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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不是现在。”林大雄舒了一口气,暗自攥紧拳头向屋外走去。
十分钟之后,病号们纷纷整理完毕,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一楼饭堂。每二十人左右的样子旁边便站着一个管教,粗略一数,单是这精神病院二区,就有不下五六百名病号,管教约三十。
由于林大雄所在的宿舍处于大楼顶层,所以按顺序排下去,只能排到最后。
饭堂如宿舍一样,干净卫生,大约有三十几个窗口,每个窗口站着两名伙夫,负责给病号们盛菜,倒也效率。
管教马三站在队伍的外围,见谁不爽抬腿便是一脚,毫不顾忌,看得林大雄紧皱眉头,连忙扯了扯文祥的衣角,问道:“这马三这么打,难道不怕病人的家属吗?”
文祥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赵柱子,连连摇头:“在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脑子有问题,姑且不说家属来了他们能不能把事讲清楚,即便是说清楚了,这地方本就是福利性质的精神病院,家属一般都是穷人不愿无端招惹这些人,最多只是往上面状告,可这诉状还没交到上面就会有人拦下,这世道就是这样。”
“照你这么说,还无法无天了!”林大雄咬牙切齿道,见前面已无人,上前接了饭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文祥随后也接了饭菜,坐到大雄对面。
伙食倒也丰盛,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个大油饼。
“你不想逃出去?”文祥压低了声音,又提出要逃的想法。
林大雄咬了一口油条,鼓囊着嘴说道:“我想去一区看看。”
“你疯了!”文祥大瞪双眼,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马三,又缩着脖子道:“那边都是真疯子,在那边睡觉都睡不踏实!”
“怎么说?”大雄来了兴趣,三清化阳有云:体修者,置身逆境,方能大善。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个拿着牙刷尖,扬言要捅死你的人!”文祥心悸地说道。
由于林大雄的位置正对马三,他此时看到马三正朝这边走来,于是对文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埋头吃饭,文祥当即会意,拿着油条正要送入嘴边,一个粗壮的手突然打掉了他手中的油条。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那就不要吃了!”马三用皮鞋尖踩着地上的油条,恶狠狠地说道。
文祥又气又怕,一时间竟楞在当场。
“人家说话碍你事了?”林大雄笑着说道。
文祥脸色唰地一下变了,面如土色的看着大雄,旁边埋头吃饭的病号们也纷纷看了过来,在这里反抗,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若是不被打上镇定剂,便是被三十个管教合力围殴!
马三闻言有些意外随后又恢复如常,一脚踏在了桌面上,从兜里抽出一条手帕,一边擦着皮鞋,一边说道:“你知道怎么让一个傻子变聪明吗?”
“怎么?”林大雄放下碗筷,摊开手道。
“那就是把他塞回他吗b里回回炉。”马三笑着说道,收回手帕,从腰间抽出皮带,啪地一声甩在了桌面上。
林大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低沉道:“知道吗?骂人呢,不能带xing器官,不然就是找死!”
是时,马三脸色一寒,不由分说挥起皮带,反手鞭向大雄!
林大雄伸手去挡,不顾胳膊上传来的火辣疼痛,一脚踹向马三,谁料这家伙是个练家子,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文祥虽是一介书生,不胜武力,但也不是鼹鼠之辈,端着一碗滚烫的豆浆,反手向马三扣去,马三这一下无处闪躲,被浇了个正着!
此处打起来了,病号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有的扯着嗓子吼叫,有的拍打着饭缸,场面乱成一团,管教们忙着压住自己的队伍,一时间竟没有人上来帮马三。
“我去你吗的!!!”马三被豆浆烫得红了眼,一鞭子抽在文祥的脸上,瞬间击出一道血印子。
文祥被皮带抽了一鞭后,捂着脸惨叫,大雄见状随手抽来桌面上的筷子,奋力朝马三扎去!
近身后,马三的皮带显然失去了优势,被大雄接连扎了好几下,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一下子抱住了大雄,接连撞倒一片饭桌。
“丧尸!我和你拼了!”坐在不远处的赵柱子突然发了疯,大喊着朝马三撞去。
这一撞,直接把马三撞飞了三四米远,林大雄稳住身子后,看了一眼赵柱子,没想到人疯心不疯,关键时刻这家伙还挺义气的。
“你快逃!逃入地下就能躲去灾祸!”赵柱子冲着大雄喊道,身子再次英勇地冲向马三
眼前一个巨大的身影袭来,马三惊慌之余,连忙顺势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侥幸躲过后,心里一阵后怕,这家伙如果真的压下来,自己恐怕会变成肉饼!
赵柱子扑了空,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林大雄连连摇头,块头大相对就不够灵活。眼下,脑中灵光乍现,倘若用祭符咒的方法用在筷子上,会是如何?
想及此处,大雄试着运上几分灵气,自掌心而出灌在筷子上,凌空向马三掷去!
好快的速度!马三从未见过有人能掷筷子,掷出撕扯风的呼呼声,转瞬间便扎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阵剧痛传来,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居然有如此威力!”连大雄都忍不住一阵惊呼,他来不及多想,趁着马三吃痛,骑了上去。
沙包大的拳头迎面袭来,马三面门大开,连忙伸手招架,却发现拳打在何处都是痛。
林大雄岂能轻易饶了他?从被人莫名其妙地拉来精神病院,又被马三踢到要害,这积怨已久的仇恨,尽数发挥在了拳头上,正如当年痛打丹减喇嘛般,拳拳到肉。
此时文祥也缓过了劲,前去搀扶完赵柱子,又转身过来助拳,抬起脚,脚脚踢向马三的脸部,嘴里喊道:“你不是猖吗?再给我猖!”
马三挨得鼻青脸肿,哀声阵阵,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嘴里不住地往外吐着血沫子。
其余管教见马三劣势,也顾不上镇压那群疯子,救同伴要紧,纷纷抽出皮带朝着林大雄小跑而来。
“告诉你,疯子也是人,也不是任你随便打的!”林大雄见状直起身,一脚踢在马三的鼻梁上,顿时嘎巴一声,鼻梁骨直接被踢塌。
马三惨叫一声,痛出了眼泪,手刚放到鼻子上,文祥的脚又下来了,这一脚踢在了他张大的嘴上,一个没留神,咬到了舌头!
第十四章筑道()
文祥和林大雄打得热火朝天,管教们随后皆尽赶到,将二人强行拉开。
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林大雄回头一看,一个白大褂手持针管刺进了皮肤,强效镇定剂迅速注入体内,他瘫软了下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林大雄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办公室内,身旁坐着的还有文祥,赵柱子不在,对面坐着一个眉头长有痦子的白大褂,这人是先前见过的张富贵,正是此人将自己强行带进精神病院的。
“醒了?”张富贵摸了摸痦子说道。
林大雄微微点头看向文祥,他此刻眼神迷离,双手垂在椅子上,显然镇定剂的药效还未退净。
“没想到,你攻击性挺强。马管教被你打得现在还躺在医院。”张富贵打量着大雄说道。
林大雄冷笑着没出声,这管教们的作风想必张富贵比任何人都清楚,多说无益,动手打人,打就是打了。
“看来,我要把你们两个投进一区,不然难免会影响其他病人。”张富贵说着,冲屋外喊了一声:“进来领药。”
话音刚落,一名白大褂自屋外推门而进,大雄探头一看,这人长得倒挺面善,只是投来的目光中掺有鄙夷的神色,让人很不舒服。
“2253,1101,以后他是你俩的管教,姓付名严杰。”张富贵介绍道。
妇炎洁?饶是如此严肃的场合,林大雄也不由地笑出了声,这人的名字起的真有创意。
张富贵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两个瓶子,交给了付严杰,并嘱咐道:“以后,每天早晨给他们服一粒,够吃三个月的。”
付严杰接过药瓶点头应是,上前拽了一把文祥,语气生硬:“走!我带你去认宿舍!”
一拽之下,文祥身子一阵抖动后,似乎清醒了不少,与大雄对视一眼,二人站起身,随着付严杰走出了办公室。
相对二区,一区的疯子显然更疯,情绪异常怪异,走在宿舍楼道里,有几个疯子上一刻还对大雄挤眉弄眼,下一刻便开始上来拽衣服,付严杰随手抽起皮带就甩,甩得疯子们一阵惨嚎。
一区,由于情况特殊,管教们以疯子们的“疯癫程度”逐次安排住宿,相对老实一些的,住一到三层,三人一间。更甚一些的住四到七层,两人一间。而第八层住着最难管束的疯子,这些疯子一般是不会放到操场的,都是各自一间封闭管理。
林大雄和文祥被安排在了一间,而这一间还住着另外一个疯子,一个自称自己会穿墙术的疯子。
“这就是你们两个的房间,进去吧!”付严杰说着,直接推搡着二人进了屋,而后猛地关上了房门。
耳边传来锁门的声音,大雄一楞,隔门问道:“怎么还锁门?”
“现在还不是放风的时间,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到时间我自然会来通知你们。”付严杰说完,转身去了。
看来,住在一区的疯子们还不太自由,林大雄抬头环顾四周,忽然看见墙边站着一个人,这人面对着墙壁,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冲身边的文祥说道:“这家伙在干嘛?”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闷响过后,二人慌地探头看去,那人撞得头破血流,嘴里还大喊道:“何方妖孽,阻拦我穿墙遁地?快快现身!”
“呃穿墙。”文祥摇了摇头便不再看那人,起身整理床铺。
林大雄闷声不吭地找来一个铁盆,走到墙边,猛地照着那人的脑门拍了下去!
嗙地一声之后,文祥惊出一身冷汗,却听到林大雄冲着那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不管你是佛是仙,不准再撞墙,否则我就打的你哭爹喊娘!”
那人回过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显然大雄的举动把他吓坏了。
林大雄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文祥身边经过时,小声解释道:“想震住疯子的唯一办法,就是比他更疯。”
文祥闻声嘴角一扬,这个道理他怎能不知?但是此举有利也有弊,如果真能震住这疯子,以后睡觉也睡的踏实,倘若震不住,发了狂岂不是更危险!
下一刻,文祥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那人连看大雄一眼都不敢,哆嗦着回到自己的床铺,蒙上被子,被子也跟着发颤。
纵是如此,这一觉大雄睡的也不踏实,他盘算着利用明天放风的时间,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鬼地方管教严禁所有疯人使用移动电话,连书信都是只能看不能寄,这便断绝了向外界通风报信的可能。所以说要逃,也不是太容易。
另一方面,白天朝马三掷去的筷子,也令大雄陷入沉思,想来灵气真是一个好东西,居然能增幅力道。
一区的疯子不同二区,情绪受多种情况的干扰,所以管教们早晨也不会前来叫人起床,生怕激怒了疯子,生起骚动。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