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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鸢再也没有上楼来看过陈萌。
陈萌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出去,窗子不行,唯一的出口只能是门。
这道门,是普通的门。
没有人在屋子里看管她的时候,门会锁着,她动作很轻地试过,弄不开那锁,不禁锤头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前年就应该跟镇上那小偷学习一下开锁技巧。
用东西去砸坏门锁,这不现实。响声太大,楼下的人肯定会听到。
有人在屋子里看管她的时候,门就不锁,因为两个男人都不认为一个小孩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比如现在。
陈萌要急死了。
脑子里想过,要不要特地去洗澡,然后忘记拿浴巾了,让其中一个给送浴巾,接着就把这个送浴巾的弄晕在浴室,再出来对付另一个?
陈萌摇头,这简直就是做梦的不现实情节……
哪有男人力气大啊,而且,正常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晕,瞧着他们两个那体格儿,打一百个巴掌都晕不成。
下药?但这里却没有药。
陈萌打开电视看电视,节目无聊,被胡鸢困在这里哪会有心思看电视节目。房间里没有书,没有手机,没有电脑。
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就连一根笔都找不着。
中午觉睡醒以后,陈萌喊了一声,楼下立马有人上来,问她:“怎么了陈萌?”
陈萌说:“我衣服这里出来一根线,我扯不掉,要么你帮我扯掉,但是别拽坏了我的衣服,要么找把剪刀来,把它减掉。”
那人一看,果然雪白t恤多出来一条粗线。
这就转身去给找剪刀。
陈萌心砰砰跳,15岁了,从未这么慌张过。
……
广州市。
陈前说话算话,第二天就让苏景见到了苏忱。
“你们姐俩说话,我出去走一走。”陈前关上了门,离开。
苏景看了一眼门口,却站着四个人在看守,其中一个就是昨天的那个黄毛。
苏忱说:“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啊?”
苏忱安然无恙,苏景便松了口气。
把苏忱带到屋子里,苏景说:“他是顾怀安的仇人,但现在应该不算仇人了。他又有了新的仇人,对了,还是陈萌她爸,专门干犯法事的坏人。”
苏忱提了一口气。
正在外面旅行,被人抓走,苏忱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倒卖人体器官的,或者是要把她打残,扔到街上帮某些组织去要饭。
陈前答应会放了苏忱,让苏忱回京海市。但是陈前不会放了她,说带她走,去哪里苏景根本不知道,想让苏忱传递给警方或者顾怀安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能传递一些什么。他昨天说了很多话,但没有一句是有利于别人的。
陈前走了二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把两姐妹分开。
苏忱急的指着陈前骂了几句,陈前只是听着,并不生气。
……
晚饭时间,陈前让人开车出去打包的饭菜。
“你不吃?”苏景坐下,转头问向门口站着的那个年轻黄毛。
黄毛摸摸脑袋一尴尬,抬起眼皮瞧了眼坐在石凳上的男人,摇头说:“我……我不饿……”
陈前端着饭碗:“别朝我说,朝她说。”
黄毛脸害怕的红了,摸脑袋的手垂下,朝苏景说:“我不饿……”
苏景笑着点了点头。
陈前夹了一口菜,一言不发。
苏景细嚼慢咽地吃下一口米饭,并不好吃,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陈前闹,因为陈前不是顾怀安,未必会像顾怀安一样事事依自己,惯着自己。
苏景在想,这个黄毛虽然死脑筋,但是人看着还不错,以后也许可以利用上,如果自己这回看走眼,那只能说明跟陈前混的人都人格分裂加上心理变态。
陈前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你就这么一身衣服?”
苏景说:“你派人扛我上车的时候,应该再派个人去把我的行李箱抢了。”
陈前忍不住笑:“路上再买,我没有带行李箱出门的习惯,走哪买哪。”
又吃了几口饭,苏景信不着的问他:“你真放我姐回去了?”
“我没必要骗你,你姐跟我无冤无仇。”陈前喝了口水,看她又说:“但你姐今晚之前会跟我的人在一起,很安全,只是我这没准备完,还不到放她单独离开的时候。”
苏景用看着蟑螂一样的眼神看他。
陈前目光发亮,因为她白,补充说:“我总得为我自己考虑,不能让你姐泄露我这里的行踪,房子一个月750块租的,少住一天我都觉得浪费。”
苏景不想跟有病的人说话。
苏忱安全以后,该想一想办法怎么逃走。
……
晚上六点半。
陈前在跟人通电话,嘴里说的是哪一国话苏景不知道,完全听不懂。
苏景问黄毛:“他说什么?”
黄毛摇头:“不知道。”
苏景皱眉:“啊?他说我不知道?”
黄毛又摇头:“不,我说他说什么我不知道。”
苏景点了点头,只觉脑子累得要坏掉了。
沙发上有一条毯子,还有一些超市买来的日用品,用塑料袋子装着。他说明天早晨就走,这些可能是路上需要用的。
翻了翻袋子看,却发现袋子上的电话号码被什么东西磨掉了,看不完全。
陈前在阳台上接着电话,抽了口眼,瞧见苏景的举动,不禁莞尔,早料到了苏景细心的一面,所以,看着这有趣的一幕,不禁觉得费劲刮掉一半电话号是有意义的。
苏景只想确定这是广州的哪里,广州这么大,这里距离火车站到底多远?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么给别人提供线索?
“明天房租到期?”
“嗯……”黄毛点头。“不过租房子人的信息没有,房东拿钱给住,没有合同。”
苏景不适应黄毛突然聪明:“我又没说要干什么!”
黄毛说:“哦……”
阳台上,陈前问了句:“从我现在的位置出发,多长时间能到?”
手机那端的人说:“快的话25个小时,慢的话要30多个小时。我没开车去过,我这楼下有辆运冷冻蔬菜的火车经常两边跑,从我楼下触犯,再到广州虎门,车主说一般跑24个小时就跑到了。你那距离虎门远也远不到哪去吧。”
陈前研究好路线和时间,最好准备,便挂断了电话。
晚上九点四十,陈前准备睡觉了。
陈前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浴巾和沐浴r都搁下:“女士用的,你去洗个澡。”
苏景没有看他,也没说话。
陈前看着她说:“我没有虐待你的意思,你就当是旅行,沿途看看风景,你不用理我这个心理变态。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但一定是活了将近四十年没做过的事。没准我哪天就死了,你计较什么,你还有大把的青春。”
苏景低着头:“有遗言跟你女儿说,跟我说不着。”
陈前朝她伸手,苏景吓得立刻跳下沙发躲开。
“慢点别摔了,我没恶意。”陈前坐在她坐过的地方,指了指日用品。
苏景抱着东西,去洗澡,反锁了门。这是夏天,不洗澡身体要臭了。
……
同一时间,酒店内。
老a睡醒后喝了口水,接着就发现自己枪没有了。
顾怀安开车抵达了龙归,由于深夜,来的地方又是没有路灯的偏僻地方,视线什么都看不清楚,把车停好,下车仔细看了一遍。
周围安静的很,顾怀安皱眉倚着车身点了根烟。
陈前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苏景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只能不放过一丝一毫机会,哪怕陈前只是逗他玩儿而已。
老a现在不会动用警方,他为的是苏景,老a为的却是案子告破彻底收网。
一家狗叫,顾怀安蹙起眉头看过去。
房子的门灯亮了,有人出来。
顾怀安手指间夹着香烟,疑惑地朝着那房子和那人走了过去。
第253章 aptr 253 漫漫长路()
房子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姑娘,约莫十**岁。
昏淡的门灯下,姑娘手里拎着一条刚洗完的白色裙子,出来本打算晾裙子的,但却在抬起胳膊往架子上搭时,余光瞧见自家的大门口处站着一个男人。
定睛一看,并不是自己眼睛花看错。
姑娘被吓得,拎着那条湿裙子的手抖了又抖。
“可以进去么,我不是坏人。”顾怀安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跟陌生人介绍自己。
姑娘站在原地,愣神儿中。
顾怀安也不再说话,望着姑娘,他只想问一问这片属于什么地方罢了。
过了片刻,姑娘还是望着他一动不动。
顾怀安转身便走,算了。
“你等一等。”姑娘终于开口,简单搭好裙子匆忙去给他打开大门。
这道门不到一人高,若真是坏人的话,想进来简单,直接踩着跳进来达到目的即可。
顾怀安回过头来,进去:“谢谢。”
羞涩姑娘“嗯”了一声,脸红地给他带路。
从大门进去后,顾怀安经过栽花的栅栏,有一米多宽。
姑娘从侧面抬起头看这个男人,借着月亮和门灯仍旧看不真切,但粗略看他的长相便觉得他是好人,很帅的人,虽然眉宇间隐约地有些戾气。
一听他说话便知外地人,而且他的精致五官及帅气打扮,都与姑娘生活中认识的身边人相差甚多。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顾怀安走到门口,回头问道。
“我和我妈……”
“只有你和你妈两个?”顾怀安站在门灯下问。
“嗯。”
姑娘彻底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这个男人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不显青涩不显纨绔,自有魅力。成熟的五官棱角分明,薄唇紧抿,面容上不曾带着笑意,且眼神十分阴郁,身上像是有事在办。
标准的普通话和实在不怎么样的普通话在这小院子里,一句又一句对着。
屋子里休息的是姑娘的妈妈,姑娘睡得晚,像是熬夜在看什么,从窗子就能看到,窗台上隔着一台笔记本,开着,上面画面一闪一闪,窗台下就是一张单人床。
不好进去打扰,外边就行。
顾怀安坐在一把椅子上,墨黑的眼睛望着院子外,寂静的黑,呈大一片:“你们村子治安如何?这里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出没?”
姑娘不懂:“奇怪的人?就是你啊。”
顾怀安头痛地道:“不是我,我是指你见没见过其他奇怪的人。比方说,穿衣打扮上,口音上,瞬间能让你看出是外地人的。”
陈前或许会伪装,但也许不会。
姑娘仔细地想了想,说:“好像是有,昨天我看到一辆车开得很快,从我家门口过去。我们这里的人不会这样开车,基本每家的院子里都有衣服晾着,车开太快尘土就大,窗子都没办法开着。住在这里这么多年,那辆车我是第一回见,至于开去哪了,我不知道。”
顾怀安点了点头:“你们这里,开车走的话,一共有几个出口?”
“那就数不清了……”
“谢谢。”顾怀安起身,往出走时提醒姑娘:“这门瞧着不太安全,小心些。”
姑娘送他出去,说:“没事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