适合爱情的话其实都不适合他们。
可是他们的心却是相通、相同的。
于谦和看着蛋糕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轻浅的笑。厨房里传来有节奏的切葱、打蛋糊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廖小乔消瘦的身影正在一片光亮里忙碌着,难得地感觉到一种恬静。
他想,这大概才是活着的感觉,才是家的感觉。
时间就在那些细碎的声响里一点一滴过去了。当廖小乔将牛腩馅的蛋饺包好,一排一排很漂亮地收进冰箱,清脆的门铃声也响了起来。
婚礼的客人到了。
门外总共就三个人。他们不是约好的,只不过都是准时的人,所以在门前碰到一起。路佳、雷诺于谦和的眼光本能地停在最后的那个人身上。
“你也来了。”于谦和说。他的声音很轻柔,柔得好像带着一缕难辨的暖意。
丁浩然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转开视线。自从丁树海的生日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可是他们都消瘦很多。丁浩然因为过度地施行手术,眼睛里的血丝已经多得像一层薄薄的红膜。
“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来。”于谦和微笑起来。
丁浩然冷着脸色道:“我不是为你来的。我是作为廖小乔的朋友来的。”
于谦和应了一声,轻轻一笑。那疑似自嘲的笑,还是让丁浩然瞬间刺痛了一下。但是他终于没再说什么。
三个客人在主人的邀请下,一起进了客厅。廖小乔为每一个人都泡好一杯很香很清的茶。
每个人都满怀心事,只有路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她只知道今天是廖小乔和于谦和大喜的日子,她是来道贺的。
“小乔姐,”小女孩儿很开心地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也只有她准备了礼物,是一只硕大的纸袋,“送你的。”见廖小乔还有些迟疑,便索性放到她的怀里,笑眯眯地怂恿,“快打开看看吧!”
廖小乔只得照做。盒子一打开,便不觉心头一动。那是一条白色的毛呢连衣裙。虽然不是婚纱,但是那剪裁和胸前粉色的钉珠却很有婚纱的风格。
路佳有点儿腼腆地半低了头:“在淘宝上淘的,不是什么好衣服。可是可以定做,”说着,忍不住伸手指一下那珠花,“这个花形是我选的。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欢太夸张的,还是这种朴素一些的好。店家人也很好,我跟他们说了很多,一点儿也没有嫌麻烦。本来还怕来不及呢,幸好”
她还自顾自地唠叨着,却被廖小乔一把抱住。然后听到廖小乔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出三个字:“谢谢你。”
路佳便也笑了。
于谦和问雷诺:“有叶警官的消息吗?”
雷诺摇了摇头。其实,他原本也不打算来了。昨夜过去以后,他真觉得很累。从未有过的累。所以连对方煜文的抓捕行动也没有参加。幸而杨忠泽很可靠,也很有默契,没等他开口,就自己主动请缨了。
他和于谦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也都说尽了。如今他们两个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差不多就像两个透明人一样。
他当然也不是为了阻止这场婚礼而来。能阻止的人可不是他。
他是因为忽然想起叶知远。那个总在无意识中不停地逃避,还没有发现自己根本没能放下廖小乔的年轻人。他是为了叶知远才来的。
“我打个电话给他吧。”雷诺说。
于谦和一点儿也不反对,还笑着:“好。”只有雷诺看得懂这个笑:这不是怎么样都无所谓,而是一切顺其自然的意思。
没有人阻止,他就好好地结这个婚。有人阻止,他就痛快地放手。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无论是鱼或是熊掌,对他来说都是满意的结局。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叶知远的声音听来有一丝疲惫。
“看来你是来不及了。”雷诺低声地说。
叶知远沉默以对。
雷诺便只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只是想,你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叶知远依然沉默着。
“你要不要跟廖小乔说点儿什么?”
雷诺说这一句的时候,对面的廖小乔也看了过来。
“就说恭喜她吧。”叶知远的声音有些干涩,可是当雷诺答应了,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算了吧。就什么都别说。”
雷诺明白他的意思。站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立场上,这都不是一场值得恭喜的婚礼。
廖小乔很平顺地接受了雷诺的默然。于谦和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在那三位客人的注目下,他庄重地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丝绒盒,拿出闪闪发亮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戴上了她残缺的左手。
当那美丽的戒指完美地停在无名指的指根,廖小乔无声地落了一滴泪,正好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于谦和便将那沾了泪珠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第123章 真相(1)()
叶知远自从结束了和雷诺的通话就一直低垂着眼睛。黄松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也低着个头打瞌睡。他的小外甥女爬到旁边的空病床上呼呼睡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清醒的。
昨天黄杰老爷子突然昏倒,三个人慌慌张张地把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还好没有大碍,应该只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情绪起伏太大。
按理说,不管有没有查出廖小乔家当年的爆炸真相,他今天都该回去,可是老爷子还没醒来,似乎昏过去的原因也在他身上,总不好甩手就走了。叶知远心里暗暗计较,要是等到明天早上老爷子还没醒,他就跟黄松涛告辞。
说来也巧,刚想到这里,便听老爷子呻吟了一声。叶知远连忙抬起眼睛,正看见老爷子慢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老爷子?”他尽量放轻声音,探身上前,“你醒啦?”
黄松涛毕竟干惯了刑警,这么点儿小动静马上也把他弄醒了,赶紧也凑上前:“爸,你真醒啦?觉得怎么样?”
黄杰还有些初醒的茫然,两只眼睛没什么力气地看一会儿天花板,才慢慢地转向他们。只看了儿子一眼,视线便牢牢地粘在叶知远的身上。老人家的眼神又有些激动起来,抬了抬头,像是要坐起来。慌得黄松涛连忙按住他的肩膀。
“哎哎可不能乱动,躺着!”
可是黄杰根本不听他的,一定要坐起来,还把一只手执着地伸向叶知远。叶知远一怔,只好抓住他的手。几乎在他的手指才碰上去,老人家便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真让人难以想象他是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病人。
父亲昏迷前的反应就够让黄松涛惊诧的了,想不到刚醒来就又他不得不看了一眼叶知远,然而心里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会让父亲昏去醒来都不能放下。
两个人扶着倔强的老人坐了起来。
黄松涛正要问父亲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老爷子却直接下起了逐客令:“你把丫头带出去,我和小远有话要说。”
听到黄杰又管自己叫小远,叶知远的心头蹿过一阵奇异的感觉。
黄松涛呆了一下,惹得黄杰皱着眉头又催了一遍,黄松涛只得连连答应着,赶过去把睡得正香的外甥女从床上拉出来。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还没来得及为姥爷的醒来高兴,就被舅舅拖了出去。
一直看到病房的门再次被严丝合缝地关上,黄杰才又将视线转移到叶知远的身上。
“你来,一定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黄杰慈祥地凝视着叶知远。
可是那慈祥又不是单纯的慈祥,总让叶知远觉得还丝丝缕缕地渗透出让人觉得难受的复杂。叶知远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儿紧了,有些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但依然无法缓解。
“其实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令他退缩了。
黄杰还紧握着他的手:“有关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