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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皇城的经历,给她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连着几天未进食,让她一下就改掉了吃不了就扔食物的坏习惯。自从那里出来,她不能饿肚子,要是超过饭点儿,就会奇怪的偏头疼,但所有的物资都在他的路虎车上,全在克莱尔的控制下,从真正进入亮村,整整一个昼夜,再找不到食物补充体力,饿也扛不住。
“到了傍晚,我们可以去机舱里休息。”段鸿哲补充。他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要不是客机还在起火燃烧,现在就能奔过去。食物是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和秦子骞斗嘴了。
秦子骞淡淡一笑,嘴角的笑容略显倨傲,“当然可以。”
形势不明的机舱里有着死尸,一切情况不明,等到火势淡了,再进去查看,段鸿哲没有靠近,以为机舱是干净整洁的,秦子骞这么想。
去吧,在鲜血淋漓、满是尸体的机舱里休息,感觉一定不错。
“休息一下吧。”他冲两人提议,率先坐在了树林边的土路上。如果不能后退,现在就只能去后山的通宫去探寻了。
“我们走到这里,是不是就已经到头了?”蒋雅南回头,看着那死气沉沉的树林深处,尽管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拨开云雾,照耀大地,可还是挥发不了那树林里的沉重阴气。
秦子骞低头点了只烟,段鸿哲看他丢了烟盒,想起自己兜里的半包,没想着拿出来抽。
“我们在地下皇城,见过穿汉服的女人,当时指引着一个女人上吊,这会不会是仪式的一部分?”秦子骞吐了烟圈,突然问道。
蒋雅南收拾了心思,扭过头来,呼吸却加重的否定,“不,我们见到的只有一个汉服女人,这个和亮村的仪式不同,你记得吗?虚村的芴葸身上穿的华服,色彩运用的很多,跟亮村素白的汉服不一样。只能说,亮村的祭祀可能会和地下皇城的祭典有关。”
秦子骞回忆起在地下皇城那汉服女子的脸,素净、美貌,就是始终低垂着眉眼,对那个上吊的女子丝毫不予关注,似乎那女人的生死,与她并无关联。但是那女人在上吊前的迟疑,偏偏又受到了汉服女的逼促。
这也许不是最初认定的那种来自精神上的控制,而是汉服女作为监视,等待那女人自行了断。是什么样的人,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这些祭品监视着去死亡呢?
没有新的线索,这一切都将成为僵局,只能不断的依靠感觉上的猜测。蒋雅南焦躁不安,心理学硕士的她,觉得自己所学根本不能起到作用,她没有一个可以行为分析的对象,也就得不到结论的推测。
“为什么不是女鬼进行报复呢?”段鸿哲的一句话,让两人难得的愣住。
这是一种可能,祭品的汉服女已经死亡,所以脸上没有任何情感,因为承担祭祀的后果,也就产生了对人的怨恨,那么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实施祭典的村民,逼着这些人先死,继而通过镜子,传递怨念。
“鸿哲说的有道理,这也就解释了镜鬼到医院去抓我,穿着就是汉服,因为它就是祭品。”蒋雅南道。
吴承教曾经提过,亮村的祭品被人奸杀,这很有可能是怨恨的开始。祭品的神圣任务没有完成,却无辜的遭受这种非人的厄运,促使它们心怀怨恨的离去。
“祭品和神官的穿戴都是汉服,可能只是有着细小的差别,祭品带着怨念醒来之后,愤恨难平,就命令神官去杀人,因为神官的惩罚就只有割脸,所以,凶杀案的开始,就是切掉脸皮?”秦子骞做了个小结,也是大胆的推论。
蒋雅南动容,吸引她喜欢秦子骞的,包括他奇怪的思考方式,这个以神自居自大的男人,想象力无比的丰富,而且,往往让他料中,证明他虽然读书不多,却擅长分析思考,这种思想上的共鸣,能刺激她的脑垂体,令她兴奋。当然,秦子骞也会咄咄逼人的胡说八道,这一点蒋雅南倒也不在意。
段鸿哲看着两人双眼放光,有点担忧。蒋雅南的特别之处,就是没有寻常女子的骄横,似乎从一起上学,她就神经大条,想法与众不同,是个奇怪的女孩子,这么看着,就觉得两人极为默契,像说相声的一唱一和。他有些恍惚,也有点想退却,适合自己的,也许不是她。怪人应该搭配怪人。
“是,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到解释,镜鬼有怨恨,所以在祭品苏醒后,也就开始进行报复。”蒋雅南兴奋的肯定。
秦子骞回头看看客机,这架来历不明的客机正巧飞过亮村的上空,很有可能,就是有人正巧取出了镜子,使得镜鬼出入,杀光所有人就坠落下来,撞毁了村庄。他自我解嘲的笑笑,脑袋转的奇快,“那就是逼着我们相信,世界上有碧落天星镜这种东西了?”
“或许。。。真的有,毕竟阎王都存在。”蒋雅南说。既然镜鬼突然开始出现,肯定是没了克制它的东西。因为亮村的灾难实在发生的时间太久了。
秦子骞丢了烟头,不再纠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仪式的步骤就不再重要,即使没有什么文献能够说明,只要终止祭品和神官的报复,事件就能告以段落。
“等我们想办法吃饱喝足,就去通宫,那里。。。。。。”秦子骞心头一跳,本想说到通宫寻找天星镜和祭品的葬身之地,突地想起吴承教说的话来。
他在通宫等待,但是并没有等到祭品到来,相反赶回村子,这才见到了最后一位活着的祭品——吴双的母亲。
“要是知道吴老头在哪里遇到他妻子就好了,刚才怎么没问?”秦子骞皱眉说道。
“你要找祭品最后丧生的地点?”蒋雅南瞪圆了双眼。
她的话一出口,秦子骞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几乎同时,两人齐呼:“不对!”
吴老头的妻子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祭品,假设碧落天星镜能够克制祭品苏醒,证明吴老头的妻子安葬了其他人,摆好了碧落天星镜的位置。
但是黄泉泛滥,来得及吗?
安葬其他祭品,一定是黄泉涌出之前发生的事!
第303章 听错了么()
本作为祭祀最终地点的通宫不是重点,因为祭祀还没有真正举行,就在秦家大院或是亮村里发生了变故。
“我们见到的幻觉,是在半山腰,靠近秦家的坟场,当时死了三个祭品,剩下逃脱的,离秦家要比亮村近。秦家又是主家,一定会对祭品进行保护。”蒋雅南顺着思路,继续往下推理。
“他们没这个能力,所以失败了。”秦子骞说着,父亲秦达和吴承教交过手,他的能耐在吴承教之上,也许像他一样的秦家人有很多,也没阻止真正的凶手杀光剩余的祭品。
这个凶手很难确定身份,一是吴承教的妻子,作为祭品之一,更容易接触其他祭品,趁人不备下了狠手;二是自己的前世,因为有着清洗世界的想法,杀死祭品,促使仪式失败;还有第三个可能,就是在他和蒋雅南在幻觉中所见的用红线杀死砍刀蓑衣男的不明身份的人物,杀死砍刀蓑衣男,可能是保护祭品,也可能是杀人灭口。
段鸿哲见两人同时说了一句不对,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继续谈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两人看似谁也不买谁的帐,实际上有着惊人的默契度,根本不需要多废话的进行谈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像是补缺漏洞似的,让思路更加通畅。他插不上嘴,也就陪着两人沉默了一阵。
“我们还忽略了和尚,那些和尚起了什么作用?”蒋雅南想到一个细节。吴承教的讲述中,秦达给和尚说了一句寻回去吧,应该指的就是仪式。
“到机舱里再说吧。”段鸿哲见火势有些小了,给两人建议。别说两人已经总结不出什么。实际上他又困又饿,两只眼皮不住打架,都快没有力气吃东西了。
秦子骞这才又抬头看天,云层压得很低,看上去有些阴沉,客机机身已经解体,光秃秃的只剩下个机舱,一些货物散落在火堆里,在近50米半径的范围内,亮村的村屋都遭到了破坏,飞机的碎片散落一地。
火焰燃烧了近两个小时,直到现在也没有见过搜救队伍,即使是附近的周县也没有动静,这不合常理,不过从飞机上没有任何民航标志来说,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在天朝的领空,怎么可能会允许没有任何标志的飞行物飞行?
他再度靠近,发现客机的右边涡轮内壁一圈圈的都是干涸的血渍,黄红相间,血腥恶心。前后都找不到一点残肢,只有在涡轮边上,绷着两条降落伞包的缆绳。这唯一求生的人可能选择了跳伞,运气不怎么样,急速下坠的客机,还是把他卷了回去。
蒋雅南瞥了一眼,没有再看下去。
秦子骞示意两人禁声,一把扯开了舱门。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迎面扑来,段鸿哲极快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住的变白,走到一旁呕吐,蒋雅南蹙眉,还没说什么,自己看着机舱口的一幕,也是额头发昏,肠胃开始翻江倒海。
有一群蛆虫从机舱门上蠕动爬过,一滴滴粘连着血丝的粘稠血液布满了机舱,可能是粘在某种腐烂的东西上,经过高温发酵一般。
为了看得更清楚,秦子骞想再向前移一移,离机舱的内部再近一点。
然而一步踏出,他的手和脚下都打滑了,马上用指尖用力扒住舱门的边缘。门边上附着的那层容易打滑的膜,只有他手指抓的地方脱落了,于是墙上被划出了一条线。滋啦一声算是勉强站稳。
这下看到的更清楚。机舱口的地面上有空姐头顶的帽子,和一只带血的黑色高跟鞋,在舱门的西北角,是一座血肉堆成的小山。
整个机舱内部,一片昏暗,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从门口的座位一直延伸到机尾,全是姿态各异、被人切掉整张脸皮的尸体!
秦子骞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比自己用菜刀劈砍鬼尸,要更为“养眼”,机舱里一片血红,不少尸体保持着死前痛苦的姿态,张牙舞爪。一连好几个,都是在座位上,双手狠狠插进身子前面的座椅,脸上一片扭曲,失去了脸皮,更是渗人。
蒋雅南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也在飞机的残骸外呕吐不止。
秦子骞看着机舱里的惨状,估计今天晚上是没什么胃口了,顺着机舱深入,后面的更是凄惨,有些尸体断手断脚,还不如前面的完整。
悉悉索索,一只影子突然晃动,吓了秦子骞一跳!急忙握了拳头,张开瞳力,在通红的双眼下,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缩在一堆尸体中间。一张脸颊深凹,眼睛周围是黑眼圈,目光暗淡,让人看着像死人。她的表情像在惧怕着某种东西,显然被吓坏了。
“这里有活人!”秦子骞吼了一嗓子,就把女人从死人堆里扯了出来。
“啊——!”女人一声尖叫,身体不住的出溜,被他吓得昏死。秦子骞这才看到,这女子穿着白色的汉服,竟然是祭品的打扮!
他望着舱门,也不见蒋雅南和段鸿哲闯进,只得把女人背了出去。
这活着的女人,成了客机坠毁唯一的见证,等她醒来,安抚一下情绪,就好好盘问一下吧。
他边盯着脚下湿滑的落脚处,一边推测这个女人的来历。客机里所有的乘客都接受了切割脸皮的惩罚,独独活下了