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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雷诺强忍着内心的澎湃,但拿着枪的手还是微微颤抖起来:“你有证据吗?”从齿缝里挤着字问,“她还活着的证据!”
管理员嘶喊不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杀她!”
雷诺也嘶喊起来:“你会放了她?!”
管理员:“我本来是想杀她的!可是那个人阻止了我,把她带走了!”
雷诺:“谁!”
管理员:“我不知道!”
雷诺怒不可遏地一动枪,管理员又大喊起来:“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但我知道他的网名。叫寻找中。你一上我的oicq就都知道了,你可以自己去找他。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找到!”随即报出自己的oicq号,还有密码。
雷诺半信半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理员:“我不知道!”
雷诺:“那你都知道他什么?”
管理员:“只有那一次我见到了他本人。吓了我一跳,竟然跟你们一样大。”
什么?
雷诺眼神一动。也就是说,那个人带走小曼的时候,也是十七八岁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怎么想都太匪夷所思了。
雷诺:“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怕死,想拖时间而已?”
管理员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浑身发着抖。他死死地盯着雷诺:“我知道你妹妹在哪里。”
雷诺眉头一紧:“你不是说,你只见过那个人一次吗?你怎么知道他把我妹妹带到哪里了?”
管理员:“就是那一次我跟踪了他。”
雷诺:“有能力阻止你的人,会那么容易让你跟踪?”
管理员:“话可不是这么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这么厉害,不也六年没找到我吗?”
雷诺抿紧了嘴唇。
管理员:“不过你也没说错。他是没那么容易跟踪,一路上绕来绕去的,所以我没能跟到最后。但是,”他狡猾地看着他,“有一个范围的话,总比没有要强得多吧?”
雷诺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明知道很可能是谎言,但还是会问:“在哪里?”
管理员哈哈一笑:“你真以为我有那么蠢?只要我一说出来,我还有命在吗?”
雷诺默然了一会儿:“你想怎么样?”
管理员:“马上给我叫救护车!”想想,又改变了主意,等救护车开来,他早就没命了,“你马上送我去医院。”
雷诺沉默地看着他。
管理员:“快啊!”
雷诺:“你还是没明白。今天,你必须死。”
管理员睁大了眼睛:“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
雷诺:“你给我听清楚。今天你必死无疑,区别只在于,如果你告诉我妹妹在哪里,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咱们就慢慢地磨吧,看看你的血还可以流多久。”
在管理员惊恐地注视里,雷诺收起了枪,提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第311章 好人(下)(1)()
林建军开着警车风驰电掣地赶到老城区。他也考虑过是不是开辆桑塔纳更好,警车还是太醒目了。可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不开警车十之八九会被堵在道上。
其实警车还只是个小问题,更要紧的问题是凭现在的信号定位技术还没办法进行精准的定位,只能是一个范围。这个范围小到几百米,大到几公里。
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老城区,那片为了保护老建筑而没有拆迁的地段,面对一条一条的小巷子,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条入手,而且车子也开不进去。
他只能下车,挨个问附近小店里的人,把雷诺的特征描述给他们听。一连问了几个都是连连摇头,林建军急得唇干舌焦,这时却看见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前面。这个地段很少有出租车,一般都是其它地方的人打车过来。
林建军几乎抱着侥幸的心理小跑过去,敲了敲车窗。
司机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摆摆手道:“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林建军忙道:“我不是坐车的,我找人。”便连忙向司机又描迷了一遍雷诺的样貌特征。
司机眉眼一动。
这个小表情,林建军一下子捕捉到了,心头顿时一喜:“你见过?”
司机戒备地问:“你是什么人?”
林建军连忙掏出证件:“我是警察。”
“哦!”司机的戒备一扫而空,“你是来支援他的吧?”
林建军还不知道司机在说什么。
司机满脸都是很热心的笑容:“我就说那个小同志是警察,他还不承认,我侄子也是警察!我要在这儿等他,他还不让”
林建军连连点着头,不得不打断司机:“嗯嗯,你知道他往哪里走了吗?”
司机赶紧手一指:“喏,就这条巷子,跟着一个男人。”
林建军:“什么男人?”
司机说不知道,从那个酒店公寓附近就跟着了。
林建军一听说是卢薇薇生前租住的酒店公寓,心脏登时漏跳一拍。他马上想起了管理员。身体深处一阵翻江倒海,让他难受得简直恶心。
难道又是一个梁家宽吗?
这些人
林建军调头就向小巷子里跑去。
羊肠小道一样的小巷子,一户一户都是上锁的人家。偶然碰到一家没有上锁的,林建军就冲上去猛拍门。不是,就再向下一家跑去。
拐出一条巷子,看到一家小店。
林建军问起管理员是不是住在这附近,自称是他的一个朋友,过来看看他。
店主一点儿也没怀疑,很痛快地告诉他,这人是老主顾了,经常来买酒喝。虽然不知道他家具体是那一家,但指了一个方向。
林建军闷头又扎进了一条小巷。
他顺着那道小巷不停地拐来弯去,不久,前面又出现一个岔路。两条岔路向乎是相反的方向。
林建军看看这一条,又看看那一条。沿路跑来,都是上锁的空屋,也没有小店了。
都已经追到这里了,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林建军不甘心。事到如今,只能赌赌运气了!
他抬脚就向左边的小巷跑去。忽然,砰的一声脆响,他不由得回头一看。
那一声脆响,像极了小鞭炮的声音,林建军却心头一悚:那是枪声。
是雷诺开的枪,还是
林建军不敢再想,猛冲进了右边的小巷。
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奔跑,凛冽的北风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脸,刺着他鼻腔,割着他的喉咙,很快就冒出了血腥气。
他起先以为是受了冷空气的刺激,但跑着跑着觉得鼻子有些痒,抹了一把才发现一手的鲜红。他真地又流鼻血了。
林建军一阵眩晕,不得不站住脚定一定。
胃好像也有些疼。
但他没有时间了,只能用力地抹去鼻血,捂着自己的胃艰难地迈开步子。
头还是有些昏,眼前的影像总是在摇来晃去,脚下也软绵绵的,好像踩在棉花堆上。鼻血很快又流了下来。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循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啊,跑啊
跑出了巷子,来到一块旷地,人家变得更为零星。
这一户的门锁着,这一户也是但很快,他就听到有人在叫嚷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嘴里好像含着水一样,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状若颠狂。等林建军跑得更近一些了,才听到他在说什么。
“你杀了我也没用,哈哈哈”紧接又被呛到,咳了两声,“反正你也要杀了我,那我就什么都不说,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你妹妹!”
林建军人没到,先大声地喊起来:“雷诺!”
他冲进大门敞开的院子里,只一眼就什么明白了。就在几天前,他在结构一模一样的房子里,找到了女儿。
他震惊地愣住,里面忽然传来那人声嘶力竭的求救:“救命!救命!”
林建军浑身一颤,赶紧跑进屋里。
屋里一片狼藉,沙发翻倒了,破旧的茶几也撞歪了,雷诺正用膝盖压在那人的胸口上,枪口顶住他的脸颊。两个人都狼狈不堪,但那人的情况要更糟糕。脸上不知挨了多少下,鼻青脸肿得林建军都快看不出五官了。
林建军惊恐得一声呐喊:“雷诺!”便冲上去,一把按住他的枪,将他连人带枪一起从管理员的身上拖下来。
但雷诺的眼睛还是死盯着管理员。如果不是他真没力气了,怎么可能让林建军得手。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林建军心痛地怒吼。
雷诺也在怒吼:“我知道!”他眼里含着泪水,终于对上了林建军的眼睛。
林建军的心一下子就抽搐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雷诺在想什么?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要跟杀死君君的凶手同归于尽。要让那个人也尝尝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恐惧那个人是怎么对君君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要怎么还回去,加倍地还。
但是
但是现在要这么做的人,是雷诺。
“孩子,”林建军也含着满满的泪水,“不能啊!不能!”
雷诺痛哭起来,眼泪刷刷地流。
林建军的眼泪并不比他少:“孩子,不值得!犯不着拿自己去给他做垫背的。”
雷诺还拿着枪不肯放。
林建军:“你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啊?”
雷诺问林建军:“为什么!他们都做了什么事啊”
“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
雷诺哭得说不清楚。他不是真地不明白,恰恰是因为太明白。糊涂的人才不会觉得迷惘和痛苦。迷惘和痛苦,永远属于清醒的人。
他也想要看透可是太难。
林建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从雷诺的手里硬抠出枪,然后紧紧地抱着他。
管理员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嘴里时不时吐出几个血泡泡。
三个精疲力竭的人都在苟延残喘。
“喂,”管理员睁着肿胀的眼睛看向林建军,“你得赶紧送我去医院啊!我要是死了,他也完蛋了吧?”
林建军狠狠瞪向管理员。
管理员嘿嘿地笑:“警察暴力执法,还没定罪呢,就先把嫌疑犯打死了。谁吃枪子儿还不一定呢!”
林建军耳旁轰地一响,全身血液的流速都变快了。他目眦欲裂地瞪视着管理员:这家伙是太猖狂,还是太愚蠢。已经到这步田地了,还在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
林建军暗暗地磨了磨牙:“闭嘴。”
管理员:“我可是为你们好”
“闭嘴!”雷诺再次爆发,一把夺回手枪。
林建军连忙扑过去:“不行!”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到了墙上,惊得管理员大叫一声。
林建军紧紧抓住雷诺拿枪的手,雷诺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了。两个人纠缠来纠缠去,可谁也不敢下死劲儿,就怕枪走火。
“林队,你就当你没赶上吧!”雷诺悲恸地道,“他死了,我是杀人犯。他不死,我也得去坐牢。为这种人去坐牢,我宁可同归于尽!”
林建军:“孩子,不能这样想,你还这么年轻”可是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因为雷诺说得很对。管理员死不死,雷诺这一辈子都完了。
他该怎么办?
君君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