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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澈搀着面色苍白的苏洛央,紧握着她娇软的柔荑,让她半靠在他的身上,便往早已搭好的营帐里走去。
这一路上马车颠簸,纵是有着苏南卿的灵药也不见起作用,她到了边境仍是这般疲软的模样,浑身的气力有劲儿也使不出来。
“好点了吗?”
苏洛央扯起嘴角,“好多了。”
她不是没有留意到那些频频投来的肆无忌惮的眼光,顿时有些不自在。她挣扎了一下,红着脸低声道,“你快松开我,这样让人瞧见多不好啊。”
“我看看谁敢说不好。”
颜澈不以为意。
苏洛央嗔道,“你就是霸道,这样以后那些人非得给你扣上一顶昏庸好色、嚣张跋扈的帽子,日后谁还服你?”
他只是望着难得娇憨的她,含着笑,不作声。
四处巡逻的士兵齐齐地停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殿下。”他们喊完,视线落在与颜澈举止亲昵的苏洛央身上,面面相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颜澈嗯了一声,低头替苏洛央拢了拢轻薄的披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傻愣着的士兵们“叫夫人。”
起初他们见这位容色不凡的姑娘同颜澈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他们从未见过长得那样好的姑娘,一颦一笑,尽是风情,比营帐里的那些媚眼如丝的军妓风姿更甚,又见那位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烨王殿下把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便纷纷猜测那位绝色姑娘是颜澈的宠姬,将颜澈迷得神魂颠倒,便是出征,也带着她。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想来也是,他们若是有这样的福气,碰到这样的绝色,也是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去哪儿都得带着。
但颜澈却让他们唤她夫人,想来恐怕不仅仅是床榻上千娇百媚的宠姬,或许有可能是未来的烨王妃。念及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声唤道,“夫人好。”
苏洛央木着脸,僵硬地点点头。
待那些士兵们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远后,她才扭过头瞪着状似无辜的颜澈,轻锤了一下她的胸口,眼眸染上了愠怒,“你在乱说话,我就、我就”
颜澈死乞白赖地凑过来,那模样哪里还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子,分明是个无赖。他笑着问道,“你就怎样?”
“你就别跟我说话了。”
苏洛央哼哼,又瞪了他一眼。
颜澈忙讨饶般地去抓苏洛央的手,“好了好了,我的错。不过,难道你不介意他们继续误会你是我的宠姬?再说了,你可不就是我的夫人嘛。”
原来,他都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颜澈的宠姬,以色侍人的宠姬。
天知道,她是多么不希望同颜澈扯上关系,尤其是这种关系。她如今只祈祷苏南卿继续当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尘不染的仙人,军营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能将他玷了去。
苏洛央假装没听到颜澈的那句嘟囔,挣脱他的桎梏,径直往颜澈的营帐里走去。
颜澈对她喜怒无常的脾气早已习以为常,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
苏洛央走进营帐时一眼便瞧见了背对着她衣袂飘飘的苏南卿,脚步一顿,僵直着身子险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适才一下马车苏南卿便不见了,她以为他是替她煎药去了,却没想到他会在颜澈的营帐里,看样子,似乎等了他们许久了。
苏南卿没有给她弃甲而逃的机会,他转过身望见心虚地往外挪的苏洛央,扬了扬唇,语气温和,看不出半分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却让苏洛央脚下一个踉跄。他笑眯眯地唤了声,“妇人。”
他都听到了。
他全部都听到了。
耳朵该死的灵敏。
不知怎么的,方才那些士兵齐齐地喊她“夫人”,她除了恼怒于颜澈的自作主张,并无多大的感觉。但如今苏南卿用这样温和缱绻的语气说出那两个字,萦绕在舌尖,说不出道不明的缠绵,竟让她的耳根莫名地红了红。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没个正经。
颜澈也进了营帐,似乎没意识到苏洛央与苏南卿之间流动着的异样的氛围,也丝毫不意外苏南卿会出现在这里,只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怀瑾先生。”
“殿下。”
苏南卿微微颔首,眼神沉静。
“先生可是等了好久了?”
驻扎营帐自然用不到颜澈,军队抵达边境已有好几个时辰了,适才颜澈缠着苏洛央一直待在马车里,而苏南卿是自到这里时便下了马车,在苏洛央怅然若失的眼神下,眼不见心不烦飘飘然地走了。
他一直在等他们。
苏洛央眨眨眼,“怀瑾先生一直在等我们?”
苏南卿点点头,见她原本惨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了健康的红晕,顿了顿,忍不住问道,“姑娘的身子可是好了?”
苏洛央掩唇轻笑,“多亏了先生的灵丹妙药和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洛央才能好得那么快。”
“那便好。”
他噙着笑,眉眼温柔,“既然姑娘已无大碍,那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先生这是何意?”
颜澈轻轻挑眉,他和他的这位军师共事已有些时日了,但他仍猜不透他的想法。苏南卿之于颜澈,就像藏在迷雾里,虽好用,但难以掌控。
“劳请殿下和姑娘换上这些衣裳,待会儿随我去一个地方。”
苏洛央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衣衫,疑惑地眯起眼,全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们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想必这定是他临时起意的,便是她,也被蒙在鼓里。
她禁不住开口问道,“去哪儿?”
苏南卿翘起唇角,莞尔一笑。
“南凉。”
第64章 阴险()
苏洛央从没想过苏南卿所谓的去南凉会是逛窑子,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同苏南卿和颜澈一起,逛窑子。是的,没错,就是逛窑子。
她盯着“春华楼”那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嘴角抽了抽,转头望向面容平静、镇定自若的苏南卿,再望了望神色不自然眼神乱飘的颜澈,最后停在面不改色的苏南卿身上,凉凉地说道,“看来怀瑾先生对于这里很熟悉啊,想必一定经常来这里作客吧。”
她咬牙切齿地想,她就知道,苏南卿那混蛋一定背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都站到青楼前了也不知道红脸。
混蛋。
人渣。
始乱终弃。
苏南卿不知道苏洛央暗暗给他扣了那么多顶帽子,他轻摇着折扇,但笑不语,倒是颜澈摆摆手率先否认了,“我可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
“我也没去过。”
苏南卿合上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吟吟道,“你瞎想什么呢。”
他的动作亲昵而熟捻,也没有想过要避讳,像是旁人再也横插不进去。他们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身旁的颜澈明显地脚步一顿,扭头觑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神色晦暗不明。
“进去吧。”
他淡淡地打断了两人的嬉笑打闹,却让苏洛央浑身一震。
苏洛央望着神色淡然的颜澈,想到她适才不由自主地同苏南卿和私底下一样相处,却忘了颜澈仍和他们站在一起,不禁背脊一凉。
他分明没有说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他不开心了。
她抿了抿唇,在苏南卿灼热的眼神下收敛了笑,紧跟上颜澈,边走边想,是她太过于忘形了,希望颜澈不要看出什么端倪才好。
若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苏南卿的,不管他如今对他是否有用。
苏洛央这样想着,便迎面撞上颜澈硬邦邦的背。她疑惑地抬起眼,原是颜澈猝不及防地停下了脚步,她防不胜防,只得捂着撞得疼了的额头怨念满满地瞪着他。
颜澈没有动。
苏洛央才想起打量起南凉所谓的勾栏。
南凉的勾栏,与西楚的青楼楚馆不甚相同。若说西楚的红袖楼沾满了浓烈的风尘味,那南凉的春华楼便像是附庸风雅的书香之地。
最让苏洛央讶异的是,春华楼里的女子虽风姿绰约、满面春风,但不似红袖楼里的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腰肢晃着手帕地招揽恩客,她们与恩客同桌而坐,谈笑风生,不像是以色侍人的风尘女子。
“很惊讶?”
苏南卿的声音响起。
苏洛央瞥了一眼背脊僵硬的颜澈,点点头,“是挺意外的。跟我想象中的勾栏不太一样。”
“春华楼能变成如今这模样,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苏南卿嘴角始终噙着笑,他的眸色渐深,“我们要等的人。”
苏洛央眨眨眼,不明所以。
她第一次猜不透苏南卿打的哑谜,而他似乎在跟颜澈达成共识地策划着什么,却将她蒙在鼓里,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她还想问得更明白些,却已经有人迎上前来,只好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乖乖地住了嘴。那人把他们领到楼上,望见她一个女子,也不觉得奇怪,似是习以为常。
卖关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洛央气鼓鼓地想。
他们的位置极好,将底下的场子望得一览无余。
苏洛央款款落座,还在生着闷气,那两个男人却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率先开口的是苏南卿,他轻抿了一盏茶,问颜澈,“殿下麾下的军队可是到了洛阳了?”
洛阳,是南凉的都城。
“是,他们掩藏得很好,南凉那边的人至今都还没有收到讯息。”
“很好。”
苏南卿扬了扬唇。
这边苏洛央却听得一头雾水,她迷茫地望向交谈甚欢的两人,“出征的军队不是只有顾家军吗?”
颜澈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眼眸里是满满的宠溺,“你素来聪慧,怎么到了这反倒犯糊涂了?”
方才苏洛央晕晕乎乎的,自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她仔细一想,茅塞顿开,不可置信地望着同样阴险的两人,“你们居然阴了他们一把。”
顾家军在明,而颜澈的军队,在暗。苏南卿向颜澈提及他的谋略时,两人一拍即合,便马不停蹄地提前部署。颜澈麾下的军队虽然不及顾凛的,但到底也是一支强大的力量,他便暗中让他们乔装打扮混进洛阳,与顾家军里应外合。
苏洛央想到这,只觉得背脊簌簌地发寒,这两个阴险狡诈的人凑在一起,当真是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可是,苏南卿为什么要这样不留余地地帮颜澈?她以为,他至少会有所保留的。他就不怕,将南凉置身于险地?
念及此,她又想到了一点,便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问道,“那他们交由谁来管,总不能群龙无首吧。”
她第一反应是颜珩,但很快又否决了,不可能是颜珩。颜珩身为颜澈的贴身侍卫,颜澈身患眼疾时他常年跟在颜澈身边,与他形影不离,南凉军队里的大多数人见过颜澈,自然也见过颜珩。颜一也不可能,他是颜澈的暗卫头领,长于暗处,颜澈不可能将他暴露于人前的。
可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让颜澈这般信任了。
“御林军统领,陆衡。”
苏洛央没想到,会是他。
她不认识陆衡,却知道他的父亲。毕竟他的父亲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