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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葱玉般的肌肤慢慢渗出殷红的血来。
“你怕了?”
李沐菲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真好笑,你居然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刀枪不入呢。”
“我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当真以为”
“洛央——”
就在苏洛央以为她真的在劫难逃时,林蘅妩飞扑过来,猛地推开李沐菲。她扑到苏洛央身上,将她护在身后,护得密不透风。
苏洛央松了一口气。
她望向护住她的林蘅妩,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轻轻地动了动。
李沐菲被她没轻没重地一推,摔倒在地。
“林蘅妩!”
她瞪着林蘅妩。
苏洛央怕她伤害蘅妩,便威胁道,“李沐菲,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给泄了出去?”
李沐菲阴鸷的眼神牢牢地黏住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苏洛央也不甘示弱,毫不胆怯地回望着她。
李沐菲摔门而去。
“洛央,你没被她怎么样吧?”
林蘅妩扭过她的身子,细细地望着她,紧张兮兮地问。
苏洛央笑了笑,轻拍着她的肩膀,似是安慰,“我没事,多亏了你来得及时。谢谢你,蘅妩。”如果不是这回,她都不会知道,胆小羞怯的林蘅妩,也会有这样疾声厉色的时候。
因为她。
“那就好。”
她从怀里掏出还冒着热气的两个馒头,捧到她面前,“我偷偷拿过来的,你快趁热吃。”
她的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亮亮的。
苏洛央心口微热。
她“嗯”了一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洛央,你怎么出去?”
苏洛央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枚玉佩,郑重地交到林蘅妩手上,“蘅妩,你帮我将这个,拿到烨王面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林蘅妩一怔。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把这个拿给他。”
“这是什么?”
她怔怔地问。
“信物。”
她一顿,“能让我安然无恙出来的,信物。”
第10章 盲眼()
苏洛央是被冻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触目便是堆积如山的书,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她身旁。尽管昨夜还砸在她的身上,压得她生疼。
朦胧的双眼微睁,她迷迷糊糊地道,“苏南卿,别闹。”
说这话的时候,侧过头便看见一个红衣男子坐在不远处,姿态恣意潇洒。他的面容掩在黑暗中,面前依稀点着几盏油灯,影影绰绰,一片朦胧。
骚里骚气的颜色。
苏洛央迷茫地想,苏南卿什么时候喜欢穿这么骚包的颜色的衣服了。
男子吹熄了仅有的几盏灯,空荡荡的房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逼仄的空气里流动着令人窒息的味道。他站起身来走近,淡淡的莲花香扑面而来,红色的长袍逶迤至地,惊起一片尘埃。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单刀直入,“你是谁?”
这不是苏南卿的声音。
苏洛央猛然惊醒,惊愕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她看清眼前这人的模样时,倒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人有一张倾国倾城媲美女子的脸。他松松垮垮地披着大红色的长袍,墨色长发披散而下。唇红齿白的模样,剑眉飞扬,写尽风流。然而这样倾城绝艳的人,是个瞎子。
她有一刹那的失神。
颜澈。
他是颜澈。
这里是颜澈的府邸。
而不是
不是苏南卿的桃苑。
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穿红衣的,只有颜澈。
那日她只遥遥地望过一眼颜澈,便觉得惊为天人。如今凑近了些,细细观着那张脸,更是惊世骇俗的美,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红,触目惊心的红色压在她的头顶上。
苏洛央只觉得眼前仅剩了铺天盖地的红色,堪堪朝她袭来。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纵使颜澈双目失明,仍有那么多居心叵测的女子对他趋之如鹜。但美色,又何尝不是?
她想到疯狂的李沐菲,在心底啧啧叹道,美色误人。
当真是美色误人啊。
若是她,也会疯的。
凛冽的风扫过她的脸颊,刮得她刺骨地疼。
她的那一声惊呼完全是脱口而出,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男子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在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近得可以让她数得清他的睫毛,神色狠厉。
他掐住她的脖子,指尖发白,低低地说道,“你可知,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一种人。”
他的声音宛若午夜的修罗,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那便是死人。”
声音里有隐隐的威胁。
那时她以为灭她家国的颜澈会是一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一代枭雄,没想到却是一个目不视物的瞎子。且目前看来,这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瞎子?
苏洛央的脸涨得通红,如水的眸子盯着他布满阴霾的脸,费力地说道,“殿下就不不想知道奴婢如何如何有这玉玉佩”
颜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他发狠地扼住她的脖子,让她喘息不得,“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颜洹!”
她紧紧盯着发怒的颜澈,眼眸里一片清明,“殿下您掐住奴婢的脖子咳咳奴婢就算有话也说不出来”
颜澈一愣,手蓦地一松。
苏洛央身子瘫软到地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她仰起头看着在她眼前红衣胜火的颜澈,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泛着意味不明的光。那灼目的红衬得他的容颜更盛,在黑暗中越发明丽。
但他的狠色没有褪去,俊逸的脸在若隐若现的黑暗中极其狰狞,“本王已放开你,你可以回答之前的问题了。”
她撑着地板艰难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书架上的书有条不紊堆积在干净而不染纤尘地板上,漆黑的墨汁洒了一地,染黑了泛黄的旧书。她龇牙咧嘴地摸了摸痛到要炸裂的头,这才把目光落在面前这人身上。
颜澈与她想象中的模样相差甚远,这反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洛央愣愣地看着他,昨夜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掠过她的脑海。
她记得趁着朦胧的月色她被几个人蒙着眼绑到了这里,待在逼仄的黑暗中不知所措,然后就隐约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有人推开了书房的门,走近她。
然后
书架就掉了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纵使知道颜澈无法看见,但还是将低眉顺眼的姿态演绎到淋漓尽致,她谦卑地解释道,“殿下,奴婢是邀月楼的舞姬,名唤苏洛央。奴婢并不认识您所说的那颜洹,也不是谁派来的,许是殿下误会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清晰地看见颜澈脸色乍然一变,呼吸急促,“你说什么!”
她有些愣愣的:“奴婢是邀月楼的舞姬”
“既是舞姬,那便跳支舞吧。”
苏洛央又是一怔。
原来,颜澈爱看舞姬跳舞这个癖好,并非是空穴来风。可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分明是个目不视物的瞎子
瞎子,如何能看。
奇怪的癖好。
但她如今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舞姬。
她咬了咬唇,道,“是。”
“把衣服脱了。”
“啊?”
她正要退下去,便听见他轻飘飘的一句,脸霎时一白。
她没有动。
颜澈伸出手抬起她的脸,迫使她以极其屈辱的方式抬头仰望着他。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微凉的指尖拂过的地方让她不住地颤栗。
苏洛央紧紧攥着拳头,没有动。
他凑近她,脸在离她分毫处停住。
苏洛央别过脸,却听见他低低的嘶哑的声音响起,“怎么,难道你不是和昨天那女人一样,都想要爬上本王的床,做本王的妃子?”
他嫌恶地拧起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脏东西,“昨天那女人,怕是已经死透了。真脏。”
顿了顿,“那我真想见识一下你是否真的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她一怔,转过去惊愕地看着他,仿佛掉入了冰窖里。
她发了狠似的挣脱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颜澈抱着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苏洛央在离他有些远的位置站定,倔强地仰起脸看着他,“奴婢不敢。”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似的,咬紧唇不说话。
在东齐时,她是皇宫唯一的帝姬,有父兄爱之,护之,无人敢冒犯她。后来国破,她遇见苏南卿,那人性情温和,清冷如玉,更是不曾欺了她去。她何曾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想到这她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眼眸一黯,心底的悲怆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怎么能忘了。
现在她不再是那个风华无双的长宁公主穆漓笙了,穆长宁已在凤栖殿的那场大火里,灰飞烟灭了。她只是烨王府里一个人微言轻的侍女,是命贱如草芥的苏洛央,如蝼蚁一般匍匐在那个毁她家、灭她国的恶人的脚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相信,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颜澈可以杀戮果断,阴狠无情,他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但独独不会是如今这玩世不恭的模样。
纵然苏洛央不想承认,但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颜澈与那些空口白话、高高在上的皇子,是不一样的。他极尽屈辱,卧薪尝胆,才走到如今在西楚这举重若轻的位置。
践踏着她东齐淋漓的鲜血,换来的位置。
第11章 公子()
颜澈被她这三言两语弄得一噎,只觉得像是沉重的拳头砸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她不卑不亢的模样给气到了,嗤笑道,“你以为本王当真不敢将你怎样?就你知晓本王秘密这一条罪,便能让你死千百次了!”
他阴鸷着脸,“你可知,知晓这秘密的人,都变成了那黄泉路上的森森白骨了。”
苏洛央不为所动,“若殿下真是这样不分黑白不明是非的人,那奴婢可真是错看了殿下了。”
她不等颜澈发怒,继续说道,“正因为奴婢相信殿下是一个爱憎分明的铮铮汉子,所以才斗胆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请殿下恕罪。”
她眨眨眼,“更何况,颜侍卫也知道,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苏洛央所说的,是他的贴身侍卫,颜珩。
“本王倒不知,这府邸入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
他怒极反笑,妖娆的脸上阴晴不定,“照你这样说,若本王真罚了你,岂不是担了这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名?”
“奴婢没有这样说过。”
“你在本宫面前,竟能如此镇定。”
他脸一沉,“你怎会有这玉佩?”
她和他百般周旋,总算是切入到正题了。
“方才奴婢想说,是殿下不让。如今,奴婢却是不想说了。”
“你当真不怕死?”
他沉着脸,却没有动作。
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