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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的解析-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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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在隔壁的那幢小洋房前停下了。

    然后,一对年轻的父母领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下了车。爸爸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妈妈只斜背了一只包,双手抱紧了小女孩。小女孩儿的手里抱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花皮球。

    他们一起走进了小洋房。

    当年女人买下这幢小洋房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那幢也快了,却没想到一直等到那年。

    那年,他九岁了。

    从此,保姆便不再是他唯一的等待。他经常可以从阳台上看到小女孩儿在楼下的花圃边拍花皮球。花圃原本就是两幢小洋房共用的,女人虽然讨厌也不好说什么。

    小女孩儿头发微卷,眼睛又大又圆,长得像个洋娃娃。她经常梳两个羊角辫,一拍皮球,羊角辫便会一跳一跳的。起先她朝他招手,要他一起下来玩,后来明白他不能出门后,便会朝他笑,然后一边卖力地拍球给他看,一边大声地说一首童谣给他听。童谣很稚拙,寥寥数语,听不上几遍,他便也会在阳台上一边轻轻地拍手,一边低低地说。

    花皮球,圆又圆。姐姐拍,弟弟拍。姐姐弟弟一起玩。

    说得高兴的时候,他会在小凳子上跳起来,有一次还不小心摔了下来。但幸运的是,从来没有被女人发现过。

    偶尔有人经过洋房便会停下来,看看他,又看看她,便会笑着说还真像姐弟俩。

    这样又过去了半年。

    小县城不知从何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谣言:那个男孩儿其实是女人和女孩儿爸爸私通生下的。证据就是两个孩子长得那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又恰巧住在一起。哪有那么巧的事!

    传来传去,终于传到了女人的耳朵里。

    听到谣言的那一天,女人却表现得异常平静。正好就穿着刚来到县城时穿的那件大红绸缎银白牡丹的旗袍。

    她第一次站在阳台上,看小女孩儿自己拍球玩。她看了很久很久,连孩子午睡醒来,揉着眼睛站在她身后也没有发觉。

    他还记得那时她的背影。轻轻扭着细腰斜倚在阳台上,一条腿伸直了,一条腿微微弯曲,只有脚掌点着地面。大红色的绸缎衬得头发乌黑油亮,皮肤欺霜赛雪。但是最最漂亮的,还是她舒展了一边手臂,虚扶在阳台上的手。手指是那么修长,根根骨节细巧圆润,阳光一照真仿佛白玉一般显露出一种通透的莹光。

    他正想要叫女人的时候,忽然听见女人笑了一声,像是嘲讽的,又像叹息地说,真是丑得让人伤心!

    那个时候的他年纪真是太小了,完全听不懂那样的笑声,只是觉得很奇怪。直到很多年以后一次又一次地在梦里又听见那一声笑,他才慢慢地明白过来。

    那不是笑。

    于谦和哭了。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掉落,顺着脸颊一路流淌到微微抬起的下巴。他伸手轻轻掩住嘴唇,好像那样就不会让自己发出任何软弱的声音,但是手指却随着他的呼吸不易察觉地细细颤抖。

    “那是一种绝望。”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继续说下去,“绝望到连眼泪也流不下来,连哀怨也不能有,只能笑自己,笑自己太蠢,把自己弄到今天这步田地。谁也怪不了。”

    “可惜,”他说着,不禁轻轻扬了一下嘴角,“那个孩子,明白得太迟了!”

    女人发觉了他,转头朝他温柔地一笑,然后张开纤细的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他说他渴了,女人便去给他准备饮料。

    一杯深褐色的,却又透着点儿暗红的液体。

    他以为是酸梅汤,一拿到手中便喝了一大口。冲进口腔里的,只有淡淡的酸梅清香,更浓重的,是一种奇怪的味道。那可怕的气味像澎湃的潮水一样席卷了整个味蕾,一直闯进大脑。

    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但始终有一些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他开始吐出中午吃下的饭菜,吐到胃里空空、蜷缩在地上,还在不停地干呕,呕得喉咙里开始泛起一股子血腥气味。那气味变成了某种生长着钩爪的怪异生物,使出了浑身解数死死地占据了整个消化道。

    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喝的,就是一杯血。

    “妈妈!”他大哭着问女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向她伸去,他也不知道想要她做什么,只是哽咽着又叫了一声,“妈妈!”

第94章 礼物(4)() 
看见他哭,女人干涸的眼里似乎也闪动起了泪光,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努力地伸着手,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她看着他躺在一片呕吐物旁哭得喘不过气,脸色发白、浑身冷汗,一直到力气用尽,不得不渐渐放低伸出去的手,再到连哭的力气都消失。

    到他精疲力竭得安静下来。

    女人的眼泪始终没能流下来。她慢慢地、慢慢地向他走来,高跟鞋轻微地拖过地面发出喑哑的摩擦声,好像累得走不动了。她颓然地跪坐在他的面前,啪嗒一声,一只鞋子都掉落了。良久,伸了一只素白纤细的手出来,轻轻摸了摸他潮湿的脸颊,手掌柔软而冰凉,快要化掉的雪雕似的。

    “宝贝,妈妈要走了。”她叹息地向他告别。

    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泪眼蒙眬中怎么也看不清女人的脸。只有那只还放在他脸上的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难以割舍一样。

    “妈妈,”他一把抓住那只手,紧紧捏住那些细巧纤长的手指,“你要去哪里?”

    “一个好地方。”他只能听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欢愉,一个没有痛苦的好地方。

    “我也去。”他说。

    “妈妈本来也想带你去的,可是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是让妈妈一个人去吧。”

    她的手挣扎了一下,但是他紧紧地抓着,没有挣脱。停了一会儿,她答应了他。她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的小床上。

    “好。妈妈先去收拾东西,还要出门再办点事儿。你再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妈妈就回来了。”

    他这才放开了手,乖乖地看着女人模糊的背影在拖沓的步伐声中消失在门外。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女人像她保证的那样,真的回来了,就守在他的小床前。看见他醒来,便朝他很温柔地笑了起来。她换了一件衣服,但穿在身上依然很美丽。

    她抱着他问:“饿了吧?”

    他点了点头。女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喝牛奶的时候,他本能地迟疑了一下,但觉得牛奶看起来就像是牛奶,所以还是喝了。

    等他吃饱了,他就问她昨天去哪里啦?

    她说:“去市里。离我们这里很近,坐车只要两个小时。”

    他又问:“去市里干什么?”

    “见一个阿姨。”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补了一句,“她家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小男孩儿。啊,应该比你只大一两个月吧。”

    “去见那个阿姨干什么呢?”

    “因为阿姨那里有一样妈妈没有的东西,妈妈很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女人又笑了,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过了很久才回答了他:

    “那是那个男孩儿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到爸爸这个词。”于谦和说。

    方煜文问:“那样东西跟男孩儿的爸爸有关?”

    于谦和:“对。女人告诉他,那个阿姨那里有他的爸爸最珍爱的东西。其实当初,她就曾经到处寻找过那个阿姨,想看一眼,究竟是什么值得他的爸爸那么珍爱。可是她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只好心灰意冷地来到这个小县城。”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你找遍了天涯海角也没有踪影的人,其实就在距离你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

    方煜文又问:“她不是连小洋房都难得出去吗?那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于谦和淡淡地扫了一眼方煜文,略有讥讽地道:“你急什么,后面会说到的。”他岂会看不到方煜文的那点儿想法。这家伙对丁树海根本也是貌恭心恨,巴不得丁树海被他打垮。最好连渣都不剩。

    他问她:“那个东西,那个阿姨给你了吗?”

    女人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满足,可是眼神却在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嗯。”

    “我能看看吗?”

    “扔掉了。”

    孩子奇怪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妈妈在回来的路上看了又看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女人忽然嗤地一笑,眼神越发地飘忽了,连话也飘忽起来,“忽然觉得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真是太好笑了所以就顺手扔到河里去了。”

    她又一次摸了摸他的脸:“你再睡一会儿好吗?妈妈一会儿再来。”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女人便起了身,像喝醉了酒一样东摇西晃地向门外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将他一把抱在了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宝贝,妈妈走了啊。妈妈就是想再看看你。”

    他还以为她只是说去下面拿点儿东西,又一次乖乖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女人便真走开了。他就一个人在房里待着,不一会儿,又困了起来。

    迷迷糊糊地好像要睡着了,忽然又醒了过来。就在这时,从楼下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说不出来像什么,但听得人心里不太舒服。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撞到墙上了。他连忙叫了两声妈妈,但是女人一直没有出声,他便忽然有点儿害怕起来。他怕女人自己一个人走了,连忙从早已冷掉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嘴里一边继续叫着妈妈,一边光脚下了楼,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一楼有一个杂物间,里面放满了原来那家人的东西。有一些是带不走的,更多的是不想要的,包括一张生了锈的大铡刀。谁也不知道小洋房里怎么会有大铡刀,他只在更小的时候,偷偷进去玩过。但是很快便被女人发现了,歇斯底里地哭着打了他一顿。从那以后,杂物间就挂上了一把锁,他也再没进去过。

    但是现在,杂物间的门大大敞开着。

    女人好像倚门而坐。首先映入眼底的,便是那两只修长雪白的腿。高跟鞋踢掉了,可是两只脚还在很不舒服似的蹬来蹬去。门也因此持续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哐当哐当的声响。

第95章 礼物(5)() 
“她死了。”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于谦和反而冷静了下来,连眼泪也停止了。

    故事讲到这里,就像拙劣的提前揭开了谜题——女人分明已经疯了,除了一条死路还能有什么。她的结局谁都猜得到,连讲故事的人都不禁觉得索然无味。

    但这并不是结局。

    “她临死的时候,终于告诉了那个孩子他的爸爸叫什么。”他望着丁树海的眼睛,带着一种让人心冷的平静,“那是那个孩子第一次听说那个名字。她对那个孩子说,妈妈先走了,你去找爸爸吧。她还留了一份礼物给那个男人。她说,要是那个男人不认他,就把礼物送给男人。”

    “十几分钟后,保姆来了。她发现了孩子默不吭声,但满面泪痕地怀抱着一只金属的罐子,一个人坐在小洋房前的台阶上”

    出了这种事,小县城里可是百年难得一遇。谁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死,种种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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