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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乔把苗童带回了家。除了那里,廖小乔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带她去。
廖小乔给她戴了帽子和围巾,帽子盖住了眉毛眼睛,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出租车司机看到苗童这样的打扮,也只笑着问了一句“这么怕冷啊”,听见廖小乔说“我妹妹有点儿发烧”,便不疑有他,还很体贴地关上了所有的车窗。一路上,廖小乔便一直把她抱在怀里。
进了小区,路佳一早便站在楼下等着。廖小乔背起苗童,她便在一旁扶着,三个人匆匆地回到公寓里。
一除掉帽子和围巾,路佳就吓得倒抽了一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廖小乔一个人帮苗童脱掉了外套,盖好被子。
“怎怎么会这样!”
廖小乔在电话里明明说,只是一个朋友受了点儿伤。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的视线从看到苗童的脸开始,就无法离开:这怎么能算是受了点伤?
第45章 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4)()
她虽然是一个器械护士,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也有几十场,但是那些都是病人。她从来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个还没有她大的女孩子,可以被打成这个样子。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有多穷凶极恶的人才会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他还是人吗?
廖小乔没有回答路佳。路佳看到的苗童已经好太多了。她在别墅里等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帮苗童清洗过血迹,简单地处理了伤口。
苗童在路上的时候就睡着了。现在安安静静地缩在被子里,像个被顽皮的孩子弄坏的洋娃娃。
廖小乔轻轻地抚了抚苗童的脸颊,薄薄的皮肤紫胀得有点儿透明,很像春蚕在即将吐丝之前被撑得鼓鼓的模样:“路佳。”
路佳还在震惊当中,反应慢了一拍:“嗯。”
“你能帮她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吗?”
路佳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都不觉高了八度:“这样不行,得马上去医院,说不定内脏都破裂了”
廖小乔一口截断:“不会的。”声音不大,但是很肯定。她望着路佳,漆黑的眼珠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她伤得这么重,如果真是内脏破裂,支持不到现在的。”
路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乔姐”她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廖小乔还能这么的冷静。
廖小乔却无视她的惊讶,继续说了下去:“也不会有脑损伤。我问得很清楚,她只是脸颊上挨了几下耳光,没有伤到头。”
路佳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她忽然觉得廖小乔有点儿可怕。
“你能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吗?”
廖小乔第二次问她的时候,她本能地退缩了:“我我不行,我只是个护士。至少得找个医生。”
廖小乔转头看向苗童。即使在睡梦中她也紧紧地咬着牙,默默忍受的样子。廖小乔脸色苍白地咬了咬嘴唇,一把拿起床头的分机递给路佳,几乎是命令般的开了口:“打电话给那个丁医生。”
路佳愕然地张开了嘴,迟迟没有接住。廖小乔索性站了起来,一手扯过她的手,一手就将分机用力地塞进了她的手里,将她的手连同分机一起牢牢地攥住。路佳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是说他人很好吗?”
廖小乔近距离地看着她,眼瞳里像有黑色的火焰在静悄悄地燃烧。路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整个人条件反射似的,直往后让。但是廖小乔不让她有机会拉开距离,捉紧了她的手又往前一拉。
“马上打电话请他过来。我们不能去医院。”
“可可是”
路佳还在挣扎。
廖小乔的眼睛都红了,快要绝望似的望着她:“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路佳惊惶地看着廖小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廖小乔这副模样。平日里沉默寡言心如止水的廖小乔,眼前似乎冷静又似乎癫狂的廖小乔。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廖小乔。但是有一件事廖小乔说得很对,现在能救苗童的就只有她。
路佳颤抖着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苗童,终于用发抖的手指按下了第一个数字。
晨会的最后,依然由雷诺做了一个总结。孙黎案出现了两个崭新的嫌疑人。一个是她的新男友,一个便是丁浩然。相较于这两个嫌疑人,柳志贤的嫌疑大大降低,但还是有必要对他进行后续调查,尤其他和孙黎曾经是恋人,也许孙黎曾经对他透露过有关其他两名嫌疑人的信息。
雷诺做完总结,便把发言权交给了叶知远和聂晶。望着他们道:“现在是你们的时间了。”
大家便也纷纷地转了头,静待下文。
叶知远拉着聂晶的手一起起立。他本来挺爱受人注目的,这一回却有点儿羞涩。转头一看聂晶,她也低着头,脸颊上粉扑扑的,心里不觉又是一热。清了清嗓子,又挠了挠头,开始了自己的重要发言。
“我和聂晶,”他看着大家,捏紧了聂晶的手,一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直往上翘,“我们准备结婚了。”
刘军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重大的事件,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去。最倒霉的就是坐在邻桌的胡晓明,被喷个正着,一头一脸的水珠直往下滴。
叶知远和聂晶的冷战,连传达室的张大妈都风闻了。大家都还在猜,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谁知道冷不丁的,就要向他们扔红色炸弹了。
真是炸翻了一办公室的人。
刘军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胡晓明徒手抹了一把脸,也没空跟他计较。
杨忠泽忍不住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耳朵里面障碍物太多,影响了听力:“你说什么?”
叶知远越发不好意思,又抓了抓后脑勺,只好又说了一遍:“我跟聂晶准备结婚了,”看看同事们的脸,一个比一个呆,通通三魂跑了七魄一般,只得又加了两个字,“真的。”
李兰看看叶知远,又看看聂晶:“你们俩到底谁给谁吃了迷魂药啦?神舟七号也没你们这么快啊?”
聂晶也知道很突然,但是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是认真的,郑重其事地道:“我们都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兰也接不上话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幸亏雷诺有心理准备先说了一声“恭喜”,方接二连三地道贺起来。虽然为他们鼓起了掌,可一时间,还是惊吓大于惊喜。
人心混乱中,还是雷诺稳稳地问了一句像样的:“日子定了吗?”
叶知远又看了一眼聂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打算这两天把东西准备好,后天就去领证,元旦的时候再摆酒席。婚戒今天下班就去买。”
可怜刘军的嘴才刚合上,听着听着,又不禁张开了。
第46章 痛苦的人(1)()
叶知远和聂晶的婚事就这样宣布了。雷诺从善如流地准他俩明天半天假去做该做的准备,便让大家分头查案。他自己先进办公室拿了点儿东西,叫上李兰再去找柳志贤谈一谈。可李兰却没那么快接受事实,一直跟着雷诺走出电梯还在耿耿于怀地碎碎念。
“要不要这么急啊?”她实在受不了,怎么想都觉得他俩在脑子发热,脑子发热的人尤其喜欢说自己是清醒的,就跟喝醉酒的人总喜欢说自己没醉一样,“婚姻大事,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好吧?”
碎叨了半天,也不见雷诺搭腔,好像她是个自寻烦恼的傻瓜似的,愈发觉得怏怏不乐。
“雷队!”李兰气鼓鼓地叫了一声。
“嗯?”雷诺一边继续往车子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李兰两三步赶上他的步伐:“你难道一点儿不为他们担心吗?”
雷诺好脾气地浅浅一笑:“结婚是好事,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兰语塞,见雷诺又走到了前面,兴致缺缺的模样,连忙又赶上去。雷诺还要继续往前走,她便索性拦在他面前:“结婚是好事,可是仓促结婚就不是好事了!”
雷诺见小姑娘那么较真儿,只得配合地停下脚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说好便是好,我们作为朋友,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祝贺。”他也知道她是在为聂晶着想,“不错,知远平时做事是有点儿毛躁,但是他对待感情是很认真的,为人又很负责。退一步说,你不相信知远,你也该相信聂晶吧?你觉得聂晶是个头脑发热的人吗?”
一席话说得李兰彻底缴械投降,叹了一口气,又像是哀怨又像是高兴,直勾勾地望着雷诺的脸。
这姑娘一向刁钻得很,弄得雷诺也有点儿无措:“怎么啦?”
李兰又煞有介事地大叹一口气:“雷队,你真是善解人意,越看越帅,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女孩子呢?”
雷诺哑然:“”脑子里不大不小地嗡了一下,有点儿晕。
李兰却又上前一步,忽然笑得有点儿诡异,几乎是拿出诱哄的架势轻轻地道:“你看,能不能便宜了我?”
这一回是真晕了。
雷诺半低了头,按了按额角,李兰还凑在他面前,眼睛放光地等着他回答,便一巴掌按在她的头顶上,狠狠揉了揉:“走吧,该工作了。”
这是被拒绝啦?意思是说,她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小毛丫头,根本连考虑都没考虑过?
又转念一想,毕竟也不是明明白白地拒绝,那就表示
想到这里,李兰又满怀了希望,“哦”的一声应下,小媳妇似的低下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车前,李兰眼见雷诺要去驾驶座,又慌了神,忙一把拉住他胳膊,一连叫了好几声“雷队”。
雷诺被她慌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嗯?”
李兰咽一口口水,硬着头皮道:“我,我,我开车行不行?”
雷诺愣了一下,看她一脸惶恐总算反应过来。不免又好气又好笑:“我开车技术真有那么烂?”
“没有没有没有,”李兰把头摇成拨浪鼓,拿出一副特别诚恳的模样道,“您昨晚又没回家,一定又是通宵加班。疲劳驾驶多危险啊!”心道,不疲劳驾驶也危险。上回差点害得她连胆汁都吐出来。
谁再让雷诺碰方向盘,谁就是棒槌。
雷诺看她赔着小心,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地望他,是真怕了。只得把钥匙回手扔给她,自己上了副驾驶座。
李兰手里抓着钥匙,心里才算踏实了,笑呵呵地也上了车。看见雷诺先把一只纸袋放在脚边。
“这是什么?”嘴里问着,脖子就伸长了,眼睛直往纸袋里瞄。
雷诺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拿起纸袋直接丢到她怀里。
李兰厚脸皮地笑笑,伸手便掏出纸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本书:“了因山传说新证?”
书名有点儿熟,记忆里好像还在谁那里看到过。对了,是他。
“雷队你也看这本书啊?”她问。
雷诺重新放好纸袋,理所当然地问:“你在叶知远那里也看到过?”
李兰有点儿惊讶:“叶知远也看这本书啦?”
这下换雷诺惊讶了:“不是叶知远?那你说的是谁?”
李兰回道:“柳志贤啊!我和刘军到肯德基店找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